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力气都在昨天夜里趴赵寡妇的家地墙头耗没了不是?你个不长进地小子,还想不想爹给你说媳妇了?想就好生地做活计,别要死不活的。看看你大哥!做了一个时辰了,连头也没抬。”
小儿子田八斤十八岁,正是不服输地时节,听田大爷开骂了,扯开嗓子回了一句道:“就知道说我,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大哥每天晚上有嫂子陪着,当然白天下死力气做事了,晚上好那啥,昨天夜里我回来,……。”
田大爷一听这个立刻就急了,抄起鞋底就奔着小儿子来了,口中怒道:“你个小兔崽子,学会听房了,我叫你不学好。”
“爹,别介,八斤这不是还小么?有人来了,叫外人看见了笑话。”老大田大壮,赶紧拦住爹劝解道。
说话间,田埂上还真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头上没留辫子,一件月白的长衫,长的白净白净的,笑眯眯的往田头树下一战,冲着地里的田大爷喊:“大爷,过路的,讨口水喝。”
田大爷赶紧穿好鞋子,冲小儿子吼道:“回去收拾你。”
田八斤梗着脖子喊:“就知道凶我,逼急敢明儿我投军去。都说新军里头饷银高,一个月拿一块半大洋呢,顶一年的麦子钱了。”
“你小子找打啊!”田大爷作势又要脱鞋子,田头上站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劝道:“大爷,别动火嘛。如今当兵不再是单纯的当兵吃粮的老黄历了,没听说么?这新军是为老百姓看家护院的队伍。”
田大爷笑呵呵的回到树下,冲着来人低头笑道:“这位爷您说的在理,早年间当兵只要过了村子,就好比闹蝗虫。如今往东去不过五里地,刘家湾那就驻着当兵的,我见过。平时见了老百姓,脸上都带着笑,说话和气着呢,去年冬天还帮着修沟渠来着。好队伍啊!”
“让您见笑了,这茶水没了,劳您稍等。”田大爷摸了一把茶壶,发现里头水没了,满是褶子的脸上堆起抱歉的笑容,冲着大儿子喊:“大壮,赶紧的,让你媳妇把茶水送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田大壮憨厚的笑了笑,指着前面村子方向笑道:“爹,二妞这不是来了么?可不敢耽误您喝茶!”
说话间田埂上,远远的走来一个少妇,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褂子,手上挂着个篮子。
“大爷,这一亩地能打多少麦子?一家人够吃的么?”来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递给田大爷一棵,田大爷手忙脚乱的接过,来人给点上。
“不多,也就2上下,这还得感激去年冬天修的那沟渠,要不在四月间那一个月没下雨的光景,这麦子够呛,咱这地偏了点,真要靠人从沟里往地里头担水浇地,一家人非累出个好歹不可。六月天那日头可毒啊。”
田大爷正说着呢,不
快的跑来一个穿长衫地年轻人,到了大树下就笑道:汉,县城里带回来消息了,今年的麦子官家拿现银收购三成,一石麦子给2银元,你家按三亩好地来算,至少要卖给官家2石麦子全卖了,官家也不拦着。”
“王秀才。您是有见识的人,官家这价钱公道么?”田大爷有点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立刻招来王秀才不屑的笑骂:“你这个老汉,说你没见识一点都不冤枉你。还不识好赖人。在价钱还是官家说要照顾本国农业积极性制定的,知道什么叫积极性么?都懒得给你说,有闲的时候,到天津卫去看看。那美国人拉来的洋面粉,一船一船的,又细又白地,一袋子洋面在买两个大洋。我告诉你,那可是洋人用机器磨的面粉。就你还惦记着怕吃亏呢,也不嫌骚的慌。今年要没有官家出钱修了沟渠。你们一家就得饿肚子。算了。不跟你磨牙了,给口水喝。我还得去通知下一户。记好了,麦子可得晒干了,不许偷奸耍滑的糊弄官家,没了良心。”
田老汉脸涨地通红,赶紧扯开嗓子对十几米外的媳妇吼道:“二妞,赶紧的,没见这里有客人等着茶水呢?又不是小脚,走路恁慢。”
口沫横飞的王秀才,总算是注意到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的陌生人,见来人神色从容,赶紧拱手客气道:“这位仁兄,怎么到这来了?”
“呵呵,古人登高悲秋,在下效仿一二,趁着这天好,出城来到处走走。王先生,敢问您在政府里谋了差事?”来人笑道,递上一颗烟来。
“哎哟,还是长城牌的卷烟啊,这烟我知道,要三角钱一盒呢,听说当今大总统抽了,都说这是国产的高级香烟。看仁兄地手指黄的,每天不少抽吧?”王秀才有点避重就轻了,多少有点试探的意思。
来人也不着急,笑道:“是啊,这烟抽地凶了,开销不小啊。一天至少两盒。”
“天啊,一天两盒,一个月就是小两块银元啊,可赶上我一个月地跑腿钱了。在下也就是在县里新政府里,某了个宣传员地差事,每天给大家伙念念报纸,传达一下政府的新精神,一个月县里给开两块大洋,勉强糊口啥地。”王秀才看出来了,来人可不简单,远远的看见两个精干的汉子,站在不远出四下打量,官道上还停着一票马队。心道没准就是某位当官的,出来遛弯来了,想想刚才没说错话,也就放心了。
来人笑了笑,对田老汉道:“大爷,今年的收成看来不错,家里能吃的饱不?”
田老汉总算是逮着说话的机会了,摸了摸山羊胡子,颇为得意的说:“够吃,家里还有五亩旱地,种了高粱和棒子。这麦子金贵,咱可吃不起,惦记着留下两斗麦子过年包饺子,其他的全卖给官家了,落下的钱给我家小子说门媳妇,老汉心里就没挂记的大事了。”
这时候,老汉的媳妇过来了,人长的倒是普通的很,红彤彤的脸蛋上,皮肤略显的粗糙。天热,额头上密密的一层汗也顾不上擦,赶紧倒了三碗茶水过来。
“这位老爷,庄户人家,只有柳叶茶,委屈您了。”
来人接过老汉端来的茶碗,温热的茶水慢慢的喝了一碗后,放下碗拍拍手,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施施然往大道上走了过去,一直站在远处的一个汉子,有点不甘心的上来,丢下一块银元道:“老汉,我们大人给的茶钱。”
“哎,这怎么话说的。”老汉的脸瞬间就涨的通红,拿起银元就要追上来,结果那个汉子一回头,恶狠狠的说:“赏你的,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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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也是的,这夫人在电报里都催急了,说是快临产了,这一路上还磨磨蹭蹭,东看西看的。也不知道着急一点。”盛小七很是不满的嘀咕着,要说有年数没跟沈从云一道出门了,这次沈从云到山东视察海军潜艇研究所,盛小七死活要跟出来。
“小七啊,民以食为天啊。如今这天下是咱当家了,可不能让老百姓饿肚子了。国家免了天赋,这是为啥?不就是为了休养生息么?”
一直等在路边的聂梓休,这时候笑着迎上来道:“大人英明,不过只在咱们的地盘里免了天赋,似乎大人另有深意啊。”
沈从云白了一眼聂梓休道:“就你聪明。听说你最近有点不务正业啊,下面的人说了,前一段好些日子都没看见你人,有点事情想问你,也找不到人。”。
:|:钱搞研究呢,我想做一架飞机。”
“你说什么?做飞机,你有那个能耐么?那玩意好歹也是高科技吧?”
沈从云不屑一顾的表情,立刻激起了聂梓休的不满,嚷嚷道:“大人您小看人,我在美国专门研究过造飞机的,要不是您趁我回家探亲的时候,强行留人,我才不…………。”
“聂梓休,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反了你还?”盛小七不满的怒道,梓休理都不理他,梗着脖子道:“我没说错话,如今的科技发展一日千里,想造飞机并不难。”
沈从云闻声笑道:“好啊,你造出能用于实战的飞机来,我给你个空军司令干干。”
“啥军衔?”
“怎么得也得是个少校吧。”
PS:昨夜通宵至今,就为了调整作息时间正常化。老熬夜,精神疲劳了。
第五部 第二十六章 理想问题
更新时间:2008…10…22 23:41:55 本章字数:3171
明显,聂梓休是个贪心的家伙,沈从云随口的一句话当真,聂梓休却没有放过。
像飞鸟一样放飞蓝天,这是人类有智慧以来的一个梦想。这个为了这个梦想,很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电气革命)的到来,内燃机的出现让这个梦想变的并不那么遥远了。
“真的决定要去搞飞机么?据我所知,现在除了飞艇,别的东西还不能上天吧?”聂梓休私下里拿自己的私房钱搞飞艇的事情,沈从云早就打听过了。从时间上来看,真正意义上的飞机,还要好几年后才能出现。美国的莱特兄弟在研究滑翔机的事情,沈从云私下里也托了斯蒂芬关注着呢。
。||片后面的眼珠子,绽放出一阵光彩,变的灵动了起来。
“是的,飞行是我的梦想,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参与过飞艇的飞行,那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回到国内后,我通过在美国的同学,买进了一些设备,自己搞了一架飞艇。正打算请您去看一看呢。”
“也许是动手的时候了。”沈从云内心微微的一动,从时间上来看,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飞机,应该是1903由莱特兄弟发明的。果,在资金和思路上做点手脚,呵呵,这算是开金手指么?
“大人您说什么?”沈从云的声音不大,聂梓休没有听明白。
“我想说。国内地大环境和技术底子,很难支撑你的研究吧。这样,你去美国吧,找到斯蒂芬先生,他会给你安排一切的。不,不,等我想一想。”沈从云说着沉默一会,心里矛盾犹豫着。沈从云实在不希望,飞机这个东西在美国诞生。本意是就算绑架,也要把莱特兄弟弄回国来。不过仔细想一想,这样的做法可能会让这个伟大的发明延后。目前的中国,在工业上不过是刚刚起步。东北重工业基地的规划,才刚刚开始,中国走向工业化的脚步才刚刚开始。把莱特兄弟弄到这样一个土壤里面来,就好比把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引进到中国。不出三两年就成废人一样。
“好吧,你去美国吧。一个有梦想地人是幸福的。”沈从云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尽管聂梓休目前总统私人财政总管的工作,做的很不错。
“在国内搞不行么?”聂梓休多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美国?
“历史上无论任何一项伟大地发明,都需要一个适应的社会土壤的酝酿。目前的中国现状,还无法支撑你地飞行梦想。所以。去美国吧。那里有很多人。抱着和你同样的梦想,而且正在不懈的努力着。”
。==。。从云地跟前低声道:“大人,您的梦想是什么?”
沈从云楞了一下,心道这个聂梓休还什么都敢问啊。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轻易地把沈从云拉回到记忆中。穿越之前地沈从云,属于没有梦想地一代人吧。或者说是没有理想的一代人。在丰富地物质文明时代,一个人很容易丧失理想。也许真的是老天眷顾,能回到这个时代,让沈从云的理想之火又一次的点燃。
。:。看见北京城的城墙的时候,沈从云停下了。
古老的北京城上虽然弹痕累累,但依旧屹立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默默的承载着历史的记忆。
“看见城墙上的弹坑了么?这些弹坑,有新军留下的,也有英法联军留下的。真的要说我的梦想,应该是不让帝国主义的炮弹,再次落在北京城头上。准确的说,是要让当今的世界列强,让周边的那些胆敢觊我中华的宵小之辈,在提到中国这个伟大的名字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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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的秋天,对于新中国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