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顿时让这老兵乐了,抬腿就提在同伴多肉的屁股纸上,口中低骂道:“狗日的瞌睡虫,就休息这么一下你也能睡着;等会要是给费要命看到了,还不砍了你的脑袋”。
他那同伴在地上翻了个身,似乎也没有听到老兵说的什么,口中砸吧砸吧,不知道在梦中吃到了什么香喷喷的东西。老兵叹了口气,再看看四周,那些个自己什里的兄弟一个个都是东倒西歪,无精打采;胆小的还是强打精神,胆大的早已如了黑甜乡去。没有办法,老兵自己站了起来,提上刀,举着火把,孤身一人走出树林,向嘉惠县城方向眺望而去。自己这什的人命苦,老远从朗州赶来,人不卸甲马不停蹄的就随着祖将军开始攻城;半天下来,连自己在内,就剩下四个弟兄;好不容易不打了,结果又被那个费要命选中,负责守望警戒。妈的,什么不叫,叫费耀茗,简直就是要老子的命;不就是老子在他打骂自己兄弟时顶过他两次吧,居然故意坑我。这个破地方,一个小破城,人都死得快差不多了,谁还敢来偷袭啊?不要命了。
那嘉惠城还是如半个时辰前一样寂静。偶尔能听到远远传来的那城上值夜守兵的咳嗽。看来他们和我们一样啊,不,比我待遇好多了,至少不用呆在这个又冷又湿的树林里。算了,算了,还守什么啊,长官将军们都在大帐里睡觉,还有小妞陪着,舒舒服服;老子享受不了,睡个舒服觉总还是可以吧?妈的,谁不放心谁自己守着去?老兵心中自我宽解着,再恨恨的看了看那让他无法好好休息的小城,转身就向树林走去。
“咔”,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枯枝折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那么刺耳。老兵立刻挥开刀,就要大叫,一个声音传来:“叫什么,是我……”。声音低沉,颇有点威势,但是老兵听到耳中,却很不熟悉。
几个全副武装的官兵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还是做曲长打扮。那老兵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是哪位将军属下?”。来人不答,其中那曲长打扮之人向着他继续走近,毫不停步。老兵向后跳了一步,直觉让他感到有点不安,不禁喝道:“停下,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曲长打扮的人闻声抬起头来,一条横贯脸颊的刀疤在摇晃的火光下如蛇般蠕蠕而动,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慢慢挂出;老兵心中一寒,已知不对,张嘴欲呼,返身就跑。
白光忽敛,火把坠地。老兵惊愕的看到一个无头的身子向前狂奔,看到一把丈长的陌刀突然染血,听到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从冥冥中传来:“你也去陪你的伙伴去吧……”
“哦,兄弟都死了,我也死了。不痛嘛……”,最后一个意识从老兵脑海里划过,飞在半空的头颅重重砸在夏夜湿润的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向城里发信号,城外所有暗哨全部解决……”,那刀疤脸顺手擦拭着陌刀上滚动的血珠,向着部下吩咐道。
落在地上的火把又被一只大手拾起。一道明亮的轨迹随着这支手臂的晃动,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那么耀眼,那么孤单……
“不要停,不要停,奴家就要来了,啊……”。一声尖锐而娇媚的女声发出拉长的喘息,随即发出满意舒适的叹息,声音甜媚到了极点,在夜空中颇为清晰,还伴随着一个男子沉重的呼吸,中军大帐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帐外数丈之处,几名亲兵打扮的官兵在寒风中缩着脖子,听着帐内没有了动静,不由互相探询的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迟疑的问道:“完事了?”。另一人朝大帐伸了伸脖子,看着烛光摇曳,口中猜测的道:“可能吧?那我们回去?”,这时旁边第三人嘿嘿一笑道:“急什么急,孙哨长还守在那里呢,要完事了早把我们唤回去了……”这些人都是苏关庭的直属亲兵。不过将军办事,谁敢留在帐前听那床上私话?就算将军做的爽了不砍自己脑袋,可是把自己火逗出来了,这个军营里全是赳赳男儿,深根半夜荒山野岭的又能到哪里去去火?所以在苏大人回帐将他随军带着的小妾玲珑唤去的时候,明智的亲兵们在哨长孙庭岳的默许下,都选择了离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帐内,苏关庭拥着玲珑,一双大手还在锦被下玲珑光洁如玉的背臀上下游走,轻柔抚摸着。这个小妾是他这次奉章帅命回朗州州府召集朗州镇军的时候,从朗陵第一的青楼洛神轩赎买出的。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柔至心窝中,媚到骨子里,让人第一反应就只有怜爱,细看却又变成蹂躏的欲望的这个女子,那深深的如一汪潭水的桃花眼若泣若诉,那长长飘飞的青丝和白皙中透着粉红的肌肤,那如黄莺出谷的歌声,霎那间就将苏关庭这个横刀立马纵横疆场的大将的心柔柔的捆住,当场就拍出了三万两白银的将玲珑赎回,金屋藏娇。而这次行军更是不计军规,擅自将玲珑随军带在身边,连一日都舍不得分离。
“玲珑儿啊,你在想什么呢?”,苏关庭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对着躺在自己臂弯中的玲珑问道,看到玲珑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红唇润露欲滴,肌肤吹弹得破,心中不由痴了呆了。玲珑听到苏关庭想问,嘤咛一声,将螓首含羞的没到苏关庭的怀中,用细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奴家心里高兴啊。爷能这么疼惜奴家,奴家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嗯,一定要好好的伺候着爷,让爷天天都这么痛快高兴。”
苏关庭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得意不已。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臣服于己,这是每个男人都自豪的事情。看着怀中的玲珑,苏关庭低声道:“这几天赶路苦了我的宝贝了。哼哼,明天等我解决了那些反贼,爷就好好的陪上你几天,让我的宝贝高兴。你看看,这几天累的,皮肤上都长了豆豆了,真该让爷好好疼疼你……”说着顺手在玲珑高翘的丰臀上重重拍了一记,大手顺着臀沟向下滑去。
玲珑在被子里一扭身,口中娇笑道:“爷,奴家不行了,爷就饶了奴家吧”。苏关庭口中应承,被子下一双大手却不依不饶,各奔目标而去。玲珑更是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突然一下翻作到苏关庭身上,锦被滑落,露出玲珑欺雪傲霜的肌肤和挺拔欲出的双峰。苏关庭嘿嘿怪笑一声,就伸手向着那双跳脱而出的白兔抓去。
玲珑“啪”的一打苏关庭的大手,口中嘻嘻笑着,伸手按在苏关庭的双肩上,一双俏目凝视着苏关庭,甚是专注。苏关庭被玲珑的这幅乖巧的样子打动,痴痴的躺着看着烛光下显得颇为圣洁的女子,和她的双眼对视着,感觉自己已经要溶解到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玲珑突然叹了口气,对苏关庭道:“爷,今天你们打的那些反贼是不是要投降了啊?”苏关庭嗯的应了一声,听着玲珑继续说道:“其实,奴家知道,这些反贼都是吃不起饭的穷人;就和我们家乡那些吃不起饭的穷人参加‘大天王’陈君嵩的队伍一样,也是无路可走,挺可怜的”。说到这里,玲珑看到苏关庭眼中有道寒意闪过,那种杀气顿时让玲珑打了个寒颤,马上话语一转,用最柔媚的声音道:“其实奴家就是因为六岁的时候,朗州大旱,爹爹给饿死了,妈妈没有办法,才把奴家卖到洛神轩,换点卖身银子将哥哥养大的。不然,我们全家都被饿死了。”说道这里,玲珑的眼中有了点点晶莹。苏关庭突然抬头,衔着一棵玉峰上的樱桃,一边吮吸,一边含糊的道:“我的宝贝,以后有了爷照顾你,你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爷要给你最好的山珍海味,最美的绫罗绸缎,把我得宝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了,还有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我也给你养了。”
玲珑感激的看着躺在身下的男子,从胸口传来的阵阵酥麻让她再也支撑不起身子,一软之下整个温香玉润的身子就伏在苏关庭身上,口中喃喃得道:“爷,我什么都给你,玲珑的什么都是爷的……”
苏关庭听得玲珑这如泣如吟的话语,雄风顿起,豁然翻身,已将玲珑的身子压在身下,口中笑道:“好啊,爷现在就来拿属于爷的东西……”。玲珑从喉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眼眸中又抛飞出情丝情丈,风尘万种。
在恍惚之中,玲珑只觉自己的身子早已不属于自己,只是飘荡在那惊涛骇浪中,被那一浪一浪汹涌而来的巨潮击打着,战栗着,灵魂里都在发出呻吟,骨子里全在散发魅惑。突然,只听苏关庭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刺激,那巨浪随声嘎然而止,玲珑喘息着,颤抖着强迫自己睁开似乎被粘在一起的眼睫,口中娇声道:“爷,你怎么这次这么快……”
话还没说话,那突然看到的情形让还沉醉在高潮中的女子如凉水浇透,一下清醒过来。只见一名亲兵装束的年轻男子站在帐中,一把锋利至极的大刀正架在苏关庭的脖子之上,寒光逼人,杀气冲天,整个大帐中的绮丽暧昧之情一下荡然无存。而苏关庭捂着自己的右肩,一道可怕的伤口正赫然在目,一股股的血流从苏关庭右肩上冒出,疼得苏关庭牙关紧咬,皱眉强忍。玲珑“啊”的一声轻呼,不顾自己还是裸身,顺手抓起落在枕边的抹胸就要给苏关庭包扎。
苏关庭一把推开玲珑,昂首看着那亲兵,口中沉声问道:“孙庭岳,我苏育山自问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刺杀我?”
孙庭岳面上露出愧疚之色,道:“将军如何对我,我孙越巍心知肚明,是我忘恩负义,对不起将军提拔栽培”。说到这里,孙庭岳又补充一句道:“可是,将军今天念到的要格杀勿论的反贼名单中,有在下的亲哥哥,孙庭先在内。骨肉在前,请将军恕我不敬之罪。”
苏关庭“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只要你给我说了,要我饶他一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你又是何必?”
孙庭岳一咬牙,口中道:“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将我一个淮州人在朗州军中如此提拔,越巍心下感激。可是,我知道如这等杀官造反之事,将军一人恐怕还担待不起,不然今日也不会设套让祖将军来背这个黑锅”。看着苏关庭脸色一黑,孙庭岳心下畏惧,手中刀一紧,更是在苏关庭脖子上勒出血痕,口中继续道:“所以,若我还想救我二哥,就只有对不起将军你了。只要你死了,朗州军群龙无首,我二哥自然能保无恙,得罪……”
话音落地,手起刀落,只听一声女子惨叫,玲珑已经倒在地上,一道可怕的伤口在她洁白的背上裂开,红艳的血如同宝石一般大颗大颗的从玉盘滚落,片刻就变成了溪流。苏关庭被玲珑一推一档,倒在一边。看到孙庭岳望着玲珑裸露的洁白身躯发呆,苏关庭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口中大喝“有刺客”,右脚连环提出,直袭孙庭岳。孙庭岳猝不及防,向后连退几步,手中刀花暴现。他之所以被选为苏关庭亲军,就是因为一手刀法在军中无敌,此刻回过神来,苏关庭虽然武艺也不俗,但重伤之下却又哪里是孙庭岳对手,虽然看出孙庭岳刀势,但躲避已是不及,闷哼一声,那刀已拦腰砍在苏关庭腰间。看着苏关庭痛苦倒地,挣扎一下昏迷过去,孙庭岳犹豫了一下,听到帐外纷乱的脚步声,当下跨上一步,就着地上的锦被,一把裹起昏睡的玲珑,掀开大帐帘幕,走了出去。
看到迎面赶来的部下,孙庭岳深吸一口气,向着西方一努嘴道:“快,刺客向那边去了。我奉命保护夫人,你等快去追杀刺客”。那些亲兵挥舞着刀枪向西而去,孙庭岳站在原地,定了定神,看着部下的身影在纷乱中消失于夜色,当下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而去。
突然间,大地颤抖,连绵闷雷卷地而来,千万的骑兵呐喊着,同时发动了可怕的冲锋;遥望远方,烟焰张天……
“公子,前方就是淮阳城了……”。阎仲元挥出一鞭打在马车前面慢悠悠的奏折的马臀上,扭头向车旁骑着一匹乌云踏雪的颜云放说到。颜云放昂着头,看着那在自己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家乡在远方地平线上隐隐浮现,雨夜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又在眼前乱舞不息,眼睛不由一酸,怔怔出神望着远方,任由一袭青衫在风中飘拂。
马车车舱的帘子被一只洁白的小手轻轻掀开,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望着那马上忧郁的青衫公子,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一会,方开口问道:“颜大哥,我们真的要去淮阳吗?怎么我这心里老是觉得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顾羽裳的话将颜云放从回忆中惊醒,看着顾羽裳惶惑不安又混杂着一点兴奋得表情,颜云放露齿一笑,从那悲伤中释放出来,强行一笑道:“羽儿,你不用担心。现在的淮阳百废待兴,恐怕整个淮阳城里现在也没有人还能认识我了。再说,我颜云放顶天立地的男儿,当日兵荒马乱我尚且能安然无恙,现在这个淮阳城,户不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