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伤到孩子,唐夏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满脸不悦的朝他低吼。
殷承安置之不理,直接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锁上车门,自己跳到另一边上车。
唐夏敲打着车窗,沉着脸道,“殷承安,你这叫绑架你知道吗!”
殷承安抿着唇不说话,倾身过去握着安全带,就要帮她系。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唐夏反射性的扬起巴掌,掴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车厢里炸开了。
殷承安动作顿住,缓缓地抬起头,对上唐夏的双眼。
她那一巴掌力道很大,自己手掌都是麻的,殷承安的半张脸也清晰的闪现一个巴掌印。
他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线,声音阴冷道,“安全带系上!”
“放我下车!”
唐夏只愣了一秒,声音就低沉下来。
殷承安干脆不搭理她,直接发动引擎,开始调转车头。
唐夏吓了一跳,快速的抓起安全带给自己套上。
殷承安一直观察着她的举动,见她系牢了安全带,发开始慢慢发动车子。
瑜伽教室楼下,几个准妈妈小声议论道,“那个就是小唐的老公?长得确实挺帅。”
“不是吧……”
有人蹙起眉,“我下午时候见的那个好像不是他。”
“你不会看错了吧?”
对方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吧,离得远,也可能没看清。”
几个人正议论着,沈先生的车子也到了,他将车停泊在之前来的位置,坐在车里,拿起手机,拨打唐夏的手机。
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再打,变成了关机状态。
沈先生蹙起眉,推开车门跳下车,打算上楼上去看看。
没走几步,突然有人叫住他,“那个……你是小唐的老公?”
沈先生脚步一顿,扭过头。
跟他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女人,月份看上去又五六个月,脸上带着探究,不是很确定。
沈先生抿起唇,“是,请问唐夏还在楼上吗?”
“我就说不是一个人……”女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才道,“小唐刚刚跟人走了。”
沈先生脸色一沉,声音不由得沉了沉,“那个人长什么样?”
他今天没有叫李歆过来,老爷子如果让人接唐夏,应该会提前给他打声招呼,而且,唐夏不会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
“挺高,挺帅的,开着一辆捷豹,在下面跟小唐说了一会儿话,最后拉着小唐上车了,他们貌似认识。”
沈先生面色变得冷硬起来,他基本猜测出了是谁。
“他们走了多久,朝哪里走的?”
女子指了一个方向,“就那边,走了约莫五六分钟吧。”
沈先生道了声谢,转身就跳上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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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剪头发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后,殷承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刚刚其实在楼下的时候,他一眼都没认出唐夏。
短
tang发的她,看上去年轻好多,少了些成熟的妩媚,多了些单纯青涩,像个未熟透的果子,浑身都散发着朝气。
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剪短发,很美,很漂亮。
唐夏不想搭理他,就闭着嘴,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
殷承安见她不说话,也不在意,自顾自道,“长发漂亮些,短发更精神,修剪的有些差劲儿,你在哪儿剪得头发?”
“我老公剪的。”
唐夏这句话,充满了深深地恶意,她就是存心恶心殷承安。
果然,听到这句话,殷承安沉默了,车速又网上提了不少。
唐夏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想死,我不想陪你殉葬。”
殷承安紧了紧方向盘,良久,又把速度降了下来。
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没一会儿,唐夏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拿出一看,是沈先生,刚要按接听,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手机夺了过去,直接挂断,然后关机。
动作一气呵成。
“殷承安,你别太过分!”
唐夏脸色沉了沉,不由得拔高声音,厉声道,“手机给我!”
殷承安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我说了,我只要半个小时时间,半个小时后,我就把手机给你。”
“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信誉度吗?”
唐夏冷笑道,“你想还欠我的,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
“你会要的。”
殷承安扯了扯唇角,“只要你还想跟沈濯云长相厮守下去,你就一定不会拒绝我。”
唐夏一顿,眼神倏地一冷,“你什么意思?”
殷承安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他瞥了她一眼,“我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他像是得了一场病,明知道唐夏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却不由自主的去关心她的一切。
得知唐夏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时候,他当时心里是空白的,第二天才投入精神去帮忙寻找肾源。
各省的医院,他都已经派人去过,消息还没有过来,他已经慌得不成样子。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唐夏这个人不存在该怎么办,等真正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第一感觉竟是恐惧。
他自小的生活就处处顺利,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也因此,他对爱情这两个字的认识,太过浅薄。
他跟唐夏在一起的那些年,不是他对感情的认识太过青涩,就是他在情场上混得太得心应手,没有第一时间认清楚他对唐夏的感情,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回头想弥补的时候,对方却已经为他人披上了嫁衣。
这也许,就是老天对他玩弄感情的惩罚。
他从最初的愤怒,到现在已经慢慢的开始接受,既然配型符合,他就将那颗肾给她,权当是换了这些年的恩怨,以后,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唐夏这个人。
放弃一个爱人,有多痛苦,跟唐夏分开的越久,他的感受越是分明。
唐夏拧起眉,“你就这么喜欢打探别人的**?我怎么样,能活多久,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你是那种会做赔本生意的人吗?”
她嘲讽的看着他,“殷承安,我了解你,你这次又想在我这里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给你,这份人情不想要,也不会要!”
她摇着车窗,沉声道,“停车!我要下车!”
“说得倒是大方,”
殷承安扯了扯唇角,“我就不怕你死了,沈濯云给你孩子找个后妈,苛待他?你放得下吗?”
“放下放不下,那是我的事,轮不着你操心!”
殷承安终于踩了刹车,沉着脸捏住她的手腕,咬牙冷声道,“既然都不在乎了,为什么这么激动?”
“唐夏,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对我还是余情未了?”
唐夏冷笑,“殷总,别忘自己脸上贴金,我虽然没那么高尚,也不
至于那么贱,被人净身出户,还对人恋恋不忘,我又不是受虐狂,殷总这么喜欢胡思乱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有病早点儿治!”
殷承安被气笑了,捏着他的下巴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伶牙俐齿,倒是越发讨人喜欢了!”
唐夏拍开他的手,沉着脸道,“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配型已经成功了,随时都可以为你安排手术,这是我欠你的,你要真是不在乎我了,就答应,不答应,才会显得你心虚。”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唐夏扫了他一眼,声音冷漠。
“不管用吗?”
殷承安眯了眯眸子,“我这边有合适肾源的事,沈濯云也知道,他没告诉你,说明什么?说明他打心眼儿里,还是怀疑你对我余情未了。”
“你说他要知道你这么慌张的跟我撇清关系,会不会觉得这是猫腻呢?”
唐夏眼神沉了沉,“他没那么小心眼!”
“有没有,同为男人,我最清楚,他要真不在乎,何必在推掉我这边合适的肾源?他明知道这对你有多重要,难道你的命,还没有他的面子重要?”
唐夏皱着眉,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他。”
殷承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底酸胀酸胀,脸上的表情,却不显露分毫。
“再想想吧,你忍心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
这句话才真正戳到唐夏的心头,不能陪孩子长大,是做母亲最大的遗憾。
自从知道自己需要换肾开始,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的。
她自己就是在缺失母爱的环境里长大,哪怕唐泓对她照顾的多么无微不至,母亲这个角色,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她的沉默,对殷承安来说,就是犹豫。
“我欠你那么多,还你一颗肾,很公平。”
他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只要想到以后唐夏身体里,有着自己一颗肾脏,就好像跟她骨血相连一样,哪怕是沈濯云,也甩不掉他跟唐夏之间的牵绊。
唐夏依旧没说话。
怕死是因为有所牵绊,这个世上,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孩子,丈夫,父亲,兄长……
哪怕嘴上说着不怕,心里却惜命的很。
殷承安抛出的这个诱饵,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尤其是他拿着孩子跟她分析利弊。
他没有强求她现在给答案,开了车门锁,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都可以联系我。”
唐夏还想说什么,就瞧见后视镜里,沈先生的车子徐徐停下……………题外话………一更~二更很晚~明早来刷~
☆、261 他以梦想为借口,抛弃妻子!
第261章
“我欠你那么多,还你一颗肾,很公平。”
他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只要想到以后唐夏身体里,有着自己一颗肾脏,就好像跟她骨血相连一样,哪怕是沈濯云,也甩不掉他跟唐夏之间的牵绊。
唐夏依旧没说话会。
怕死是因为有所牵绊,这个世上,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孩子,丈夫,父亲,兄长…龟…
哪怕嘴上说着不怕,心里却惜命的很。
殷承安抛出的这个诱饵,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尤其是他拿着孩子跟她分析利弊。
他没有强求她现在给答案,开了车门锁,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都可以联系我。”
唐夏还想说什么,就瞧见后视镜里,沈先生的车子徐徐停下……
唐夏看了殷承安一眼,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与此同时,沈先生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的脸色很沉,步伐沉稳中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唐夏只走了两步,就被对方一把带入怀里。
殷承安这时候也从车上下来,他一手撑着车门,斜靠在门框上,神色慵懒的望着瞥了一眼沈先生,随即又将目光落在唐夏身上,举起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淡淡的说,“唐夏,你手机落我车上了。”
唐夏扭过头,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被沈先生按住手拉到身后。
随即,眼见着他走到殷承安身前,将他手里的手机拿过来,一句话没说,转身拉着唐夏就走。
直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上了车,消失在视野内,殷承安才的表情才收敛起来。
他上了车,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下,接了过来。
“安子,你在哪儿?”
“随便在外面溜达……”
殷承安支着下巴,神色淡然的看着车窗外。
“有事吗?”
肖潜松了口气,语气缓了缓,“下午不是说好了要去检查身体,我怕你忘了。”
殷承安垂下眼眸,声音低了几分,“都已经查了两家了,还用查吗?都已经确定了。”
“毕竟只是两次检查,也可能出现错误呢,我又联系了几家医院,再去确诊一下,就算是,医生不也说了,你这个只是初期,治愈的几率不是挺大的?”
殷承安似是笑了一下,半响才说,“肖潜,你要是个女的,我铁定把你娶回家。”
肖潜的心突兀的跳了两下,有些慌乱的笑骂道,“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兄弟有难,我不帮,那还是兄弟吗?”
“你心里,也别给自己那么大的负担,等确诊了,我们该治病治病,该吃药吃药。”
“等等吧……”
殷承安叹了口气,捏着眉心,“先用药物控制吧,等我把这颗肾给她,我就去做手术。”
肖潜沉着脸,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道,“那你记得自己的话。”
挂了电/话,殷承安又坐在车上发呆。
老天其实是公平的,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一周前,胃出血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他胃部有小片阴影,初步怀疑是肿瘤,他没有再做下一步检验,心里只觉得荒谬。
他有胃病已经好些年了,以前有唐夏照顾着,给他做些暖胃的膳食,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他胃疼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