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去的!”
“是吗?她不去?”赖子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儿,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也行!不过明天比赛,如果你输了,哥们也不要别的,就要你一条腿好了!”
平淡的语气说着血腥的事,在他口里却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没有再等他们拒绝,赖子就被底下的弟兄们簇拥着离开了。
贾富愣怔片刻,想到身后还站着云倾,赶紧回头,“没有吓着你吧?”
云倾抬头看着他,她的确被吓到了,眼前的贾富年轻又阳光,一双大长腿衬得人俊朗又时尚,想到他如果比赛输了,就要丢掉一条腿,到时候这个俊朗的大男孩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想。
她不知道那个叫赖子的人为什么要将自己作为赌注,他们一行人爱赌什么赌什么,本来都和她无关。可是,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扯了进去,如今又和贾富的人身安全挂了勾。
她不想和赖子那样的人再有接触,可是,一直以来,贾富都以诚待她,也有恩于她,她心下惶惶……
“我送你回去吧。”见云倾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贾富笑着提议。
云倾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有话要对他说,却还没想清楚,紧抿着唇,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贾富。
可能刚才被吓到了,阳阳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云倾的脖子,即便上了车也不肯松开。
想到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坏人,还有他们堵住路的霸道样子,小家伙有些后怕地趴在云倾的肩膀上,偷偷在她耳边小声道歉:“妈咪,刚才是我故意把火炉子踢倒的。”
云倾呼吸一滞,如果不是阳阳说起,她也以为是贾富故意弄倒的,却没有料到是自己的孩子。若是没有刚才的事故,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发生……
感觉到小家伙的害怕,云倾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情况,便是她这个大人,心里多少也还有些发忡。
她看着前面开车的贾富,不知道贾富是不是也在想着刚才的事,从后视镜中可以看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云倾不由得有些自责,因为阳阳的一个举动,让他陷到了这么为难的境地。
车开到公寓楼下,贾富打开车门,从云倾手里抱过胖嘟嘟的小家伙,将他放在地上,见小家伙蔫吧着脑袋,不适以往活泼好动,以为是刚才吓到了。
贾富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个摩托车钥匙扣在阳阳面前晃了晃,诱惑着小家伙:“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阳阳眼睛盯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摩托车模型,银灰色的车身流线,两个硕大的黑色轮胎,小小的车把手,长长的车身,钥匙扣的白金项链上印着一串英文。
贾富见小家伙目不转睛的样子,笑了笑,将手中的项链直接挂在了小家伙的脖子上,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这个叔叔送给你。”
阳阳低头握住胸前的摩托车,拿在手里,小巧可爱只比自己的小手大了那么一点点,突然有些喜不自禁。
见小家伙终于笑了,贾富才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的云倾。
他眼神明亮,又透着一股子懊悔。
若是刚才在大排档里,他没有停下车去找她,那么赖子也不会知道云倾,更不会发生后来的纠缠。
想到自己居然还主动邀请他去观赛,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光!
贾富的目光有些闪躲,他没有再像往常一般嬉皮笑脸,倒是将两只手兜在机车皮裤的口袋上,朝公寓入口扬了扬下巴,“快进去吧。”
“明天的比赛……”云倾有些犹豫。
“别担心,明天你不用去。”
见云倾面露紧张,没有离开,贾富心里一暖,至少在他看来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已经开始关心他了。
他呵呵一笑,大嗓门的安慰着云倾:“你别看赖子挺凶的,他那都是咋呼,我们是哥们,这些都是开玩笑时的话,你说能有什么事儿。”
云倾怀疑地看着他,正想说话,裤腿突然被拽了拽。
她低头,就见阳阳一只小手握着银灰色摩托车吊坠,一手正紧紧地抓着她的裤腿,顺着孩子瞪大的眼睛看过去,她脸上那份镇定瞬间就破壳了。
这么冷的天,傅彦彧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西裤,衬衫领口微微敞着,手肘处的衬衫还有着没来得及理清的褶皱,头发是睡醒时的散漫,垂落在额头,男人眼神锐利,冰冷沉静地从云倾身上滑过,落在一旁贾富的身上。
情敌只见都有着相斥的磁场,不分男女。
在傅彦彧迈着长腿,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近的时候,贾富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异性的攻击力。他紧紧地皱起眉头,习惯性地挡在云倾面前。
这种自然而然以保护者姿态挡在云倾面前的行为,看在傅彦彧的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
“过来。”傅彦彧薄唇紧抿,视线越过贾富,眼睛紧紧地盯在云倾的身上。
好久不见傅彦彧,阳阳突然看见了还能认出人来,可孩子就是孩子,还是容易接受对自己好的人。
看着对面叔叔不怒自威的严肃表情,阳阳挪动着小步子又朝贾富身后挪了挪。
傅彦彧自然瞧见了阳阳的小动作,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云倾目光平静地与傅彦彧对视,他还是那副表情,薄唇紧抿,看不出喜怒,可是他手臂的肌肉突起,肩胛紧绷,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却知道他恐怕早就已经动怒了。
“别怕,叔叔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们!”贾富回头安慰着云倾和阳阳。
傅彦彧听了,双目微阖,男人面目拢在一片阴影里,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片刻后,傅彦彧忽地勾起性感的薄唇,怒极反笑:“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保护。”
贾富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小半年来,他不是只在公司里每天看两眼,就是下班了,他偶尔也会跟着云倾的车后送她回家,她家的路他早就熟悉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云倾身边有任何男人出没的身影。
可是,对面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那一双棕灰色的眸子在路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明显突出!
贾富震惊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家伙,他此刻也正瞪着一双棕灰色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一瞬间,他有些心灰意冷。
自己这是干什么?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贾富什么时候做出这等缺德事,硬塞在人家三口之间?
他目光颤颤地对上云倾的目光,只见她面色平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似乎拨开了迷雾,看见了明月。
“谁是你的女人?我可没看见。我保护我的女人,劳烦您让一让!”
………题外话………【喝碗六个核桃,君匪要当机了……】
☆、108。109喜欢这样的‘老头子’吗?
【109】
贾富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不过是前男友,或者是前夫,反正哪一样都和现在没有关系。
这样想想,贾富心里又有了些底气,在对面男人锋利的目光下挺了挺胸。
傅彦彧看都没有看他,他看着一直站在别的男人身后,眼神淡漠的云倾,心口涩涩,仿佛被大石堵了一般髹。
抄在裤袋中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视线一直紧锁在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上,听了贾富的话,尤其是“我的女人”这几个字,瞬间激起了他心里的怒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蠹。
傅彦彧向前走了一步。
可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阳阳就被他的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吓,条件反射地又朝贾富身后躲了躲。
蓦地,傅彦彧眼光一沉,顿下脚步。
男人幽深的视线落在云倾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云倾低敛着长睫,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半个身子,那张白净的小脸被他身前的男人刻意的挡了挡。
傅彦彧眸中的怒火慢慢平复,他眼神清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去。
随着傅彦彧的走近,贾富眼镜眨也不眨地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他突然做出什么事来。
同样来自上流社会,那些浸入骨髓的衣形举止,贾富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男人满身矜贵,可能不是一般的出生,于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出人意料的,却是,傅彦彧越过他们,平静地离开了。
云倾的心陡然一落,紧张过后的失望让她心底一空,空气中仿佛依然能闻到他走过的气息。
短暂的安静后,贾富拧着眉,有几分踟蹰地问着云倾“这人,是……?”
人虽然被自己赶跑了,贾富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云倾,刚才因为有她站在自己身后,所以才会在面对那个男人强大的气场时充满底气。
可,此刻,他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却还是有丝不甘心的吻了出来。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天也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云倾没有回答贾富的话,那人从她身旁走过的样子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贾富心里突然有了丝不快,他紧紧地抿着唇,想到来自刚才那人身上的强大威胁,他心里乱成一团,更加烦躁。
现在好不容易和云倾母子的关系有了起色,他以为自己可以顺利走向目标,却不料半路出了个程咬金!
“那人是阳阳的爸爸?”
贾富问完这句话,低头去看她脚边的小孩,却见小家伙扭着脑袋看向身后,正是那人消失的方向。
“嗯。”云倾淡淡地回复,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
看着贾富开车离开。
云倾侧过头,朝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这才牵着阳阳的手朝公寓楼走去。
“妈咪,我们都不理叔叔,他是不是生阳阳气了?”
阳阳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丝懊恼,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没有叫叔叔不说,还惹得叔叔生气了。尤其是他离开的背影,形单影只,像个孤儿,比他还可怜。
他只是没有爸爸,他还有妈咪,可是,叔叔好像都没有朋友。
太可怜了……
“傻瓜,他怎么可能生阳阳的气。”
云倾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语气轻柔,安抚着小家伙。
“可是,他都不和我们说话,就一个人走了?”小家伙憋了憋嘴。
没想到阳阳会这么留意,云倾心里诧异,不由得低头认真地看向小家伙的脸,只见他两道小眉毛挤在一起,鼓着小脸,嘴唇嘟起,神情十足的懊悔。
云倾看得心下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就是大人,也会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多加爱护,更何况是小孩子。
***
伺候好小家伙洗漱,见他神情沮丧,云倾笑了笑,给小家伙吹干头发,套上一件卡通睡衣,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让他躺好。
阳阳小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耳尖是洗浴时被热水熏成的粉红,他睁着一双棕灰色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云倾,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妈咪,明天叔叔还会来看阳阳吗?”
小孩子都是渴望被爱的,尤其是一个从未体验过父爱的孩子,那心底对父亲的渴望,会让他期望自己的生活中也出现一个同样强大的守护神。
对上孩子期待的大眼睛,那想要否定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口。
这些日子,她给孩子的关心太少,不是忙于加班,就是忙于应酬,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孩子吃顿饭,却又发生了这些事……
云倾侧身坐在床边,伸手将阳阳肩膀的被子朝上扯了扯,这才笑着回答:“回的,叔叔明天还会来看阳阳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毕竟,今晚,她已经惹怒了他。
***
今晚吃烧烤,虽然中途被扰了,可是一身的烧烤味,还是让云倾在洗浴室里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用毛巾擦拭着湿发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那本该离去的人,瞬时吓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只见傅彦彧长腿交叠地背靠着床头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她知道是自己昨晚看了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是和她工作有关的书籍,里面有些不懂的地方,她还做了笔记,此刻却落在了男人手中。
听到脚步声,傅彦彧抬起头来,深幽的目光毫不避违地投在她身上。
他丝毫没有大半夜私闯民宅的赫然,面色如常,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洗好了?”
“你怎么进来的?”云倾没有搭理他的话,目光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她记得自己明明把门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又找了开锁的师傅?
对面的女人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