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彪苏纳骑兵无声无息的飞驰而来,只听马蹄阵阵,骤然而至,卢逊、拓烈一马当先,率领族中勇士,像一把尖刀刺了进来,蛮兵顿时大乱,卢逊所到之处,敌军人仰马翻,刀枪争鸣。
“娘的!让你们笑!!!”,卡侃西挥舞大刀,奋踩马鞍,回军迎击,卢逊的人马来的太过突然,完全打乱了叛军的阵脚,拓天眼中放光,心知这样的机会决不能错过,当即下令老将莫图率领弓步兵冲出城外,先是用步兵在前顶盾,弓兵在掩护下奋勇放箭。
一阵嗖嗖轰鸣,数千箭矢勃然飞出,如雨点般打在叛军的前部,顿时激起惨叫连连,除了藤甲兵以外,死伤甚重。
面对两面夹击的窘境,三位叛将心急如焚,当卢逊持枪纵马杀到之时,正好与卡侃西正面交锋,“汉狗!原来是你!!!”。
“孙子好记xìng!难得你还认得爷爷!!!”,卢逊畅然大笑,由于狺林距离南涪城很近,而且坡度较长,这就给了骑兵更快的速度。
风驰电掣的杀到眼前,二人风火的交战,卢逊已经多日不曾发挥自己最为擅长的马战,如今正好兴奋到了极点,他猛然虚晃,侧身猛然突刺,来不及躲避的卡侃西左臂被卢逊的枪头刺中,顿时鲜血直流。
回马再战,一连交手四五回合,周围的叛军已经乱作一团,就连坨脱、罗崭也打得畏畏缩缩胆战心惊,卡侃西心知今天已经输了一阵,加之身后还有拓天的弓步兵,想要翻盘是不太可能了,既然无心恋战,卡侃西匆忙抵挡一阵,掉头就跑。
东倒西歪的叛军被苏纳骑兵杀得大败,拓天看到血脉喷张,竟然率兵亲自下城助战,连番进攻让叛军大败而归,除了藤甲兵毫发无损,其他人马损失近两千,三将一路败退,后撤三十里下寨。
刚安顿下来整编了人马,三人互相争吵起来,监军急忙书信回报广南,当得知兵败的消息,彭年大发雷霆,堂中的其他四位六大营将军气得跺脚叫骂,其实最近南方诸部开始sāo动,大有联合之势已经被彭年察觉,所以解决掉苏纳族这个大头显得尤为重要。
虽然愤怒,但彭年依旧果断派出或延与干儿子彭道这两个大营人马增援,并同时发书越嵩部头领朱淘,命他分兵南下,加强广南的守卫,隐隐的,彭年竟然感到一丝不安,毫无头绪的不安。。。
刚回内房,至若亲切的迎了上来,体贴的将他扶到床边休息,“至若,我若身死,你就回到东吴去吧。。。”。
第216章两挫叛军
“大人说的什么话!至若生死与你相依,你若不离,我定不弃。。。”,至若温柔的靠在彭年的胸口,而她的眼中却闪烁出一丝yīn冷,她心知彭年是在说假话,就凭他那个多疑的脾xìng,倘若自己表露出一丝想离开的念头,彭年很可能恼羞成怒,甚至杀了自己,毕竟陆逊不可能为了一个至若而兴兵反攻彭年。。。在政治中,女人永远只是一个互相笼络的礼物而已。
彭年欣慰的搂紧至若,长舒一口气,“等我平定了南方,我就立国,封你为皇后!到那时,你就跟着我享福吧!”。
至若欣然一笑,像只小猫般躺在彭年的怀中。。。
一早,广南城热闹非凡,彭年干儿子彭道与大将或延率领两路大军,大张旗鼓的开拔出兵,蛮子们争相欢送,甚至设立祭坛祷告他们得胜凯旋,这两路分别是重弩兵与藤甲骑兵,是六大营中实力最盛的两支,混杂了侮、叟族的精锐,曾在彭年举义时挫败兴古郡三千官兵,一举奠定了彭年的势力。
刚到卡侃西大寨,彭道颐指气使的将三人臭骂一顿,大帐之中,三人纷纷挨了鞭子,在或延鄙夷的目光中,三人伏地认错,唯唯诺诺,毕竟彭道是个有身份的人,说是‘皇子’一点也不为过,加之曾经为南中反叛建立功勋,所以在军中威望极高。
隔日下午,彭道祭旗出征,叛军合兵一处,风风火火的向南涪城开进,行军到狺林之北的时候,苏纳族早在狺林设立作战大寨,由于狺林北侧较为陡峭而南侧是个大坡,正好与南涪城形成呼应之势,彭道冷笑数声,仰天笑道:“肖虚!今日我要给你雪耻报仇了!”。
消息早早的到了卢逊那里,在与拓天商议之后,又在狺林增加了两千弓兵,两天内,卢逊亲自监督勇士、工匠们赶制了数千个滚刺,这种滚刺选荆棘为材料,捆扎成球状,里面放置大石,专门对付自山下进攻上来的敌军。
兵分三路,由罗崭率兵守左侧,由坨脱率部守右侧,彭道率领卡侃西、或延亲自围攻狺林。
一声号角长鸣,叛军们呼啸着冲上狺林,挥舞着弯刀咆哮前进,卢逊在寨中远远看着,嘴角一扬,挥手示意。
“放!砸死这些畜生!!!”,拓烈猛然大吼,一时间两百多滚刺如开闸洪水般倾泻下来,轰鸣声响起之时,叛军的前队顿时砸死、刺死无数,后队人马见了如此阵势,慌不择路拔腿就跑。
彭道大怒,率领众将止住人马,至于伤兵,能救的救,半死不活的干脆不管,苏纳军出奇的一招让彭道大为震惊,大帐里,他再次震怒,所有人都紧张的默不作声。
半晌,彭道露出一丝微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能耐!”。
第二轮进攻很快的展开,叛军们在卡侃西的亲自率领下再次进攻狺林,想要安心的攻破南涪,那么狺林这个眼中刺就必须拔掉。
同样意识到狺林的重要xìng,拓天急忙派兵出城,企图迂回驰援卢逊,不料罗崭早早的扼住要道,莫图大发神威,率领族中勇士发起强攻,罗崭更是亲自拍马迎战,莫图虽老,但在南中的威名已久,力道依旧强劲,二人战了十余回合,年轻的罗崭竟然渐渐不低。
而然,坨脱所部悄然向这里移动,企图夹击自己的消息传来,莫图愤愤的迅速退兵,在南涪城外五里扎营,遵照拓天的命令,必须驰援卢逊,最起码也要在阵势上给叛军一点压力。
眼见着叛军冲上狺林,卢逊一声令下,滚刺如浪涛般来袭,可就在此时,卡侃西急忙鸣金守兵,叛军们早有准备的扭头就跑,很快冲回平地上。
跑回寨中的拓烈显得万分失望,“卢大哥。。。浪费数百个滚刺啊!”。
卢逊长吁一口气,坐在地上沉思,“敌强我弱,又无援兵。。。我们撑不了多久的。。。小拓将军,又要有心理准备。。。”。
望着卢逊,拓烈眉头紧蹙,“不就是一死吗!我们苏纳男人从来不怕死!!!卢大哥,你说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好!!果然是个好男儿!!”,卢逊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尽起全寨人马,全副武装,连夜在半山腰挖出一条长长沟堑,第二日一早,吹响了下山突围的号角。
隐隐的喧嚣让彭道大喜过望,这就招来所有将领,“苏纳人肯定是没有滚刺了,他们想突围!勇士们,报仇雪耻的时候到了!!!”。
众将一阵欢呼,在彭道的率领下一路杀到山脚,这时正见道苏纳人马向下冲到半山腰,卡侃西满脸的激动,“彭将军!他们全军冲到了这里,肯定是没有滚刺了!!!”。
倘若人冲到了这里,再从山上扔滚刺就会伤到自己人马,看这个形式,苏纳人真的黔驴技穷了,彭道大喜,当即下令在山脚严阵以待,准备迎敌。
如cháo水般冲下山来的苏纳人马,刚刚与叛军接战,立刻显现颓势,卢逊带头,大家纷纷回头逃上狺林,彭道心知是个机会,急忙挥军随后追上。
在卢逊的指挥下,苏纳人马纷纷涌进半山腰的沟堑之中,一声锣鼓响起,山上的寨子外突然传来哄哄声,旋即可见数百个滚刺汹涌而来。
“中计了!!!他娘的!!”,彭道破口大骂,立即下令撤退,由于苏纳人马躲进了沟堑,也就躲过了滚刺的碾刺,叛军瞬间乱作一团,又一次栽在滚刺之下,死伤数百人。
眼见叛军一时乱了阵脚,卢逊率军纷纷跨上战马,枪锋一指,“勇士们!南涪城里的妻儿老小正等着我们去保护!让叛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喊,苏纳人马发起了孤注一掷的突击,在卢逊、拓烈的带领下,勇士们骤然而下,撞入敌阵,一场殊死之战就此展开。
这是个硬碰硬的较量,卡侃西再次回马来站,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拓烈,二人纵马大战三四回合,或延挺枪冲了过来,以一敌二的拓烈瞬间显现颓势。
“贼将休要猖狂!!!!”。
卢逊一声怒吼,挥枪杀到,已经没有退路,卢逊显得无比神勇,面对两员大将毫无惧色,力战卡侃西,仅仅三合会便让他招架不住,无心恋战的卢逊匆忙救出拓烈,继续突围,然而,与周围如cháo似浪的叛军相比,卢逊的人马犹如一叶孤舟。。。
第217章连横诸部落
急转直下的危急形势,让卢逊突然感到频临死亡,尤其是那藤甲兵,不禁勇猛善战,而且甲胄极难击破,顷刻功夫,自己竟然损失上百人。
死战不得脱,终于让彭道、卡侃西、或延追了上来,他们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背后微微发寒之余,卢逊爆发出冲天怒吼,“叛贼!!!来啊!!!”。
话音刚落,卢逊挺枪直冲,正面朝着三人奔去,他心理明白,每到这样的时刻总会激动异常,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或许这是面对死亡的一种自我救赎,是在鼓舞自己不要害怕战死。
刀光剑影,银枪挑寒。。。
二话不说,先与卡侃西交战起来,起初还能抵挡,甚至占了上风,可是或延一到,卢逊顿时不停,只四五回合便受了两处伤,看着鲜血流淌,这是跟随徐戍以来第一次负伤,他竭力嘶吼,奋蹄而上,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
蓦地,东南边一轮战鼓响,两路人马撞入敌阵,拓烈放眼望去登时欣喜若狂,“卢大哥!!!浣溪族的援兵到了!!!”。
风尘之中,古赫、盘谷各自率领一军冲了进来,一柄柄半月弯刀犹如漫天的冰雹打在毫无准备的叛军阵中,等彭道回军抵挡的时候,二位浣溪大将早已杀透重围,接着卢逊、拓烈合兵一处,奋勇抵抗。
后方遭遇突袭的消息传来,正与苏纳大将莫图对峙的坨脱、罗崭生怕遭到南北夹击,再也不敢久留,做出一番佯攻的姿态之后便引兵急退,这等伎俩自然瞒不过老道的莫图,刚要出兵追击便受到了拓天的消息,劳浸部、浣溪部等七八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全都向南涪城赶来,距离最近的浣溪部已经遇敌交战。
当莫图大军赶至狺林之南,正见到诸路蛮兵互相交战,二话不说的绕道东侧进行攻击,借此与浣溪族形成两翼呼应的形势。
除了藤甲兵越战越勇,其他兵种全部显露败势,叛军站不住脚,彭道愤恨之余急忙领军撤退,留坨脱、或延断后。
一直追出三十余里,诸路南蛮这才止住兵马,卢逊流血不少伤势较重,众人不敢耽搁,急忙率兵退回南涪。
兵败的消息再一次气坏了彭年,他不仅发书教训了儿子彭道,还继续增兵一万,这些兵马都是泸西与汉兴的侮、叟人马,而彭年位于广南的嫡系亲兵却不曾动用,怀恨之余,二族透露敢怒而不敢言,悻悻的提兵南下。。。
由于敌众我寡的危急态势,卢逊在被送回南涪城族府修养前,激动的叮嘱了拓天与其他各族的将军,并将徐戍临走前留给自己的锦囊交予拓天,卢逊这些日子苦战得胜,杀敌上千,在这些族民中的地位和声望顿时升高,拓天亲自将他送回去调养,这就召集各族将军议事。
在座的各族,除了浣溪、劳浸,还有濮、夷里等族,对于逼退叛军之后的办法,是散去各自防守,还是集中一处共同防御,大家意见不一,很快演变成争吵。
“好了!方才卢将军给我一个大汉徐都督的锦囊,说是各族有分歧时拆看”,拓天冷冷道。
众人一下子停了下来,纷纷扭头翘望着拓天,“贼兵势大,诸公当聚守南涪,此处联通各族,地势紧要,倘若贼首分兵攻击各自族落,则集中兵力佯攻贼首,起到围魏救赵之效,彭年如虎,诸公似狼,切不可分散单独行动,徐戍谨呈”。
莫图幡然大喜,“这个徐都督果然名不虚传,尚且未到此地便能对如今形势有这般见地,我们就该照他说的办!”。
拓天也是一脸欢笑,命人将锦囊传阅众人,“诸位,我拓天得先恭喜大家,也包括我,倘若我等顺从彭年,则与徐戍对立,他的才能,直逼诸葛武侯,我等若是从叛,早晚被灭啊!”。
古赫、盘谷领头大笑起来,其实他们最有感触,光是徐戍手下的将军弛野都那么大本事,更何况于徐戍本人?!说着说着,众人不知不觉的将话题转移到南越之战与劳浸之战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团结,不到一会儿工夫便互相称兄道弟。。。
叛军再一次增兵,让南涪城以北的兵力达到近两万人,在拓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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