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交杯酒可不是你一个人喝的,这得你们俩一起喝。”
谁特么交杯酒要喝满满一杯?
裴伊月抬眸瞪他。
“可以吗?”
这三个字,今天白洛庭说的次数,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裴伊月知道他是担心她。
但是相比闹洞房什么的,她还是觉得一杯酒能解决的事,就别折腾她了。
她点了下头,凝重的深吸了一口气。
看她这视死如归的样,白洛庭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拿过叶彦杰手里的另一杯酒,手臂交缠,两人面对面仰头而进。
一旁,叶彦杰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看着两个空掉的酒杯,叶彦杰乐呵呵的说:“行了行了,既然交杯酒也喝了,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老白,你加油啊!”
叶彦杰推推攘攘的把站在屋里的人全都弄了出去。
关门前还不忘说:“裴家小丫头我会负责送回去的,你们别担心。”
说完,砰的,门关上了……
裴伊月想说,如果别人送,她可能会真的不担心。
但是他送……
“奇奇怪怪的。”
听到白洛庭的喃哝,裴伊月回过神看向他。
“雨霏……”
白洛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宽慰道:“放心好了,阿杰不会乱来的。”
该警告的话他已经警告过了,而且叶彦杰根本不缺女人,对那个小丫头,白洛庭也不觉得他会多上心。
人都走了,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
宽大的红色袖袍下,裴伊月紧了一下手。
突然有些尴尬。
看着那慢慢逼近的脸,裴伊月有些想要退缩。
亲吻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种时候,如果真的亲上了,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想到这,她身子朝后躲了一下。
可是她却忘了她身上的这一身累赘……
眼看着她摔倒,白洛庭怎么可能不伸手?
但是他这么一救,倒下的就变成了两个人。
床上的那些果仁寓意很好。
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些东西放在床上,真的很不合适。
太硌人了!
不过还好,是他在下面。
正在裴伊月尴尬当头,想要起身。
长袍缠住她的手脚,她就像被绑住了似的。
突然,门开了……
裴伊月一惊,猛地抬头。
蒙小妖本来是不放心,想来提醒她一句。
可是看现在这种情况……好像用不着她提醒了。
看着她那惊讶到仿佛能吞下一头大象的嘴,裴伊月郁闷的拧眉。
想要从白洛庭身上爬起来,可是不管是袖子还是裙摆,全都束缚的她动一下都难。
蒙小妖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阿弥陀佛,我啥都没看见。”
蒙小妖站在门前,拍了拍胸口。
她这边一直担心裴伊月吃亏,可她倒好,居然是反扑的那一个!
还真是……不失黛的风范!
难怪她说没想好怎么应对。
原来她根本就没想过应对吗!
想到这,蒙小妖忍不住笑出声。
“臭丫头,可以啊!”
“小妖,小妖?”
蒙小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傅里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蒙小妖!”
蓦地,蒙小妖回神。
吓了一跳,猛地朝他看了过去。
含笑的脸色淡了淡,慢慢的,敛去了所有的笑意。
傅里感觉得到,从她见了宋家人之后,她就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可是有些话,他必须跟她说清楚。
“我送你吧。”
蒙小妖看了他半晌。
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着一抹清冷。
许久,她低下头,走过去。
没有视线的交叠,傅里以为她会就这样从他身边走开。
谁知,她却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你都听见了是吗?”
傅里没有回头,心却着实疼了一下。
“嗯。”
她就知道……他果然听见了。
这些事,她最不愿的就是在他面前暴露。
她还真的要感谢宋家的那些人,再一次的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想说,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们只能再次分开。”
闻言,傅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一下。
心头仿佛被尖利的刀尖一点一点的划卡。
那种痛不是痛彻心扉,而是让他整个人都凝滞,仿佛再也不会有任何知觉。
他身形不动,手慢慢向后。
直到碰到她的手,轻轻抓住,紧紧握起…
“我答应你,你要你不想说,我什么都不问,除非你愿意自己告诉我,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再问一句。”
一想到跟她分开,傅里感觉自己连呼吸都会痛。
以前的那段时间,他用恨来麻痹自己。
可是现在,他再也做不到恨她。
不论她瞒了他多少事,即便是伤天害理,他也愿意帮她善后一切。
……
房间里,白洛庭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等等。”
裴伊月一惊。
抬起手,连带着宽大的袖口,一起抵住他的胸口。
“怎么了?”白洛庭问。
看着他的眼,那么的迫切,裴伊月又惊又尴尬。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裴伊月咬着嘴角,支吾的说:“如果,如果我说让你去别的房间睡,你会同意吗?”
“不会。”
白洛庭想都没想,回答的特别干脆。
“可是我答应跟你结婚,没答应跟你做别的。”
裴伊月软言细语相劝,听起来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
实际上却是,她也想来硬的,奈何却使不上劲!
闻言,白洛庭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想混个白家二少奶奶的头衔,却不想尽白家二少奶奶的义务?”
“……”
这话,好像说的没毛病。
可是听着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
“自己跑掉,又自己回来,我以为你是想通了。”
是啊,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这么以为。
可是她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呀。
娇俏的小脸看上去有些可怜。
裴伊月眨了眨眼。
“可是我很不舒服。”
娇娇女上线了。
虽然其中不乏假装的成分,但白洛庭还是吃了她的这一套。
他突然起身,居高看着她。
“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不会碰你,你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了,我会把今天晚上没做的全都讨回来的。”
裴伊月愣愣的看着他。
他的意思就是,看她虚弱,暂时放她一马?
那敢情好啊,只要休息几天,等她恢复过来,灭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红艳的唇轻轻一扬,她点了下头。
白洛庭伸手把她拽了起来。
看了看她的衣服,又看了看她满头的饰品,“自己能搞的定吗?”
裴伊月再次点头。
从床上下来,正准备往浴室走,脚下被裙摆一绊……
白洛庭手臂一伸,拦腰把她勾了回来。
他蹙起眉,显然是吓了一跳。
“这叫可以?”
打从穿上这件衣服开始白洛庭就抱着她,她怎么知道自己现在连走路都不会了?
正想着,脚下突然一轻,整个人再次被横抱了起来。
浴室里,白洛庭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浴缸旁。
“门不许反锁,有事叫我。”
☆、155 新婚夜被暗算
白洛庭安顿好了裴伊月,从浴室走出。
关上门,燥热的叹了口气。
娶了老婆不能碰,真是越想越觉得操蛋。
不过好在现在人回来了,婚礼也结束了。
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丫头,他吃定了!
脱掉身上的西装,扯了一下并不算太紧的领口。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关系,他只感觉整个人燥的很。
走到桌前,拿起刚刚倒剩的红酒,倒了一杯,走去窗边一口一口的喝着。
心跳的越来越快。
难道是去了媳妇儿紧张了?
按理说也不会啊,是他自己说的不碰人家,现在瞎激动个毛啊!
他转身坐在懒人塌上,仰头喝掉杯子里剩下的酒。
身子一仰,靠在那,闭上眼尽量平复奔腾心情。
喉咙越来越干,燥热的下半身竟是起了反应。
“该死!”
他喃骂一声,倏然坐起。
看着桌角上立着的酒瓶,他逐渐皱起眉……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白洛庭接起电话,有点不耐烦。
“干嘛?”
“哟,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
叶彦杰贱咧咧的声音一传来,白洛庭立马有种想要挂断电话的想法。
可是他却忍住了。
叶彦杰笑嘻嘻的声音透过电话,“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刚刚送了你一份大礼,保证你今晚爽歪歪,别说哥们不够意思,绝对好料,我放你酒里了,最好劝你媳妇多喝点。”
白洛庭:“……”
他再次看向角上放着的那瓶酒。
一旁的杯子里,还有他刚刚喝剩下的残留的液体……
叶彦杰这孙子……
白洛庭磨牙嚯嚯,开口,似乎带着一种碾碎他尸骨的阴森。
“你他妈的……老子明天在找你算账!”
浴室里,裴伊月泡在水里,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
眼前逐渐模糊,甚至有些透不过气。
干涩的喉,仿佛被火灼烧一样。
她猛地从水中坐起,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抽出刚刚脱下来的凤袍里衣。
大红色的绸缎裹在那羸弱的身上,她根本无力去管它是否裹的严实。
她从水里爬了出来,坐在大理石地面上,却觉得越来越热。
她一手扶着洗手池的边缘,白皙的指尖用力蜷起。
“白洛庭……”
砰的一声,白洛庭推门而入。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惊住了……
红色的绸缎贴在那沾了水的身子上,她俯着身,胸前的涟漪隐约透过那没有敛紧的领口。
这一幕饶是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更何况他喝了两杯叶彦杰那傻逼加料的红酒!
喉结重重一滚。
裴伊月抬起头。
脸上浮着一抹不正常的嫣红。
迷离的眼一张一合,十分诱人。
她洗过脸,可是那微启的朱唇却仍是泛着淡淡的灼色。
扶在洗手台上的手用力的想要撑起自己,可是她却做不到。
“白洛庭……”
白洛庭倏然走进,刚蹲下,领口被她猛地一扯。
“混蛋!”
她的手很烫,还带着没有干的水渍,碰到他的胸口时,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样。
白洛庭顾不上解释太多,抱起她就走了出去。
床边,白洛庭单手抓着被角,一扬……哗啦一声。
床上的那些障碍甩落一地。
裴伊月因为虚弱,早已承受不住体内的折磨,轻纳的喘息,声声诱人。
白洛庭俯下身,迷离中,她的脸更加诱惑他深陷。
身下的欲望蹭蹭往上窜,迫使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宝贝儿,看来我答应你的今天做不到了,我也不想的,你会理解的,对吗?”
小巧的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唇,浅浅的一个动作对白洛庭来说确实极大的诱惑。
早已失去意识的裴伊月,闭着眼。
轻盈的喘息带动着胸前的美景。
白洛庭的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娇柔的身段随之轻摆。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
迷离的眼微微张开。
她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
但是白洛庭看出来了,她在叫他的名字……
解开她腰间并未系紧的衣带,白洛庭低头在她紧蹙的眉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要娶你,我说因为喜欢,你却不信,但是我想说的是,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你小时候带来的嫁妆我一直留着,还有,我愿意做你的骑士,一辈子。”
对,就是一辈子。
她的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他丢了她十五年,那是他这一生最遗憾的事。
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弥补他们彼此错过的这十五年。
模糊中,裴伊月根本不知道他在耳边喃哝了些什么。
她回应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抚摸,回应着他的一切……
在她的深层意识里,也许她还是清醒的。
她的警惕过于常人,即便是被人下了药,即便是身体再虚弱,她都不可能完全失去理智。
也许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推脱,也许是她太想摆脱此刻身体上的束缚。
对于白洛庭,她不止一次的妥协。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如现在,她再一次的妥协了……
白洛庭的意识健在,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占有。
这次跟齐心那次不一样,那时他是打心底里拒绝,而她,他从来都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