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默了片刻,点点他毛茸茸的脑袋,期期艾艾道,“那个……那个你这次有没有带换洗的内衣裤。”
他在我肩上闷闷的点头。
我……我囧然的推推他,“那,那你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
他再点头,脸也是一样的烫。做都做了,这时候还害羞什么。
等他处理完……咳,身体之后,再次爬上我的床时明显老实许多,虽然还有小小的亲亲摸摸,却也没有再更进一步,只是他口中依然不停的在我耳边絮絮喃念着恶俗的情话,整整聒噪了我一个晚上。
汗,问我情话的内容?
就……就比如是用什么‘宝贝’‘心肝’‘心头肉’……这一类肉麻又恶俗的名字叫我,以上还是我有勇气说的,至于让我鼓不起勇气说的……大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第二天清晨火车到站时,上铺的女孩背着笔记本慢吞吞的下来,大大的黑框眼镜下夹带诡异笑意的眼神来回在我和西顾身上扫来扫去。
我做贼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狠狠掐了西顾的手臂一把,平日我哪里会这么豪放。
我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他手上了。
西顾卖乖的捉住我的手,低头亲了亲,牵着我的手就要下车,经过床位时我眼尖的发现上铺的被单上落下一本书。
“哎,你的书忘了拿。”我扬声叫住她。
西顾仗着身高,轻松的拿下书递给她,看了眼封面,“什么什么爬树的鱼……”西顾撇撇嘴,咕哝,“好没品位的名字。”
她:“……”
重回公司上班,再回想这短短十天的休假,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虽然年终奖金和全勤被扣掉,但每当我走出办公室看见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时,心中隐隐漫上来的愉悦令我没有时间可惜。
不过西顾毕竟还是在实习期,顶头上司对此颇为不满,幸而西顾呈上了病历单,随后又连续接了两个案子挽回了点分数,虽然他仍颇有微词,但好歹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在回来后第三天,钟意将F市的日报快递给我。
我摊开来,发现被特地用红笔圈住的新闻是有关不法拆迁公司近日被查处的消息,我合上报纸,心中百感交集。
我不知道这件事钟意亦或是其他人在背后出过多少力,任叔叔早年在F市有些根基,而钟意在F市这些年也混得风生水起,我没有去追问幕后是谁插手,不论是谁,我所能给的只有感激……
生活一点点被导回正轨,西顾带着行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重新搬进来了。
我抬起头,大把阳光透过敞开的门,奢侈的全落在他一人身上。
西顾露出灿烂的笑容,猛然拦腰抱起我,走向卧室……
“今晚我会好好表现的……”
……你还在介意这个啊。
红尘里我遇到了这个人,他一点也不完美,他有着无数糟糕透顶的缺点,也许将来还会出现更多比他更好的人,可也只有这个人,让我愿意舍下所有更好的,做一个执拗的傻瓜。
只等着他这一个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