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背叛总裁?”
江萧白点头,“那你就继续沉默,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贺祖尧给他们安排的是医院里的一栋独立小楼,远离住院楼,对外宣称是贺家人住的地方,不接受外人来访,暗地里还有保镖守着,所以寻常人一般找不到这里。
江萧白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能保证苏晴空绝对的安全,还能静心休养,于她,和她腹中的宝宝,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
病房内,苏晴空正邀请贺喵喵和她一起吃水果。
水果是切好的芒果丁,用牛奶搅拌,略微冰过,润甜可口。
不过贺喵喵显然不感兴趣,她正对着一块巧克力蛋糕在努力奋斗,吃相惊人。
看的一旁的苏晴空目瞪口呆,连她都想尝一尝,那块巧克力蛋糕是不是人间至美味的甜品。
“贺小姐——”
“嗯——”贺喵喵摆手,顾不得抬头,“不用叫我贺小姐,叫我喵喵,我不喜欢贺小姐这个称呼!”
“为什么啊?”
“谁知道我是不是姓贺,万一我和你一样姓苏呢?反正我不喜欢贺这个字!”
“可是,你不是贺总的妹妹吗?”
“谁说我是他妹妹?他是我监护人!我不喜欢他!我讨厌男人!”
“监?护?人?”苏晴空讶异的拔高了声调。
贺喵喵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或许还要大上一两岁,已经算是成人了吧,还有监护人?
既然她不喜欢贺总,那……那她在这边是为了什么?
苏晴空忍不住又想到了江萧白,“那你觉得我老公江萧白怎么样啊?”
☆、第304章 你是在叫我吗
苏晴空忍不住又想到了江萧白,觉得十分有必要弄清楚。
于是,她问,“那你觉得我的老公江萧白怎么样啊?”
“江先生很好啊,对你好,待人有礼貌,关键是没那么多要求,懂得尊重人,这点很重要!”
“哈?”
苏晴空听到这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其实他也有很多缺点的,比如不擅交谈,不太能合理运用面部表情,形象点来说就是面瘫,比如他喜欢自作主张,比如……”
苏晴空说到这里的时候,江萧白正好推开房门,信步走了进来。
“比如他进门之前不喜欢敲门!”苏晴空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补完,最后总结了一句,“所以,他的缺点还是很多的,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能不了解吗?千万不能被他的表面所迷惑!”
江萧白咳了一声,像是嗓子有点干,咳完之后,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苏晴空有点心虚的错开了目光,继续吃水果。
贺喵喵眨眨眼,疑道:“你该不会担心我喜欢上你老公了吧?”
“啊?怎……怎么可能呢?”
“嗯,也许是我多想了!江萧白都已经结婚了,有了老婆和孩子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就算要喜欢,也不是他这一款的!”
那语气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式,仿佛言外之意是说,江萧白结婚了,拖家带口了,已经被她排除在外了,话语里多少有几分嫌弃。
苏晴空又不乐意了,“他很优秀的!”
江萧白赶紧递过去了一杯水,用水杯堵住了她的嘴,再说下去,他都要无地自容了。
说他一堆缺点的是她,说他很优秀的也是她,莫非她就没一点自知之明。
还是说,女人怀了孩子,都是这么患得患失的?
贺喵喵捂着嘴巴轻轻一笑,“他优不优秀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肚子里的这个很棒,我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
贺喵喵一边说着,已经一边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苏晴空下意识想要躲开,但想到上次她摸自己肚子时,肚子里的宝宝动的厉害,便把后挪的那只脚收了回来,又往前迈了一小步。
果然,宝宝在安静了半分钟后,突然动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鱼儿在水里吹了个泡泡,咕嘟了一声,苏晴空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只见她屏住呼吸,放轻了动作,连眼睛都不敢眨,集中精神去感受宝宝的胎动情况。
苏晴空激动的眼眶都湿了,还招呼江萧白,让他过来,但又比划手势,让他动作放轻一点,别吓到了宝宝。
于是,江萧白放下杯子,朝苏晴空走过来,脚步声重了一点,就被她丢过来一记警告似的目光。
她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柔柔的,放到了刚才她摸的位置。
江萧白以前摸到过胎动,但自从苏晴空出事以来,那里似乎沉寂了下来,只能从仪器上看到一些波段线。
这一次,他又感受到了他。
他惊奇的看向了贺喵喵,完美的脸,黑瞳纯净无暇。
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贺祖尧要把贺喵喵安排到这里了!
贺祖尧说贺喵喵呆在这里,对苏晴空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
“宝宝很聪明,他能感觉到爸爸跟妈妈的区别!”贺喵喵笑道,说完就撤走了覆在苏晴空肚子上的手。
胎动渐渐平缓,最后再也感觉不到,而苏晴空两手叉腰,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像一座静止的雕像。
很久之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挪开目光,声音央求道:“你不能再继续放一会儿吗?”
贺喵喵摇头,“他还太小,会累的!我的任务只是每天唤醒他,保证不让他一直沉睡!”
“这样也行?”苏晴空觉得这二十三年来,自己真是白活了,大开眼界啊!
贺喵喵只是笑。
属于个人隐私,苏晴空和对方也不是很熟,不敢逾越。
但她对贺喵喵是真的很好奇,直到人离开,她还没能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江萧白精神大振,原以为苏晴空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现在想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有贺喵喵这样的奇女子在,比那些精密的仪器简直要好太多了。
难怪有专家在建议不要这个孩子时,贺祖尧表示反对。
这是有的放矢啊!
若说之前他有五分把握,现在又增了三分,这实在是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
“萧白哥哥,你掐掐我!我怎么感觉像在做梦?”苏晴空喃喃低语。
“真让我掐?”
“掐吧掐吧!不掐我就不知道身在何处!”
江萧白掀起唇角,伸手过去,正要碰到她时,苏晴空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手,然后放到嘴边,用力一咬。
一阵剧痛从虎口传来,浓眉倏的一拧,江萧白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苏,晴,空——”
“萧白哥哥,疼不疼?”
“不疼!”江萧白淡然松开眉宇,声音无波。
苏晴空看了一眼他虎口处的牙印,眨了眨眼,然后举起自己的手使出吃奶的劲咬了一下。
钻心的剧痛从手上传来,遍及身体各处,疼的她肚子都要惊鸾了,眼睛湿漉漉的瞪着江萧白,
“大坏蛋,你不是说不疼吗?”
江萧白一脸无奈,闷声笑起来。
之前还觉得她怀孕后,脑袋瓜转的灵活了,谁料转眼间,她就又回到了蠢萌的状态,真是……好吧,谁让他就迷恋这样的苏晴空呢!
“笨蛋!”他笑。
“你是坏蛋!”她反击。
“还疼不疼?”
“疼!”
江萧白执起她的手,看着上面两排深刻的牙印,满眼心疼,张嘴吻上,轻轻用舌尖抚慰着……
——
罗氏。
某天傍晚。
袁妙旋慢腾腾的敲着键盘,等到曾姐她们一个个的关了电脑,离开,整个秘书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才迅速收起桌面,拿了一份特意留下来的文件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为罗开焌清朗好听的声音。
袁妙旋用力抿了一下嘴唇,估摸着嘴唇颜色红润了,又扯了扯衬衫的下摆,把衣服整理好,这才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罗总,这是下半年的销售计划,请您过目!”
“嗯,放那里吧!”罗开焌有点心不在焉。
“那……罗总,下班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嗯!”
“罗总再见!”
“再见!”
“明天见!”
“明天见!”
罗开焌回答时特别的不走心,连看都没看袁妙旋一眼。
袁妙旋满心的期待顿时碎成一片一片,悲伤莫名。
她跟罗开焌前后算起来,有过两次亲密接触,第一次是他醉酒,把她当成了苏晴空,第二次是他被人下了迷情药,他为了泄火,把她当成了灭火器。
袁妙旋一点也没怪他,都是她自愿的,她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为了他,她愿意一直等下去!
苏晴空已经跟江总领了结婚证,还发了朋友圈,收获了很多人的祝福。
袁妙旋也送上了祝福,所有人都替苏晴空感到高兴,可是她知道,有一个人是不开心的。
那一个晚上,罗总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但他就是没有喝醉,哪怕喝到腿软站不起来,他也保留着惊人的清醒。
那一次,她故意引诱他,甚至穿上了苏晴空喜欢的蓝色,可他还是没有要她,不仅为自己叫来了代驾,还让她早点回家,不要耽误第二天上班。
之后,罗开焌沉默了好几天。
她很聪明的没有当着他的面去提‘苏晴空’三个字,直到他主动找到她,问她跟苏晴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朋友,怎么没听说她们一起逛街?
那一刻,她知道,罗开焌想苏晴空了!沉默并不代表能忘记一切。
于是,她给苏晴空打电话,约好周末一起聚,苏晴空还说由她来请客。
当时,罗开焌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打电话,苏晴空的声音传出来的那一刹,他的表情是温暖的,袁妙旋的心里是冰凉的。
事情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让人始料不及,约好了周末那天一起,苏晴空却没能履行承诺,袁妙旋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苏晴空的电话,给她打电话又打不通。
她看到罗开焌脸上的颜色一点点加深变的阴沉,她的心也碎了,开始埋怨苏晴空,为什么说到做不到!
再之后,他说,苏晴空住院了,是粟先生通知的。
她和他匆匆赶到医院,看到了躺在牀上,肚子高高隆起的苏晴空。
那一瞬,罗开焌的脸煞白无色,而袁妙旋却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传出的雀跃。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从医院回来后,她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到公司,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一次能拿完的文件,她一定会分开很多次,就为了增加与他的见面次数。
她不停的在他面前晃,不断的增加自己在他面前的曝光机会,她就像是个街头的乞讨者一样,每天眼巴巴的期待他能给她一点点回应。
就像眼前这般,明明说了再见,两脚却不停使唤,怎么都挪不动。
心再一次碎开,跌落,裂成无数的碎片,待一转身,她又把自己碎裂的心一片片的拼凑起来,然后再次摔碎,周而复始,如此循环!
自嘲的垂下头,袁妙旋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让自己转身,步子艰难的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如雨后青竹,清润有节。
袁妙旋浑身一震,怕自己出现幻觉,猛的回头,声音充满了不确定,“罗总,你是在叫我吗?”
“嗯!”罗开焌把电脑合上,看了袁妙旋两秒,说道:“我也正好要下班,一起吧!”
“是!”袁妙旋觉得自己中了大奖,整个人被大奖砸的晕晕呼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公司大门的,一直坐上他的车,她整个人还飘在空中,没有一点真实感。
“你住在哪里?”
“啊?我……我住在……住在……”袁妙旋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她不太习惯跟人合租,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一房一厅,不大不小,正好够她住。
如果说事先知道,她一定把位置告诉他,可是,她早上出门的急,好像被子没有叠,好像沙上还丢着内衣,好像家里还很乱,万一他要上去坐一坐,万一他要知道自己是这么邋遢的人,那她还活不活了?
罗开焌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干脆也不问了。
车子最后停下来的地方,是他的住处,他早就从半山别墅搬出来了。一栋独套别墅,没有半山别墅的房子那么大,但也有两三百平,离罗氏不远。
“下车吧!”罗开焌推开了车门。
袁妙旋疑惑的四处看了看,也赶紧下车,车子在身后发出鸣叫的上锁声。
别墅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只有一片光秃秃的草坪,隐约还有蝴蝶在上面飞舞。
袁妙旋好奇的张望时,罗开焌已经开门进屋了。
车钥匙往桌上一扔,脱掉西装,罗开焌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