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不过是过来探探虚实,也没想能知道多少,更不曾想会遇到他。
冷峻素来擅长察言观色,只是点头,朝七七叮嘱道,“我跟妈妈一会儿过来,你乖。”
“要快点。”
晚安侧首微笑,“客人走了就去。”
顾南城看了眼陆笙儿,抱着七七出门,看着他带上门,晚安才转头看向陆笙儿,瞥了眼她的手,那留着指甲的手几乎要染上血了。
唇上勾出了点弧度,“没事的话就走吧,你听到了,我女儿饿了。”
“坐个牢还能弄个女儿出来当王牌,慕晚安,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晚安盈盈的笑着,声线温凉,“你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影响到你的判断力了么,陆小姐看不出来,这个女儿如果是王牌,那也不是我用来接近顾南城的,是用来让他有理由接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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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儿一震。
是,慕晚安想接近南城,根本无需用到一个女儿。
反倒是南城……有了这个女儿,他又有理由了。
“欲擒故纵,慕晚安,你利用他的同时,是不是还打算顺便报复他?”
晚安挑眉,“这么生气,心疼了?”
“慕晚安,你别太过分!就算你要对付我也没必要拉他下水!他为你做的够多欠你的也从来不是他,他至多是没有给你你想要的爱情……但是不代表他如今的感情就合该让你这样肆无忌惮的践踏!”
践踏。
晚安静静的看着她愤怒的眉眼,“看来陆小姐……是真的心疼了。”
“我心疼……你践踏得更加过瘾吗?”
“我记得你说过,要我永远不要原谅他……不希望他得到幸福。”
刚才那男人态度那样冷漠,眼睛只有他的宝贝女儿,她此时却如此勃然大怒,似乎真的……爱得足够深。
“慕晚安,”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曝光当年的事情,不必非要借他的手,你既然不打算原谅,为什么要再给他机会?!就算他当年维护我,他也有选择的权利,他不欠你!”
绯色的唇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笑言,“学你啊——借刀杀人。”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净是漫不经心的笑,“这样来,不是更有意思么。”
那笑逐渐的艳美,“至于他,我给他他想要的,他给我我要的……我可从来不像你,拿感情做欺骗的筹码,勾—搭的还是有妇之夫。”
“简雨天真的说我在骗顾南城,你认识他十多年,应该不会也蠢得认为他会被我骗吧。”
无非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他想知道的谁都骗不过他,只不过这些,他不在意罢了。
“慕晚安,你拿四年的监狱换他的愧疚,对自己这么狠,对他能仁慈到哪里去?他如果真的爱你,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
良心不安。
四年前,顾南城对她好的时候,她常常会想他应该是爱她的。
如今,她已经不再去想了。
华灯初上,时间已经很晚了。
阳台上,晚风吹起她的长发,站在顾南城卧室的阳台上,能看到江景,身后一暖,男人的身躯自后面拥了上来,“外面风大,会着凉。”
“风很舒服。”
他低低的道,“抱你回去,嗯?”
女人转而埋首他的怀里,“好。”
顾南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回到卧室,放在巨大的新的双人床,被褥也是新的,两个人的重量上去,中间很快塌陷了下去。
男人皱眉,辗转的抚摸着她的脸蛋,“怎么脸这么烫?”
她朝他笑,毫不收敛的妩媚,“偷了你的酒喝,喝了半瓶……最贵的那个。”
连脸蛋也被染上了嫣红的颜色,媚得能滴出水。
这儿不是南沉别墅,他没有准备她的衣服,所以刚刚在浴室洗了个淋浴,她就披着男人宽大的浴袍出来的,黑色的浴袍,衬得她愈发的娇小,皮肤的像是浸泡在牛奶中。
“最贵的酒……”男人低低哑哑的笑着,吻势绵密的亲着她各处的肌肤,嗓音沙得不成样子,“小偷酒贼,你打算怎么还我钱,嗯?”
“我还不起啊……”
“还不起你还这么嚣张?”
“嗯……那不如,肉偿吧?”
听到这句话,顾南城一双眼眸的光彻底的暗了下来,低沉沙哑的问道,“肉偿么?”
女人主动的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嗓音粗重得失控,却还是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你不喜欢……告诉我。”
四年,两个字,那么长。
一夜沉沦,他越要越凶,到最后已经是不可收拾。
当然,她的意识很快的混沌。
只不过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全身酸痛的感觉太清晰。
身体陷在沙发里,茶几上摆着那半瓶酒。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
迟早要发生的,终于发生了。
【他如果真的爱你,你会良心不安吗?】
呵。………题外话………二更,万更结束
☆、坑深310米:顾南城,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深夜,没开灯,四周寂静无声,整座城市都在休眠中。
她抬手又倒了一杯酒,举杯喂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没什么姿态的倒在沙发里,慢慢的舒缓着气息。
劳累过度,闭着眼睛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
顾南城是突然惊醒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一边,已经是一片冰凉的空孵。
脑海有几秒钟短暂的空白和迟钝。
还没适应的陌生环境,他看向窗外深蓝色的暗光,又做梦了吗?
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直接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床。
抬手拧开卧室的灯,不算很大的空间仍是显得空荡荡的厉害蹇。
有多深入骨髓的欢愉,这一瞬间就有多深的空虚和孤寂,席卷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神经末梢,流入毛孔之中。
他随手扯了件衣服边走边穿就准备出门,一张英俊的脸阴郁得快要逼近窗外深蓝的夜色,却在经过客厅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身形。
大概是五点多的时辰,天色不再是漆黑,隐隐可以辨清轮廓。
顾南城侧首看着沙发蜷缩的那一团,长发落下了沙发几乎要垂在地板上,他扔了手里的外套,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俯身蹲下。
茶几上酒杯,还余有没有喝完的酒。
手指拨开落在她脸蛋上的发丝,露出那张姣好美丽的脸,干净的素颜一片恬静,纤细的长睫毛细密,下面是紧闭的双眼,唯有秀眉紧蹙着。
她身上仍是穿着他的浴袍,手指紧紧的攥着胸前的领口,顾南城伸出手,轻若无物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笼罩在夜色之下,深邃晦暗。
无意碰触到她的手背,那冰凉的温度让他一惊。
起身,小心翼翼的要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然而手臂才碰到她的腰,怀里的女人就一下被惊醒了。
晚安如受到惊吓般坐了起来,她的眼神迷茫甚至带着点惊惶,在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时,才逐渐的反应过来,手指习惯性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天亮了吗?”
她看了眼窗外,嗓音带着清晨未清醒的模糊,“快天亮了啊。”
闭了闭眼,手无意识的摁了摁眉心,“七七快醒来了……我该回去了。”
顾南城单膝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双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嗓音极低,“手太凉了。”他扯过一边的毯子裹住她的身体,垂着眸,光线太暗看不清表情,“还早,再睡会儿。”
说完,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回走。
晚安这下彻底的醒了过来,“我不睡了,天亮了我要回去。”
顾南城充耳不闻,脚步未停,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手指探了探她的脸颊,“才五点,七七也要七点才起床,这儿过去不到十分钟,再睡两个小时。”
“我睡不着了。”
顾南城转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拉起,“睡不着也必须睡。”
他的语调虽然温和,但是那股不容置喙的强势意味格外明显。
晚安怔了怔,“顾南城……”
“现在不睡也行,我现在送你过去,白天在家休息,电影筹备的事情搁一天。”
“可我不用……”
他转过身,看着女人长发下的脸,淡淡道,“你这具身体既然是我的,那就没有随便消耗的理由,还是说,你在用这种方式抗议我昨晚对你做的?”
晚安抿唇,低下头,嗓音昏暗的光线里很静,“我醒来了就睡不着了,一直都是这样。”
顾南城背对着窗户而立,五官隐在阴影处,声线带出点玩味的笑意,“你昨晚从我的床上下去之后,不是睡着了吗?”
晚安睫毛动了动,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他走了过来,俯身,气息跟着笼罩下来,“还是说,你只是在我的床上,睡不着?”
“没有。”
男人的手指勾勒着她的轮廓,滑过下颚,低低的笑着,“那好,你看着我的眼睛。”
卧室里安静了半响,她才看着他的眼睛笑,静静开口,“我们之间不是床上的交易么,你在床上没完没了就算了,怎么越来越过分,到了床下也这么霸道?”
他瞳眸一缩,悠的点燃了一簇火苗。
晚安看出他动了怒意,微微一笑,放软了声音,“你别生气了,我认床你不是很清楚吗?现在回去睡,等七七起来我再起床。”
她一条腿还没有下到地上,整个人就被男人重新圈入了怀里,扔回了床上,晚安被摔在被褥上,密密麻麻的吻就这样毫无章法的覆盖了下来。
他像是在发泄什么,遒劲的手按住她的腰,扯开她松垮的浴袍吻上去,几乎将她弄痛了。
她懵了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南城!”
她这一声叫得声音很大,手很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但也阻止
tang不了他忽然像是发狂了一般的动作。
晚安根本没有可能敌得过一个男人的力道,很快就寸寸失守,那炙热的唇舌近乎猛浪的吻着她。
她的手揪着他没来得及脱下的衬衫,“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你说过我不喜欢可以喊停……顾南城,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她的声音在他步步紧逼的侵占下有些破碎,但还是断断续续的成为了一句完整的话。
顾南城低眸看着身一下的脸,带着点苍白,双眼看着他,有些不明显的失神。
莫名的就一下刺痛了他的眼眸,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昨晚不是这样的,她昨晚很主动,她甚至是很喜欢。
眼眸颜色几度变化,他抬手把她拥入怀里,低低哑哑的哄道,“sorry,吓到你了。”他哄慰一般的亲吻着她的脸颊,不带任何的請慾,“是我不对,晚安。”
他快疯了。
空白了太久,忍了太久,压抑了太久,一点点的情绪都能成为爆破的口子。
她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
顾南城就这样抱着她,低声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监狱里的条件也不可能会好,晚安,你觉得没关系我有关系。”
男人的声音隐着点低声下气,“我知道你回去也不会再睡了,你在这儿再休息会儿,嗯?”他的手指摩擦着她眼睛下,依然是哄慰的语调,“待会儿天亮了,我送你过去。”
晚安看着他英俊温柔的脸,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道,“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他知道的事情,默许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大发雷霆?
顾南城没有回答,重新把被子给她盖好,“你乖点,睡觉,别再跟我闹了。”
“那你呢?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他只是温淡的道,“不了,”
说罢,他就关了灯,起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卧室很快的陷入一片安静和昏暗中。
客厅里,顾南城坐在她坐过的地方,伸手拿起那瓶酒,半阖着眸,面无表情的把玩着,眉目冷如冰霜,如果细看,则皆是绵长的嘲弄。
七点,天已经完全亮了。
茶几上的酒瓶已经空了,顾南城从浅浅的瞌睡中醒来,瞟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重重的捏捏眉心,起身准备进卧室。
门铃声忽然响了。
陆笙儿站在门前,她抬头看着开门的男人,不等他说话,直白的开口,“你八点上班,现在七点,我想你不至于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抽不出。”
顾南城皱起眉,他本就是相当随意的穿着,衬衫更是凌乱,反显得颓然性感,嗓音淡然沙哑,“这么早找我,有事?”
陆笙儿见他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笑了笑,“慕晚安都不会让我站在门口说话,你不至于不让我进你家的门吧?”
那温润的五官不见情绪的痕迹,“重要的事?”
“言则,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不能找你了吗?”
顾南城波澜不惊的淡声道,“我早上有事要处理,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