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淮巍
另外,史香玉提前晋级中尉。被任命为特战连的代理连长兼连队党支部书记。
蒲英、郭亚军、陈然、李琪等人,则已经确定转为士官,年后授下士军衔。
冯垚私下里告诉蒲英,旅里会于明年秋季保送她和郭亚军、陈然三人上军校——这是提干的必要程序。
至于具体上哪个军校,集团军正在和军内几所陆军指挥学院的特战指挥专业进行磋商,暂时还没定下来。
本来,男兵一般都是在部队完成了全部特种专业课目后,才能得到保送军校的机会。但是在冯垚和孟志豪的坚持下,旅里对这第一批女子特种兵中的重点苗子,采取了提前进入军校学习的培养计划。
改士官、提干、保送军校——这些好事。蒲英并没有主动去争取过,更没有送钱走关系,却这么看似轻易地得到了。
一是因为她足够优秀。二是因为刚刚成立的女子特战连很特殊,出于加快部队建设的考虑,很多事情就开了特例。
中**队受到社会的影响,当然难免有**的存在,但它的性质毕竟是用来“看家护院”的国家利器。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谁也不会瞎糊弄的。所以,每年军中虽然难免会留下些关系户,但是留下来的大多数军人,还是优中选优的精英。
蒲英就是其中的一员,属于部队挑下来的“剩女”——沙里淘金的“剩”。
总而言之,在这两个月中。蒲英除了训练学习之外,就是填填套改士官申请表、写写个人总结之类的杂事,几乎没什么大事。
这也是她能请到事假的原因。否则即使是改了士官,第一年士官服役期一般也是不会给假的。
冯垚帮她订了车票,并亲自送她上火车。临别时,他让她在山江市快点办完事,赶紧回来上课。
因为在他的运作之下。一周后,宋磊就要来特战旅给特种兵们客串半个月的教官。讲解网络电子战方面的知识。
他这次要正式介绍宋磊给蒲英认识。
蒲英上车后,回忆冯垚近两个月来的举动,发觉教导员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他对全体女兵的态度,从原来的彬彬有礼变得严肃正经;即使是把蒲英单独叫到办公室里,也总是板着脸,过去那些拍拍头、拍拍肩膀的小动作都没有了,也很难再从他脸上看到过去那种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
不过,对蒲英的功课和学习,教导员还是抓得那么紧。
而且最近对于她的前途问题,他似乎比本人还上心,说起上军校的事也比本人都高兴。
现在,忽然又要特别介绍他妹妹给蒲英认识——真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蒲英在知道教导员并没有女朋友之后,曾经对他在火车上说的那些话,有点迷惑,也有点想法。
但是之后教导员却不再提起那些事,蒲英也发现自己太难摸透这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的想法了,所以也就干脆不去胡思乱想了。
反正,她还年轻。着急的人,绝不是她。
就这样,蒲英该训练学习的时候,照样抓紧;该休息玩闹的时候,也很放松——很快就把那点感情上的小纠结,丢到一边去了。
此刻,蒲英走出了站台,左看右看后,径直走向十几米外一位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向前张望的姑娘面前。
那姑娘的大眼睛一直紧盯着从站台出口处走出来的人,见蒲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就向旁边斜着身子看。
可不管她怎么斜,蒲英都会跟着斜过来。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大眼睛姑娘懊恼地把视线收回来,这才看清了蒲英的面容,顿时脸上乐开了花,一下子扑上来,搂住她的脖子亲热地说:“坏英子!你站我面前,也不叫我!”
蒲英用手捏捏她的圆脸蛋,戏谑地说:“你自己眼大无神,没认出来,还怪我啊?这才多久没见,你是不是就把我给忘了?”
田苗苗接过她肩上的旅行包,摸摸她的薄呢大衣问:“才没有呢!我这不是一直在找穿军装的吗?没想到你……哎,你怎么不穿军装啊?”
“穿军装办事不方便嘛。”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现在想穿都穿不成了。”
蒲英看着苗苗一脸遗憾的表情。搂紧她的肩膀,边走边说:“好了,别难过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迟早都是要离开部队的。”
田苗苗这两个月过得可不像蒲英那么平淡,可以说是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
一直以来,她都想留在部队,就算考不上军校、提不了干,哪怕是只干几年士官也好。
可是,师机关政治处的士官名额很紧张,她又不想破坏和常师长之间单纯的友谊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去求常师长帮忙。于是,她转士官的事变得很悬,每次讨论时都是吊车尾的那个人。
庞龙知道她的烦恼后。因为自己也要转士官,便在找人的时候顺便帮她了一把,终于让苗苗也能留在部队了。
苗苗填表之后,便请庞龙吃饭当答谢,还请靳明、谭方悦这些还在飞龙师的战友老乡们作陪。
谭方悦和靳明今年都选择了退伍。一个继续北大的学业,一个则回家接父亲的班。
席间,庞龙在向靳明敬酒时,接着酒劲儿说:“靳明,你退伍了,我和苗苗可是都留在了部队!你就不怕。我把苗苗抢走了吗?”
这一年半来,靳明和田苗苗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由于大家都有纪律的约束。平时见面也不多,感情也没达到山盟海誓的地步。
而田苗苗也一直和庞龙有联络,也算是好朋友。庞龙从来没否认过自己对苗苗的喜欢,这一次帮了苗苗这么大的忙,情敌又要退伍了——天时地利。好像都站到了他那一边。
这就让庞龙有些得意忘形了。
田苗苗却是个表面上和和气气、骨子里绝不含糊的姑娘。
她隔着桌子听到庞龙这么说,还没等靳明说什么。当场就摔了酒杯。
“庞龙!我说过,我们只是好朋友,靳明才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你想凭着这次帮我留下,就想对我有所要挟——那你就想错了!那样的话,我宁愿和靳明一起退伍,也不留下!”
酒桌上的人们一下子都愣住了。
庞龙也从没见过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田苗苗发这么大火,顿时吓呆了,酒也醒了一半。
靳明听到苗苗这么说,心里很感动,也更爱苗苗了。
在部队这两年的历练,已经让这个曾经羞涩单纯的大男孩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他站起身,先走到苗苗身边,轻轻搂住她,像哄孩子似的说:“苗苗,你误会庞龙了!他是咱们的战友,是你的好朋友,怎么会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呢?他的意思是,当我不在部队的时候,他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这样的话,我还要感谢他呢。”
苗苗撅着嘴,小声说:“他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靳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一切听他的。
他随即又转身,举起酒杯说:“庞龙,你对苗苗的关心和帮助,我和苗苗都很感谢,我代她敬你一杯!”
在他的大度面前,庞龙有些羞愧地说:“刚才我说错了话!我自罚三杯吧!”
靳明拦住了他,“别这样!都是一个新兵连的战友,把话说开了就好!我退伍了,还真的要拜托你们这些还在部队上的战友们,帮着照顾苗苗!”
“那是自然。”庞龙喝了这杯酒。
“靳明!”苗苗却抗议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有常师长罩着呢。”
靳明笑了笑,庞龙却大声说道:“你就拉倒吧!就会吹牛!这次改士官的事儿,你怎么不敢去找常师长啊?罩什么罩啊,雷达罩吧?”
苗苗气得直瞪着眼,可又无话可说。
靳明却说:“就因为她这样,我才放心呢!”
苗苗这才又笑了。
谭方悦一直在旁观他们,此时忍不住问靳明:“要是苗苗一直留在了部队,你怎么办?”
“那我就当好一名军属,坚决支持她在部队的工作。”
“两地分居很辛苦的,你能受得了吗?”
靳明看着苗苗说:“我受得了。只要苗苗在部队工作得开心,我怎么样都行!”
那顿饭后,苗苗把当时的情景学给蒲英听。
蒲英也以为她和靳明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谁知几天后,苗苗接到老妈的“告密”电话,一切又起了变化。
ps:
三角恋情之后,接下来还要继续狗血剧情,就是那个关于蒲英身世的最大的一盆狗血……各位还hold住吗?没办法,开文时设定了这些,不写交代不过去啊。真不知道那时候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b汗
☆、061章 苗苗变大树
田苗苗的爸爸病了,是胃癌。
他年轻时就得了胃病,虽然也有吃药,但是因为要开出租车养家糊口,吃饭难免就没个点儿,这胃疼也就成了老毛病。
近三四个月,苗苗爸觉得胃疼得有些厉害了,便到医院做了个胃镜检查,确诊为胃癌。
在准备动手术前,苗苗妈说要打电话让女儿从部队上回来一趟,却被苗苗爸拦住了。
他知道苗苗很喜欢部队,也在部队的电视台干得很开心,所以他不愿意苗苗为了尽孝就耽误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苗苗爸对苗苗妈说:“苗苗又不是医生,看病动手术,哪一样她都帮不上忙,何必让她回来跟着担惊受怕呢?”
就这样,当田苗苗打电话告诉家里自己能留在部队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第二天就要上手术台了。
手术后一周,病理报告出来,是中期胃癌,已经有周围淋巴结转移。医生虽没有明说,那意思也是不容乐观。
以前,苗苗妈还抱着希望,以为苗苗爸的癌症可能只是早期,他也不过才四十七、八岁,还算壮年,应该能撑得过去。没想到现在是吉凶难卜,搞不好苗苗爸可能就最多两三年好活了。
如果再不让苗苗知道,也不让她回来陪伴爸爸度过最后的日子,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苗苗妈也不管苗苗爸的意愿了,打电话将这件大事告诉了苗苗。
田苗苗当时就大哭了一场,闹着第二天就要回家。还是靳明知道后,劝住了她——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部队上的人,哪儿能说走就走。
他的意思是让苗苗经过正规手续请到假之后,再回家看父亲。而等半个月后。他退伍回家后也会接替她照顾父亲。靳明这是完全以田家的女婿自居了。
他的话提醒了苗苗。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苗苗决定——立刻退伍。
这个决定,意味着她再也不能穿军装,不能拿着话筒在军营里、训练场和演习场上四处采访了,苗苗的心里当然很难过。可是,爸爸的病更是大事。“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现在她可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于是,好不容易能留在部队的苗苗,又毅然离开了心爱的部队。
这让知道消息后的庞龙,只能在心里感概: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你的。
田苗苗等不及办完所有的退伍手续,就在师领导的特许下提前回家了,这让蒲英都没来得及送她一程。
本以为两个好朋友会很久很久都见不着了。没想到蒲英又因为有事要办,而意外地回到了家乡。
蒲英在来之前给苗苗打过电话,得知苗苗爸还在医院做治疗,情况还算稳定。
苗苗说好了要来火车站接她,并一定要蒲英住在她家里。
蒲英没有推辞。因为她在山江已经没有了家。俞伯伯待她虽好,却也不可能去他家借宿,住在苗苗家是最好的选择。
这会儿,两人又见了面,说着“你高了”“你黑了”“你白了”之类久不见面的废话,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出了火车站。来到外面的停车场。
苗苗利索地从里面开出一辆出租车,招呼蒲英上车。
她退伍后就女承父业,当上了出租车司机。因为她从小在老爸的熏陶下。对开车就不陌生;在部队时跟着师长的小田司机混,也早把部队的驾证考到了。回到家乡后,在父亲的一帮老哥们的帮助下,田苗苗很快就成为了一名熟练的女出租车司机。
看到苗苗驾车在老城区狭窄的巷子里左转又绕、不时超车、游刃有余的样子,蒲英不禁赞叹道:“行啊。苗苗!你现在开车真像个老司机!一点看不出,你才开车不到一个月!”
苗苗得意地说:“这都是给那些老司机逼出来的。你不知道。在这大街上开车,一点不能谦让!就得去挤、去抢、去超!不然就会被那些老司机们欺负!被他们欺负了不说,耽误了客人的时间,还得被客人抱怨!所以啊,我的车技就这么练出来了!”
短短几句话,已经让蒲英感觉到田苗苗为了生活打拼的不易。
她爸的突然生病,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