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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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已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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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犹豫了一下,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不是,芷粟姐,你不觉着你和过年前不一样了吗?”
  荀芷粟又喝了一大口水:“怎么不一样了?”
  小李抿抿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以前,你饭量比我小多了,可是这几天你午饭吃得比我都多,你不是说以前觉特别少,而现在一到晚上就想睡觉吗?还有早晨还干呕,这些症状,我姐怀我小外甥的时候都有。”
  听了小李的话,荀芷粟一惊,但随即又否定,她不可能怀孕的,她和唐晋扬好久没在一起了,以前,她应该是每一次都记的吃事后药吧。她月经一向不是很准,又加上经常吃药,所以这一次也是两三个月没有来,她也没有在意。
  这两天,她一直感到胸胀,而且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她的肚子隐隐作痛,内裤上也沾染了丝丝点点的血渍,这是她月事将至的预兆。
  想到这,荀芷粟笑着对小李说:“小李,谢谢你,我今天刚来大姨妈,可能这两天工作比较累,我的肠胃病犯了。”
  小李不好意思地朝荀芷粟笑:“芷粟姐,那是我多虑了,不过,小病也不能忽视,等会我陪你上医院看看。”
  荀芷粟望着小李红扑扑的有些婴儿肥的脸,眼睛竟然湿润了,这个女孩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有时候却像姐姐一样关心自己。
  小李见她动容,伸手把她的围巾往上围了围,说道:“芷粟姐,不要感动啊,我的关心是要求回报的,那就是工作的时候你得多帮帮我。”
  荀芷粟点点头,挎着小李的胳膊往镇上走去。
  出租房子的是一位阿婆,两个女孩进去的时候,一身青衫的王阿婆正蹲在鸡圈前喂鸡。
  见有人来了,王阿婆站起身迎上来,客气道:“花花,你朋友来了,快进来。”
  荀芷粟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婆,小李则笑嘻嘻地拉着老人的手:“阿婆,人家都工作了,还叫人家的小名。”
  王阿婆指指她的额头:“你呀,就是嫁人生子还不是阿婆眼里的花花了?当初阿婆给你妈接生的时候,你就这么长,哭的声音连小猫的叫声都赶不上。”王阿婆用手比量着:“你爸妈就发愁,这孩子早产一个多月,能养活大吗?我说,没事,富人富养,穷家穷养……你看这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花花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这些话,小李每见王阿婆一次就会听一遍,耳朵上早就起了老茧。进了屋,她给王阿婆介绍道:“阿婆,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荀芷粟,就是她要租你的房子。”
  王阿婆给两人倒上茶,说道:“我大体听爱琴,就是花花的妈妈说了。我这里呢,就是这么个情况。”她指了指房间:“我本来呢,是不打算租这房子的,可爱琴说想租房子的是花花的朋友,我才同意的。”
  荀芷粟连声道谢。
  王阿婆抚了抚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说道:“姑娘,你看我说的这几条你能不能做到,如果能的话我就租给你,做不到的话,你也别怪老婆子。”
  荀芷粟和小李对视一下说道:“阿婆,您说吧。”
  王阿婆掰着指头开始一条一条地列条件。其实,不外乎是要按时交租金,不能影响老人休息,不能领陌生男人回来过夜等等。
  老人刚说完,荀芷粟点头道:“阿婆,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
  王阿婆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上一次那个租房子的姑娘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却半夜三更把男朋友带回来……”
  荀芷粟看了小李一眼,忙道:“阿婆,您放心,我不会的。”
  小李也帮腔道:“阿婆,您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花花吗?”
  王阿婆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翘:“所以呢,我才同意把房子租出去啊!不过,我的租金可是镇上最低的,一个月四百块钱,不能再省了。”
  荀芷粟刚要开口答应,却被小李踢了一脚。只见小李朝她挤挤眼,然后殷勤地给王阿婆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她:“阿婆,我朋友是外地人,一个人在我们这里打工也不容易,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一大家子人都靠她一个人的工资。她平时也省吃俭用,你看她瘦的连我都心疼。”
  果然,小李的话很奏效,王阿婆红着眼圈象征性地收了一百块
  钱,而且可以每月支付。
  两人告辞出来之后,小李松开紧握着她的手,说:“知道你要问什么,芷粟姐,你以为我会欺负一个老太太,帮你占老人家的便宜。”
  “可是……”荀芷粟刚说了两个字,小李便笑着打断她:“你别看王阿婆穿得朴素,她有钱着呢,她俩儿子都开公司,在城里给她买的房子让她去住,可你猜她说什么?她说那里的空气不新鲜,吸着憋闷,喘不过气来,住了一个月就自己背着包跑回来了,她呀,就是一个人住太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做个伴。”
  一个人的寂寞,荀芷粟岂能不懂,她又忍不住同情起王阿婆来。
  小李没注意她的变化,自顾自地道:“我妈还让我来陪她,我可受不了她那挑剔的性格,芷粟姐你性子好,做事仔细有条理,等老太太知道你的好,我就帮你问她要聊天费。”
  每个月一百块钱能有个地方住,荀芷粟已经很知足了,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镇中心广场,人群攘攘,小李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俩人一人一串边吃边笑,前面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小李吃着解释道:“芷粟姐,那是猜灯谜的,我们去碰碰运气,猜中了有奖品的。”虽然奖品不多,但总是为了讨一个好彩头。
  小李拉着荀芷粟钻进人群,随便拈了两张纸条出来,给了荀芷粟一张。
  荀芷粟打开念到:“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这个是鞭炮。”这个谜语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看《红楼梦》的时候见到过,还有些印象。
  灯谜处的工作人员翻了翻小本看了看谜底,笑道:“姑娘,真厉害,好多人都没猜出来呢。来,礼物给您,祝您元宵节快乐!。
  谢过工作人员,荀芷粟接过礼物,是一包洗漱用品。
  那边,小李的谜语比较简单也猜了出来,她也开心地接过礼物,拉着荀芷粟离开。
  忽然,砰地一声,不知是谁点燃了鞭炮,荀芷粟正待回头,忽然脑海中浮现了看《红楼梦》时脂评所说:“此元春之谜,才得侥幸,奈寿不长,可悲哉。”她的心忽然漏掉一拍,只觉得心慌不已。
  旁边小李扒拉着礼物袋里的东西,嘟囔着:“芷粟姐,你猜出的是鞭炮,多好啊,还驱邪呢,我猜的是桃花,我不会又踩着烂桃花吧,我不要。”
  荀芷粟看着她,是呀,鞭炮是驱邪的东西,自己刚才怎么会想到那几句话,不过是个游戏吧了,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倒也宽慰了不少。
  

  ☆、中毒已深

作者有话要说:软妹妹真的是流产吗?
  从医院探望妈妈回来的路上,荀芷粟又不自觉地走进小区外面的超市,超市里张灯结彩,到处是卖元宵的促销广告,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超市里的人并不多。
  荀芷粟径直走到蔬菜区,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家了,她想要买上一大堆他喜欢吃的菜。
  待将各式的蔬菜放进购物篮,荀芷粟才猛然想起,唐晋扬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来,她也不知道他何时将回家,买这么多菜放进冰箱岂不是要坏掉?为什么要浪费这么新鲜的蔬菜呢?
  荀芷粟暗笑一声,又将菜刚回原处,转身去挑选一些保质期比较长的熬粥放的干果——大枣、核桃、百合、银耳……
  蹲在购物架前挑挑选选,好长时间,荀芷粟才挑到满意的东西,她提着购物篮想要站起来,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亏旁边有一个阿姨,一伸手扶住了她,关心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荀芷粟才缓过劲来,说:“谢谢阿姨,我不碍事,就是刚才起身的时候头有些发晕。”
  阿姨上下打量着她瘦弱的身体,以为她和自己的女儿一样是属于只减肥不吃饭的那类人,便道:“姑娘,你这个是低血糖,减肥也不能不要健康啊。”语气中有少许的责备。
  荀芷粟知道阿姨误会自己,却也不多辩解,谢过阿姨之后,便结账离开了。
  马路旁边的红灯笼已经亮起,黑色的夜空也被染红,似乎被这种喜庆祥和的节日氛围感染着,荀芷粟慢慢地在超市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旁边擦身而过的是一对对说笑的年轻男女,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荀芷粟很羡慕这种肆无忌惮的笑容,苏莹雪曾拥有的笑容,深深吸引着唐晋扬的笑容,她不敢在自己脸上绽放的笑容。
  她努力扯着嘴角想要笑一笑,她笑起来是不是也像她们那样美?
  忽然,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带着小红帽的女孩跑过到她跟前,手里擎着一朵玫瑰花:“姐姐,要玫瑰花吧。”
  荀芷粟看着火红的玫瑰不禁愣住,人家都是找男孩卖花,这个小女孩怎么把玫瑰花卖给她?
  女孩搓了搓冻得红红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姐姐,我看你好久了,你一直羡慕地看那些来来往往的情侣们。”
  荀芷粟的笑容一僵,有些难为情,心说我的表情还那么明显吗?
  女孩将手里的玫瑰花往她手里一塞,蹲下收拾地上的东西:“我就是这附近的,这玫瑰花是我家种的,情人节刚过,现在也不太好卖,你看天都黑了,我妈都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回家吃晚饭,可我还剩下最后一枝没卖完,拿回家也浪费了,就送给你吧,希望你别嫌弃。”
  原来是这么回事,荀芷粟接过玫瑰花,却不小心被上面的刺刺了一下。
  小姑娘“哎吆”了一声:“姐姐,小心一些,玫瑰花有刺呢。这花看着很美,其实侍弄起来可不容易了我爸的手上不知被他们的刺攮了多少下。所以啊,我觉着这玫瑰花最适合表达爱情了,也让我们知道爱情不易,需要用心经营。”
  荀芷粟找出钱包,递给小姑娘钱,她知道农民的辛劳。
  小女孩这时收拾好了,跨上电动车,朝她摆摆手:“姐姐,我们有缘,是我送给你的。再见,元宵节快乐,希望你找到幸福的爱情。”
  “谢谢!”荀芷粟拿着玫瑰花愣怔地站在那里,她哪里能配得上这纯真的爱之花?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该回家了,荀芷粟提着东西在马路上踽踽独行,肚子似乎疼得更厉害了,她以前也有痛经的毛病,但是这回似乎更痛一些。
  忍着疼回到别墅,荀芷粟将买好的东西一一放好,又找了一个玻璃杯倒满澄澈的清水小心翼翼地将玫瑰花插进去。
  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盯着火红的玫瑰,直到眼睛酸涩。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躲在爱情的角落里,一个人砸品酸甜。
  她不贪婪,她只渴望一个眼神,不是仇恨,不求关爱,她只渴望一个平和的眼神。她真的很容易满足,她只希望听他说一句话,不是嘲讽,不是斥骂,哪怕像对一个路人。
  但是,荀芷粟知道,这些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永远也不会得到。她侧了侧头,看看他禁闭的房门,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捂着肚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肚子好痛,是那种不同以往的绞痛,荀芷粟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她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右手捂着小腹,左手紧紧地抓着被角,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渗出。
  她咬着唇,痛苦地慢慢地躺在床上,小腹如尖刀刺在其中搅动,痛,让她无法承受的痛,那一刹那,荀芷粟想,就这么痛下去吧,这样,她才感觉不到心痛。
  就在这时,一股热流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荀芷粟摸了一把,手上是湿湿的,黏黏的,热热的一片,呼吸间鼻端弥漫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是血,是她的血,血还在流,她要死了吗?冷,无边的冰冷侵袭着她的每一个细胞,牙齿不自觉地打着颤。
  不,她不能死,她死了,妈妈怎么办?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惶恐地蹙缩起来。
  荀芷粟颤抖着手,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摸索着、摸索着、终于够到了床头上的手机。不料,扑通一声,荀芷粟抓着手机重重地掉到了地板上。
  眼睫毛上的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小腹的疼痛让她无法看清手机上的数字,荀芷粟哆嗦着按下一个号码。
  手机嘟嘟嘟地响着,可是并没有人接电话。
  绝望,心中只有绝望,荀芷粟无力地趴在地板上,不能移动半分一毫。
  好在,手机被人接起,是一个甜甜的女声:“喂,您好,哪位?”
  “我……我……肚子……好……痛……”荀芷粟断断续续的无力的声音传到张怡涵的耳朵里,把她骇住。
  她顿了顿,看了麻将桌上的唐晋扬一眼,将手机递过去迟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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