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棠把挂了的手机随手丢在了床头,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岑岑,你很不乖。”
“我说了,放我走。”秦语岑坚持着。
“妄想。”霍靖棠瞳孔里的颜色变得更加幽暗。
而那边模糊地听到一句“救我”的话的席言,捏着手机感到不安。她坐在沙发里,一直拧着眉,不曾松开,心里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秦语容见席言愁眉不展的,关心道:“言姐,你在想什么?”
“没事,我出去一下。”席言再也坐不住了,即使对方是她的上司,她也不能这么坐视不管。
她抓起了车钥匙,便匆匆离家,开着车往霍靖棠的别墅而去,一颗心紧紧揪着,希望在她赶到之前不会出什么坏事。直到她到了霍靖棠的别墅前,一辆车先于她停在了门口。
她快速下车,看到从前面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白雪霄,这个时候,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和她一样是来帮霍靖棠的吗?
白雪霄也看到了站在车身边的席言,他们也算是许久不见了,虽然不见,但是总觉得和她演戏那段日子依旧是在昨日那样鲜明。
“你来找我哥?公事。”白雪霄并没有不理她,反而表现得很自然很温和,仿佛那次的伤害并不存在一般。
“不……我是来找岑岑的。”席言却无法像白雪霄这样做到不在意,她觉得自己不敢面对他。他越是这么的从容淡定,她就越是心中难安。
“我是来找我哥的,一起。”白雪霄大方邀请她。
白雪霄的车被他开走了,只好开他的车来找他,加上他们都让他来看看,毕竟今天是乐乐的生日,霍靖棠做为乐乐的父亲,如果不出席在酒店里,不给乐乐庆祝生日,那不仅会让乐乐伤心,也会让亲朋觉得冷落。
席言点了点头,捏着钥匙的掌心都汗湿了,粘得难受。
白雪霄与席言并肩走到了门前。他在密码锁前输进了密码,门一开,他请她先进,自己后进,关了门。
偌大的客厅里冷清到没有人,他们站在客厅里,抬头看向的是二楼的方向,因为从那里听到了秦语岑的声音。
席言已经不顾一切往上,白雪霄也紧跟着上去。
席言站在门前,伸手放在门把上就要推门。
白雪霄站在她的身后,他伸手握住了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淡淡的温润的噪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这样突然进去,怕是不合时宜。”
席言感觉到他被他握住的手一片滚烫,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的清新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心跳就在这一刻失停一秒,她觉得很不自在。
“不好意思。”白雪霄感觉到她的不自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往门板上敲了两下,“哥,你在吗?”
“岑岑……”席言也在门外叫她。
“言言--”秦语岑回应了她。
席言再也忍不住了,她推开了门,进屋就看到了被霍靖棠压在了大床上的秦语岑,她在抗拒着。因为她和白雪霄的到来,霍靖棠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席言步上前,请求着霍靖棠:“霍总,请恕我的无礼,不请自来。我是来带岑岑回家的。”
霍靖棠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在了地上,白色的衬衣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了肌理分明的性感胸膛,慵懒的模样,俊美到不像真人。
“席言,你的胆子很大!”霍靖棠冷声道。
白雪霄一直都站在席言的身后,看着霍靖棠眼底浮起了怒气,那是危险的信号。
他把席言拉在身后,用比较幽默的口吻化解这场危机:“哥,大家都在酒店里等着你,你却和语岑在这里甜蜜的二人世界,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吧?我知道你这三年想死语岑了,现在她也回来了,你们以后亲热的时间多的是,也不急于这一时的。而席言也是担心语岑这么被热情的你欺负可是受不住的。”
“什么时候这么嘴贫了?”霍靖棠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扣着自己的衬衣扣子。
而得到自由的秦语岑却是脸红到了耳根子,这白雪霄说的是什么话,太过暧昧了,让她真没地方可以自容了。
她小心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理着自己的礼裙,她都不敢看霍靖棠那阴沉到极点的脸色,还有那眸中冰冷的颜色。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拒绝让他很受伤,可是她不想这样随了他的意。
霍靖棠面无表情的扣好袖扣,拿起了地上的领带和西服,然后大步走开。
白雪霄看了一眼席言,用眼神示意她没事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语岑。”
他说完,便去追着霍靖棠的脚步。
两人站在车边,霍靖棠看着白雪霄,眼底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好兄弟吐露着心声:“小霄,如果不是你出现,我想我真会失去理智地让岑岑属于我,但那样对她只是不尊重的掠夺和占有,对她造成的伤害又会增加一分。幸好……大错还没有酿成。”
白雪霄伸手扶着他的肩:“哥,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么久没见,你自然是控制不住地想她。只是你太热情了,未免会吓到她。以前总觉得你和冷幽都理智得可怕,好像不是人炒类。想看看你们有冲动的时间,现还真得愿以偿,这样有血有肉挺好的。”
“这样的冲动只为一个人便好。”霍靖棠轻讽着自己,“走吧。”
他们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楼上的席言和秦语岑出来时听到车子的轰鸣声,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岑岑,没事了。”席言扶着秦语岑,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秦语岑握着席言的手,她的指尖冰冷:“言言,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以为我会很坚强,可是面对他,我总是会动摇这颗心。”
“像你说的做好自己便好。”席言知道秦语岑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我们走吧。”
秦语岑和席言下了楼,离开的时候关好了门。
回到家里,秦语容看到秦语岑脸色不好,扶她坐在了沙发上:“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没有,就是有些累了。”秦语岑对她笑笑,“工作找到了吗?”
“明天去面试。”秦语容替她倒了一杯水来,“喝点热水吧。”
秦语岑接过杯子,喝了小半杯:“相信你能行的,那我先去休息了。”
她回到了房间里,换下了礼服,冲了一下澡。然后就上了床,裹着被子,什么都不去想,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秦语岑按时起床,和秦语容一起做早饭。
席言起床就吃到了他们姐妹做的早餐,然后便赶去上班,顺路把秦语岑载到了棠煌酒店去。
秦语岑和席言挥别后,这一次学聪明,她事先戴了墨镜,便没有招人注意,乘电梯上去,敲开了蓝斯的房门。
今天蓝斯已经换好了衣服,侧身让她进来:“上午我们去看看清华世纪中心。下午去接凯文和凯西,他们下午五点的飞机到这里,你和我一起去接机?”
“当然。”秦语岑放下手里的包包,坐在了沙发里。
她看到了茶几上堆了许多的资料文件,这都是蓝斯为了她这一次的画展准备的。因为是第一次在国内开,她在国内的名气还不算太高,所以他对这一次的画展很重视,希望一炮能红,让她在国内迅速的打开知明度。开头万事难,所以蓝斯为此付出很多。她看着那杯喝尽的咖啡杯,看着他这样辛苦的为自己筹谋划策,她的心里真的很感激。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感情上遇到了霍靖棠,给了她人生最美的爱情。而在工作上,她遇到了蓝斯,给了她全心全意的辅助和培养。
“蓝斯,等凯文和凯西来了,这些工作就交给他们吧,你不需要这么辛苦的。”秦语岑把茶几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
其实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蓝斯亲力亲为,可是他却依旧亲自做。
“你是在心疼我?”蓝斯替他倒了一杯新鲜的果汁,蓝色的眸子像是蔚蓝的大海。
“我是关心,也是觉得你这样大材小用,是委屈你了。”秦语岑温柔地笑着。
“有些事情我是可以放手给他们做,可是我怕他们做不好,做不到你满意,也做不到我满意,我与其担心这些,不如亲动手,这样也能省心些。”蓝斯指着电脑,“你看看马克的设计。”
175好属于我的日子,经营好我们的幸福
“好。”秦语岑看着电脑上,马克。巴德传来的关于画展的大概的设计稿。
蓝斯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才注意到杯子里已经空了。他准备起身去倒咖啡,秦语岑却按住他的手:“我去给你倒。”
“这点小事而已,我自己可以的。”蓝斯对她温柔浅笑一下。
“你为我做了很多,我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所以就让我做这一点小事,也能让我心安一些。”秦语岑说得是心里话,欠他的恩情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尽。
“这些事情我是该做的,你是我的员工,我是你的上司,我对你投入更多,你给我的回报就会更多,我是商人,注重的是利益,所以你就不要觉得有压力。”蓝斯并不想自己所做的一切成为她的负担,这样说可能会让她的心里轻松好过一些。
秦语岑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他的手是取过杯子往里面走到了厨房里,她把杯放到了水池里,然后取了一个空玻璃杯,拿起厨台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她把杯子往蓝斯的面前一放,他的目光落在那杯透明的水上时,又看着她:“我要的是咖啡。”
“你一大早的就喝咖啡对胃不好,而且你昨天晚上还没有喝够吗?喝点清水好。”秦语岑把水杯又往他的面前一推,“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的老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好了,我们就都好。”
“你太伶牙利齿了,我真是说不过你。”蓝斯无奈一摇头,只好端起那杯水抿了一口,然后笑意在蓝色的眸底荡漾开去,“你亲手倒的连白开水都这么甜。”
秦语岑拿眼瞪他:“少来灌我迷魂汤,我可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所迷倒。”
“这都被你看穿了?”蓝斯混血而精致的脸庞浮着懊恼。
秦语岑才不理他,把目光落到了电脑上面,仔细地看着花艺大师马克的设计。
这时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摸包包,取出手机一看,是霍靖棠的电话,他轻声问她“岑岑,你在哪儿?”
“我在工作。”秦语岑低垂下了羽睫,“你有事吗?”
“我昨天说过要让你名正言顺,所以我不会食言。”霍靖棠提醒着她,这也让她想起了他昨天是说过这样的话,她问他,“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在工作,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慢着。”霍靖棠急急阻止着她,然后一字一句清楚道,“秦语岑,你给我听好了,我在民政局等你,带上你的户口本身份证来。今天我要和你结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他在民政局等她结婚?
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大脑炸开,一片空茫。让秦语岑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握着电话,连呼吸都变得清浅了许多。
能在有生之年听到霍靖棠说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就算这只是一句不可能兑现的玩笑话。她都是开心的,眼眶浮起了泪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着唇,有力忍住泪水人眼眶落下来,她不想在蓝斯的面前像个疯子一样失态。
“霍靖棠,今天不是愚人节。”秦语岑深吸着气。
“岑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民政局等你。”霍靖棠语气放柔放软,“你来好吗?或者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秦语岑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泪水浸湿了她的眼角。她转头,视线就撞进了蓝斯那抹深蓝的眼潭里。她又转开了视线,吐字清晰:“霍靖棠,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不要这样任性。对不起,我还要工作,所以我不会去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整个人就崩溃般的软靠在了沙发内,极力隐忍的泪水也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他说结婚,她不否认自己是心动的,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方式。
她也怕这只是霍靖棠的一时冲动,怕清醒过后他们将会面对更大的困难。
蓝斯见她眉心痛苦的拧着,扯了一张面纸,踱步到了她的面前:“有什么麻烦吗?如果不介意可以对我说说。”
秦语岑接过面纸拭着自己的脸颊,眼眶红红的:“我的私事我可以自己处理,你别担心。我们还是工作吧。”
她把内心那份难受压抑忽略,她寄情伤于工作。
蓝斯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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