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吴总!”江萧白表情淡漠的应对。
此人一开口,在场的其它人才反应过来。
是了,不管江氏现在如何,至少粟岸年今晚把江萧白邀请来了,今晚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在金海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以粟岸年的眼光,并不是看谁钱多钱少来发邀请函,能被他邀请过来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今晚能来这里,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有人不以为然了,低声哼道:“你们以为是江萧白个人让粟先生刮目相看,要我说那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是罗总的妹妹!罗总跟粟先生是什么关系,你们都明白,江萧白不过是走曲线救国的路子,搭上了粟先生而已!真没想到,曾经堂堂的江氏总裁居然也要靠女人来搭线!”
江萧白冷冷的看着那人,别人以为这是激怒他了,似乎下一刻他就要爆发出来。
但苏晴空明白,他这种目光通常表示无视,没把那人放在眼里,多看两眼,不过是为了记住他,日后发难。这才是江萧白一贯的行事风格。
可是,江萧白能忍下这口气,不代表苏晴空能忍。
所以她开口了,一张嘴便让那人下不来台,“你又高尚到哪里去?你今晚能来,还不是因为跟着你家的长辈?要不然,在场这么多人,谁认得你是谁?你去门口问问,看看粟叔叔知不知道你是谁?反正我是不认识!”
这一次,苏晴空叫粟叔叔叫的格外顺口,狐假虎威一下而已,不用白不用!
说罢,她看向江萧白,“萧白哥哥,你认识他吗?”
江萧白表情玩味,“不认识!”
苏晴空又抓住一个人,就是刚才和江萧白说话的那个米米眼吴总,“吴总,你认识吗?”
吴总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盯着苏晴空,旋即大笑,“我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精力那么好,哪能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住?”
“那就是不认识了!”苏晴空才不会给他反对的机会,记不得名字就是不认识。
扭头回望着刚才那人,苏晴空冷诮道:“你看,我随便问两个人,都说不认识你,真不知道要有多大的脸才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充大头!”
米米眼吴总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样,一张利嘴一点都不饶人啊!这下可好,他就多说了一句话,把他也牵扯进去了。
“你……”那人恨的咬牙,“我懒得跟你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苏晴空反唇相讥,“你连一个女人都争不过,还有脸说我萧白哥哥,我看你也就只能女人一般见识了!”
有人低笑。
那人气不过,碍于苏晴空的身份,不好发作,但对没权没势的江萧白,就放得开多了,“江萧白,你就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吗?你不是很能耐吗?难怪江老爷子撤你的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落到今天这地步,你自己都没想到吧?”
苏晴空气的脸都绿了,还要再发作,见江萧白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回了怀抱,漠然说道:“张禹赫,张氏建筑的公子,我记住你了!听说你跟江佳年关系不错,他近来可好?”
张禹赫眼角一跳,江萧白说话语调平淡,毫无起伏,偏偏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尤其是他说的那句‘我记住你了’,让他很不喜。
“禹赫,给江先生道歉!”张总沉声说道。
江萧白像是没有看见,弹了个响指,叫来侍应,取了酒和果汁,自己留了酒,把果汁递给了苏晴空,“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润润喉!”
苏晴空开心的接过,浅浅抿了一口,又撒娇道:“萧白哥哥,我饿了,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
“好!”
两人说走就走,一点也没把那个张总和张禹赫放在眼里,无视就是强有力的讽刺。
张总瞪了张禹赫一眼,张禹赫死死的盯着江萧白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背上挖一个窟窿。
“那个叫什么张禹赫的真讨厌,江佳年又是谁?和你一样姓江,会不会是……”
两人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苏晴空小声的问道。
江萧白道:“无关紧要的人,江氏在传统建筑方面,资金收拢了许多,吃的蛋糕少了,别人自然吃的就多了,张氏是其中一家。江佳年是我族叔的儿子,和张禹赫来往比较多,最近蹦的很欢实!”
…本章完结…
☆、第262章 叹为观止
江萧白靠在餐台旁边,晃着酒杯,望着眼前的人来人往,简要的跟苏晴空解释几句。
具体他没有讲的太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得清楚的,这种复杂的事情他也不想她牵扯进来。
家里几位族叔早就不满他了,这一次他从江氏离职,更是给了那些人一个强有力的信号,认为自己机会来了,拼了命的争权夺利,其中以江佳年的表现最积极。张禹赫今天怼上他,和江佳年不无关系。
苏晴空‘哦’了一声,知道他家族庞大,人员复杂,也就没再问什么!
“倒是你,胆子真大,像只骄傲的小母鸡,气场全开,秒杀所有人!”江萧白凑到她耳边,低声打趣说了一句。
苏晴空又‘哦’了一声,哦完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气的叉起了腰,“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我刚才是为了谁?”
“为了我!”
江萧白特别喜欢她刚才的样子,当初跟丁若霖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时,也是这个样子,明明害怕,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鼓足了勇气来护着他,那个样子可爱生动极了。
“哼!算你没有眼瞎!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那个张禹赫的父亲一直盯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我都怕他们一起冲上来揍我一顿!谁都知道粟先生的影响力,谁都想留下个好印象,我却让他们丢了脸,张家父子肯定恨死我了!”
“不会!他们不会有动手的机会!因为我会在他们动手之前,把人轰出去!”
“啊?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既然都是把戏了,肯定会精彩!等着!”
苏晴空望着面无表情的江萧白,突然就兴奋起来,跃跃欲试啊!
今晚的聚会是以舞会形式,说是粟岸年喜欢跳舞,今晚要求带女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傍晚六点半,舞会正式开始。
先是粟岸年做了简短的演讲,一阵感谢和荣幸,毫无营养的客套话之后,他说要挑选一位现场的女士跳开场舞。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全场都激动起来,男士们都愿意把女伴让出去,这是一个拉近彼此之间关系的绝好机会。
然而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再一看身边自己带来的上了年纪的黄脸婆,顿时泄了气,早知道就把小情人带过来了,粟岸年口味再重,也不可能挑选自家的黄脸婆共舞。
年轻一些的觉得自己机会来了,粟岸年虽说已不年轻,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加上相貌英俊,举止优雅,再戴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气度非凡,十足的绅士。
粟岸年望着台下一张张精心勾描的脸,只差脸上写着‘看这里’‘看这里’了,他轻笑了一下,深邃平和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苏晴空的身上。
所有人都望着台上的他,只有这个小丫头,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还举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似乎在探究着那杯果汁好不好喝。
“晴空,就你吧!”粟岸年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啊?”苏晴空抱着杯子,粉色的丁香小舌正舔着嘴角,压根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看在其它年轻女士的眼里,却觉得她这是勾~引,女人伸舌头舔嘴唇,这么明显的勾~引,当谁不知道啊!
不过再一想她跟罗开焌,以前罗开焌跟粟岸年的关系,又觉得理所当然。
“我……我为什么要跟他跳舞嘛?”后知后觉的苏晴空小声抱怨。
江萧白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一开始他就猜到了,粟岸年这个开场舞的对象不找苏晴空才是奇怪了。
“没事,去吧!”
“不去行不行?”
“为什么?”江萧白好奇的问。
“我不喜欢他看人的目光!笑面虎一样!”
笑面虎?如果粟岸年听到苏晴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只怕当场要哭了!
音乐响起,粟岸年走下台,人群立刻自动分开一条道,直接通向了苏晴空。
苏晴空无法拒绝,弯着嘴角,把手递给了粟岸年。
粟岸年的手掌很暖,也很软,和江萧白略显粗砺的手掌不同,这一看就是平时连运动都不做的人。
苏晴空诧异的望着粟岸年,发现他也望着她,透明的玻璃镜片后面,是一对深邃的眼睛,透着晦暗难明的光芒,她觉得他明明在望着自己,却又像是穿过自己看向了别处。
这奇异的感觉让苏晴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很冷吗?是不是室内的温度太低了?”粟岸年关心的问道。
“没有,还好!粟叔叔,我……不是太会跳舞!”
“没有关系,跟着我的舞步,跳最简单的步伐,随心所欲就好!”
如果真的随心所欲,她就不会同意跟他跳舞了!苏晴空心想。
要说粟岸年也没什么不好,相貌英俊,脾气和蔼,又富甲一方,无论从哪里都挑不出半点毛病,简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可他对于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就好比他让她叫叔叔,这么亲近的称呼,她真喊出来了,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粟岸年是谁啊,华人首富啊,江萧白找他合作,找了一次又一次,都被拒绝,而他居然让她喊叔叔?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晴空摆明了不愿意相信他,甚至在心底有些防备这人。
粟岸年深沉的目光落在苏晴空的脸上,看着那熟悉的轮廓,几乎和记忆中留存的一模一样,他想要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哎呀!对不起!”苏晴空苦着脸,堆起尴尬的笑,“踩您脚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粟岸年一点也不以为意。
苏晴空在内心比了个V字,这般想时,正好被他牵引,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
苏晴空不愿放过机会,脚后跟稍微往后挪了几步,嗒,尖细的鞋跟准确地踏在粟岸年的鞋面上。
“对不起对不起,粟叔叔,我是真不会跳啊!”
人群中的江萧白摇了摇头,只是跳个舞,用得着这么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吗?还故意踩粟岸年的脚,真是服了她了。
苏晴空是会跳舞的,这是富家千金从小必修的课程,就算她从来没学这个,却也不会只跳一个开头,就踩了对方两次脚,一次比一次狠。
她跟江萧白跳过舞,跟江萧然也跳过舞,从小到大跟罗开焌也跳过不少舞,看过她跳舞的人,不说全场都看过,至少有一小半是留意过的。
如今她跟粟岸年跳舞,居然堂皇的踩对方脚?
罗开焌也是诧异莫名,师父对苏晴空的态度奇怪,苏晴空对师父的莫名敌意也让她觉得奇怪!
粟岸年也不知有没有看出苏晴空的故意,笑着说道:“晴空,我听开焌说起过你母亲,他特别信任这个姑姑,你母亲一定非常优秀,才能生出如此优秀的你!”
“啊?”苏晴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粟叔叔说的好像见过我母亲一样,我对她的印象不深,五岁那年她就离开我了,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粟岸年笑道:“我没见过你母亲,但我见过一人跟你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你生日宴会那晚,我几乎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又回到了过去,幸好你性格跟她不一样,她比你张扬,你比她温婉!我邀请她跳舞,短短的五分钟的曲子,她踩了我五下!”
苏晴空脸红的更厉害了,刚抬起的脚不敢再踩下去了,“有这么巧?什么时候的事?能让粟叔叔记到现在,恐怕这时间不短吧?”
“也不长,24年前!”
“2……24年……还前?”苏晴空有点懵,她还以为是一年半载,最多也就几年前呢,没想到居然是24年前,比她的年纪还大。
“粟叔叔的记忆力真好!”苏晴空不知道该怎么回。
“年纪大了,总爱追忆过去,那时候她也像你现在这个年纪,活的肆意嚣张的,想记不清楚都不容易,那样的人就像是夜空中高悬的月亮,星星再多,加起来光芒也不及一个月亮!”
能被粟岸年这般形容,又听罗开焌说起,粟岸年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不由得的对他口中那个能和月亮相比的女人多了几分好奇。
“那她现在呢?”
“不知道!我找了她很多年!”
“她和你分开了?”苏晴空惊道。
“确切来说,是她逃走了!卷走了我的财物!”
“小偷?她……是个贼?”
粟岸年被她脸上夸张的表情逗的笑出声来,“这样形容也不错,的确是个贼!”
偷心又偷财,不是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