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过四个月,大军全部恢复了战力,再找曹操算账也不迟。想着,刘冯倒也豁达,点头说道:“照办。”
“诺。”
刘晔应诺道。
如此,刘冯也算是有了应对之策了,心情稍好。
“哒哒哒。”
但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一个亲兵走了进来,行礼道:“大将军,宫门外,有女子叩首,送血书伸冤。”
“女子叩首,血书申冤?”
刘冯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心情立刻变差了。
要知道,刘冯很少遇到这种事情,因为,曾经有诸侯王,挑衅大汉的律法,坐掠人妻,被杀。
这件事情,在大汉朝的治下非常有名,没有人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再加上现在大汉朝的九卿之一,掌管天下刑狱的乃是田丰。田丰刚正不阿,妒恶如仇。
因而杀伐决断,杀的权贵子弟,多如牛毛,因而,汉室天下少有冤情。
也正因为有田丰的存在,再加上刘协父子二人行仁政,因而,大汉朝才会这么上下一心。
大汉朝大军的军队,才会如此的有骨气,敢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为汉朝尽力。
不过,刘冯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这冀州刚攻下来没多久,朝廷还没有派遣刺史过来,再加上外敌侵犯,这内中怕是有不少阴暗勾当还在继续。
不能整肃。
因而,发生一些冤情,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件事情刘冯若是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那就决不姑息。
“卿去看看怎么回事。”刘冯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朝着刘晔说道。
“诺。”
刘晔应诺了一声,与那入门禀报的亲兵一起,走了出去。
刘晔与亲兵走出之后,很快就赶往宫门口了。
“那女子什么年纪?”
刘晔问亲兵道。
“大约二三十岁。”亲兵回答道。
“可否美貌?”刘晔又问道。
“很是美貌。”亲兵再次回答道。
刘晔心中顿时有数了,一女子求见大将军,写血书申冤,自身又貌美,还是二三十岁。
这年纪应当是应该嫁人了,有丈夫,儿女。家中既然有丈夫,那就算是出头,也不可能让女子出头。
换而言之,丈夫一定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怕就是跟这个冤情,很有关联了。
不过,刘晔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毕竟,还没有见过那女子呢。
“哒哒哒。”
随即,刘晔就没有开口了,只是与亲兵一起,急速朝着宫门口而去。没过多久,他们就到达了宫门口。
此刻,宫门口还是那般的威严肃穆,两旁有为数众多的亲兵驻扎,守卫。
因此,除了几分威严肃穆,还有几分肃杀之气。
而此刻,一女子却无视了这些肃杀之气,跪在当中,身前放着一张布,上有血迹。
刘晔见此就知道,这就是血书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冷笑
这女子也听到了脚步声,不由抬起头来,看向了宫门口。
顿时,一张白皙美貌的脸颊,出现在了刘晔的视线范围之内。真的很貌美,就算是刘晔也是微觉惊艳。
只是女子的表情,破坏了这一份貌美。
痛苦,悲伤。
这女子的脸上弥漫着这等神情。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刘晔驻足下脚步,而后张口问道。
“敢问大人是?”
女子开口问道,声音孺软,听起来很是舒适。
“我乃大将军麾下军师,刘晔。”刘晔说道。
顿时,这女子眼前一亮,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可以看出,这女子不是冲着刘晔来的,而是冲着刘冯来的。因此,得知刘晔乃是刘冯麾下军师,才会如此的激动。
女子连连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了下来,张口说道:“民女乃是魏郡人士,家夫姓王,名唤章。为人所杀。”
“为谁所杀,有何缘由?”
刘晔问道。
“魏郡豪侠方当,因为一言不合,那方当就拔剑杀了民女之夫。”
王夫人吐声道,说到这具的时候,王夫人的眼中洗不清的恨意。
“果然如此,丈夫被杀了。只是与这女子的美貌无关而已。”刘晔心中想着,随即,刘晔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如此,为何不去寻魏郡郡守,而寻到大将军门前?”
“因为那魏郡郡守,不曾受理,反而将民女打了出来。”王夫人说道。
“小小魏郡郡守,安敢如此?”刘晔眉头皱的更深了。
“因为那方当乃是郭图的外甥,而魏郡郡守陈阵,乃是郭图的故吏。”王夫人的眼神更恨。
刘晔闻言眉头一挑,随即又平静的问道:“那你可知,方当现在正在何处?”
“眼下正在郭图家中。”王夫人很肯定的说道。
“稍等。”刘晔点了点头,说道。
“诺。”
王夫人知道刘晔是听进去了,不由神色一喜,应诺道。
“好生照看。”刘晔朝着四周的亲兵守卫们下达了命令,而后转身进入了王宫,直奔大殿。
“大将军。”不久后,刘晔到达了大殿,并朝着刘冯禀报了此事。
“这帮官吏,也太过胆大了一些。难道,他们还以为,这冀州还是袁绍的统治之下吗?”刘冯闻言怒不可解,冷声道。
“怕是因为大将军没有大开杀戒,而心存侥幸。”旁边的贾诩出声说道。
“哼。”
刘冯闻言发出了一声冷哼。
确实,刘冯自从入城后,依照了当初的承诺,不擅杀无辜百姓,对于袁绍旧臣,也网开一面。
就说郭图家吧,刘冯当时在虎牢关外,亲手将郭图勒杀了,很佩服郭图的忠烈,因而没动。
不仅如此,为了尽量的安定冀州,刘冯将原来的大部分郡守,太守,县令,都给原封不动。
虽然刘冯早就知道,在袁绍的治下,颇为偏袒士族,对于士族犯法,也向来网开一面,导致了官吏们都是有些肆无忌惮。
但是刘冯却以为,袁绍死了,汉室入主冀州,那些人会收敛许多,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冀州士族抱成一团,仍然想作威作福。
“看来,孤不举起屠刀,整肃冀州,那些人就不会察觉到,现在统治冀州的是孤,早非袁绍了。”
刘冯心怒难平,冷笑道。
“孤记得现在的邺城太守,广川也是士族出身?”刘冯想了想,问道。刘冯心中有了计划。
“正是。”刘晔回答道。
“查查看,他与郭家的关系,以及那魏郡郡守陈阵的关系如何。”刘冯下令道。
“诺。”
刘晔立刻知道了,刘冯要大动干戈,将冀州的官面上的势力,扫出一个空荡来,还冀州一个朗朗乾坤了。
因而,精神一振,大声应诺道。
应了一声后,刘晔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刘晔又折返了回来,禀报道:“回禀大将军,这邺城太守广川与郭家,与魏郡郡守陈阵的关系尚可。”
“刚好打断了胳膊连着筋,试试看这个邺城太守广川,也是不是那等蔑视律法的人。”刘冯闻言冷笑道。
但是刘冯也知道,这个广川居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也是有城府的人,怕是等闲试探,可能是试探不出来的。
要想试探,就得表现出他大将军的态度。到底是狠查这件事情,还是放任自流。
想了想,刘冯喝令道:“告诉那女子,就说大将军执掌天下兵权,主征伐,与刑狱无关。若有冤情,当去寻找邺城太守。这一次,她乃是无理取闹,念是初犯,可网开一面。若是再行滋事,定斩不饶。”
刘晔顿时知道,这是刘冯挖了一个坑,想看看那广川到底是龙还是虫。
“诺。”
刘晔应诺了一声,而后二话不说,立刻走了出去。
不久后,刘晔又来到了宫门前了。
“敢问大人,不知大将军可有示下?”王夫人见到刘晔又走了出来,不由眼睛一亮,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问道。
“大将军执掌天下兵权,主征伐,与刑狱无关。若有冤情,当去寻找邺城太守。这一次,你乃是无理取闹,念是初犯,可网开一面。若是再行滋事,定斩不饶。”
刘晔双目一睁,厉声说道。
顿时,王夫人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差点昏厥了。
她也实在没办法了,才会从魏郡来到了邺城。一路上,她听到了许多大将军英明神武,因而,希望越来越大。
但是没想到,这希望越大,这失望就越大啊。
“呜呜呜。”
顿时,王夫人嘤嘤哭泣了起来。
刘晔的一张脸却还是冷硬无比,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旁边有一个亲兵,却是有些不忍心。他想着,大将军乃是仁德之人,岂能甩手不理?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缘由的。
想着,亲兵上前一步,朝着王夫人说道:“夫人莫哭,既然大将军让夫人去寻邺城太守,那夫人就去看一看吧。反正夫人都千里迢迢从魏军赶到了邺城了,也不妨再多走一段路。”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因为我打听过了,这邺城太守广川,乃是那魏郡郡守陈阵的朋友。此去,怕又是一顿板子啊。”
王夫人哭的更凶,说道。
“让你去就去,不得质疑大将军。”
在亲兵看来,大将军肯定是有下手的,这女子不去,就是质疑。亲兵本同情王夫人孤身一人北上申冤,但却更见不得别人质疑刘冯,因而神色顿时沉下,喝声道。
“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想那袁绍不是好人,这大将军也未必是好人。”王夫人见此心中却想着,苦苦一笑,起身离开了。
她本想回去魏郡,自抹了脖子,陪着夫君去了。
却鬼使神差一般,居然转向去了邺城太守的衙门。
“那军士说的对,既然来了,试试也无妨。”
王夫人想着。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奸贼
想罢,王夫人谢过了那名劝说她的亲兵,而后步行到达了邺城太守的府衙。
邺城太守衙门在城东,地位可不一般。
在袁绍称王的时候,这邺城乃是都城,所以,这邺城太守号称是邺城令,拥有的官衙很大。刘冯入城之后,才改名号叫做邺城太守。
不过名号虽然改了,但是官衙仍然是原来的官衙。
这官衙乃是正经八百的朱门,门前地上铺着汉白玉,两旁一对石头狮子,还有十余衙役守卫。
整体非常有威仪。
后世,有什么鸣冤鼓,这个时代却是没有。王夫人到达了衙门外边之后,朝着两旁的官差行了一礼,道了一声有冤屈。
官差道了一声稍等,而后入了衙门。
不久后,官差走了出来,引着王夫人入了衙门。
其中细节还算顺利,这让王夫人稍稍的放下了心来。
不久后,王夫人被带到了大堂,此刻,大堂内上首座上还空闲,但是两旁却有不少衙役驻守,显得威严肃穆。
那带王夫人入内的官差对着王夫人行了一礼,说道:“夫人稍等,容我去请大人。”
“多谢。”王夫人弯了弯身子,朝着官差行了一礼。
这官差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内衙。在官差进入内衙的时候,内衙内却坐着两个人。
一人中年,一人为青年。
中年人大约四十三四岁的模样,面白无须,五官端正,有几分丰神俊朗的模样,此刻穿着官服。
正是邺城太守广川。
那青年人则是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眉目间与郭图有几分相似,却原来是郭图之子,名叫郭风。
而杀害了王夫人丈夫的方当,正是这郭风的表兄弟。却原来,在刘冯眼皮底下,不少士族都已经联络好,抱成团了。
“大人,郭公子,那王夫人已经被带入了大堂。”观察进入内衙后,朝着二人行礼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广川点了点头,打发走了官差。
“诺。”官差应诺了一声,转身走了下去。
“贤侄怎么看?”官差下去之后,广川转头问郭风道。
“没想到,这贱妇在魏郡吃了苦头之后,还不罢休,居然上告到了刘冯这里了。若非刘冯不理会,又将她打发来了伯父这边,怕是我那表弟定要一死了。现在,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之收押,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在牢中。”
郭风有几分其父的相貌,但是眉目间却多为阴狠,此刻言语之间对于刘冯也是直呼名讳。
“若是那么做,刘冯的屠刀,怕是要下来了。”广川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
“伯父是什么意思?”郭风闻言皱眉道。
“刘冯那个人,最是爱惜百姓,而轻士族,这从他设立新孝廉制就可以看出。所以,我们这些士族,才拥立了袁公,想抗衡汉室。而今即使失败了,也同样抱成一团。刘冯现在还没察觉到,但是不代表他永远也察觉不到。”广川解释道。
“伯父是说,经过这贱妇的事情之后,刘冯已经察觉到了我等士族之间的联系?”郭风小吃了一惊,问道。
正如广川所说,他们联合在一起,也是为了士族的利益。但这么做却很危险,若是被刘冯察觉,怕是得打着骨头,连着筋,被一锅端了。
“对。”广川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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