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溪看着这样的南音,只能叹息着安慰她,一路讲了好些当初在村子里的趣事,南音都只是安静地听着,整个人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
而苏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给了南音多大的打击,她自从上车以后就没有停止过打电话,不断地在交代手下人去查一些事情,肃清别墅里的‘暗线’。
许若溪就像是在看电视剧大片一样云里雾里,再次感叹平民和豪门的区别,大人物的世界果然都好复杂。
是夜,南景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南音已经和许若溪相拥着睡下了,南景寒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意外地发现了南音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他大手一僵,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看着熟睡的两个女孩,南景寒寒着脸看了南音片刻便转身离开,眉心是化不开的褶皱。
书房里,苏然将今天南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南景寒,包括她因为舒经言的话变得不太正常一事,房间里顿时安静地连一根针掉下来都清晰可闻。
“他是怎么知道的?”南景寒沉了脸色,语气已经是质问。
不管外面情况多么糟糕,他都没有打算让南音置身其中,那些记者更是没法踏入别墅百里之内,不想让南音知道的新闻消息她一条都不会知道。
南景寒了解南音的性子,所以一开始就切断了舒经言那边的信息,这也是他将人接到城郊修养最重要的原因。若是南音去寻他,舒经言也不会知道什么。
苏然早就查清楚,当即道:“是老宅那边,南先生派人动了手脚,消息递不到别墅里,就把手伸到了舒经言这里,借着舒经言的口告诉南音这一切。”
南景寒倏然一拳砸在书桌上,狠声道:“我不是派人看着那边了吗?怎么还能让人抓住漏洞,是你们太久没有活动了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机会?”
苏然沉默,他们现在全部经历都用来对付凌家和保护南音,生怕两边出了任何差错,对老宅那边确实有点儿放松,毕竟谁能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南家那两位不想着赶紧控制大局面,还一心想着谋算南音一个小丫头呢?
房间里静谧许久,南景寒才揉了揉眉心,“她晚上吃饭了没有?”
苏然听罢,诧异抬眸,心中十分不解:如今外面的局势不容乐观,端看路加和黑子每天愁眉紧锁的样子就知道南景寒这一次是被凌家抓住了致命的把柄往死里整。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南音本来就是个麻烦
偏偏他还将当事人南音护地紧紧的,更是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凌家借舆论炒作,大肆宣扬丑闻,将景天国际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而老大这个时间还有心思关心‘南音吃饭了没有’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长期积压的不满情绪在夜深人静的时刻陡然喷涌而出,苏然声音有些不悦,“老大,我认为这个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我不反对你保护南音做出这样的牺牲,可是至少也不要将她当成一个孩子一样溺爱。有些事情,她迟早要学会承担。老大你这样……”
“苏然!”
南景寒眸色陡然寒凉,眸光如利剑一般射向苏然冷厉的五官,语含警告,“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不该操的心你就放回肚子里。”
苏然身体一僵,却是倔强地别过了头,往日南景寒在她心目中无坚不摧的光辉形象正因为一个南音在慢慢破碎,变成了一个浑身都是弱点的平凡人。任由谁都可以因为一个小小的南音挑起他的情绪波动,甚至将她变成他的致命弱点。
路加彷如鬼魅一般闯进来的身影打破了房间里僵硬的气氛,除开处理正事,面对自己人他一贯欢脱,最近由于外面形势严峻,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好好逗趣一下,今天都是一反常态。
“老大,救星来了。”
苏然侧眸看他,对他笑嘻嘻的样子颇为嫌弃,“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路加冲她翻白眼,然后蹿到南景寒身侧,献宝一样说道:“老大,你猜猜谁来了?”
南景寒垂眸,一脚踢过去,“不说就滚!”
路加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不怀好意道:“老大,无双回来了哟……”
无双……
南景寒陡然抬眸,一抹震惊一扫而过,他握紧了拳头,倏然又放开,眸中变幻的神色渐渐散去,变得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她在哪儿?”
苏然看向南景寒的眼神目光复杂,冰冷的手悄悄在身侧握紧,心口微紧:无双……倪无双……
她回来了……
路加挠挠头,“嘿嘿……黑子的情报快一步,应该是无双刻意留下来的线索,按照她的作风,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她应该会到的。”
南景寒敲了敲桌子,手指微微蜷缩,半晌才道:“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明天……再说……”
路加看了眼苏然,总觉得她和老大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可是这会儿又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见苏然还不想走,连忙拉着她硬生生出门,被苏然一把甩开,“你干嘛?”
路加摸了摸鼻子,离苏然远了好几步,“苏然,你又得罪老大了?”顿了顿,他抹了一把脖子,神秘兮兮道:“你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听说今天在城郊,你和南音起冲突了?”
苏然冷冷看他一眼,一向冷言寡语的女人这会儿却忽然和火山爆发了一样,“什么话是不该说的!我又没有说错,现在景天国际危在旦夕,那些人都把老大说成了禽兽不如的变态,凌家在媒体面前前所未有的嚣张,这么多年,老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对老大来说,南音本来就是个麻烦,现在为了保护她许多事都畏手畏脚地瞻前顾后。当初若不是她死皮赖脸地缠上来,老大怎么会……唔……”
她说得声音越来越激动,路加连忙捂着她的嘴巴往楼下拖。
虽然离书房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房间隔音也够好,难保老大不会有顺风耳听到,那就是灭顶之灾啊。
“我的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南音就是老大的心头肉,况且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南音,老大不想做的事情,她一个小丫头又怎么勉强得了,说到底是人家两个人两厢情愿的,你在这里掺和什么!”
路加劝地苦口婆心,苏然却是听不进去,“当初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阻止老大做这样的糊涂事,南音和他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我们被人打地毫无还手之力……”
说着,她有些咬牙切齿,神色更是冷厉,“总之,既然那丫头敢这么任性,也该为她的任性买单,总不能一直将老大拖垮!”
路加嘀咕一声,“南音的身份……现在谁也说不定啊!”
苏然冷厉地扫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路加连忙摆手,“没什么……好了好了,现在无双既然回来了,事情就有了转机,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老大会怎么选也说不一定,你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他拉着苏然就往外拖,一边劝慰道:“你可别和南音一个小丫头置气惹怒了老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二楼楼梯拐角,南音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漆黑的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她白皙的脸蛋,好像是一只孤独落寞的幽灵在暗夜中无家可归。
她就像是一个雕像一般紧紧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发一言,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良久,直到她娇小的身体被抱入一个同样娇小又温暖的怀抱中,南音才松开手一把搂住来人的脖颈,呜咽声如同受了委屈的小猫咪一般回响在狭窄的空间当中,“若溪……”
许若溪也红了眼眶,南音在她心目中一向阳光明朗,偶尔带着几分小公主般的傲娇任性却也让人觉得十分可爱,从未有一刻,像是这样孤独又无助,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一般找不到支点。
而她是她能抓到的最后一根浮木……
“南音,我们回去吧。”许若溪将人拉起来,一步步转身回了房间,她知道她的顾虑,不敢哭地太大声,害怕被南景寒听见,所以只能呜咽抽泣着,这样的隐忍更是让她心疼。
许若溪将人带进了浴室,然后打开淋浴 ,哗啦啦地水流声充斥着静谧的空间,她张开双臂抱着南音,柔声安慰,“南音,哭吧。有不舒服的不要憋在心里,你会生病的。”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口水是最好的止血药
“对不起……”
南音咬唇,忽然再也无法隐忍,借着浴室水声的掩饰,放肆地埋在她怀里哭得痛快,连同那天被几个男人围攻羞辱的恐惧,被南景梦和米贝妍逼迫的羞辱,听到录音的惊恐,这段日子对南景寒的担忧和愧疚,还有对这段感情的怀疑和压力,统统都化成了眼泪,连同浴室里的水流一起汇入下水道,带走了一室忧愁。
那一声‘对不起’,南景寒听不到,可却疼了许若溪的心!
南音,到底还年轻,从小又被南景寒保护地太好,她能任性地追求这份原本不该奢求的感情,却无法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当外界的压力一咕噜向她砸过来,若是直接对着她攻击,南音或许还能勇敢承受,可是若是因此伤害了南景寒,那才是对她的致命打击。
一夜的黑暗过去,清晨终于迎来了难得好天气,清风送爽,阳光普照。
南音迷迷糊糊醒来,红肿的眼睛被湿热的气息唤醒,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下意识伸手揽住来人的脖颈,送上了自己的唇,俨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呵呵……”南景寒一夜无眠的嗓音有些低沉的沙哑,却意外地迷人,也唤醒了南音的睡意,她睁开眼睛,看着南景寒眼底的青色,心疼地摸了摸,顺着他脸颊的纹路滑下来,嗓子因为哭地太久,有些干涩地疼。
“最近,很累吗?”
南景寒脸色微沉,转瞬即逝,想到苏然说的那些话,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哭过了?”
南音想要摇头,想起自己哭过之后的鬼样子又郁闷地点头,扯了扯唇,“苏然都和你说了?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
南景寒握着她腰身的大手一紧,语气寒凉,“南音,一大早不要惹我生气。”
南音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半晌才瓮声瓮气地说,“生气容易变老,你还是开心一点好。”
这话有些无厘头,却将南景寒逗笑了,他握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没好气道:“嫌弃我老了?没良心的小丫头!”
南音抬眸,讨好似的一口亲在他下巴上,然后嫌弃地撇唇,哇哇大叫,“胡子太扎人了,南景寒,你什么时候这么邋遢了!”
南景寒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是眸色沉了沉,然后将人抱进怀里,叹气,“南音,相信我!”他的大手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小时候蜷缩不安的小南音一样温柔有耐心,“外面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你不要多想,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嗯?”
南音垂眸,在他怀里埋着小脸,让南景寒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下手下意识穿插到他的大手之间,十指相扣,紧紧地。
“嗯!”
“乖!”
南景寒亲了亲她发心,暖融融地笑了!
由于早上嫌弃了大叔的胡子,南音小姑娘被抓着给他剃胡须。
明明自己用电动剃须刀一下子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南景寒非要南音亲自动手,于是就出现了浴室里纠结的一幕。
“喂,出血了……”南音捏着剃须刀,心虚地干咳一声,看着镜子里那张英俊的脸蛋上划拉了一条伤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景寒脸色倒是还好,就是看着她心虚的小眼神,刻意沉下了脸色,“那你就让它这么流着血?”
“哦哦……懂了!”南音似乎是刚刚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放下剃须刀,“我去拿创可贴!”
脚步刚刚一动,就被人拽进怀里,南音脑袋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惊呼一声,就被人抬起了下巴。
南景寒的气息清冽,刚刚刷过牙还带着薄荷的清香,险些让南音晕倒,“你……你干什么?”
南景寒低低笑了一声,然后轻轻啄了啄她的唇,“听说……口水是最好的止血药,不需要创口贴那么麻烦了。”
“额……”南音呆了呆,反应有点儿慢,“口水……唔……”就这么一启唇的时间,男人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唇柔压了压,露出她洁白的牙齿,然后在南音震惊的目光中撬开她的贝齿溜了进去,压着她的小舌头动了动……
厚脸皮的南音登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下意识咬住了他的手指,眼睛都要着火了!
“南……景寒,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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