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想一番说辞,准备在崔仁愿质问时进行辩解
不料崔仁愿说完这事话锋一转道:“你二伯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所以,你二伯一直计划着拔掉李潜这颗眼中钉这不,前些日子终于找到了机会”
崔仁全立刻眼睛一亮,道:“大兄让小弟来莫不是想拉小弟一同对付李潜?”
崔仁愿望着崔仁全,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心里暗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脸上却(露)出微笑,摇头道:“当然不是眼下你二伯还没计划对付李潜这次请你来乃是为了另外的事”
崔仁全道:“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让大兄一直拐弯抹角不肯名言?莫非是二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崔仁愿道:“四弟休要胡言乱语事情是这样的,你二伯前些日子突然中风……”
“啊”崔仁全心中狂喜,“噌”一下子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这是真的?”
崔仁愿被崔仁全的反应下了一跳,诧异地望着他,吃不准他是在担心崔敦义的安危还是幸灾乐祸崔仁全看到崔仁愿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悄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直疼的两眼泪光闪烁,“小弟太担心二伯的安危了,听到二伯中风一时心急如焚,让大兄受惊了不知二伯现在可安好?”
崔仁愿心里根本不相信崔仁全会牵挂崔敦义的安危,只是他现在有求于崔仁全,不得不对他坦诚相待,于是他暂且放下对崔仁全这番拙劣掩饰的恶心,道:“多谢四弟牵挂,你二伯多亏救治的及时,现在已没有xìng命之虞,只是现在元气大伤,恐怕不能再持商号的事了”
崔仁全听了心中顿时翻起滔天巨*崔仁愿说的很明白,崔敦义已不能胜任大丰商号的主事人一职,那么家族高层将面临一轮洗牌崔敦义出局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谁将替代他?
崔敦义本身没什么官爵,但他无论是在朝在野都拥有极高的地位,掌控着极大的权利这种权利的根源并不是来自朝廷的任命而是来自博陵崔氏的名望、地位和影响力但,并不是所有博陵崔氏的人都能享受到博陵崔氏这个显赫姓氏带来的名望、地位和影响力真正能够享受这些好处的只有那些在家族中拥有极高地位的少数几人阀主是门阀的首脑,也是门阀第一人他能够当仁不让的享受到这些其次便是掌控家族经济命脉的主事人博陵崔氏的经济收入过七成来自大丰商号,崔敦义之所以在朝在野都拥有极高的地位和权利,便是因为他是大丰商号的主事人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家族的族老可以享受到家族名望、地位和影响力带来的好处,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可以享受到小一辈人想享受这些只能跟在老一辈身边沾他们的光崔敦义被淘汰之后,崔仁愿也定然会被排挤出去只是,崔仁全不明白,崔仁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自己来有什么目的?
看到崔仁全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崔仁愿不想多费口舌,直接道:“眼下这消息还没传到博陵,为兄能做的只有尽量封锁消息不过,家父若不回家过年,这消息也就封锁不住了为兄很清楚,一旦族中得知家父的状况,必然会将家父和为兄踢开到时,家父和为兄的处境可就……”
崔仁全想了想,道:“大兄找小弟来是想让小弟日后帮忙照拂些吗?”
崔仁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确切的说是为兄要给四弟你做笔交易”
崔仁全一愣,道:“什么交易?”
崔仁愿道:“如今家父不能继续主掌大丰商号能够接任大丰商号的只有三叔、七叔和九叔”
“我爹?”崔仁全诧异地望着崔仁愿道:“你说我爹也有资格接替二伯掌管大丰商号?”
崔仁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正是九叔虽然没怎么经商过,不过掌管大丰商号并不需要有经商,不然要那些掌柜有何用?这些年为兄一直跟着家父身边,耳濡目染对如何掌管大丰商号早已胸有成竹”
崔仁全想了想,道:“大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大兄是想帮助我爹争取接掌大丰商号,不过前提条件是我爹得将你留在身边,这样你日后的地位就有了保证,不用担心别人会对你落井下石,对不对?”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二五六章开业大吉三
ei回味书库听到崔仁(裸)地询问,崔仁愿面色微红,不过却非常坦然地点头道:“四弟说的不错eiei疯。狂打为兄正是这个意思”
“我凭什么相信你?”崔仁全望着崔仁愿,眼神里不再有慵懒、猥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能够刺透人心的锐利崔仁愿被这种目光看着,眼角好象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抽搐崔仁全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咄咄逼人,眼神立刻弱了下来
即便崔仁全的眼神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可崔仁愿还是不能适应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占主动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将头转了转避开崔仁全的目光,道:“九叔虽然有资格接替家父,不过,如果没人帮他一臂之力的话,他赢的机会非常渺茫,对不对?”
崔仁全点点头,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清楚如果没人帮忙的话,我爹没机会坐上二伯的位置,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三伯或七伯这两人对我都没什么好感而且,一向看我不顺眼的二兄、三兄便是他们两人的儿子,一旦他们坐上了二伯的位置,二兄、三兄肯定不会让我好过对不对?哦,对了你以前没少让他们吃苦头,想来二兄、三兄他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崔仁愿点点头,“没错”
崔仁全道:“这些我都清楚我所问的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有把握让我爹接替二伯?”
崔仁愿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我六叔,也就是你六伯当初是如何当让阀主的?”
崔仁全摇了摇头,道:“不知莫非是因为二伯的缘故?”
崔仁愿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当初老阀主病了之后,所有族老都认为最有希望当上阀主的是咱们的大伯”
崔仁全点头道:“嗯eiei若论才学能力大伯不比当阀主的六伯差”
崔仁愿道:“而且那时李密风头正劲,大伯提出的与李密合作的主张也得到了大多数族老的同意只有六叔一个人认为李密不能长久,坚决不同意与李密合作,而且他还反对大伯当阀主”
崔仁全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崔仁愿笑了笑,道:“这些事已过去了十多年,而且只有族老财有资格知道这些事若不是家父曾对为兄说起过,为兄哪里能知道这段秘辛?”
崔仁全知道崔仁愿这番话时故意显摆,所以他没继续顺着话茬说,而是立刻转移话题道:“六伯既然势单力孤,那后来是怎样当上阀主的?你刚才说族老们都支持大伯,这么说二伯当初也是支持大伯的?”
崔仁愿摇头道:“当时家父还未当上族老,没有掌管大丰商号不过,说来也巧,老阀主病重之后,大丰商号的老主事人,也就是咱们的三叔祖,有次外出视察分号时不幸被乱兵所杀老阀主提议家父掌管商号那时正值乱世,掌管商号的风险很大,族老都不愿(插)手,便同意了家父接掌大丰商号”
崔仁全点点头,道:“原来还有这段曲折是否是二伯执掌了大丰商号后就支持六伯接任阀主?”
崔仁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家父支持六叔接替阀主并非是因意气之争,而是因为那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崔仁全追问道:“什么大事?”
崔仁愿故作神秘地道:“家父从一个秘密渠道得到消息,李密杀了翟让家父便悄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六叔六叔如获至宝,在族老会议上提出李密多行不义,做下这等背信弃义之举,必然会引起麾下将士分崩离析败亡在即果然,过了不久李密便被王世充所败,只带着少数兵力投奔李渊ei”
崔仁全点点头道:“是了族老们一看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六叔所说那样,认为他有先见之明,于是他便打败了大伯顺理成章地占了上风,而二伯也在这件事上为他立了大功,想来他必然要承二伯的情”
崔仁愿道:“不仅如此当初六叔当了阀主之后准备与王世充合作,是家父建议他暂且观望不要急于投靠王世充后来大唐灭掉王世充,六叔这才明白家父的深谋远虑”
崔仁全听了思忖片刻道:“六伯欠二伯的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是这样,那大兄为何不直接找六叔,让他助你一臂之力接替二伯掌管大丰商号?”
崔仁愿摇了摇头,道:“说实话,为兄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只是为兄现在年纪太轻,声望、资历比起那些叔伯们无一是处,加上这两次的事情没办漂亮,即便为兄开口求六叔,六叔也不会同意不过,若是让六叔支持九叔的话就没问题了”
崔仁全道:“大兄的意思是让六叔支持家父接替二伯,家父执掌商号之后留下大兄当助手,这样你和家父便能两全其美,等家父年老之后,你的声望资历也够了,便能顺理成章地接替家父,是不是?”
崔仁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为兄是这样打算的”
崔仁全淡淡一笑,道:“那小弟有什么好处?”
崔仁愿顿时愣住是啊,说了半天得好处的是他崔仁愿和崔仁全的爹,而且他爹还只是落个名义上的好处他崔仁全忙里忙外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崔仁愿脑筋急转,连忙改口道:“为兄以前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为兄心里所想的只是如何能协助好九叔再说等九叔年老时,为兄也年纪一大把了,早就操不得那份心了那时为兄会全力支持四弟你子承父业”
崔仁全嘿嘿一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崔仁愿道:“这如何不可?咱们兄弟一向最是投机,如果咱们兄弟齐心合力帮助九叔,哪个敢觊觎九叔的位置?”
崔仁全点点头,道:“大兄说的不错那咱们就商量商量该如何操办这事,如何?”
“如此最好我这就去让厨房准备暖锅,咱们兄弟边喝边谈,一定得把这事筹划仔细了”
崔氏兄弟如何筹划自不多言且说李潜这边李潜回家的第二天便与麦紫澜带着小麦粒轻车简从去了皇宫不过,这次他们一家并没有去觐见李世民,而是直接去了太安宫觐见太上皇李渊他们来到太安宫却被告知太上皇有客人抽不开身,让李潜一家三口在偏殿稍后
李潜在偏殿等了好一会,李渊才在暖阁中召见他们在去暖阁的路上,李潜看到一个肥胖的背影匆匆转过殿角看这身影的方向,李潜猜他应是从暖阁中出来的想来刚才在暖阁与太上皇见面的应该就是这人了李潜忍不住驻足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地方暗自皱眉,他来做什么?
李潜驻足思忖引起了麦紫澜的注意她悄悄拉了一下李潜的衣袖李潜反应过来对麦紫澜笑了笑,举步跟上她们
来到暖阁,李潜一家三口拜见了李渊和张婕妤,闲聊了几句后,麦紫澜带着小麦粒借故与张婕妤离开等她们走了,李渊望着李潜好一会,忽然道:“你恨我吗?说你心里话,现在我已不是皇上,你用不着怕我会龙颜大怒”
李潜自然知道李渊问的恨指的是什么当初,李轨被抓押回长安之后,李渊原本可以将李轨软(禁),然而李渊却将李轨斩于市李潜想了一会,对李渊摇头道:“臣不恨太上皇”
李渊不解,道:“为何?”
李潜道:“其实不瞒太上皇,臣幼年时因为那场变故已失去了十二岁之前的所有记忆因此对于臣而言,他就是个陌生人况且,即便没有那场变故,臣也不过是个庶出的幼子,无论他是做公侯也好,做西凉王也好,都轮不到臣来继承他的基业臣与他之间除了血脉上的联系,其他的再无半点牵连”
李渊点点头
李潜又道:“刚才臣所言乃是从个人私情而言从国家大局来看,隋炀帝无道,天下分崩离析征战不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迫切希望圣主平定天下古语有云,天下有德者居之您是有德之君,自然以一统天下为己任一统天下自然少不了征战,征战就必然有胜败死伤,这本是没奈何的事您与他分属两国,两国征战无论谁胜谁负胜负都应无怨无悔,臣深知这一点,所以臣不恨太上皇”
李渊听了,沉默片刻道:“既然你知道有些事是不得已,那么你会恨那些具体办事的人?”
听到李渊说到那些具体办事的人,李潜立刻想起了安兴贵、安修仁兄弟,同时他也将刚才在殿外看到的那个背影与安兴贵对上了号既然知道刚才与李渊会面的是安兴贵,那李渊为何会说这些话也就显而易见了事实上李渊早就知道李潜不再恨自己,他问这两个问题,目的还是想替安兴贵求情虽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