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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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温凉-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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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所以伺理起来也是自然随意又恬静无虞。
  老中医也跟着蹲□来看花,瞧这花瓣蓝蓝的,花茎直挺挺,心里直咂嘴,他还真没看出来这玩意儿有什么稀罕的地方,说到这个,他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
  “诶,我之前给你的那半本书,你是不是看得懂啊?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老中医撞了下老友的肩膀,兴致勃勃的问道。
  老和尚一时没防备,差点没给一头撞进花圃里,右手及时后撑才止住姿势,顿时没好气的瞪了眼那爱作怪的老头,伸手揉揉鼻子,憋声憋气的回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老头一手抓起旁边散放着的铁铲,作势要铲平了他最心爱的药圃,吓得那老和尚急忙跳起来阻止他,面容气得涨红,“等等,急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嘛,真是,”卑鄙小人,每次都拿这招对付自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赶紧说,我没什么耐心的,”老头扔下铲子,一屁股坐在泥土上,斜着眼看老和尚。
  老和尚气得鼻孔冒烟,看到自家老友这么副无赖模样,心里也是无可奈何,面上不悦,但嘴里还是乖乖给他解释了,“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我早在十几年前就见过了,那时候我还记得给你誊抄了一份译本,不过后来就不知道被你弄哪儿去了。”
  “哦?你知道这书的出处?”老中医摸摸自己的脑门,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回想起自己十几年前是否有接触过这类东西,只能寄希望于自家老友,看他能不能勾起自己的回忆。
  老和尚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还用说。”
  事实上,这书和他渊源颇大,在十几年前他还没定居此地,此处游学的时候恰好经过苗族,并无意间认识了苗族族长,后来相交甚笃,老族长也是爱才,才将那前半本有关苗族人控毒养盅的方法,林林列列的十几页,但是奈何老和尚自己不是苗族人,就算对这些玩意儿再敢兴趣,也是无法碰触。
  当时他还很好奇为什么这书只有前半本而没有后半本,才听族长说起在他之前,那后半本被自己女儿的情郎给盗走了,而自己女儿却没有被一起带走,他说的满腹心酸,老和尚在知道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直到现在,他再次得到这后半本书的时候,才明白其中真相,看来胡金彪就是苗族族长女儿当年的情郎了。
  相比起前半本书的那些控毒养盅的方法,如今他手上的这本书就显得弥珍贵了,里面林罗满目的写满了有关于毒物攻克的各类说明,以及最后一个炼制傀儡术的完整信息。
  想来胡金彪当时是被这最后一项神秘的傀儡术给迷惑了心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不过,老和尚在看过胡金彪留下的那些有关于致幻剂研究的资料之后,心里对他医学上的造诣倒是敬意更浓了些,正因为他看过这后半本有关于傀儡术的秘术之后,他才更加惊叹胡金彪对这方面的天赋。
  在华国,人们极其注重世代传承制度,就是在苗族也不例外,很多东西都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并不一定说是要写在某个本子上或者书上,胡金彪当时盗出来的这半本书,上面也只不过大略提及方法,具体制作过程却很模糊。胡金彪痴迷此道,不但在其研究过程中完善了制毒解毒方面的知识,甚至很大层面的另类复制出了正版傀儡术的炼制过程,其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一直以来的不成功,仅仅只是因为他无法从根本上复制出最重要的那味药材,也就是蓝提花。
  致幻剂的主要成份是冰毒,而毒品大多是由罂粟花提炼而成,它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非常接近蓝提花的药效,但是在本质上却有少许的差别,也就是因为这样细微的诧异,才使得胡金彪的实验无数次的失败。
  老中医没空搭理他家老友时不时的出神,随口道了句:“那照你这么说只要周冉的毒解了那就应该没事儿了吧,”看老和尚没回答,不耐烦的摆摆手,直接道:“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嘿嘿,等他痊愈了,我要他好好报答报答,怎么也得弄些好东西出来不是。”
  “诶…,”老和尚摸摸鼻子,看着老友乐颠颠的走远了,眼神闪烁几下,默默将自己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
  所以说,老友,你果然是太天真了吧?!


☆、91苏醒

  药浴治疗持续了一个星期;周冉的体内现在只剩下些许余毒未能清除干净。
  那日冬阳恬淡;一向香火鼎盛的小庙也难得安静享受午后的清闲,袁定邦因为部队的事儿提前回去了;而琳琅和小王助理则被他家BOSS指派回去监督原计划进展如何,必要时候可以在背后稍稍加把火儿;来个‘锦上添花’。
  相比起乐不思蜀,迟迟不归的老中医;见天的就喜欢拉着老和尚一块研究药物,完全不顾医院两次三番打来的电话,这小日子美的,那就别提了。
  周华宁主动承担下一日三餐的伙食;任劳任怨的做些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霍文东则一直守在周冉身边,也许是因为霍文东从不忌讳的态度,那亲昵的模样每每让周华宁有种违和的怪异感,心里老有点很别扭的感觉。
  霍文东忙着给周冉擦拭手脚,几天没刮胡子,平滑的脸上一片青茬儿,这几天都被他用周冉是男孩子的理由争得了这几天的擦洗权,每次目光触及小孩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因为频繁扎针,而周冉的皮肤又太过细嫩的原因,就是用老中医给他拿来的祛疤祛痕的药膏来抹也不顶什么用,青青紫紫的针孔依然遍布手臂,完全没有消沉下去的自觉。
  “冉冉,快点醒来吧,前几天听曾伯打电话过来,说他又开发了好多种新菜式,等你醒来,我带你去吃好不好?”男人俯身在床上少年的额头吻了一下,声音柔和低迷。
  周冉的眼皮动了动,无力的手指缓慢凝聚了力度慢慢握紧,睫毛眨动几下,然后开始剧烈的抖动几下,好久未曾进食的嘴唇有些干涩,蠕动几下还是没有声音出来,紧接着眼角打开了个缝隙,眼帘渐渐掀开。
  黑,很黑,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
  霍文东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周冉两眼茫茫然的睁着,瞳孔看起来有些涣散,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急忙欣喜的探身靠过去,“冉冉,你醒了。”
  有双温热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脸,周冉有些迟疑的抬手摸了上去,试探着问道:“霍文东,是你吗?”
  霍文东叠声应道:“是我,是我…。,”但是很快发现了周冉的不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惊疑不定的问道:“冉冉,你现在看得见我吗?”
  周冉脸色平淡的摇摇头,只是有些费力的挪了下自己的手指,摸摸肚子,小声抱嘟囔说:“我肚子好饿。”
  “我让宁姨给你做粥吃,你先等一下,”霍文东揉了下周冉的头发,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唇角,先倒了杯水让他润润嗓子。
  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急奔出门,出了门口恰好遇到周华宁,忙停下脚步告知她周冉已经醒过来的消息,让她弄碗白粥给他垫垫肚子,然后沉着脸去找老中医和老和尚,留下周华宁一个惊喜的跑进厨房去端白粥,老和尚说周冉这几天能醒来,所以她一直细心备着白粥,就盼着周冉醒了能吃上热乎的粥菜。
  找到老中医和老和尚的时候,他们正在小院子里下棋,黑子白子相错,看似一盘散沙,实则步步为营,寸步紧逼,然后老和尚高兴的一拍手,“哈哈,吃你的战前小将,你输了。”
  老中医伸手就将那些黑子白子扫进棋盔里,摇头耍赖,“不算不算,我刚才是没注意,不小心大意了,你个专门爱钻人空子的老油条我可不服,来,再战一回。”
  老和尚顿时苦下脸,皱眉摆手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来,这都再来二十七回了,他是没那精力了,合着耍完赖,他还得陪着一起买账啊。
  霍文东抬手就将那两个棋盔抓在手心,急促道:“冉冉醒过来了,但是他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你们赶紧去看看。”
  老中医当即敛起了玩闹之色,对着老和尚严肃问道:“你不是说周冉醒过来之后就没事儿了吗”
  “我当时是说过这孩子死不了,至于其他嘛,我还得去看看实况再说,”老和尚耸耸肩,倒不显得多惊慌,显然心里对这情况已是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了。
  看老中医被噎的一顿,满脸郁卒的抬眼瞪他,看的老和尚会心一笑,走过来拉他走,笑眯眯的道:“走啦走啦,咱们看看去。”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周华宁正端着碗白粥和两碟小菜在喂周冉吃饭,看少年那副淡然平静的模样,比起来这儿时奄奄一息,脆弱的仿似玻璃娃娃,倒是意外的让人联想到坚韧挺拔的青翠竹子。
  “老先生你们来了,”周华宁似乎还不知道周冉的眼睛看不见,在喂完最后一口粥之后才起身笑着和老中医与老和尚说话。
  霍文东眼疾手快的坐到周冉旁边,伸手拿纸巾给他擦嘴,那娴熟自然的动作让周华宁再次愣住,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让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老和尚上前几步,探手把脉,皱紧的眉头松开了几分儿,抬眼对着周冉上下细瞧,心里是不住的啧啧,“他没事儿,只是余毒未清,蓝提花留下了点后遗症罢了,好好养着吧,不是什么大事儿,用药物调养,视力会慢慢恢复的。”
  周华宁一惊,看自己儿子没有半分讶异的模样,心里懊恼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周冉的异样,这就难怪她刚才说要帮他喂饭的时候没有被拒绝了。
  老中医不放心,也跟着探手把了一脉,看了眼周冉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心底暗暗叹口气儿,这底子算是毁了,要想养回来谈何容易,但是面上依然笑着开口道:“待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以后按着方子来调养,保准将你养的结结实实的。”
  周华宁不忍心责怪周冉的不告诉,她知道若是自己当时得知了这消息,肯定会火急火燎的来回奔赶个不停的,只是俯身揉了揉周冉的头发,笑着让他赶紧歇下休息,就跟着老中医的步子去取药方了。
  老和尚本来都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偏还心思不定的转步回来,眼神在周冉和霍文东身上游弋,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出门了。
  听到房间里静下来的声音,周冉坐在床上冲霍文东招招手,待他一过来就拉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坐下,一把将自己埋进他怀里,满足的长出一口气,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困意,“霍文东,帮我揉揉,刚才吃撑了。”
  为了不让周华宁察觉到自己的病情,然后瞎担心,他只能憋着性子让她喂自己吃饭,好几次被喂了几口胡箩卜他都没吭声,硬是皱着眉头咽下去了。他这刚醒,一直没有进食的胃老早就脆弱的被磨成一张皮似的单薄,虽然吃的东西不过原来的一小半,但是吃完那小半碗之后,他的肚子就有些撑的厉害了。
  霍文东隐约觉得周冉哪里发生了点变化,但是周冉这么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自己的模样还是让他忍不住欣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霍文东将周冉小心的拢在怀里,一手伸到他肚皮上轻缓的打圈儿揉抚。
  周冉的身体还是太虚,这么会子时间他就疲累的不行,半搂着男人的腰,小声说话和他说话,“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啊,”差点就醒不来了。
  霍文东看他被揉抚的困意连连,还在努力撑开眼皮和他说话的模样,心里软趴趴的就像要化成一滩水似的,“睡吧,我守着你,”大手一下就盖上了周冉半睁的眉眼,感觉到手心里那扑闪扑闪的睫毛,嘴角不由翘了一下。
  室内便安静的没有一丝儿声响,霍文东小心放下自己盖着周冉眼睛的大手,眯着眼凑近了观察他的睡颜,看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缩在自己的怀里,两手还松松抱着自己的腰,嘴巴微张的随着呼吸噏噏合合,仿佛全身心都为自己所有的满足感充斥了霍文东的整个胸腔,随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起起伏伏。
  未被关严实的木门轻掩着,原本拿着药方子打算来找霍文东商议商议的周华宁,张大了眼睛站在门外,看着门里面的两人这样亲昵交缠,抵足而眠的姿态,嘴巴张张合合,咬咬唇还是没有说出声,一直以来的别扭感似乎通通都得到了解释,一切真相大明。
  夜色静寂,周华宁在门外站了很久,黑暗中树影摇曳,让人看不清周华宁的表情,只是在黑夜里的身形影影绰绰的模糊不清。
  又是一日艳色骄阳,早上八点四十五分。
  周冉醒的时候霍文东还在睡觉,这多日来的悉心照看,日夜交替的守候让他心力交瘁,一直绷紧的神经蓦地松懈下来,徒然生出一股倒地不起的感觉。
  昨晚临睡前周冉喝了不少的水,现在正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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