傅染疯了般甩开禁锢她的下人，冲向霍擎天，抱着他的身子向霍奶奶恳求，“你别打他了，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
老艾故意延迟落棍，下人没太用力禁锢傅染，这才让傅染有了这一次可趁之机。
“那就给我打，一起打。”霍奶奶冷酷无情道。
“这……”老艾迟疑地举起棍子，有些难以对女人下手，偏偏傅染就紧抱着霍擎天。
小小和楚儿原本已经睡了，但被屋外一道清脆鸟声吵醒，他们爬下床，跟着鸟啼声左拐右拐，哪知看见老艾叔叔举起棍子要打他们爸爸妈妈。
“坏叔叔，你干什么打我爸爸妈妈……”小小噔噔噔快跑过去，吊在老艾手臂上，双腿离地，荡秋千样。
第369章 霍擎天，求你，帮我
天降小兵陆小小出现，老艾顺势装出为难的模样，收起棍子。
简楚项见父母被打，脸色虽微变，但整体算得上镇定，黑漆漆的眸子看向霍奶奶，语气和用字略显距离，“曾奶奶，请问我爸爸妈妈做错了什么？”
霍奶奶自然不会在曾孙面前说那些事情。
她原本气极，恨不得将傅染千刀万剐，霍向书虽被她赶出家门，但怎么说也是她亲儿子，却被傅染母亲亲手刺死。
但现在看见乖巧懂事的曾孙和古灵精怪的曾孙女，霍奶奶的气一点点下去。
霍擎天将来继承霍家真正家业已势不可挡，而傅染是霍擎天唯一认可的女人……
简楚项察言观色，见曾奶奶脸色微霁，眸底带水汽恳求道：“曾奶奶，如果我爸爸妈妈做错了事，你可以教他们，但不要动手好不好，我和小小看见会很心疼。”
简楚项软硬兼施，小小年纪却逻辑分明，一双电力超无敌大眼斩敌三千。
傅染听见那句“我和小小会心疼”时，身子微震，脸埋在霍擎天后背处，泪默默地流。
霍擎天唇紧抿着，拳头紧攥，显然也是被震撼到。
随后，霍奶奶招手让简楚项到自己怀里来，不再理会霍擎天和傅染。
金姑姑见自己引来的甜包子和咸包子成功阻止一场血案，悄悄隐退下去。
……
医生给霍擎天的腿部上过药后，傅染又亲自送医生出门，了解霍擎天的伤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重新回到霍擎天身边，傅染偎在他怀里不愿动，“我们以后怎么办？”
她怕霍奶奶对她妈动杀机，心，忐忑，不安。
“今夜楚儿在奶奶那，应该能为我们挽回不少。”霍擎天下巴轻轻蹭着傅染的下颚，沉声道，“我发现楚儿那孩子真的很聪明，他最开始和奶奶说话的语气很硬，让奶奶惊觉在孩子面前打孩子父母不好。再是放软语气恳求，以情动人。”
他儿子将来非一般人。
“我也发现了，真遇见事，小小的蛮力没那么管用。”
“什么叫蛮力，小小那叫纯真质朴，天真无邪。”霍擎天蹙眉反驳傅染。
“咱们先别争辩这种问题，”傅染半撑起身子，凝视霍擎天英俊贵气的五官，凝视五六分钟后，才沉声道，“霍擎天，我知道我妈罪有应得，但你能不能帮我一次？”
“……”霍擎天定眼看着傅染，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傅染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让这个案子正常审判好吗？”
“我不想再让你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但你是我丈夫，我除了你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傅染又道。
傅染眼眶犯红，她捂着嘴哽咽道：“故意杀人罪分情节恶劣和情节较轻，如果我妈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就任性杀死你小叔，她被判处什么刑我也无话可说；但如果，如果……”
“如果你小叔先做了很恶劣的事情，先对不起我妈的事，刺激我妈杀他，那她就处于情节较轻，还有挽回的余地。”
“霍擎天，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怕你奶奶插手，我妈连陈述的机会都没有了……”
“求求你，帮我，让这件案子按正常程序审判。”傅染抬起血腥的眸，再一次恳求，泪如暴雨止不住地流。
一滴，两滴……落在霍擎天的胸膛上，像是重锤击在他心上。
第370章 她已经无可救药
傅染在霍擎天的陪伴下回白洲。
白洲监狱，会面室外，傅染握着霍擎天的手，不肯撒手。
“我……”傅染眼眶泛起淡淡的红，嗓音破碎哽咽。
“我知道，”霍擎天放柔道，“你进去和她谈，我在外面等你。”
傅染的步子还是没有迈动。
霍擎天抱住傅染，两人紧紧相拥数十分钟，傅染才进去。
见到穿囚服的母亲那刹那，傅染心头涌现出一股苦涩。
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
以前的母亲，穿着打扮讲究，举止优雅有度。但现在呢，她面容暗黄，肌肤松弛，像短短几日间，就老了十多岁。
隔着一张桌子，傅染凝视母亲，哽咽问道：“我这次来，是想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为什么杀他？如果事发有因，我能帮你去争取。”
傅母缓缓抬头，眼睛如平静的深湖。
傅染屏息住，等待傅母为自己辩诉。
傅母轻轻地开口了，嗓音平静柔和，一如过往，“杀人，需要理由吗？”
“你……”傅染死死咬住下唇，她未料她妈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真的一点理由都没有？我记得，你明明很爱他，每一次见他，你都，你都……”
每次见霍向书，她妈都漂亮得不可思议，那是只有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才有的光彩。
“爱他，就不能杀他吗？”傅母淡淡道。
傅染捂着火烧般的胸口，突然很想一刀刺向她妈。她为她辛苦奔波，她却好似无所谓，她怎么会有这种妈！
傅母见傅染眼眶泛红，微微偏开头，难得和女儿说几句真心话。
“傅染，你就是太认真，这样活着太累。”
“哪个女人能一辈子只跟一个男人？”
“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有欲、望。男人出、轨很正常，女人出、轨也正常。当年那个叫邵擎天的甩掉你，你要死要活。后来他变成霍擎天，你又重蹈覆辙。”
“他当年和你分手是因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吧。他和其他女人玩，你也能和其他男人玩，只要小心点，不被发现……”
傅染脸涨的通红，嘶哑着嗓音打断傅母，“你闭嘴，你以为自己淫、荡，全天下女人都和你一样淫、荡吗？”
空气像是静默了那么一秒，凝固住。
傅母嘴角勾起一笑，轻柔道：“第一次想教你些什么，你听不进去就算了，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最后问你一次，有没有隐情？”傅染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问道。
“没有。”傅母平静道，望着大女儿绷得很紧的面容，她自问，真的没有吗？
她天性凉薄，没心没肺，第一次爱上的男人，想要与之私奔的男人，却给她下药，和其他男人一起玩她。
事后，他只是抽着烟，拿眼睛斜睨她，玩玩嘛，又不是没玩过。
她爱上的，是比她更没心没肺的男人。
爱情的破灭，比生死更痛彻心扉。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你。”傅染低吼道。
傅母冷声道：“我没指望你救，傅染，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别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傅染立在原地，看着她母亲在狱警的陪伴下走远，捂住嘴哽咽抽噎。
“你啊，只顾自己，有没有想过这对我，对小羽，对小玉，对我爸会产生什么阴影？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对得起我爸吗？”
第371章 只愿一路有你
傅母一概认罪，杀人，毁尸，无缘由，无悔过之心。
被判以无期。
判刑那天，傅染已离开白洲，回到a市。
霍擎天这几日都未去公司，事情一概交给他的智囊团，万分紧急的事情通过电话联系。
霍擎天在院里小厨房切菜时，傅染就从后面圈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抱住不放，他走一步，她就跟着挪一步。
其实不止切菜，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如此。就是离不开他，就是得抱着他，贴着他。
连陆小小都说，妈妈羞羞脸。
霍擎天倒是没赶傅染，她想如何，他都随她。
“霍擎天，原来我爸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他知道。小时候，小羽和小玉出生，我见他脸色一次比一次不好，我以为他想要个儿子，我以为他重男轻女，原来是因为他都知道……”傅染脸贴着霍擎天的背，低声喃喃道。
霍擎天并未多说什么安慰话，他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等她自我调理好。
磨难如此多，生活还在继续。霍奶奶多番刁难傅染，傅染皆都坚持住了。
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个院里，她早上送丈夫和孩子出门，白日里料理霍家繁杂琐屑的事务，晚上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霍擎天回来了，会搂她抱她，两个人身子贴身子说话，呼吸缠在一起，她说霍家，他说公事。
小小和楚儿的关系很矛盾，亲密有，龌、龊有，但欢声笑语更多。
傅染虽舍弃了爱好和工作，但觉得值！
并且，霍奶奶不过只有几个月的日子了，再刁难又能刁难多久。
傅染原以为傅母杀人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淡，却不料后续更加惊心动魄。
傅母杀的是霍擎天小叔，为什么杀？
情杀。
那傅染的身份就存疑。
可怕的谣言不知何时兴起，在网络上悄无声息蔓延，说傅染和霍擎天是堂兄妹。
跨国公司老总丧心病狂娶堂妹，伦理难容！
虽未曾点名道姓，但影射意味十足！！
这谣言背后必定有人故意诱导操作，霍擎天甚至不敢伪造鉴定书，怕最后被抓到把柄，更添疑云。
傅染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傅母时，霍擎天已经去了一趟白洲，找狱中傅母要了份澄清书。
傅染拿着傅母亲笔书写的澄清书，内心复杂。
澄清书发出去，有信的、有不信的，总算稍微遏止谣言。
但傅染明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真正救她和霍擎天的婚姻！
那就是找出她的亲生父亲，证明她不是霍向书的女儿，也就能间接证明她和霍擎天无丝毫血缘关系。
“我父亲到底是谁？”傅染到底还是去白洲监狱见了傅母。
傅母是真不知道，那是在一个深夜酒吧，她被来历不明的男人拦腰拖进角落，四目相对，电花闪过，于是她使计帮他引开追他的人。
后巷，斑驳的墙角，既暗，又乱。
她只望见，那双眼漂亮，深邃，是她喜欢的。
他勾起她的下巴，她抚摸他的胸膛，一笑，凑上前去吻他黑沉沉的眼，事后谁都不记得谁。
第372章 诺言那样璀璨
傅染在傅母那无功而返，一筹莫展回到a市。
生活已不再平静，好在霍奶奶虽刁难她，但并未出手拆散她和霍擎天的婚姻。
这天午后，暖阳微醺，傅染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没有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但或许是那瞬间的停顿和感悟，傅染明白了。
“苏炎。”
“苏炎，舆论是你弄的是不是？”
“苏炎，你到底想怎样？”
“傅染，我说的话在你那有没有过分量？”苏炎开口时，嗓音如千年寒潭，不染波澜。
傅染紧抿唇，没回答。
苏炎嗤笑一声，嘲讽道：“好像我说的话在你那从没有过分量，从一开始。你能记住霍擎天的每一句话，却从未记得我向你要求过什么，是吧。”
她记得，苏炎曾要求她，不要嫁。
但，她怎么能答应他那种要求。
“如果你不记得，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傅染，和他离婚。”苏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微仰头，声线带着嗜血的狠厉，“要不然，你就等着你生下的那对孽种成为两只过街老鼠。”
傅染根本不知道她的婚姻带给他怎样蚀骨的折磨，想到她和霍擎天睡在一张床上，想到她和霍擎天每夜都在亲，每夜都在做，他的手就在抖，心也在抖，控制不住的抖。
他甚至只能通过杀人排解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她对他说，她有病做不了，只想一个人一辈子孤老，但还不是嫁人了。
她对他说，她被霍擎天伤过，心已经死了，再不可能回头，还不是回头了。
她骗他，从头到尾。但他可否真正的伤害过她？没有！！！
傅染握着挂断的电话，静默良久，最终还是下人让她回神。
“少奶奶，这是厨房送来的甘蔗红糖茶，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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