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但说无妨!”蛇王道。
“野狼族突然挑起战乱,此刻正将风帝众人围困在风宫,还请蛇王伸出援手,救风帝与族人于水火之中,如此,风之国从此对蛇王感激不尽!”
蛇王淡淡一笑,道:“风之国是否感激不尽我倒不在乎,我只想提出一个实实在在的条件!”
“什么条件?蛇王请说!”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三女儿华裳钟情风之国太子,若是事成之后,风帝答应我三女儿与太子的婚事,我马上调兵遣将,前去风宫鼎力相助!”
循纣心想:“战况紧急,不容再拖延。”于是爽快答道:“末将以性命担保,此事必定能成!”
“好!”蛇王一拍桌案,立时命底下大将雷腾整顿了数万兵卒。
雷腾整好队回大殿复命之时,蛇王又将其叫到近处,小声道:“给朕看好了,千万别让这个循纣将军有事,我三女儿毕生的幸福,就靠他来证实了!”
“臣尊旨!”
雷腾答应罢,便领着那数万兵卒,随循纣声势赫赫朝风宫的方向开去。
此时,战场由落英河转移到了离风宫有三里地之远的飞雪山一带。蛇王的部下赶到时,风之国将士已损失了大半。尸横遍野,血洒当场。
紧接着,锣鼓雷响,又是一场大战!
此战持续了两天一夜,蛇王的部下和风之国将士终于杀死野狼族首领少纵,并砍下虎精孟白的头颅,又生擒了野狼族副首领搏羽。
至此,风之国与蛇国两大盟军终于战败野狼族,将叛乱平定。
风宫大殿上,凯旋归来的众将士还未来得及脱下战甲与战袍,便齐聚一堂,商讨大事。
蛇族部将代表雷腾对风帝道:“风帝,既然战事已平息,那么当初我们蛇王提出的条件,也该兑现了吧?”说罢,雷腾对循纣使了使眼色。
循纣意会了雷腾用意,连连对风帝道:“风帝,此次能战胜实力浑厚的野狼族,扫清风之国这一巨大隐患,还多亏了蛇王的支援呀!”
“此言说得极是!”风帝瑾煜扫视几眼周遭人众,又望定蛇国雷腾道,“蛇国与风之国关系本就不赖,如今又联手破敌,情谊更是坚不可摧了!今后若是蛇国有什么事儿,我瑾煜一定全力相助、绝不迟疑!”
雷腾见机会来了,便道:“风帝,莫谈今后不今后,眼下就有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需要您来成全!”
“将军有何事,直说无妨!”风帝瑾煜道。
“此事便是您风之国太子与我蛇国三公主的婚事……”
那边雷腾话未说完,便传来了风之国太子风俊无限凄楚的声音:“父君,孩儿不能啊……”
“俊儿!蛇国如此大力支持我风之国,今日只仅仅提出联姻一事,况且此事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俊儿你就别执拗了!”风帝瑾煜道。
雷腾也帮着打圆场:“是啊,太子也仙龄不小了,该娶妻了,我蛇国三公主容貌颇佳,人品也不错,与太子也算是一对佳偶,若说有何顾虑,也就是三公主比太子年龄大了那么一点儿,但作为仙族,这也不碍事吧!”
“各位,恕我不能接受!”风俊说罢,便拂袖而去!
风帝瑾煜却自顾自对雷腾道:“太子就是这性子,回头我劝劝他,此时无论如何,我是答应了蛇王!”
“那就一言为定!末将也回去复命了。”说完,雷腾担心再生变故,赶紧同风帝告了辞,带着一众将士,回蛇国去了。
风俊闻听与蛇国联姻之事后,从大殿出来人就似要发疯一般,腾了云四处乱跑,最后跑到了海边的漆吴山上,方才落下地去。
此山草木稀疏,巨石林立。
风俊站在山顶上,一袭月白披风随着海风猎猎舞动,忧伤的双眼向东遥望,只见东面的丘山上笼罩一层金光,日光忽明忽暗。
这里是风俊初见好友玄奕的地方。
只是今日,他心情很低落,急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他。他希望这个人是玄奕。
在山顶上走了一圈,风俊见到了一块临近深渊的巨石,石上用鲜红的朱漆书有三个字——断肠崖!
“哎——”风俊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今日就要命丧这断肠崖了么?”
双脚不由自主走到崖边,风俊朝下望去,只见下头黑漆漆一片,依稀有流水之声撞击在磬石之上,发出洪亮的声响。
“不,我不能就这么离开了,我若离开,熙瑶她会怎样?玄奕会怎样?我父君又会怎样?”
一想起风帝,风俊又绝望了:“父君可真是铁石心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熙瑶,非她不娶,可为何偏偏要答应这宗亲事,将我往火海里推呢?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风俊,你做什么?那儿危险啊!”天空中一个声音道。
风俊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袭墨绿衣裳、骑白鹤的玄奕。玄奕拍了拍白鹤的长颈,白鹤便调转方向,朝山上缓缓降落。
“风俊,赶快离开那儿!”玄奕又道。
“别着急,我只是想到那儿采点儿药,唔,对,就是这样!”风俊道。
“在哪?我骑鹤帮你去采!”
“唔,我看看!奇怪!刚才还在那儿呢,怎么一转眼不见了,难道是我眼花了么?”
玄奕将风俊打量几眼,问道:“你,有心事吧?”
风俊尴尬地苦笑道:“确实是有点儿心事。”
“说来听听吧!”
“我先问你,那日我们平定叛乱归来风宫,你没有来对吧?”
“对不起,我半路有急事去了,没来成!”
“那你就竖起耳朵听好了!我……被逼婚了!”
“逼婚?谁逼你?对象又是谁?”
“我父君逼我,对象是蛇族三公主。”
“蛇族三公主……”玄奕想了一想,道,“我似乎见过此女子,好像是在我第二次破茧重生之后不久,她被人派来给我把了脉,没说什么,也没留下药,就自个儿走了。”
“谁派她来的?”
“这是个机密,恕我不能说!”
“好吧!不问你不说的秘密。你就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蛇族三公主其实也还不错,不过我感觉嘛,那个熙瑶姑娘与你更登对。关于情爱之事,我也说不清楚!都是凭直觉而已。”
“说了这么多,你都是在答非所问啊!你就告诉我,我该如何应付,不,如何逃婚吧?”
玄奕思索了大半天,终于作茅塞顿开状:“我想到了,就两字儿——假死!”
“如何做?”
“你就装作自杀,然后心跳停止,就行了啊!”
“能不能啊?”风俊想了一想,道,“若是一不小心,真送了性命,咳咳,我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由于装作自杀而失了一条命,你叫我这上神的脸,往哪搁呀?”
“死都死了,还要什么脸呀?哈哈哈——”
“不行!我听你这句,就更加肯定了你这方法有问题!”
“那你就自个儿慢慢想吧,我还有要务在身,就先走了!多保重啊!”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鹤和白鹤身上的一缕墨绿衣袂,风俊咬牙切齿,失望至极。
风宫,槐花阁。
风俊沮丧地坐在石凳上,唉声叹气。
半夏与冬萱远远望着,极是心痛。半夏道:“风帝也真是,明明知晓太子殿下只爱熙瑶姑娘一个,都订亲了的,如今竟然弄成了这样子。”
冬萱道:“要不你去劝劝太子殿下吧,我方才已经去过了,他不睬我!”
半夏道:“我去又有什么用呢?”寻思一番,半夏又道:“不如,我去叫二皇子来吧!”
“行,我跟你一道去!”
未几,风鸣便跟着半夏与冬萱来了。
两兄弟一碰面,风俊道:“风鸣,你也是来当说客的吧?”
“哥,你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吧,说出来总好受些!”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想找个替代品,替我把婚礼应付了?啊?你愿意当这个替代品吗?”
风鸣见风俊双眼似要喷火,倒吸一口凉气,退了两步,弱弱问道:“这样,可以吗?婚礼上只有女的才盖盖头吧?”
“傻瓜!你还真当回事啊,我只是随便一说啊,即便能运术将你变成我的样子,但蛇国不乏能人,华裳她自己也是个上神,一照面,就能认出你!”
风鸣连连摇头,小声道:“我可没想娶那女人!”
“你不想娶,也没人让你娶,可我不想娶,却有人强压着我娶!好一个‘烦’字了得!我真想这华裳今晚睡上一觉,明早就醒不来了!哼!”
风鸣道:“不如,哥,派个修为高深的强人去刺杀了那女的!”
“傻弟弟,看不出你还挺毒的啊!”风俊正色道,“这些都是没用的馊主意,那日我都当着蛇国雷腾将军的面闹了情绪,只要那女人一死,立时就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来!”
瞟了一眼风鸣,风俊接着道:“况且,对于一个你不爱却爱你的女子,她虽有千般可恶,你想恨却也恨不起来!没有爱,你何来恨?”
第065章 大闹婚礼
北海之北; 依然的极寒天气,依然的冰天雪地。
熙瑶同往日一样,站在宫殿旁那个高台上; 看着眼前那片雪白风景发呆。此时; 五哥熙睿在身侧落定身形,对熙瑶道:“六妹; 我听说,风之国刚刚发生了内乱……”
熙瑶眼睛睁得老大; 道:“内乱?”
“是; 内乱!”顿了一下; 熙睿又道,“不过很快又给平定了。”
“那他,没有受伤吧?”熙瑶连连问熙睿。
“谁啊?”
“五哥你明知故问!”
熙睿一叠声道:“六妹; 你到如今还是心心念念想着那个风美人么?陆黎到底哪一点不好了?为何你偏要与族人唱反调?”
“五哥你先告诉我,风俊他有没有事?我求你了!”熙瑶急了。
“放心吧!”熙睿白了熙瑶一眼,道,“他本修为不赖; 况且有蛇国帮忙,他能有什么事儿呢?”
“蛇国!”熙瑶震惊了,心里隐隐有种不快的预感; 赶紧追问熙睿,“蛇国就这样伸出援手,不计半分报酬吗?”
熙睿脸色有了些微改变,口中却只是淡然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连续数天; 熙瑶彻夜难眠。
数天以后,出去采购物事的虾兵们刚刚回到北海之北,熙瑶便待着两个,问道:“你有没有听到风之国的什么新鲜事儿?”
“有,公主!”
“没有没有,公主你别听他胡说!”
熙瑶眉头蹙起,一指那个说没事儿的,狠狠道:“你,一边去!”随后又对那说有事儿的道:“你,快说快说!”
“小的听说,蛇国三公主华裳欲嫁与风之国太子风俊,此次乃双方父母赐婚。”
“婚期是什么时候?”
“婚期……婚期好像是定在明年的谷雨。”
“哦,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时,熙瑶早已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煎熬,心都快熬成了灰烬。陆黎终究还是没能代替风俊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就那样一点点,一点点地耗着自己的那份真情,熙瑶坚持着不让自己落泪,更不让别人看见她沮丧颓废。
转眼间又是春天,仙界乃至人界,想来冰雪已融化,大江奔流、百花齐放了吧?
北海之北却还是老样子,只是严寒稍微削弱了些。
这个时节的人界,每日里都是雨淋淋,也不知那日御神君做什么去了;雷神电母又无聊得紧,天天电闪雷鸣忒吓人;四海水君是一泻千里,轮番光临。就这春神句芒像样点,也知道四处布置些花花草草,赶点儿莺莺燕燕来歌舞一番。
一日,熙瑶独身回北海之北,忽接到风之国使者送来的请柬,上头赫然写着风俊与华裳的名字。不由自主,我的心突然牵痛了一下,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
熙瑶把自己关在寝处,好容易才让眼泪停下来。后来又花了两个时辰,来决定去不去参加这场婚礼。
晤真不知是否也接到了帖子,总之在熙瑶接到请柬的第二天黄昏,晤真稳稳降落在北海之北的高台上。彼时熙瑶正站在那儿,长吁短叹、凭栏怅惘。
见晤真现身,熙瑶心情有些激动,扑过去便抱了他。晤真合着节拍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熙瑶的背。拍了一阵,见熙瑶还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便道:“熙瑶,你若想哭,就大哭一场,哭好了,眼泪再流不出来了,为师便带你去风宫!”
“师尊您要带我去风宫?”熙瑶问。
“当然!从哪儿栽了跟头,就原地爬起来!”晤真道。
熙瑶颔首答应了。
因着第二日便是风俊娶华裳的日子,是以那晚,晤真在北海之北留了下来。师徒二人就着点点星光,在高台上喝酒划拳,谈天说地,直到夜半才散去。
很快,风俊同华裳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