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裕,你这个混蛋兔崽子,谁让你没大没小的和我说话的!”大伯母其实多少有些的心虚,但是此刻又怒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着陶建裕扑了过去,“我看你这样还当公务员!没大没小、不尊重长辈,我要去找你们领导问问,看看还有没有天理了!是不是都是官官相护!”
陶建裕被气的脸色铁青,躲开大伯母的厮打,恨的咬牙切齿,大伯母这样的泼妇她真的能碰到政府去撒泼胡闹,到时候不管有理没理,自己肯定是要被训一顿,今年年底的评优是不指望了。
“罗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敢去政府闹,我绝对不放过你!”蒋睇英哪里能容忍罗娥这么欺负陶建裕,平日里因为好面子,又因为不屑和大伯母这样的泼妇计较,蒋睇英多少是让着她,但是今天是绝对不行的。
病房里,罗娥和蒋睇英直接扭打了在了一起,又是踢又是抓,还不时扯着头发,可惜蒋睇英身材娇小了很多,根本不是罗娥这个粗壮泼妇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的落了下风。
陶老三这一下也着急而来,冲过去,一把拉住怒骂撒泼的罗娥,蒋睇英趁机还手在罗娥的脸上狠狠的抓了几下,还扇了一巴掌。
“陶平江,你还傻愣着做什么?你老婆都要被人给打死了啊!我不活了!欺负了我儿子又来欺负我!”大伯母吃了亏,这一下更是扯着嗓子叫骂着,即使她再泼辣,女人的力量终究比不上陶老三一个大男人。
“打什么,都给我住手!”陶大伯铁青着脸,砰的一脚将病房里的椅子给踹倒在了地上,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人,眼神愈加的冰冷,“建裕,你在政府上班,认识的人多,你去报警,让派出所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陶奶奶这一下也回过神来了,看着披头散发,衣服都扯破了的两个儿媳妇,刻薄着老脸怒骂着,“你们这两个丧门星,就知道窝里横!要打出去打,吵到了我大孙子,我打死你们两个!”
陶建裕虽然很不想理会陶大伯一家的破事,但是自家饭店被打砸了,不管如何,总要查个清褚明白。
“大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报警,顺便和警察一起到店里取证。”陶建裕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那些人绝对是冲着陶伟韬来的,只可恨自家饭店遭受了无妄之灾,大伯一家要是不赔偿,到时候陶沫那套门面房就绝对不能分钱给大伯家。
心里头有了计较,陶伟韬先是拨通了派出所殷队长的电话,他毕竟是在政府里上班,平日里和殷队长也算是熟悉,之前还吃过几次饭。
“建裕啊,我这会在镇子上呢,有什么事?”殷队长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白天在县公安局的一幕,到此刻还让殷队长胆战心惊。
那可是荷枪实弹的大兵,冲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自己,那种肃杀冷血的气息,让殷队长想想都有些的后怕。
还好自己没什么事,可惜了卫仲霖还有那一批保安们,没有两三个月只怕都下不了床了,而且一个一个的大男人都被吓的屎尿都出来了,那画面简直惨不忍睹,殷队长想想就感觉到可怕。
卫少在潭江市嚣张霸道惯了,只怕这一次是真的阴沟里翻船了,那领队的操权既然敢动手,绝对就不怕卫家的打击报复。
“殷队长,要麻烦你一个事。”陶建裕深呼吸着,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车子,暴躁的一脚踢在了轮胎上,这才将傍晚饭店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我马上就从医院回来,殷队长,你帮我打探一下伟韬这是惹到谁了。”
殷队长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是给陶沫出气的,卫仲霖这事,不管如何都牵扯到了陶沫,看得出帮陶沫的那个男人可是非同一般,陶家人对陶沫是个什么情况,殷队长清褚的很,那个冷血肃杀的男人如果给陶沫出头教训陶家人一顿太正常了。
可是随着陶建裕的叙说,殷队长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那个男人如果出面教训陶家人,出动的只怕还是那些大兵,绝对不会是手拿钢管的小混混,再想到钱泗铭如今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艾滋病,殷队长只感觉陶伟韬被打只怕有什么关系。
“行,你报警了,派出所自然会出警,三分钟之后我就到你家的饭店。”殷队长将手里头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也不知道陶伟韬得罪了哪路神仙,但是不管如何,钱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绝对不可能出面护着陶伟韬这个小跟班。
殷队长点了几个值班的民警,让他们先去陶老三的饭店,“你们先去拍照,顺便走访一下周边的邻居做个口供,我马上就到。”
独自上了警车,殷队长拨通了夏飞的电话,“夏老弟,问你一个事。”
“殷哥,不用说了,是陶伟韬的事吧?陶家人报警了?”夏飞这会正在钱泗铭这里,染上了艾滋病,钱泗铭就在家里没出门,夏飞只好过来看看,拿着手机走到窗口。
夏飞冷声一笑,“这事是我派人做的,陶伟韬那是活该,洪彩彩怀了钱少的孩子,结果被陶伟韬给生生打的流产了,这只是个教训而已,殷哥,你告诉陶家人安分一点。”
殷队长傻眼的愣住了,不由骂了一句脏话,“行,我知道了,那就这样,改天我请你吃饭。”
洪彩彩是陶伟韬的女朋友,殷队长是知道的,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会爬上钱少的床也不奇怪。
陶伟韬知道被戴绿帽子了会暴怒是肯定的,是个男人都要暴怒,但是将一个女人给打的流产,陶伟韬太禽兽了!
尤其是那孩子还是钱少的骨肉,殷队长揉了揉眉心,钱少让夏飞派人打了陶伟韬一顿只怕还是轻的,这破事!将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殷队长发动警车直奔陶老三家的饭店而去。
两个民警正在饭店里拍照留证,余下两个正在外面询问四周的邻居录口供,殷队长将车停了下来,看着迎过来的陶建裕点了点头,“不抽烟了,今天抽了不少。”
殷队长看了一眼被打砸的一片狼藉的饭店,倒是有些同情陶建裕了,比起陶伟陶那不务正业的小混子,陶建裕可谓是成功人士了,毕业之后考上了公务员,为人处世也圆滑,在政府混的还不错,人际关系都挺好,只是陶伟韬得罪了钱少,陶建裕的仕途只怕也危险了。
“殷队长,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和殷队长走到了角落里,陶建裕低声开口,大伯一家是一毛不拔,即使能扣下陶沫那套门面房的钱,只怕大伯母也会闹的天翻地覆,说不定还会闹到政府去,陶建裕一想到这里头都大了,他再精明奸猾,面对不要脸泼妇的大伯母也没辙。
殷队长叹息一声,同情的拍了拍陶建裕的肩膀,这才将陶伟韬干的事给说了一遍,“不怪钱少发怒,陶伟韬这一次的确太过分了,洪彩彩被打的流产还在医院躺着,钱少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孩子只怕是钱家人的心头肉,就这么没了,钱家能不报复?”
“陶伟韬这个畜生!”陶建裕脸色彻底阴霾下来,愤怒的咒骂了一句,现在他总算明白陶伟韬为什么会断子绝孙了!这根本是钱少的报复!
可是陶建裕想到更加长远,陶伟韬被打死了都是活该,但是自己也是陶家人,是陶伟韬的堂弟,这钱少如果迁怒,陶建裕一想到此,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水来,恨不能杀回医院将陶伟韬再狠狠的打一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渣!他要死不要连累自己!
殷队长带着四个民警走了个过场,就开着警车回派出所了,这事陶伟韬是活该,陶家人只能认栽了,陶老三一家算是无妄之灾。
陶建裕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医院之后,陶大伯和大伯母、陶奶奶也都傻眼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伟韬是被钱少派人打伤的,之前他们还想着让钱少给陶伟韬出头呢。
“都是洪彩彩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大伯母阴毒着声音咒骂着,“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婊子,竟然敢背着伟韬偷人!否则伟韬怎么会得罪了钱少!”
“对,就是这个小婊子惹的祸,连累了我们伟韬!”陶奶奶一面咒骂一面哭,断子绝孙那!只要一想到这里,陶奶奶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淌下来,扭曲着满是恨意的老脸,“这一次都是洪彩彩那个小婊子惹出来的,伟韬不能生育了,一定要那个小婊子赔偿!”
“妈,你少说几句,洪彩彩这会还在医院里住着,她怀的可是钱少的孩子,被伟韬给打掉了,洪彩彩不状告伟韬恶意伤人就算不错了。”陶老三阴沉着脸没好气的开口,被钱少厌弃了,陶伟韬还算个屁。
“她敢!”陶奶奶和大伯母同时愤怒的开口,可想到洪彩彩怀的孩子是钱少的,顿时两个人都偃旗息鼓的蔫了,倒是不敢真去医院找洪彩彩的麻烦。
蒋睇英更在意的是自家的饭店装修,看了看满脸郁气的陶大伯,“大哥,这事是伟韬惹出来的,我家算是无妄之灾,建裕的车子他已经找人让保险公司保修了,但是饭店的冰柜空调电视都被打坏了,玻璃门窗和桌椅很多都要重新弄,这笔钱该大哥你们来出吧。”
“我儿子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你就找我们逼债!蒋睇英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大伯母不敢找钱少的麻烦,此刻枪口对准而来蒋睇英,一顿叫骂,“以前伟韬带人去你们家饭店吃饭照顾你们生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分的这么清?反正要钱是没有!”
“大哥,你说呢?”蒋睇英实在懒得理会泼妇的大伯母,转而看向陶大伯,她就不相信大哥也能这么厚脸皮的赖账,“如果大哥没有钱,到时候陶沫那陶门面房卖了,直接将钱扣除掉也行。”
陶大伯脸色愈加的阴沉,闷着头不发一言。
大伯母则是愤怒的瞪着蒋睇英,“我家伟韬看病还不知道要多少钱?蒋睇英你敢这么做,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家门口!陶建裕现在可是公务员,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好了,都闹什么?先等伟韬醒过来再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陶奶奶这一次真不知道该帮着谁呢,干脆来个和稀泥,警告的瞪了瞪大伯母,“你敢去政府闹,害的建裕不能做人,我扒了你的皮!”
“还有你,伟韬还昏迷不醒的,你这个当婶子的就要逼命吗?钱的事以后再说,陶沫那里不是还有两万块吗,到时候拿过来你先将饭店给装修了。”陶奶奶只感觉自从陶沫放寒假回来之后,陶家就是诸事不顺,鸡飞狗跳的。
想到此,陶奶奶不由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诅咒着,“都是陶沫这个小贱人害的,不是她,那五十万赔偿金就不会丢,说不定就没这些事了!”
陶沫浑然不知道陶家因为陶伟韬得罪了钱泗铭的事情再次的鸡飞狗跳,陶老三和蒋睇英明白这装修的钱只怕要自己出了,心里更是将陶伟韬给恨上了,也将陶大伯一家给恨死了,两家人终于彻底的撕破脸。
褚若筠居住的四星级宾馆,清晨阳光穿透云层,冬日的早晨显得很是温暖。
“小姐,刚刚打探清褚了,操权的爷爷曾经是吴老的警卫员,给吴老挡了子弹牺牲的,操权的父亲在车祸里一把护住了吴老的孙子意外死亡了,无亲无故的操权算是被吴老给养大的,后来直接进了部队,后来被选进了锋刃,立过几次一等功,如今下放到百泉县算是镀金,背后有吴老护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快速的将打探的消息告诉给了褚若筠。
原来背后站的是吴老!褚若筠明白的点了点头,之前那个和卫仲霖起冲突的男人应该就是操权的战友,也难怪操权会给他出头,将卫仲霖给打了,卫家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褚若筠明白吴老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当年据说吴老还是可以连任的,但是吴老却自愿给后辈铺路,将机会留给后面的年轻一辈,直接退居二线。
这些年吴老虽然不在实权的位置,但是这些战功显赫的老一辈,那是跺跺脚整个国土都要动一动的人物。
操家从爷爷到父亲都为了吴老家儿牺牲的,吴老会护着操权也不奇怪,褚若筠挥手让手下离开,还好得罪人的卫仲霖,想到董大师说让早上八点之前到展览厅集合,褚若筠也大步离开了。
董大师这一次一共选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褚若筠,一个是王涛,至于会选谁,董大师还没有下决定,不过在公盘结束之前肯定会有决断的。
早上七点五十不到,下了车的褚若筠大步走了过来,清晨金色的阳光里,褚若筠一身淡绿色的大衣,利落的牛仔裤,穿着平底鞋,若不是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和美丽,完全看不出如此清纯打扮的褚若筠是褚家最有中药天赋的大小姐。
董大师虽然还是孤僻的板着脸,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但是看得出他对褚若筠还是很满意的,扎实的中药基础,为人处世也随和,完全不见大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