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涵羞涩的低下头,郦芜蘅后知后觉,姑娘大部分都很羞涩,特别是王梓涵,郦家这边还没正式叫媒人上门,他们之间只是口头承诺,王家也清楚,郦家这边,关氏坐月子,郦沧山呢,没见过大世面。
丁袅袅惊喜之后,随后就是浓浓的苦涩,想到郦恒安这段时间做的,她心里感动极了,但无奈爹娘却始终抬着架子,她心里替郦恒安感到不值。
看到丁袅袅哭丧着脸,郦芜蘅问道:“袅袅,你怎么了?”
丁袅袅抬手,遮住微红的眼眶,她不想跟郦芜蘅说,家丑不外扬嘛,可在偌大的神都,除了郦芜蘅之外,她几乎不认识其他人,想到这里,她就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看这段时间,你二哥几乎每天都去我们家,但凡是有点好东西,或者是过节之类,总要差人送点东西去,我们家有什么事,只要他能帮上忙,总是去帮忙,我,我就是不知道我爹娘为什么总是端着架子,蘅儿,王姐姐,我在神都只有你们相熟,我,我说了,你们别笑话我,我知道我恬不知耻,我,我喜欢和你二哥说话,可我娘他们,总想让我嫁一个好人家,他们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什么只要我过得好,什么都好?可是,他们不是这样的,家里这么多孩子中,我以为爹娘是疼爱我的,我发现他们都是骗我的,他们不疼爱我……”
丁袅袅越说越哭,到最后,声泪俱下,王梓涵的手绢都湿透了,她还是没有要停的迹象。
郦芜蘅想着想笑,王梓涵拿着手绢,轻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别哭了,蘅儿身上不舒服,你还哭哭啼啼没完了,想不想让她还好休息了?”
丁袅袅这才讪讪的看了郦芜蘅一眼,咬着嘴唇,斜睨了王梓涵一眼,吸了吸鼻子,歉意的望着她手上的手绢,“王姐姐,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对不起王姐姐,我把你的手绢弄脏了,我拿回去,洗干净给你送来。”
王梓涵摇摇头,“不过是一张手绢,没关系的。只是蘅儿,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你还哭哭啼啼的,妨碍她养伤了。”
丁袅袅撅着嘴巴,“蘅儿,对不起啊,我,我一时没注意,我就是看不惯我爹娘……”
“袅袅!”郦芜蘅摇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你想错了,你爹娘又不是木头人,怎么没感觉?你看看,若是丁大人和丁夫人真的一点也不为你考虑,你今天就不会到我郦家来了!”
丁袅袅微微张开嘴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郦芜蘅无奈的笑了笑,对王梓涵说道:“王姐姐,你看袅袅这个样子?”说完,姐妹两都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丁袅袅后知后觉,恼羞成怒,掏出手绢,双手紧紧的绞着手绢,“好啊,你都知道笑话我!”
郦芜蘅想捂着嘴巴,结果发现自己手上缠着厚厚的布,不得不作罢。
家里没有长辈,郦沧山是男人,更加不好出面送他们,最后还是郦恒安从铺子里回来将她们送走了。
到了时辰,澹台俞明从衙门回来就直奔郦芜蘅这里,郦芜蘅正不悦的将身上的布全部拆了下来,月云听她抱怨,正躲在一边偷笑,见到澹台俞明,她马上就下去了。
郦芜蘅回头见到他,轻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衙门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澹台俞明沉着脸望着郦芜蘅,等郦芜蘅将身上的布条全部拆干净,一边伸胳膊伸腿,一边望着他:“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查到一点东西了!”澹台俞明阴沉的脸,几乎都可以滴水了。
“谁?”
郦芜蘅显得很淡定,经过了一个晚上,月荷还是没有醒过来,事发时,她曾经看过她,原以为她只是晕过去了,哪知道身上没伤,结果伤都在内部,才会导致她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聂清荷!”
当澹台俞明说出这个名字,郦芜蘅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怎么可能是她?”是啊,她和聂清荷顶多就是不对付罢了,怎么聂清荷要对她下此狠手?再说了,聂清荷一介闺阁女子,她哪来的人和马车?不管如何,她总觉得这个名字,说不过去。
郦芜蘅望着澹台俞明,“你觉得是她?”
澹台俞明拉着她坐下来,郦芜蘅一双眼睛就盯着澹台俞明,他缓缓说道:“我们查到那个车夫,正是聂清荷身边的亲信拿了钱财去找他,并允诺他,等到事成之后,会善待他的家人,如今,他的家人早就被送出京了。”
郦芜蘅皱着眉头,她不知道澹台俞明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和聂清荷,只是单纯的小女儿之间的斗气,单单是这样的斗气,压根不足以成为杀人的动机,她虽然没有看到马车朝他们冲过来的情形,但小彩的本体是什么,如果不是小彩护着自己,怕是……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股怒气,“可查清楚了?”
澹台俞明沉着脸:“今天是皇上亲自发落聂府,我们也只查到了这点东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查到!”
皇上亲自发话,难怪澹台俞明回来之后比较沉默,“这么说来,聂府……完了?”
第727章聂府完了
提到聂府,郦芜蘅就不由得想到了聂清笃,那个渣男,害得那个姑娘为了她,骨头都没剩,这男人得要多狠的心啊!
想到聂府完了,她的心格外轻松,澹台俞明一直关注郦芜蘅脸上的表情,郦芜蘅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吗?
她太聪明了,这件事,但凡是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人都知道,聂家的聂清荷和郦芜蘅之间只是一点小矛盾,哪里就值得杀人?杀人是什么罪过,难道聂家的人不清楚?要么就是有人借刀杀人,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整件事情的发生。
想到这里,他眸色微沉,不管是谁,想算计和他和郦芜蘅,他都不会放过他!
“差不多吧。明天就该有折子上去了。我这段时间,也收集了不少罪责,其中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感兴趣。”说着,他挑了挑眉头,扬起下巴,似乎就等着郦芜蘅上前去问。
郦芜蘅见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很配合的问道:“是什么啊?”
“聂清笃二十年前曾经成过亲,还有双亲。只是后来中举,到了神都之后,当时的丞相府看上他了,嫡女丞相府不肯嫁,最后嫁了一个庶女,这聂清笃也是个有脑袋的,硬是一步一步,满满的做到了如今尚书府的位置……”
澹台俞明说着,没注意去看郦芜蘅的脸,随着澹台俞明的嘴巴,郦芜蘅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当时的聂清笃还只是一个穷困缭绕的书生,嫁给他之后,她没享过一天福,自己摸索着做生意,卖豆腐,一点一点,将他供出来,最后,却被抛弃了,她替他赡养双亲,将他们送走,到最后,剩下他爹,她身上没有钱,一路要钱到神都,最后却被他的妻子活生生打死,将她丢到乱葬岗!
蚀骨的疼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仿佛看到了聂清笃在牢里哀嚎的样子,她的心情很好。
“蘅儿,你怎么哭了?”澹台俞明吓了一跳,急忙走到她身边,伸手为他拭去泪水,“怎么了?怎么反而哭了?你是不是担心幕后的人?”
郦芜蘅胡乱的点点头,她不是担心幕后的人,她是高兴啊,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心底的兴奋,“那是不是明天就会被抓起来?那他关在什么地方?”
澹台俞明狐疑的望着郦芜蘅,这么急切,这么迫不及待,为了什么?聂清笃?她问的是聂清笃还是聂清荷?
见澹台俞明这么看着自己,郦芜蘅眼神微微闪烁,“很多事情,我无法解释,要是聂清笃被关起来,在他问罪之前,我能不能去见见他?”
这更让澹台俞明疑惑了,上次郦芜蘅提到聂清笃,他就叫人将他查了个遍,在他二十多岁之前的事情查不清楚了,但二十岁之后的事情,他差不多都查到了,再说了,二十多岁之前,那时候的郦芜蘅怕是还没有出生吧,因此,他也没有多想,他暗暗在想,难道两人什么时候认识了?
随即摇摇头,不可能,在来神都之前,郦芜蘅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不仅如此,一个为官,一个还在乡下种地,怎么可能相识?再者,梅花村在赵国南边,而聂清笃的老家,在北边,相差不止是十里八里。
尽管澹台俞明满心疑惑,但郦芜蘅既然开口了,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郦芜蘅收敛住情绪,开始跟他说起今天王梓涵和丁袅袅来的事情,“我家里没有长辈,我爹……你也知道,完全撑不起这个家,媒人那边,我和大哥商量了好几天,始终没个人选。我娘还在月子里,我不想去烦她,你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澹台俞明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开口了呢!”
郦芜蘅不禁想笑,他们两个还未成亲,很多事情,她还是习惯自己做主,这一次的事情,她也没办法了,郦家根基浅薄,来神都也不过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哪里认识什么大人物?
王家是什么地位,他们请的媒人若是地位低了,旁人会说他们郦家看不起王家,地位高的人物,他们也不认识。
澹台俞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眼下倒是有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
郦芜蘅着急,急忙抓住他的手:“是谁啊?”她见澹台俞明扬起头,不由得头疼,“你到底说不说啊?”
澹台俞明挑眉,“我若是说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郦芜蘅微微一愣,为了大哥,她没多想,就妥协了,明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还是忍不住着急,生怕拖下去事情有所变化:“那你想要什么?”
澹台俞明侧过脸,眼中的揶揄不言而喻,郦芜蘅顿时明白过来,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想她郦芜蘅,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少女,这个男人不就是要个吻嘛,为了大哥,给了!
“啵”
郦芜蘅狠狠的亲了一下,一点也没生气,倒是亲完了之后,她自己后知后觉想起来微微有些脸红,她微微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害羞,“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澹台俞明这才满足的笑了笑,大手摩挲着她娇小的手掌心,“我说得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还很熟悉,由他出马,最合适不过了,据我所知,王家当家的家主,正是王梓涵的父亲,曾经是他的学生……”
郦芜蘅眼睛顿时一亮,她脑子里马上想到了一个人,惊讶极了:“你是说……”
见澹台俞明点点头,她忍不住笑了,拍着手,一副心落地的样子:“哎呀,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对啊,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我记得他不是在东昌城吗?”
“是啊,他是在东昌城。神都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是个伤心的地方,他不愿意来,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辞了官,回到乡下,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出现在安康县。找他最合适了,王家主是他的学生,而且,当今圣上,对他都极为推崇,当初若不是他执意辞官,如今的太子太傅,肯定是他!”
第728章不要伤害我
“啊?”郦芜蘅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狠狠的咽了一口,懦懦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请他回来,他会来吗?”
澹台俞明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脸上却丝毫不显,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让他回来,很简单,只要侍候好我,什么都好说!”
郦芜蘅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一天想什么呢?流氓!”
澹台俞明见她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剪眸盈盈望着自己,不由得喉头一热,他猛地一把将郦芜蘅拉到自己怀里,大手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身,声音微微有些变化:“我是流氓,蘅儿,我今年都十九岁了,及冠之年了,不流氓,明年怎么娶你?”
郦芜蘅清丽的俏脸上两团红晕,好看极了,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想她上辈子,小黄文也看过几本,怎么这话到了澹台俞明嘴里,她就忍不住脸红呢?
究其原因,她觉得还是他脸皮比较厚!
澹台俞明见郦芜蘅妍丽明媚的脸上两团俏丽的颜色引得他浮想联翩,他不记得自己肖想眼前的人儿多少年了,但他一直都知道,在他心里她是不一样的,从小他亲情淡薄,对身边的人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她,他除了报仇之外,什么都没想过。
他身体的毒素还没清楚干净,那时候他就看上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直压抑,一直压抑,直到压抑不住,哪怕毒素还未完全清除,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她,接近她,哪怕她永远都不知道。
身体里莫名涌出一股热意,澹台俞明见没人,再一次将郦芜蘅抱在怀里,嘴唇狠狠的在她微肿的唇瓣上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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