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安少爷无奈,只得坚持吃,结果日日腹泻,整个人都拉脱形了。后来,实在没办法,便去京城找名医去了。谢志成说完,三个大笑。牛弼更是连叫痛快。
大军在宕州住了一夜,第二日便拔营,踏上了回岐州的道路。看着蜿蜒前行的大军依次越过宕州界碑,李潜心中激动不已。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第一步,而且还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更清楚,未来的路未必会象第一步那样顺利且充满了惊喜,这条路注定会有坎坷和曲折,也将有许多荆棘和陷阱,但他坚信,他一定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本章和下章是过渡,简单交代一下经过。)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四四章 进京
七月二十四日,大军抵达岐州。根据军制,各地折冲府的最高建制为团,设校尉管理。每府有团4到8个,设折冲都尉管理。但折冲都尉只有征兵、练兵的权利(与现代的武装部类似),调兵由兵部负责,打仗由各卫负责,战争结束后,士卒就各自回去。柴绍此次率领的大军,除了亲兵营外,另外的士卒全来自各地折冲府。按照惯例,出征的大部分官兵将在岐州休整三五日,然后便各自回军籍所在的折冲府。
当然,上述规定只适合府兵。亲兵营不在此列。亲兵属于职业军人,而且只属于某个将军。以柴绍为例,他的亲兵营只属于他,无论他担任哪一卫的大将军,他的亲兵营都会跟着他归属到哪一卫。即便他不担任任何军职了,他的亲兵营还属于他,因为他还有霍国公的爵位。除非他爵位和官职都没了,亲兵营才会裁撤。而且,亲兵营的开销由国家负担,柴绍本人根本不用掏一个子。
亲兵营既然这么好,那是不是谁都能组建的呢?答案是否定的。私自组建军队可是谋逆大罪。组建亲兵营,需要到达一定官职或爵位,而且还得到朝廷的书面许可。
因为府兵们很快要离开,所以在此之前必须将所有府兵的战功都登记造册,记载清楚。这些战功是提拔、赏赐府兵的依据,也是免除他们家赋税的凭证,丝毫马虎不得。而这些任务都得由李潜这个亲兵营的校尉带领着一帮低级文职官员来做。
单是这个任务就够麻烦的了。可李潜要做的工作还多着呢。军官战功的登记确认,擢升、赏赐方案,战死士卒的安葬,遣使吊唁的人选、路线安排,各种军备物资包括战马、粮草的消耗及库存核对,各类缴获的登记核对,俘虏、掠获的登记核对,柴绍府邸的保卫等等工作足以让李潜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好在柴勇还在,能向李潜指点下迷津,不然他哭都没时间哭。
除了这些工作,李潜还得信守承诺,举办烧尾宴来宴请诸位同僚。这事倒不用李潜太费心思,拿出钱来直接安排岐州最好的酒楼办就行。只是宴会上,因为众人分别在即,难免伤感,于是他们化伤感为酒量,喝的酩酊大醉。客人都喝醉了,身为主人的李潜岂能逃的过去?这一醉就耽误了一天时间。
所以,李潜只能点灯熬油加班加点,累的眼睛全是血丝,好不容易才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这些事处理妥当。忙完这些,他刚想休息两天,谁知朝廷下了旨意,要此次出征的将领(司阶以上有将军封号的)进京面圣。如此一来,李潜又得拼命忙活,做好各项事宜的准备工作。
八月初二,柴绍率众将在一队亲兵护卫下进京面圣。好在这次他们轻车简从,而且沿途有驿站,李潜只要做好柴绍的保卫工作即可。
八月四日中午,柴绍等人到达长安。
长安,这座历史上最雄伟壮阔的城市,曾经令李潜前世无比神往。今生,李潜有机会来到这里,亲眼看到这座伟大的城市,也算了了前世的心愿。
还没有进入长安时,牛弼远远看到了雄踞在大地上的长安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哇!可真大啊。”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队正何十三笑道:“牛兄弟,这才是远看呢,等你走进了就知道什么叫大了。”
李潜听了暗暗点头。前世,他曾看过一个资料,上面说说长安城周长达35。56公里,面积约84平方公里,是截至到十八世纪以前全球最大的城市,而且是历史上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若这几个数字还不能直观表现长安究竟有多大。那么下面的这几个数字或许更让人有直观印象。据推算长安城的大小是明南京城的1。9倍,明清北京城的1。4倍,古代罗马城的7倍。其规模之大,在一千多年前绝对令人震惊。即便是后世,很多城市的面积仍达不到古长安的规模。
果然,等走近了,李潜发现,长安城实在太雄壮了。外城的城墙高有两丈,虽然比其他大城的城墙要矮一下,可城墙太长了,根本望不到头。站在城墙下面,让人感觉自己无比渺小。而且这次他们走的是正南面的明德门。这个门是长安的主门,有五个门洞,每个门洞都有近两丈宽,五个门洞的宽度加起来近十丈。
按说,这样宽阔的道路应该很好通过。然而令李潜惊讶的是,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而且人流的密度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
好在他们的队伍老早就打出了旗号,值守的士卒看到旗号,立刻行动起来,将人群驱散,清理出一条通道,让他们快速通过。
李潜在策马入城时,听到很多百姓议论纷纷,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已经认出来这是柴绍的车驾,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柴绍在岷州大胜吐谷浑。听到百姓在议论自己这帮人,李潜暗喜,将胸膛挺起来。其他人自然也都挺胸昂首,暗自喜悦。
入了城,行走在宽阔的朱雀大道上,耳边听到街道两旁的喧哗声,李潜心里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前世那座熟悉的城市。不由得心生伤感,再也没有兴致看下去。
队伍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柴绍的府邸。柴绍因是贵戚,他的宅子也是陛下特赐,位置在崇仁坊内,距离皇宫很近。远远的李潜就看到一座红墙碧瓦、气派豪华的府邸,三开间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的匾额“平阳昭公主府”。李潜刚在华贵气派的大门口停住马,里面接到消息的仆役们飞速跑来,在门口列队拜见柴绍。
柴绍下了马车,先请众将入厅喝茶,再让李潜指挥仆役把东西搬进去。李潜先与府内的家令(从七品下)潘贵互相见了礼,然后请他将众将让进府内,接着指挥众士卒和仆役把这次带来的东西搬进去,车马安置妥当。直到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李潜才在一名仆役的带领下入府。
一进府邸,李潜只见府内厅堂宽敞,楼阁高耸,飞檐斗拱,金碧辉煌,心里震惊不已。暗忖,造这宅子得花多少钱啊?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宅子都是隋朝留下的,根本不是现在造的。大唐自立国以来,财政就没轻松过,连皇宫都没多少钱进行大规模修造。何况是官员府邸?
众将在厅内喝了会茶,便起身告辞。柴绍因为有些乏了,便去休息。柴绍临行前告诉李潜等人,他们一路辛劳,准予放假半天。明日一早,他进宫面圣,让李潜随行。
听到这个消息,李潜暗自高兴。送走柴绍,便向家令潘贵交待一声,与牛弼赶紧出门转转。因为此行是进京面圣,他们都未穿盔甲,倒也省去了换衣衫的麻烦。
两人刚出门,却见李五郎正在门外,好象在等他们。
李潜看到李五郎有些惊讶。
李五郎迎上来,笑道:“怎么,吃惊了?”
李潜点点头,道:“五哥怎么还不回家?”
李五郎道:“当然要回家。只是,五哥我运气差,被马将军抓差,在这里等你们,要我带你们去四处转转,省得你们两个家伙迷路。”
李潜更是诧异,道:“等我们?转转?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出来?”
李五郎哈哈一笑,道:“国公回府只要没有紧急的事便放亲兵们半天假,这已经成惯例了。刚才马将军说了,他晚上要在清风楼宴请咱们,他怕你们两个家伙初来乍到,找不到地方,特地让我在此等你们,给你们带路,顺便带你们四处转转。”
“那马将军他们呢?”
“他们先回家去了。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你们还想不想逛逛长安城了?”
“想。”两人说着赶紧上马,跟着李五郎出发。
离开崇仁坊,李五郎刻意放慢速度,一边为两人带路,一边充当导游,向两人介绍长安的风土人情。诸如,这宅子以前是哪位高官的,现在属于谁。这个店里是卖小吃的,里面的某某小吃是长安城最地道的。那座漂亮的小楼其实是楚馆,里面的姑娘可漂亮了,就是价格太高,进去一趟没个十贯八贯根本出不来。前面那个身材高大,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满脸大胡子的家伙是西域更西之地大秦国来的。那个全身都包在白袍子里的家伙是个番僧。那个是西域来的美女,怎样?牛兄弟没见过吧?你瞧那小腰细的,那屁股翘的,啧啧,真诱人啊。
这一路上的详细情形便不一一叙述。总之,长安城的繁华和热闹,让两个从山沟沟里刚出来几个月的土包子大开了眼界。以至于牛弼满眼都是五光十色,搞得他晕头转向,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紧紧跟在李五郎身后,不敢稍离片刻。李潜稍好一点。因为他知道长安城的布局非常整齐,每一坊都跟豆腐块似的,只要找个人问问路,肯定迷不了路。
牛弼看到长安的繁华是震惊,而李潜却是震撼。前世他去过许多大都市,此刻,在李潜的感觉中,长安与前世的大都市相比,除了建筑不太一样,行人的衣着不同外,几乎与前世的大都市没有任何不同。恍惚间,他仿佛行走在了前世那座闻名遐迩的古城中。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不过,这次没有象第一次那样引起他的伤感,反而让他觉得熟悉和亲切,以至于李潜四处张望,想找到那个自己永世难忘的白玉兰般的女孩。
那个女孩没找到,李潜却看到李五郎突然停了下来,而且有些惊慌的望着前方。李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十几个彪形大汉骑马停在距离他们不到十丈远的路边。为首一人,身材矮壮,相貌粗犷,眼睛紧盯着李五郎,嘴角带着冷笑。
李潜顿觉诧异,策马上前低声问道:“五哥,怎么了?”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四五章 讨赌债
听到李潜的询问。李五郎尴尬一笑,道:“没什么,遇到熟人了。”
李潜听到李五郎特意将熟人两字咬的很重,自然明白这熟人绝非他的好友。牛弼也察觉到异常,转头看了看李潜,李潜立刻给他一个小心戒备的眼色。牛弼会意,伸手按住了刀柄。
李潜看到对面的人纷纷下马,成群结队来到李五郎面前,将三人面前的道路彻底堵死。四周的百姓也发现了不对劲,但看到这群人,立刻鸟兽散。
为首那人冷笑道:“李将军,让兄弟们好找啊。”
李五郎讪笑道:“谭将军,两个月前我接到军令,追随柴使君去了岷州,这不,今天刚回来。”
被李五郎称作谭将军的家伙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咱们兄弟差不多快把长安城翻遍了也没找到你。到你家去,没曾想你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家里就剩一个耳背眼花的老头子。咱们还以为你溜了呢。”
李五郎笑容立敛,道:“谭威,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到我家去?难不成你觉得我李五郎不值十贯不成?”
谭威道:“什么十贯,已经超了一个月,现在是二十贯了。”
李五郎怒道:“谭威,你也太坑人了吧?我当初只借了你五贯,说好还你十贯,怎么变成了二十贯的?”
谭威笑道:“李五郎,你莫要忘了,当初你说的可是一个月后还十贯,现在都两个月了,当然要翻倍了。”
李五郎勃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李潜忽然拉住了他,向那谭威道:“这位谭将军,你说李将军借你多少钱?”
本来听到有人打岔,谭威心里很生气,刚想叱骂一通,谁知他抬头看到李潜,却发现李潜虽小小年纪,但器宇不凡,而且胯下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青海骢。谭威登时吃了一惊,生生将叱骂憋回去,心中暗忖,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还是别轻易招惹的好,万一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可就麻烦了。主意打定,谭威压下火气,道:“两个月前,李五郎借了本将军五贯钱。当时言明,一个月后还十贯。现在已经两个月了,让他还二十贯有什么不对吗?”
李潜点点头,道:“如此说来,那十贯中有五贯是本钱,五贯是利钱喽?”
谭威不知他如此说是何意,便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