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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敲门的是仁和医院的院长,看到开门的白童惜时,他的面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只听他压低嗓音道:“白女士,你怎么又来了?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来了吗!”
“我……”
院长语重心长:“我是看在你协助孟二少的手术治疗,再加上态度良好还有医生给你求情的份上,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破例,瞒着郭夫人让你进来看看孟二少的,可你也不能……一点都不为我们院方着想啊!”
白童惜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握握,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行为会给院方造成什么:“抱歉……”
“白女士,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我要的是你的配合,配合你懂吗?”一不小心,院长的声音不由一高,结果给孟沛远听见了。
“童惜,”孟沛远温柔的喊了白童惜一声,故作不知的问:“是谁在外面?”
白童惜怔了怔,在院长顿显紧张的面色下,她回过头声色如常的对孟沛远说:“是院长。”
“是我呀,孟二少,”院长适时的露出身子来,恭恭敬敬的对孟沛远说:“我来给您换纱布来了。”
天!
连换个纱布都要院长亲自动手,这可真是……
白童惜不知该怎么形容,孟沛远却在此时不悦道:“可我现在还在吃饭,不想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
院长一脸尴尬的停步。
白童惜赶紧劝:“孟沛远,伤势重要。”
孟沛远淡淡的开口:“我们的晚餐同样重要,先吃饭。”
见白童惜杵着不动,孟沛远加重语气:“要我过去拉你坐下吗?”
白童惜被他说一不二的态度弄得够呛,只好坐回原位,让院长在一旁干晾着。
见白童惜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院长,孟沛远心生不悦:“不是说着急去见阮眠吗?还不快点吃。”
白童惜见他打破沉默,索性拉着长音劝道:“孟沛远,你就让院长给你把纱布换了吧。”
在她看来,院长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他多次选择性无视了郭月清的封杀令,允许她接近孟沛远,再说院长都已经一把年纪了,看着他这么个老人家就在旁边干站着,她有点过意不去。
孟沛远被她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得心口一软,不由手下留情道:“我吃饱了,给我换吧。”
院长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之后感激的看了白童惜一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白童惜就是孟沛远的安全栓,只要有她在,孟沛远的脾气才会收敛,这样看来,还是应该让白童惜继续来看他啊!
院长给孟沛远拆下头顶的纱布的时候,白童惜瞳孔一缩,只见他右额的位置有一条很深很长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过了,但密密的针线和伤疤的尺寸,还是让她心痛难忍。
她噙着哭嗓喊:“孟沛远……”
见状,孟沛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怎么了?”
白童惜泪眼朦胧的盯着他的额角,愈发难过的说道:“你头上的伤……”
孟沛远露出了然的神色:“是不是很可怕?”
白童惜想也不想的摇头:“不是,是我看着觉得好疼!”
比她自己受伤还要疼,还要难以忍受!
“没事的,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毁容了呢。”孟沛远半开玩笑的说。
“院长!”说到这个,白童惜忍不住问院长:“这个伤口会留疤吗?能不能用什么技术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呀?”
院长还来不及科普,就听孟沛远问道:“为什么要去掉?留着不好吗?”
白童惜跟他持相反意见:“为什么要留着?”
孟沛远的理由很简单:“留着它,你才会一辈子都记得我为你做过什么。”
白童惜鼻尖又是一酸:“可是,我也会为此心疼难受一辈子。”
“那还是算了。”他可舍不得她为了一个小小的伤疤而伤心流泪:“院长,找个时间,帮我把右额这块疤去掉。”
院长闻言,一个头两个大:“孟二少,这事急不得啊,怎么说都得等到您拆线以后呀。”
白童惜也劝:“是啊孟沛远!你不要拿自己的脑袋乱开玩笑了,反正这疤看上去很有男人味。”
孟沛远捏了捏她皱起的俏鼻:“我这不是担心你看着难过么?”
院长一边吃着狗粮一边说:“孟二少,额头的伤已经给您处理妥当了,您看这腰上的绷带是不是也一起换了比较好?”
“嗯?这个等一等。”孟沛远没忘记白童惜之前跟他说好的事,不禁侧目提醒她。
他一个眼神,便让白童惜领悟过来的说:“院长,刚才我喂他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水豆腐掉他衣服上了……”
院长轻“哦?”了声,像是在问“所以”?
孟沛远开口:“所以,我需要她先给我换一身干净的病号服,你先回避一下。”
“……”院长很无语,嫌他碍事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
“那我先出去回避一下,白小姐,你给孟二少换衣服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别碰到他腰椎的伤。”
“行了,她自有分寸。”孟沛远打发道。
“好。”白童惜则在一旁有礼貌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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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暂且回避后,白童惜忍不住打听:“你跟院长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看人家院长都亲自上门来给你服务了,你还给他脸色看,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孟沛远听完她的理由后,好气又好笑的说:“笨女人,我是在给你出气啊。”
白童惜轻怔:“给我?”
孟沛远点头:“没错,我听到他刚才在门口警告你了。”
白童惜闻言,不由解释道:“没有啦!院长只是在提醒我,其实他也很难做的,你不要为难他。”
孟沛远哼了哼:“你就是心太软。”
白童惜说:“可不就是心太软吗?要不怎么会又陪你在这吃饭,又答应给你换衣服呢?”
孟沛远被堵了下,轻咳一声,之后冲她招手:“过来给我换衣服。”
“是。”白童惜应声之后,柔声问:“新的病号服呢?”
“你身后的衣柜里。”
白童惜转身打开衣柜的两扇门,从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病号服里抽出一件,放在了孟沛远的手边。
“你身上这件,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我来……”白童惜有些不自在的问。
孟沛远向后一倚,两手摊开,眼睛直直的指着白童惜,不言而喻。
白童惜只好动手给他解上衣的纽扣,从上倒下,一颗一颗,逐渐暴露出他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肌。白童惜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见状,孟沛远不由莞尔,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刻意引诱她:“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
白童惜白了他一眼,打定主意给他解完最后两颗纽扣后,将蓝色的病号服往他身侧掀开,露出一截包扎得十分扎实的绷带……
想到那天急救室里看到的场景,白童惜的眼角又湿了。
“怎么又哭了?”孟沛远怜惜的抬起手,抹了抹她湿漉漉的眼角:“早知道会让你哭,就不让院长在你面前给我换药了。”
白童惜尽可能扬起笑脸:“是我太脆弱了,见不得你这样。”
孟沛远只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这四个字,由他嘴里说出,是那样的坚韧有力,让白童惜为此深信不疑。
给孟沛远换上新衣服后,想到院长待会儿还要给他换绷带,白童惜就没给他系纽扣了。
怕他裸着上半身着凉,她说:“我去叫院长。”
“回来!”孟沛远说。
白童惜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孟沛远知道她要去赴约了,不由沉声交代:“路上小心,不要跟阮眠玩的太晚,外面的世道对你来说,太乱了。”
第1325章 只是前妻而已
孟沛远原本是半倚在头,一听阮眠这话,立刻就坐了起来,也不管会不会拉扯到腰间的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阮眠回忆了下:“大约是在20分钟前,我跟她通过了最后一次电话。”
孟沛远皱着眉,匆匆道:“好,我知道了。”
阮眠在对面等了一会儿,见孟沛远没有其它表态,忍不住道:“虽然你跟童惜已经离婚了,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你能不能派人去找找她?”
“这种事,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孟沛远瞟了一眼头的按铃,跟阮眠说:“去找西餐厅的老板,要他这个时段前后的监控录像,范围不仅覆盖厕所,而是整个西餐厅,我随后就到。”
“好!”阮眠总算心里有底的应了声。
孟沛远挂断电话后,转而按下了头的按铃。
没多久,就见一名值班的医生后面跟着几名护士小跑了进来,紧张的询问他身体哪里不舒服。
孟沛远语出惊人的说:“去给我找副拐杖,再给我派辆车,我现在就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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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紧急消息,马上赶来的院长,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孟沛远:“孟二少,您的伤势都还没有康复,这么急着出院是为什么呀?”
孟沛远一眼瞥过去,声音里透着不为人知的急切:“我自有我的理由!”
院长说:“可是孟二少,您这样的身体状况,我们医院是不敢放您离开的。”
“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不用你们医院负责任,现在,马上给我找副拐杖来!”孟沛远再次要求。
院长急得直出汗:“孟二少,您有什么事,我们给您跑腿就是了。”
“没听到我说的话是吗?好!”孟沛远深目盯了院长一眼,自己掀开被子,翻身下。
“孟二少!小心!”旁边的一干医生护士赶紧上前去扶。
孟沛远一手挥开他们,一手撑在墙壁勉强站立,之后冲面色惊骇的院长说:“你不给我拐杖,我就这样走出去。”
“如果您坚持如此的话,我只能打电话给郭夫人了”院长说这话时,都不敢去看孟沛远的眼睛。
孟沛远伸手一把揪住院长的领子,冷声:“你说什么?”
“我”上了年纪的院长气一窒,之后顶着巨大的压力说:“郭夫人说了,要是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医院就不用再办下去了!”
闻言,孟沛远猛地松开了院长的衣领,一字一句道:“行,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正好有事要问问她!”
院长战战兢兢拨打电话的时候,孟沛远就站在一旁盯着。
实际上,他的腰根本负荷不了长时间的站立,但担心白童惜的心情已经盖过了一切,包括痛意!
“是是,我马上把电话拿给他”院长愁眉苦脸的冲话筒应了声后,将手机转交给了神情压抑的孟沛远。
孟沛远接过手机之后,劈头盖脸的就问:“你把白童惜藏哪去了?”
原本因为儿子闹着要出院,而怒气冲冲的郭月清,在这声质问下,反而滞了下:“你说谁?”
“白、童、惜!”孟沛远眼底淬着冷意,一字一顿的说:“她失踪了!”
郭月清的声音听起来很疑惑:“白童惜失踪了?”
孟沛远问:“你别跟我装糊涂,童惜去西餐厅找朋友,结果在厕所里忽然不见了,是不是你派人下的手?”
郭月清明白过来的说:“沛远,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与妈无关!”
孟沛远不近人情的说:“你前不久才做出那样没人性的事情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郭月清生气的说:“沛远,妈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但这件事确实不是妈所为,妈可以发誓!”
孟沛远道:“既然不是你所为,那我现在就要去找出那个下手之人,你不要阻拦。”
郭月清想也不想的说:“不行!你头上腰间都有伤,我要是放你出去找她,你一定会伤上加伤!”
孟沛远声音一沉:“我已经决定了,这个世上,我非白童惜不可,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的儿子,不会独活!”
为了让郭月清点头同意,孟沛远不惜把话说得很重!
郭月清呼吸一乱,不可置信道:“沛、沛远,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孟沛远坚定的开口:“从我不顾一切救了白童惜的那一刻开始,我想你就应该明白,你儿子的心了!”
郭月清声音气得直发抖:“儿子,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妈冷面无情了,妈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出医院这道门的!”
孟沛远面色冷峻:“你想好了吗?如果你不让我出医院这道门,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爷爷,告诉他你都对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做了什么!”
“沛远!为了她,你居然威胁我?我是你妈啊!”郭月清勃然大怒,但细听之下,不难听出她话中的颤抖。
孟沛远毫不让步,只说:“让我去。”
一会儿后,电话那头才传来郭月清脱力般的声音:“好你要去,那就尽管去好了,要是在路上有个好歹万一,别怪妈没有事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