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看着上方这个女孩,蓝七,就该是这样的。邪恶又美好、温柔又冰冷、友好又疏离。蓝七,百分之百敢对他动手!
“怎么?想杀我?”
顾耀脸上笑容愈大,他声音是愉悦的。“哈哈哈,你心爱的夜语死的可惨了,Seven,你是不知道他的血液有多美味,啧啧,那滋味,终生难忘!”说着,顾耀还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像是在回味某些妙不可言的事。
婉微在顾耀脸上游动的手指动作一顿,看着他,她的目光冷如,霎那,被她埋藏在伸出的蓝七苏醒过来。
“你在使用激将法!你想激怒我,然后让我一刀杀了你,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蓝七红潋嘴唇勾起一个美丽危险的幅度,那纤细的五指从顾耀手上移到他的脖子上,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在顾耀脖子处轻滑。“你当我是白痴吗?你当我是圣母?你造了那么多孽,你还想求个痛块死法?”
“哈哈!”蓝七低声笑了两声,收回手指,然后迅速化成掌对顾耀左脸狠狠扇了一耳光。蓝七是霸道的,不讲理的。
“啪!”
声音极响且嘹亮。一旁的雷鹰跟地牢外的蓝厥都是嘴角一抽,男人就算是打人脸那也是用拳头,女人都喜欢扇耳光。惹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可怕的。
这一巴掌,彻底将意识有些迷糊的顾耀打得清醒过来,眼前没有镜子,但顾耀知道,他的左脸定是红肿起来了。他以为他那话会成功激怒蓝七的,现在看来,蓝七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冷静理智。激将法失效,顾耀只有乖乖等着被折磨的份。
婉微吹吹有些发热的手掌,她红潋的嘴唇轻贴在一起,精致描绘的妆容将她衬得美丽极了,却又有些许骇人。“顾耀…”
顾耀轻抬眼皮子看看她,不说话。
“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蓝七晃了晃诡异出现在她手里的试管。顾耀费力抬眉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你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东西!”见到那东西,顾耀下意识朝墙壁退去,他的身体中了枪,大幅度的挣扎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蓝七勾唇媚笑,那笑容不仅吓坏了顾耀,就连雷鹰也是吓得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我不会杀你,你怎么对待他,我便会怎样回报你。”蓝七咧咧嘴,白晃晃的牙齿莫名的渗人。“顾耀…你应该这东西注射进人体内会发生什么转变吧…”
顾耀摇摇头,“Seven,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顾耀宁愿死,也不要被蓝七注射那玩意儿。
蓝七皱皱眉头,“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雷鹰,注射器递给我。”雷鹰眼皮子跳了跳,依言将注射器递到蓝七手里。蓝七将试管里黄色液体抽进注射器里面,那长而尖锐的针头在顾耀面前晃了晃,顾耀双手抱头,瞬间陷入癫狂之状。“滚开!不要给我注射那东西!”
蓝七不闻不问,右手拿着注射器,将针头对着顾耀插去。
“Seven,求求你!我死也不要碰那东西!”躲在木床角落,顾耀抱着脑袋,疯了一般挣扎着求蓝七放过他。
“雷鹰…”
“是!”
雷鹰狠抽嘴皮子,两米大的身子很容易就将挣扎闹腾的顾耀禁锢起来,顾耀后背靠墙,受伤的双腿被雷鹰压在身下,他双手被雷鹰用手抵在墙壁上,这姿势令他动弹不得。黑色长靴啪的一声踩到木板床上,注射器针头一点点朝顾耀被禁锢在墙壁上的手臂插去。
“不要!滚开!滚开!”顾耀凄厉的惨叫声,震得整个地下都是颤了几颤。楼上顾家佣人睡着,猛然听见这几声凄厉惨叫都是惊醒过来,睁眼看看四周,并无异常,所有人翻个身,又熟睡过去。
“啊!”
当针尖插进自己体内,当那黄色液体顺着自己体内血液流动时,顾耀双眼骤瞪,一声惊叫从他嘴里发出。他喊得声音沙哑,喊得撕心裂肺,可整个地下室的人,没有一个心软了的。
蓝七冷冷收回手,随手将那注射器仍到雷鹰手里。
“顾耀,从今天计数,三个月最后的那个晚上,你会七窍流血而死!那时候,你的样貌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的声音会变得不再像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明白我可怜的夜语死得有多凄惨!”三个月后的那个晚上,正是大年初三,2月10号。
蓝七居高临下看着趴在木板床上满脸惊恐的顾耀,她沉默许久之后,开口道出他们两人最后一次对话的最后一句话。她说:“顾耀,自己双手握屠刀造孽,终有一天会是你还债的日子。还债日,来了!”说完,蓝七转身,背影拒绝离开了地牢。
雷鹰看了眼趴在床板上低声嘶吼,宛如困笼之兽的顾耀,他叹了口气,说了声自作孽不可活也出了去。
蓝厥叫来十几个兄弟守在地牢每个角落,又确认各处监控无碍,这才去睡了。
顾耀嘶吼着,声音却是嘶哑的,这玩意儿是他们剪影组织研究三年取得的最伟大的成果,这黄色液体是剧毒物,一种慢性没有解药的剧毒物!蓝七说的没错,最后他的确会七窍流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死去。
这个夜晚,没人直达顾耀到底嘶吼了多久,极浅的梦里,顾耀似乎看到了那个被他们割腕,最后忍不住折磨咬舌自尽的夜语。
梦里,夜语还是那可爱的模样,他躺在病床上,张嘴用唇语说着什么。顾耀自己看了看,他似乎是在说:“顾耀…我在下面等你!”
那一刻,顾耀被梦吓醒,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
第二天早上,苏诺贤醒来,清理好昨晚自己造成的污秽局面,苏诺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下楼。
顾探坐在餐厅吃早餐,看报纸,看见苏诺贤下来,顾探皱皱眉头。“你昨晚…睡得还好么?”
苏诺贤喝了口牛奶,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了顾探一眼,顾探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就知道的表情。“不太好,吐了。吐了很久,睡得也不熟。”
顾探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嗯。”
“妈咪呢?”
“上班去了,Eric,后天拍婚纱照跟全家福,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全家福上面有个小熊猫。”
…“爹地,一天不损我,你就不爽是么?”
“那是!”
就在两父子插科打诨的空当,顾家主宅却打电话来了。“少爷,是老爷的电话,你要接么?”
“有没有说什么事?”
蓝诚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眼苏诺贤,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但说无妨。”
“二少爷醒了。”
顾探挑眉,这不是好事?
“二少爷他…”蓝诚皱皱眉头,不好说。顾探愣了愣,起身拿着电话去客厅借去了。大概两分钟后,他又回来了,神色很不好。
“顾二少爷他怎么了,爹地?”苏诺贤放下牛奶,抹抹嘴,问道。
顾探皱皱眉头,“Eric,去穿外套,我们现在要去趟主宅。”说着,顾探自己也上了楼。
苏诺贤跑出餐厅,看着顾探背影,大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顾探转身,“你二伯…他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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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oter118、下午去领证
顾探二人马不停蹄赶往顾家主宅,到了大门两人也不下车,直接开着自己的横冲进主屋。下车,进屋,大厅没有一个活人。乘电梯上三楼,三楼被保镖里三层外层守护着,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三少爷,小少爷!”见到顾探二人,陈立赶紧迎了上来。
顾探摆摆手,牵着苏诺贤大踏步朝顾爵病房走去,“二哥现在怎么样?”顾探边走边询问。
“二少爷伤情无碍,只是他脑子出了点问题,似乎认不得人。”顾探脚步顿了顿,扭头看了眼陈立,问道:“连父亲都不认得?”
“似乎…就只认得老爷跟总管。”
“我知道了。”
推门而进,顾爵靠在床头,顾星云坐在一旁椅子上,正用一种关怀的眼神看着他。王德站在一旁,恭顺的不行。瞧见顾探进来,王德赶紧感激对他点点头,“三少爷…老奴…”
顾探看了他一眼,伸手打住了他的话。“什么都别说了。”王德并没有主动参与那些事,顾星云昨天上午亲自到顾探家替他求情,顾探不是顾耀,他会埋怨王德,却不会将王德装置于死地。
放过他,就当是积德。现在他有老婆孩子,他得积德给他们一个平安的未来。
“你是…三弟?”顾爵看着顾探,皱眉问道。“老二,他就是你三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顾星云急忙补充一句。
闻言,顾爵尴尬笑笑,伸手摸了摸脑子,他声音孱弱道:“三弟啊,二哥出了点事,不知怎么的,就是记不清以前那些事。”顾爵说着,脸色一片自责。顾探皱皱眉头,将身后的苏诺贤大拉到身前来。
看了看满脸虚弱的顾爵,苏诺贤咧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来。“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一抹亮彩在顾爵眼里泛起波光,“你…”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看着顾爵,能认识一个算一个不是?
苏诺贤小眼变得紧张起来,“记得我?”
顾爵伸出右手食指来,指着苏诺贤那张笑脸,顾爵脸色忽然变得玄幻起来,“你…”
“该不会是我儿子吧!”
顾爵一声惊呼,吓得差点晕厥过去。本还一脸期待的众人瞬间变得失望起来,看来顾爵是一个人都不记得了。苏诺贤摇摇头,看来是真不记得任何人了。“惨了!还真不认识我们了。”苏诺贤心里憋屈的不行,顾二叔干嘛那么惊恐?就算自己是他儿子怎么的!难道还会令他感到丢脸?
苏诺贤长得这么可爱,头一遭被嫌弃了。
“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他叫顾诺贤。”顾探做到顾爵身边,郑重朝顾爵介绍道。
顾爵愣了愣,问道:“怎么我还没结婚,三弟就有孩子了?三弟,你结婚了吗?”顾爵说着,眸子里迷茫很浓,对于弟弟比自己先有孩子这事他表现的很不开心。该不会是自己太挫,所以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吧?
低头扫了眼顾爵,看似随意的一眼实则带着深深的打量。顾爵眼里除了茫然之外还有些许假装不来的疲惫,怎么看,他的失忆都不像是装的。顾探眯眯眼,不说话,前日早晨见他还好好地,今日早晨醒来怎么就忘全了过往?
“快了,三弟下个月12号结婚,二哥你可不能缺席。”闻言,顾爵咧嘴笑了笑,他的笑容,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灿烂的令顾探怀疑。“当然会来!三弟的婚礼,二哥自然是不会缺席的。”说完,顾爵扭头扫了眼房子,问道:“大哥怎么不在?”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愣。顾星云瞥了眼神色无常的顾探,这才声音低小回应他一句。“你大哥还在国外没有回来了。”
顾爵耸耸肩,有些气馁。“三弟结婚,大哥也不回来?”
点点头,顾星云是再也演不下去了。“老三,你在这儿陪陪老二,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顾星云说着,王德赶紧弯身搀扶起他。两个老人携手离开病房,顾爵看着顾星云沧桑不少的后背,说道:“我印象中,爸爸的背影似乎没有这么苍老。”
顾探紧抿薄唇许久,语气复杂问了句:“你还记得大哥?”
顾爵笑容略微僵了僵,但这怔愣也只是那一霎。摇头笑笑,顾爵看着窗外,道:“我一醒,爸爸就将家庭情况告诉了我,说我们有三兄弟,大哥叫顾耀,我叫顾爵,三弟叫顾探。”言外之意,就是他也不记得顾耀了。
“前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突然就失忆了?”顾探倒了杯温开水,递到顾爵手上,问道。
“我之前有醒过?”顾爵微微蹙起眉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让人找不到他这番表演的缺点。
顾探轻笑一声,“二哥许是不记得了。”
“应该吧。”
陪着顾爵坐了一会儿,顾探看了眼钟表,已经十点一刻了。起身,顾探扣好西装扣子,“二哥,我跟诺诺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爵点点头,“那好,咱们婚礼上见。”
牵着苏诺贤,顾探两人转身就走。“诶,诺诺,婚礼上你可是花童,一定要穿得帅气些!太挫可是会丢了我顾二少面子的!”顾爵朝苏诺贤挤眉弄眼,他此话一出,顾探跟苏诺贤皆是勾起唇角不捉痕迹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二叔,你怎么知道我是花童?”苏诺贤转身,亮晶晶的双眸带着怀疑。
顾爵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