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东西都好好的,失踪的概率非常低,而且,只要沈濯云有心不让她知道,唐夏应该是不可能知道的。
排除这一点,如果还是找不到,那还有最后一种情况,就是有人带走了唐夏。
但是南山医院的治安一直很好,他不愿意往坏处想,只能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几分钟,陈姐就惊慌失措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
“沈太太不在卫生间,这是负责沈太太病床的护/士。”
小护/士还有些蒙,“我刚刚给她拔针的时候人还在啊,这才过去没多久啊,是不是家属接走了?要不你们去监控室看一下吧。”
陈悠悠脸色稍稍变了变,深吸一口气,扭头对陈姐道,“你照顾好孩子,我去一趟监控室,别乱走,就在这里等我。”
“好,好的。”
陈悠悠冲出病房,直奔监控室。
结果到了门口,却被人拦住,说没有院长的特批,监控室不许外人进。
她来南山医院也快三年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狗屁规矩。
但是没办法,她只能联系秦昭诚,科室秦昭诚的电/话却打不通。
她只好联系秦峥驰,等得到许可之后,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
她调出监控,瞪大眼睛盯着里面的画面,一眼就瞧见有人从病房,将唐夏抱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深灰色套装,脑袋上带着帽子,全程背对着摄像头,似乎对医院里的监控位置非常熟悉,十几个画面,她都无法看清脸,单靠一个身影,她真的辨别不出来那是谁,智能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看。
终于,在地下车库,对方将唐夏塞到车里回头的时候,捕捉到了正脸。
“别动,就是这个,放大!”
她指着那个画面,表情凝重。
等画面完全放大后,看清那张模糊的脸,她的心猛的沉了下来。
是殷承安。
她来不及思索殷承安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的从医院带走唐夏,只得赶紧打电/话通知唐诺赶紧来医院。
………………
“这里环境真不错,可惜身体不行了,不然,我是真不介意每天上来走上一遭。”
从福音庙出来,老爷子就发声感慨。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兴奋的对沈先生道,“我刚刚,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给大师看过了,大师给起了个名字——沈言廷,听着多大气,。”
沈先生扯了扯唇角,“您这么半天,就跟人聊了些这东西?”
“这怎么了?这才是关键好吗!”
老爷子义正严辞道,“孩子的名字取好了,那能影响他一生,在这上面多费点心思,应该的,值!”
沈先生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沈濯云,你还在山上?”
唐诺的声音又些急,情绪也不太稳定。
“正要下山,怎么了?”
“赶紧回来,唐夏被殷承安那个混蛋带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沈先生眸色陡然一沉,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压着嗓子,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小时前。”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
他不由得拔高声音。
“你他妈
吼谁呢?我他吗也是刚知道好不好!”
唐诺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知道自己今天不在,为什么不在病房多加派几个人手?你要是对她够上心,能发生这种事!”
沈先生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先联系李歆,让他先去机场排查,另外再分一部分人去围堵肖潜,没他的帮忙,殷承安一个人弄不走唐夏,我现在下山,估计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赶回去,如果在机场,一定要赶在飞机启动前,将他们拦截住。”
“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己路上小心,别唐夏没回来,你自己先受了伤。”
唐诺粗声粗气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先生收手机,转身走向老爷子。
“唐夏出事了,我要先赶回去,乔叔,你带着老爷子慢慢下山,我会另外派车来接你们。”
“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紧张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等我回去才知道。”
他说完不再久留,扭头就朝山下跑去。
………………
李歆很快排查当天所有的航班,但是并没有殷承安的消息,跟沈先生预料的一样肖潜不知所踪,而且是几天前就失踪了,公司的事,全权交给心腹打理,自己玩起了失踪。
所有能找的地方,完全找不到有关殷承安的消息,他就像是水一样,人间蒸发了……………题外话………上一章,慌里慌张粘错了章节,早上才看见,晚一会儿,看能不能找编辑退稿,能的话,就在后面补一个小剧场,不能的话也没关系,这一章更了六千六百字,算作补偿,向大家致歉,明天大结局上,万更,敬请期待~
☆、299 大结局(上)
唐夏被殷承安塞进车子后,就彻底了陷入了黑暗。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早已不再原来的城市。
朦朦胧胧睁开睡眼,身下柔软的触感,让她轻轻一怔,茫然的望向四周,周围陌生的环境,不是她记忆中的任何地方,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咸腥味,不是很明显,若隐若现。
她所在的房间非常大,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只有她睡的这张床,还有一套柜子,不像是经常入住的地方,简单的不像话屋。
她揉着太阳穴,良久回忆起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
是殷承安将她从医院带出来的,他想干什么?这是哪儿?
一系列的疑问从脑海中冒出,她努力稳住情绪,双手撑着床板,坐起身。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她的心蓦的沉了沉,紧紧攥住拳头,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紧绷着表情,走到窗户前,一把将窗帘扯开,眼前的景象,让她一颗心凉了半截。
她以为这可能是殷承安在哪里的公寓,或者别墅,但是眼前的景象,却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窗外一周,全是青黄色的植被,围绕着她所在的房子,长了一圈,植被外围,四面环海,她刚刚所闻到的味道,就是海浪带来的气息,触目所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是哪儿?
她白着脸,不死心的跑到对面的窗户前,扯开这边的窗帘。
一模一样的景象,让她的心不住的下沉。
这是一座岛屿,一座私人岛屿。
她不清楚,殷承安如何能在锐兴易主后,还能拥有这样的私人岛屿?
她跟殷承安结婚三年都不知道,沈濯云就更不知道了。
她的心慢慢往下沉,顾不上还有些发昏的身体,朝门口跑去。
刚一开门,迎面就撞见了殷承安。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勾起唇角,笑得就像他们认识的那个午后一样阳光。
“你醒了。”
唐夏没笑,她的表情,可以用阴沉二字来形容。
殷承安仿佛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一样,嗓音温和道,“饿了吧,我煎了牛排,煮了你最爱喝的南瓜粥,下来吃点儿吧。”
他说着,手伸过去牵她的手,唐夏往后一躲,眼神冰凉的望着他。
“放我回去。”
他的笑容寡淡了几分,抿唇望着他,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声音,残忍道,“我废了这大力气,将你弄过来,怎么会轻易放你走?让你去跟沈濯云双宿双飞吗?”
唐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殷承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跟他是合法夫妻,你现在的行为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表情很平静,“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唐夏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囚禁在身边,有意思吗?”
“跟我在一起,我起码能护住你的命,他能给你什么?”
殷承安拔高声音,“他连你的命都救不了,有什么资格说爱你?”
唐夏皱起眉,沉着脸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根本就没有为你找到合适的肾源,从一开始,他就没跟你说实话!”
唐夏怔了一下,没说话。
殷承安以为她心思动摇了,声音不由得轻缓了些。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你既然能爱上我一次,就能爱上第二次,这次,你什么都不需要为我做,让我去爱你行吗?”
“你能把破裂的镜子恢复如初吗?”
良久,她轻声问道。
殷承安握起她的手,嗓音轻柔道,“虽然有些难,但是我会一片一片将它粘好,让它跟从前一样。”
“不一样的。”
她轻轻推开他
tang,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哪怕你粘合的再完美无缺,镜子上的裂纹也永远不会消失,那就像是人心里的伤口,不去碰的时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揭开之后,却鲜血淋淋。”
她后退一步,语气显得有些激动,“我们之间的开始,是我一厢情愿,我不怪任何人,我也不否认自己当初深深切切的爱过你,哪怕那段婚姻,给我带来的伤害,远超过幸福。”
“可是,承安,你到底能不能清楚,横在我们中间的,从来都不是沈濯云,就算当初没有他,我们最终的结局还是会走向离婚,因为对你来说,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那一声熟悉的“承安”,一下子让他溃不成军,曾经,无数次的,她就用这样的口气,唤着他的名字,紧张的,爱慕的,或者无奈的,每每都令他厌烦不已。
可现在,这样的声音却令他无比怀念,甚至有一瞬间,连他的心都开始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没了刚刚的动容。
“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在我面前用心计。”
他的话,让唐夏的表情沉寂下来,各种动容的神色也收敛了起来。
殷承安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抱了勾动他情绪的想法,去说服他。
她跟殷承安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甚至比对自己还了解。
他优柔寡断,情绪多变,嫉恶如仇,耳根子软,不然当年也不会偏听偏信了裴以微,对她恨了那么多年,她也就仗着殷承安心里的这点儿亏欠,来激起他对她的愧疚。
不过很显然,失败了。
她不再是以前的唐夏,而他也不是以前的愣头青。
“为什么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沈濯云的谎言,却始终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公平了吗”
“因为沈濯云无论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他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伤害我。”
唐夏咬紧牙关,“你问问你自己,你有没有为我做过,哪怕一件让我觉得幸福的事!”
“你只在意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有多委屈,你有没有想过,你所给予的,并不是别人想要的!你这样的自私的人,也配说爱!”
殷承安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的嘴唇抿得死紧,腮帮得肌肉一颤一颤,唐夏的话,显然对他刺激不轻。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哪怕我生命只剩下最后一秒,我也要在沈濯云身边,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她一刀一刀的扎着殷承安的心窝子,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得血肉模糊,然后转身绝情离开。
就像是当初她在紫园落水时,他离她而去时候的样子一样,只有设身处地的经历过,才知道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有多大。
……………………
别墅很大,楼梯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她光着脚,快速的朝楼下跑。
别墅很空,直到她下到第一层,都没有见到除殷承安以外的人。
她赤着脚,夺门而出。
别墅外,入眼的是很大一块儿柏油沥青铺制的空地空地上落着一架飞机,她这才明白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岛上的,空地周遭,全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长得参差不齐,不像是经常有人修剪的样子。
空地旁边,是一条小路,蜿蜿蜒蜒通向海边儿。
她奔跑着,朝海边儿跑去。
近海全是松软的沙子,被太阳烤的松软炽热,海风迎面吹来,带着海上特有的腥味,将她的心彻底刮凉。
岸边没有一艘船,她白着脸后颤了颤,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轻轻拍在肩膀上,吓得她猛地后退一步,才站稳脚跟。
回过头,才发现拍她肩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黑人女人,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看上去特别诚恳。
唐夏警惕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试着跟她交涉,“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这岛上,有没有船只?”
黑人妇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而后,指着自己的耳朵,根嘴巴,冲她摆手。
原来是个聋哑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