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云倾没有搭理他的话,目光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她记得自己明明把门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又找了开锁的师傅?
对面的女人蹙起眉头,傅彦彧目光定定地看了她一瞬,这才将手中的书合上,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钥匙。
云倾看着他的动作,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她实在抵抗不住男人眼中的炙热与专注,匆匆地错开视线。
云倾强做淡定地微勾着头,继续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越过男人笔直的长腿,走到一边的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
若是平时,她洗完澡,即便头发不擦,她也敢就这么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可是,此时,眼前,房间里,这人就像一块巨石一般稳稳地坐在床上,她自认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把他挪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和他正面冲突,只得先缓一缓,从衣柜里找出一件保守的睡衣。
傅彦彧双腿闲适地放在床边,男人眼神随着女人的走动而转动。
她的卧室不大,她从他身边走过,扑鼻而来是淡雅的沐浴香,衣柜就在他的右手边,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是那条熟悉的粉红色浴巾。
只能堪堪裹住他大腿的浴巾,此刻正服帖地被女人系在身上,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她那一头秀发包裹在粉色的浴巾里,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有水珠顺着发丝低落在她的胸前,缓缓地滑入浴巾里……
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动,浴巾下是她鼓鼓的胸,挺翘的臀,还有那堪堪裹住臀部的浴巾尾稍,再往下是女人白皙修长的双腿。
视线梭巡,此时,此刻,眼前的女人就是世间最美的景。
傅彦彧眸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因为自己的眼光,抑或是因为她的成长。
眼前的小丫头,不再是五年前小小的一只,都说女大十八变,小时候丑,长大了才会好看,他却觉得他的小丫头从来都是最美的。
云倾自然察觉到身后男人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快速地在衣柜中拿出自己的睡衣,直起身来,将手中的睡衣往胸口挡了挡,再次越过他,朝卫生间走去。
等她换好睡衣,吹好头发出来,却见傅彦彧还坐在床边,视线笔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逃无可逃,以为他会自觉离开,却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
云倾走到床边,站在床尾,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床头的男人,红唇紧抿,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很晚了,你什么时候走?”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傅彦彧将腿上的书本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男人身材笔挺,身姿劲瘦,眼眸落在云倾脸上,一步一步朝她走进。
看着他的动作,云倾头皮一麻,心底便止不住地生出逃跑的***,却不想显得示弱,只得硬生生地挺住。
两三步的距离,傅彦彧定定地站在云倾面前,低头看着女人熏红的小脸,在灯光下柔软白皙的让人想要捏一捏。
突然,他目光一凛,想到刚才她也是这般躲在别的男人身后!
“刚才那人是谁?”男人语气有些严厉。
云倾猜到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抬起头朝着眼前面色紧绷的男人笑了笑,突然轻佻地朝他的脖颈吹了一口气,“你还管得着?”
对,他哪里还管得着?
家里有着冯韵荛,外面有着成群的莺莺燕燕,她又算什么,不过是在他婚外风流的功绩上添上了一笔,还是最特别的一笔,毕竟前妻这个身份不是谁都有的。
“好好说话!”手腕突然被男人捏住,人也被他扯到身前。
云倾一个不防,手指本能地按在男人的胸前,指下是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男人高大挺拔的声音在灯光的笼罩下,投下一层暗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那行,我们好好说话。”云倾手腕动了动,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更用力地捏住,又是这样强势,她一双眼睛喷起了怒火,抬眸瞪视着他,“不知道傅总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了?”
一口一个傅总,分明把他当陌生人看待。
手腕处突然一痛,似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了。
他倒是还有理了,他真以为自己是阳阳的爸爸,她就要听他的话?!现在不是五年前,他也不是她的天,她凭什么处处受他压制!
云倾眸光一转,看着傅彦彧愈发愤怒的样子,突然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被他捏住的手腕,抬头,第一次这样,视线笔直地望进男人的眼睛里,她眼眸含笑,语气轻快:“对了,你不是想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手腕被用力地勒住,云倾脸上笑的更开怀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阳阳未来的父亲。”
傅彦彧眸光陡然一深,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受控制。
他一手搭在云倾的腰上,将她朝自己拉进,一个用力将她的双手反敛到身后,逼迫着她重心不稳地靠近他怀里,来不及反应,紧急之下,两人呼吸急促,胸腹紧紧地贴在一起。
一声惊呼压在厚重,身后手腕被男人一只大手覆住,肩胛骨被拉扯的生疼,云倾被迫地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男人。
“怎么?这就生气了?”语气轻浮,带着调笑。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她也只接触过这么一个。
那么,他呢?他有过多少女人,恐怕两只手两只脚都数不过来吧!
他生气?他生的是哪门子气?
傅彦彧不说一句话,腮帮紧绷,喉结滚动,那压抑的怒火已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
“你喜欢?”傅彦彧手指用力,将朝自己的方向更加用了几分力。
“……”云倾顿了顿,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句,刚准备回答,就听见男人笃定的声音,替她答道:“你不会喜欢的。”
“为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听了他的话,云倾心底涌起一股子气恼。
傅彦彧视线紧紧地盯在她脸上,看着她一脸倔强,眸子中透着不服输的劲头,像一只惹毛的小猫,正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来。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会喜欢?”男人语气带着几分鄙夷。
“哼!难道都喜欢你这种老头子?”听着傅彦彧的话,云倾不由得反唇相讥,斜着眼角看着他,仿佛在说‘我也看不上你’。
话音未落,云倾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带着趴在床上。膝盖一疼,撞上了床尾,麻麻的,突然抬不起腿。
她还来不及从眼前眩晕中醒过来,就见一道黑影霸道地压下来。
男人粗粝的手掌扣住她的膝盖,双手用力一推,强行分开她白花花的大腿,置身其中。
睡衣下摆随着腿弯拱起,被撂倒了腰间,露出底下黑色的蕾丝内裤,傅彦彧却没有停止,他身体向前,撑在云倾的手肘两侧,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被压在头顶。
包裹头发的毛巾散落在床上,女人那一头秀发在床铺间散开,落在傅彦彧的手背上。男人眸光幽深,其中有着翻滚的怒火。
云倾睁开眼睛,视线落在男人线条紧绷的脸上,他眉眼深邃,棕灰色的瞳孔在发怒的时候泛出淡淡的金泽,她喜欢他这双眼睛,晶莹透亮,仿佛蕴藏了世间万物般的深邃。
两人对视,有着对彼此的疑惑和探寻。
“喜欢这样的‘老头子’吗?”傅彦彧一边问,腰间快速向前耸动了一下。
“你!”
云倾紧紧地咬住下嘴唇,控制出那差点溢出嘴的呻-吟,她想要闭紧双腿,却夹住了男人的双腿,脸上升起一抹潮红,她飞快地松开腿,又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喜不喜欢?”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傅彦彧又动了下。
云倾没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扭动着双手,无奈却被男人紧紧地压在头顶。看着他又要问,云倾急忙朝上缩着身子,想要逃脱他的撞击。
“啊!”
避无可避,女人的细腰被男人一只大手握住,朝下用力地压住。
“……别这样?”云倾脸上潮红一片,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在男人的几次撞击下,仿佛有电流滑过,让她全身软的一塌糊涂。
听了她软弱无力的求饶,傅彦彧眸中带着笑,停下了动作。
“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你以后别这样了。”
女人轻轻的一句话,眼神中带着祈求,仿佛他是洪水猛兽,她眼中是害怕他破坏她幸福的恐惧……
傅彦彧眼中的笑意凝固,一瞬间,全身如千年冰霜一般凝固了,他压在她身上没有动,眼神盯了她片刻,突然有些狼狈地转开头。
云倾也没有再说话。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只听傅彦彧轻轻一叹,是失望,还是心伤,她不知道。
身上的重量消失,傅彦彧站起身来,坐在床边。
云倾看着他的背影,男人背对着她,微勾着背,双手覆在太阳穴上,她知道他现在心情烦躁,却不能搭理。
云倾就躺在床上,盯着男人的背影,没有出言赶他离开。
………题外话………【没有存稿,这两天都会晚一点,君匪周末争取多写点,下周恢复凌晨~】
☆、109。110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女人轻浅的呼吸。
傅彦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平息,他眼中只余下一片晦涩。刚才陡然听到她说有男朋友,他心上焦急,只觉得自己晚了一步。
可是,她忘了,二十多年,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
那句话里有多少赌气的成分,他不愿意去深究,恢复理智的他却知道,她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一个人的。
床上的小女人面朝着他的方向,双手抱在胸前,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连体的保守睡衣,裙摆处有些短,堪堪地包住大腿根部,两条大白腿弯起,整个人只占据了大床的一块地方,显得小小的。
傅彦彧凝眸看了半晌,这才弯腰将她抱起来髹。
当他放手将她放在床头,正准备站起身来,衣襟处却被女人用手抓住。
傅彦彧握住她的手,想要解开,床上的小女人在梦中哼了哼,朝他怀中拱了拱,有些不安地又嘟囔了一句。
傅彦彧叹了口气,这才俯身躺在床边。
似乎冷,他刚躺下,身旁的女人就自动自发地蜷缩进了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地地方一动不动了。
傅彦彧低头看着云倾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白皙小巧的鼻尖,他将她朝怀里揽了揽,伸手拉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
周六早上不用上班,云倾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伸手盖在额头上,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窗帘缝隙间倾泻而下的日光。
她没有动,躺在床上愣怔了片刻。
耳边却传来阳阳清亮中透着愉悦的嗓音:“叔叔,你怎么在我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客厅里传来脚步圾踏的声音,阳阳此刻正像一只小跟屁虫,满是惊喜意外地跟在傅彦彧的身后朝厨房走着。
云倾出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
傅彦彧背对着光站在厨房里,一套简单的黑色运动套装穿在他身上,让云倾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男人不是已过而立之年功成名就的成熟男人,仿佛还是那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空气中传来米粥的香味,云倾朝餐桌看了眼,不知道他早上什么时候过来的,上面放着外面热腾腾的油条和包子。
阳阳正站在傅彦彧脚边,仰头看着他,“你还会走吗?”
“你希望叔叔走吗?”
“你只要不抢我妈咪,我就不希望你走。”小家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傅彦彧,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在说‘快同意吧!多好的条件!
“……”
傅彦彧没有说话,转身去拿盛粥的碗,却一眼看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云倾,女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还有着起床后的迷糊,呆呆的样子,傅彦彧笑了笑,说:“快去洗漱,准备吃饭了。
男人平静的语气,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咦!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阳阳回头也看见了云倾,也不管黏了一早上的男人,兴冲冲地跑到云倾面前。
云倾摸了摸他同样乱糟糟的西瓜头,俯身将他抱起来,朝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阳阳站在小凳子上,举着卡通青蛙的牙刷在小嘴里捣鼓,白色泡沫鼓了一嘴,居然还哼起了歌。
“好好刷牙。”
云倾拍了拍小家伙的肩,提醒着他。
“咕噜——”一声,满头黑线地看着阳阳将那一口泡沫吞了进去……
……
吃过早饭,云倾给小家伙整理着书包。
今天早上有钢琴培训课,小家伙喜欢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