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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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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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高二都没完呢,哪到毕业啊。还早着呢。”我抬头看了一眼杞人忧天的小菡,继续低头做题。
  “毕业我们就不在一座城市了。”小菡越说越惆怅起来,完全没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
  不过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呢,高中都过去一大半了,感觉入学还是昨天的事。
  已经快到下课的时间了,大家经这么一闹,完全没有了自习的心思,于是干脆边聊天边等下课。
  下课铃一响,大家就抱着早就收拾好的书包一股脑地涌了出去,除了几个找老师有事的,不紧不慢地背着书包去了办公室。
  周末,我白天在嘉蓝打完工,晚上便跟祈哲叔请了假急急忙忙往约定好的那家保龄球馆赶去。小菡、尹煜哥还有甄离姐早就到了。
  “好久没打了,都不知道还会不会了。”我换好鞋握着右手手腕,活动了一下关节说道。
  “你也知道好久了啊。”小菡抓着一个保龄球笑着说,尹煜哥和甄离姐在另一个赛道玩。
  我抓起球试着投了几个,第一个投成了分球,第二个勉强投出一个全中,第三个只击倒了八个球瓶。
  “挺不错的啊。”甄离姐笑着说道。
  “光玩没意思,你们比一局怎么样?”小菡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尹煜哥说道。
  “谁当裁判啊?”尹煜哥预感不祥地问。
  “当然是我了。”小菡当仁不让地道。
  “我看还是甄离来当裁判吧。”不顾小菡的颜面,尹煜哥推荐到。
  “什么呀,你公然瞧不起我啊!”小菡生气地说。
  “还是算了吧,我很久没打了。”我推脱到。
  因为被尹煜哥气的,小菡已经不容分说地准备好记分表了。
  尹煜哥一开球就投了一个全中,我第二次投了补中。在第四格和第六局的时候尹煜哥有点小失误,第二次头球才击倒六个球瓶,但是从第五局到第七局却都投出了全中。而我在第八局的第二次投球又只击倒八个球瓶,所以到投完前九格我已经落后20分了。
  在比赛的过程中,赛道旁边已经逐渐聚集起来了一些观众。
  投第十格的时候,第一次投球尹煜哥只投出了九瓶,而我投出了全中。第二球我全中,尹煜哥补中。只剩下最后一球了,而现在比分持平,比赛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就在这决一胜负的时刻,我的球道上却半路杀出一个保龄球,刚好斜擦在我的球上,把球稍微擦偏了一点。
  旁边赛道上的是一个新手,见打扰了比赛,忙不好意思地过来道歉。我笑笑说没关系,跟裁判小菡示意,选择宣布这个球为死球。
  最后我还是输了尹煜哥一瓶。
  “说不定可以赢的。”
  比赛过后,小菡惋惜不已地感叹道。
  “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打趣小菡道。
  虽然尹煜哥掩饰得很好,不过我还是感觉出尹煜哥在第四局和第十局放了点水。
  “要不是你很久没打,说不定我就输了。”尹煜哥递给我一罐饮料笑着说。
  我接过饮料,说道:“哪有,是名师出高徒。”
  “我说是青出于蓝。他打得也就那样。”小菡不服气地说,作为裁判毫不掩饰地偏向我这边。
  “好了,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去吧。”甄离姐及时出现说,我摸着瘪下去的肚皮使劲地点头表示赞同。
  换鞋的时候,感觉到口袋里在震动,我伸手摸出手机,有一条短信和两个未接电话。
  “到中心公园来,十分钟。”短信显示着,是发自慕黎汐的。我握着手机,心情繁复。
  “咱们吃什么啊?”小菡问道,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急忙收起了手机。
  “去吃自助怎么样。”尹煜哥提议说。
  “好啊!”小菡高兴地应到,转而看着甄离姐问:“甄离姐呢,怎么样啊?”
  “嗯,没有异议。”
  “瑛予呢?”甄离姐转过来问我说。
  “不用问瑛予肯定喜欢的,对吧瑛予?”小菡开心地挽起我的胳膊说。
  “哦……嗯。”
  犹豫着出了保龄球馆,最后我终于还是冲大家说道:“对不起,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没等小菡开口,我便挥手跑开了,因为我怕问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打车到街心公园是半个小时后了。真是的,我为什么会为了慕黎汐浪费这种钱啊。
  “你迟到了二十分钟。”慕黎汐看了一眼表,冷冰冰地说。
  “有什么事吗?”我尽力表现得自然些,不让慕黎汐看出来我有跑过的迹象。
  “我饿了,先去吃饭吧。”慕黎汐说着站起来,拉着我往前走,我心猛地跳了一下,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抓得更紧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身陷在灯光里的慕黎汐,窥探不出任何情绪。我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安静地问到:“你要吃什么?” 
  “不知道。”
  “你喜欢吃什么?”慕黎汐说。
  我愣了一下,接着说道:“街边的小吃可以吗?”
  慕黎汐没有回答,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到街边,打了一辆车我们开始朝市内最著名的小吃街出发。虽然不是第一次和慕黎汐坐同一辆车,但是像这样一起坐在后座还是第一次,手心里开始冒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路上我始终望着窗外。
  到小吃街的时候刚好是人流量最大的时段,街上人群摩肩擦踵地缓慢移动着。
  烧烤呛人的香气,甜品店里舒缓的音乐,小贩的吆喝声,油沸腾发出的滋滋声,混合着人群的喧闹声飘荡在小吃街上空。
  一路上慕黎汐并没有表示出对什么有特殊兴趣,因为他也没有吃过,于是我便自作主张拉着他去了一家麻辣烫。
  我拿起一串煮好的冻豆腐递给慕黎汐,慕黎汐却皱着眉头看了老半天,我便坚决地把豆腐递到他嘴边直到他吃为止。
  “怎么样?”我期待地问。
  “就这样。”
  “切~什么呀!”我笑着说,拉着慕黎汐去下一家店。
  路过一家烧烤店的时候慕黎汐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我,指着烤面筋问是什么,我看到那家店有烤蝎子,于是买了两串让慕黎汐吃。
  因为慕黎汐一路上都板着个脸,买冰激凌的时候,趁慕黎汐不注意,我用手指挑了一把冰激凌抹在慕黎汐鼻子上。得逞的我看着生气的慕黎汐笑了起来,把脸伸过去说:“喏,要报仇的话我绝不还手。”
  看着厚脸皮的我慕黎汐忍不住笑了,没有报复我而是抓起我拿着冰激凌的手举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我忙缩回手,因为紧张而生气怪他太阴险。
  也是从那以后,慕黎汐才开始卸下平日里冷酷的面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觉得很满足。
  吃完东西,我拉着慕黎汐去了游乐场。
  一开始我开玩笑说要去坐旋转木马,意料之中的,被慕黎汐用“幼稚”两个字一口回绝了。
  “我们去坐那个吧。”到了过山车的场地,我兴高采烈地说道。
  “不去。”慕黎汐冷淡地说。
  “为什么不去啊?还是,你怕啊?”我故意激慕黎汐道。
  慕黎汐根本就不上当,不理会我,转身要走。
  “哎……”,我一把拉住慕黎汐的胳膊说,“干嘛在乎那么多啊,无聊也好,幼稚也好,只要能玩得开心不就行了吗?”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开心的。”慕黎汐却毫不留情地说到。
  “那也是能抛开一切玩一次多好啊,就当是陪我了,嗯?”我拉着慕黎汐撒娇道,虽然从没有撒过娇,但是撒娇或许是女生天性里的一种东西,只要对着对的人,自然而然就能做到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捏了捏慕黎汐的脸。
  “干嘛啊?”慕黎汐不耐烦地拉开我的手说道。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这是不是面具。”我讪讪的笑道:“哪有人坐过山车脸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说着我又故意假装要去捏慕黎汐的脸。
  “那边的小情侣看这边!”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和慕黎汐同时应声转过头去。
  “咔嚓”一声,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爷爷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
  “呵呵,看到你们刚才吵闹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给你们照个相,不介意吧?”老爷爷拿着相机笑眯眯地朝我们走过来。
  “呵呵,没关系。”我笑着回应到。而慕黎汐虽然平时一直一副冷漠的表情,但看着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脸色也软了下来。
  “这张照片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能永远都记得这一刻的幸福。”老爷爷从Polaroid里取出照片微笑着递给我们。
  “呃……”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慕黎汐,正犹豫该不该接,慕黎汐却微笑着接过那张照片说了一句谢谢。
  “你刚刚那个微笑,再笑一次嘛,我要拍下来留作纪念……”
  老爷爷走后,我故意缠着慕黎汐说。慕黎汐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不理会我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后面偷偷地笑着。
  “谁说了你是我男朋友了吗?干嘛转头啊。”我追上慕黎汐,故意问。
  “那你为什么转头。”慕黎汐云淡风轻地说。
  “我……” 没整到慕黎汐,倒摆了自己一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夜晚的游乐园流光溢彩,各式的彩灯交替闪烁着,把树的影子也照成了一个快乐的形状。
  “陪我去个地方。”慕黎汐突然拉起我的手说。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慕黎汐拉着向前跑。
  “不会又是要花一天的地方吧?”我跟在后面问道,慕黎汐却没有回答,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儿吗?”当出租车在市体育馆门口停下的时候,我惊讶地看着慕黎汐问。
  “嗯。”
  我们进了市体育馆,偌大的足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走到装足球的篓子边,说到:“那来踢球吧?”
  “你会吗?”慕黎汐怀疑地看着我。
  “孙子兵法里有没有说过轻敌是战场上的大忌。”我说着扔给慕黎汐一个足球。
  慕黎汐接过球,笑了一下,带球踢起来。
  因为就我们两个,所以踢半场的,俩个人进同一个球门。
  几轮下来慕黎汐进了十个球,我却跑得气喘吁吁的,别说进球了,连球都没碰到过。
  我生闷气地坐在地上,说不玩了,也是真的累坏了。
  “真是的,真的一点都不让我,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慕黎汐走过来的时候,我从地上拔了一把草扔到他脚边。
  “那要不要重来?”慕黎汐伸出手说。
  我看了看慕黎汐,又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答应再重来一次。
  说着让我,可是我带的球轻而易举地就被慕黎汐抄了。不过俗话说,兵不厌诈,于是我佯装扭到了脚,慕黎汐果然马上就上当了。我乘其不备,抢了球对着球门用力一踢,哈哈,进了。
  我转回身,冲被骗的慕黎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慕黎汐看着我沾沾自喜的样子,不禁撇嘴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眼花了呀?刚刚好像有人笑喽。”我故意拉高声音看着天说道。
  “不要东张西望。”
  “啊?什么?”
  慕黎汐话音刚落,一个足球却像风一样从我身边飞进了球门。
  我看看还在球门里转动的足球,又回头看看慕黎汐,鼓着眼睛瞪他。
  “说让你不要东张西望的。” 
  “等等,”我生气地走到装足球的框前,用手把框扳倒,十余来个足球一下滚落得遍地都是。我不服输说:“一个人带球,另一个人防守,轮流来。”
  慕黎汐没有说话,表示默许。
  就从脚边的球开始,第一轮我先带球。
  虽然放了比蜂窝煤还多的心眼,还是跑了没几步就被慕黎汐抢了球。我恹恹地在后面停下来,撅着嘴埋怨慕黎汐不近人情,心里诅咒着他这球不进。
  没想到慕黎汐在禁区内对着球门射的一球竟然也偏了,刚好打在右边的门柱上。
  不会吧?这还真是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啊。我喜不自禁地跳起来,看着从球门上反弹出来的足球,真想冲上去抱着它亲一下。哈哈,没进。
  最后结果竟然是我以七比六赢了慕黎汐。
  我们筋疲力尽地躺在足球场上,看着天空发呆。
  “你的梦想是什么?”慕黎汐突然问道。
  “梦想吗?”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不知道。现在的应该是大学吧。你呢?”
  “我也不知道。”
  我转过头看着慕黎汐,只见他眉间的一丝愁绪。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重新转过头看着天空说。
  自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有人在旁边告诉我你应该做什么,你需要做什么,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过到了现在,突然被这么一问,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是在为今天学校说的填志愿的事而苦恼吗?我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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