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赶忙慷慨表决心:“下学期我一定努力学习,保证不辜负他的期望。”
男人嘴角微勾:“那好,你下学期大四,本科还剩下两年时间。你爸今晚托付我盯着你的成绩,这个暑假,我亲自监督你学习。”
“啊?”苏恩快石化了。
聂慎远:“不用怀疑你听到的,从明天起不许睡懒觉,每天六点起床,跟我一起下楼晨练。”
*
清晨六点,苏恩睡得正香。
“给你五分钟起床洗漱,马上出门。”男人清冷又清晰的声音,冷不丁传进了脑袋。
苏恩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剩四分钟。”魔音再次传来。
后脑勺忽然凉飕飕的,苏恩睡意顿消,霍地睁开眼睛。
聂慎远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站在门口看着她。卧室灯光落在他脸上,显得他英俊而冷厉,霸气又从容。这样的他,已经不再是手术台上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而是榨取劳动人民休息时间的吸血鬼周扒皮!
苏恩磨磨蹭蹭起床,去卫生间囫囵洗脸刷牙。
洗漱完出来,她闭着眼睛走去衣橱前,脱掉睡衣,随便抓了件bra,正要往身上套。
砰的一声,房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最后三十秒——”聂慎远抬眉看过来,目光落到她身上,声音忽然顿住。
苏恩手里还拿着那件粉色的小bra,回头,愣愣和他四目相对。
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看光光。
“啊!流1氓!”苏恩双目瞪圆,迅速双手环胸遮住上面两个小苏恩。
聂慎远轻咳一声,迅速调开视线:“马上穿好衣服。迟到一分钟,多跑十分钟。”
*
小区有个挺大的运动场。
苏恩被勒令跑完整整五圈,整个人已经死了一回。
早餐聂慎远带她去旁边酒店吃的。
酒店做的培根煎蛋卷十分美味,苏恩饿极了,一口气吃好几个。
聂慎远抿了口咖啡,跟她道:“要是觉得跑步累,还有一个方案:以后每天给你布置习题,白天你留在家做,晚上我回来检查。如果分数合格,第二天早上就不用跑步,如果不合格,那就没有条件可讲。”
说了等于没说……苏恩腹诽。
聂慎远瞧着她满脸不服气的模样,脑海里鬼使神差浮现出半小时前那匆匆一瞥,出于男人的劣根性,觉得她还是那时候最顺眼……
苏恩大快朵颐吃着东西,冷不丁察觉他渐深的视线,俏脸唰地红得能滴出血。
☆、24。024章 :你……不要脸
只怪她脸皮还是太薄,她可学不来某人前一刻把她看光,现在还能一本正经教育她的本领。
“没发烧啊。”聂慎远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温度,语气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苏恩羞恼地拍开他的手:“……你,不要脸!”
“我是正常的男人,早上那种情况,不想看你才是有问题。怎么就不要脸了?”聂慎远将牛奶杯子递给她,表情十分从容淡定。
“……”苏恩气得呕血。这下总算是明白过来,这个男人看似道貌岸然,其实时刻憋着劲儿使坏呢!
*
聂慎远七点半就上班走了,苏恩留在家做题。
等他一走,苏恩打开电脑,点开浏览器,准备百度试卷答案。
然后,她连哭的心情都有了,家里wifi密码被改掉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苏恩灵机一动打给顾元东,让顾元东给找个系里的学霸,付费帮她做题。
一张卷子200块,试卷拍照传过去,两小时后,答案就被对方传了过来。
晚上7点,聂慎远下班回来,开始检查她做的试卷。
苏恩埋头站在旁边,有点忐忑。为防止被看出破绽,她已经故意错了好几道题。
“这是你做的?”聂慎远十分平静地问。
“嗯,是我做的。”
“你确定?”男人低醇的声音提高。
“……应该是。”苏恩的声音小了。
“急性心梗的最常见先兆症状是什么?”他找了道试卷里的题目抽查。
苏恩埋下头,答不出来了。
聂慎远看她一眼,语气低沉:“伸手。”
苏恩一时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乖乖伸出了一只手。
下一刻,聂慎远的大掌将她小手捉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薄薄的不锈钢尺子。
只见他出手如电,啪啪两声脆响后,苏恩的手掌心瞬间又痛又辣。
“说,你错在哪里?”聂慎远不顾她的挣扎,淡淡问。
苏恩忍痛咬唇,万分无辜地看着他。
“不说?”聂慎远又打了一下。
苏恩忘了从哪儿看过一句话:眼泪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她好歹也是公认的系花,凭她这张脸,那武器至少也是AK47级别的,所以,也更不能随便用……
偏偏这根尺子又薄又利,打在手上实在太疼了。
聂慎远嘴角勾起:“好,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
“第一,你今天这行为叫什么?叫作弊。你既然选择学医这条路,将来就是医生。凭你这样的心态,谁敢把病人交给你负责?”
苏恩心不甘情不愿,垂下眼,无法反驳。
“第二,你多大了?以为自己是街头小太妹?在学校跟人打架,顶着一脸的伤,然后回来告诉我你是摔的?”
苏恩再一次无法反驳。
☆、25。025章 :聂慎远我恨你
聂慎远打量她几秒,又道:“手机拿来。”
苏恩乖乖交出手机。
仿佛是注定她今天倒霉,微信消息提示音突然响了。
聂慎远很淡定地点开。
苏恩忍不住伸着脑袋瞟了眼,瞬间欲哭无泪。
是顾元东那厮发来信息问她:嘿嘿,老男人检查你的答案了吧?过关了吗?
聂慎远将视线从手机上收回,目光更冷了些:“第三,我之前就跟你交待过,你的身份是有妇之夫。我不管你结婚之前是什么样,只要一天拿着结婚证,一天都得和异性保持距离。”
“我……”苏恩再、再一次无法反驳。
聂慎远瞧了眼她掌心的红痕,“打你十下,该不该?”
苏恩含着一包泪和他讨价还价:“都已经打了我三下了,不如给我打个五折,行不行?”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最有用的武器,聂慎远从来就不是喜欢讨价还价的人,现在也让步:“再打五下,不能再少了。”
苏恩咬咬唇,仍不死心地继续讲条件:“聂老师,刚才那尺子打得我手好疼,明天快不能握笔了,改天再补剩下的可以吗?”
聂慎远扯了纸巾给她擦掉眼泪,重新板起脸,直接将她一把拉到他腿上。
“你要做什么?!”苏恩趴在他腿上,警觉地扭头。
“补上剩下的。”伴随着铿锵有力的五个字,那根尺子毫不留情落到了她的……嗯……
啊!疼死人啦!
苏恩惨叫,在他腿上愤怒地垂死挣扎:“聂慎远!我恨你!我爸都没这样打过我的!”
“从你偷看我洗澡开始,我就想狠狠教训你。”聂慎远伏低身,在她耳后道:“苏恩,你以后最好听话,否则身为你的丈夫,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教你学会规矩。”
苏恩:“……”
到现在,她才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
早上起来,苏恩眼睑下乌青一片,堪比熊猫。
聂慎远倒好,昨晚打了她足足十下,还勒令她重新完成那张试卷。她熬到十二点才得以睡觉,屁股疼,手也疼,疼得怎么躺都不舒服。
天没亮又被周扒皮叫起床,下楼跟头牛似的跑上一千多米。
这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但苏恩也不得不承认,聂慎远这套突击训练很有效果,短短一星期下来,她学习上进步不少。
这天早上,晨练完毕,在外边吃早餐时,聂慎远不忘就地取材考她,夹起盘子里一块白油炒猪肝问:“你上过解剖课,来分析一下,这是肝左叶还是右叶?”
苏恩硬着头皮凑过去研究,可看来看去,它还是一块猪肝啊?
“左叶?”苏恩胡乱押宝。
聂慎远点头:“为什么是左叶?”
苏恩答不上来了。
☆、26。026章 :小狐狸
聂慎远耐心讲解:“你看,这片猪肝门静脉分支的角度,比较平直,这是肝左叶的特点。”
清晨的阳光从餐厅落地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眉宇间,有种宁静清隽的气息。
苏恩忽然有点走神。
说真的,不苟言笑的聂慎远,实在是够有男人味。
他眉毛是很英挺的剑眉,眼眸深邃,鼻梁挺直,思考事情时薄唇会抿得很紧。他也可以很冷静,很严肃,很认真,很有包容力……
好吧,苏恩承认,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老公了……
*
吃完饭,聂慎远买单。
苏恩跑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时,发现座位上已经没人了。
上一次超市被他忘掉的阴影还在,苏恩有点慌,急忙咚咚咚往门口跑。
还没下台阶,就看见聂慎远站在餐厅的室内景观树旁,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夹着烟,回头,安静地看着她。
原来是虚惊一场,苏恩跑过去,一把紧紧拽住他胳膊。
“干嘛呢?”聂慎远注意到她有点发白的小脸。
苏恩撇了撇嘴,大方承认:“聂老师,我刚才还以为你又把我给忘了。”
聂慎远瞧了眼被她抓得紧紧的手臂,唇边浮现出一点笑意,“那还不松开?”
苏恩这才默默松开手,表情淡定。
两人一道离开餐厅,往马路对面的小区走。
过马路时,遇到一拨去旁边学校上学的小学生,一群熊孩子嬉闹着跑过来。
苏恩想了想,又紧紧挽上身旁男人的手。
聂慎远察觉,回头看她一眼。
“我怕被他们撞到。”苏恩立刻表示自己有多迫于无奈,乌黑的眼珠也跟着朝他转啊转。
这些日子相处,聂慎远早看透了她的本性,会算计,会抱大腿,会卖乖……
他若让一步,她就能大摇大摆进一尺。
果然,这只小狐狸,现在得寸进尺骑到他头上了。
好吧,就让她小人得志一回。
男人的大手反客为主,握住了苏恩,包住她细白的小手。
哎呀呀,第一次和老公手牵手呢……
苏恩脸上浮出一片淡淡晕红,老实地任他牵着走过清晨熙熙攘攘的马路,一句话都不好意思说。
*
周末,老太太回北京。
聂家在上海的,除了聂父去了新加坡谈生意,聂慎远二伯父、二伯母,傅瑜、聂慎远的几个堂兄堂姐去机场为老太太送行。
苏恩和聂慎远身为孙辈,也自然在其列。
机场,傅瑜歉意道:“妈,您这次过来,大半时间都住慎远那儿,慎远每天医院那么忙,恩恩年纪小又不会照顾人,叫我怪过意不去的。”
老太太很不给面子,漫不经心道:“小傅啊,我年纪虽然大了,但耳朵不聋,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大声。”
偌大的一大家族人都在,气氛有点微妙起来。
“看吧,老太太就是不喜欢我。”傅瑜笑着自我调侃,脸上丁点尴尬都没有。
这貌合神离的婆媳俩,也是挺有意思的。
苏恩在旁边看热闹,心想:老太太千不好万不好,至少有一点和她达成了共识,就是不喜欢傅瑜。
☆、27。027章 :恃宠生骄
苏恩不喜欢傅瑜的原因很简单——傅瑜这个婆婆太好,好得不真实,就假了。
后妈本来就是一个尴尬的身份,通常情况,一个能被所有人都夸好的后妈,不是大善,就只能是大奸。
前者的机率太小,至于后者,苏恩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这边老太太给完傅瑜下马威,又絮絮叨叨跟聂慎远交代一些事。
聂慎远点头,表示记住了。
苏恩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聂慎远身边,跟着使劲点头。
反正聂慎远记住了就行。
结果老太太重新调转枪头,揪住她警告:“别以为我走了就管不着你了,记得规矩点,不许仗着小六子宠你就恃宠生骄!”
恃宠生骄?苏恩瞟了眼身旁的某人,有点郁闷,还有点委屈。
她倒是想恃宠生骄来着,可总得聂慎远先把她“宠”起来,她才能“骄”啊!
*
送走老太太和刘姨,城市才刚华灯初上。
回市区的路上,聂家人浩浩荡荡六七辆车。聂慎远下午送行宴上喝了点酒,开车的是聂家的司机。
苏恩上车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一点一点的。车窗外机场高速飞快后退的路灯光打在她脸上,温润的,仿佛一层浅橘色的薄光。
这是聂慎远第一次见到她安静的样子。
她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皮肤羊脂玉般细腻,吹弹可破,又细又软的刘海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像排小扇子,遮住了那双总是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