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流泪。
韩非见几个女人才三四天功夫,都瘦了一大圈,不由心中一痛,怜惜地说道:“这几天让你们受苦了!”
几个女人没有答话,只是流着泪盯着韩非,生怕一眨眼,他又从眼前飞走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韩非一手拉住王若兰,一手拉住薛宝琴,故作欢笑道:“走,咱们去里面详细说!”
一行人正要起步,韩非忽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忙道:“如是去哪了?”
“师兄,兰姐姐担心柳姨娘知道消息,影响她腹中孩儿,特地派人送她去农庄暂住了!”杜兰连忙答道。
“你们傻呀,现在整个金陵都知道了,她会不知道?”韩非对一旁愣神的兰儿说道:“你快去备车接如是回来!”
王若兰这才发现兰儿已经回来了,不由冲她怒喝:“你这小蹄子,家里出事了,竟然不告而别,还有脸回来?”
其他女人也是同仇敌忾,一起声讨,要求动用家法惩处。
“你们错怪兰儿了!”韩非挥挥手让兰儿出去接人,继续说道:“她出去是为了找我,这次就是她引来救兵,才助我脱险的!”
“啊,原来如此,兰儿立下了大功,升为内府管事吧!”
“不了,暂时保持不变,以后兰儿调到书房,和灵儿一起,在我身边听用!”
几人边说边走,快要到后院门口,管家林福跑过来,禀告:“少爷,杜大人、余知府等人来了!”
韩非听说杜云来金陵了,不由愕然问道:“这次怎么惊动了恩师?”
“你被劫了,家里都乱套了,杜姑娘就让伟公子赶去苏州请来了杜大人主持大局!”王若兰答道。
韩非点点头,赶到前面才知道,锦衣府驻金陵卫所的杜千户也来了,连忙将几人请到书房。
众人刚一坐定,杜云立即问道:“守正,你这次因为被劫,又是如何脱险的?”
“弟子惭愧,让恩师担忧了!”韩非躬身请罪后,又道:“被劫之初,弟子并不知道原因,在贼人巢穴看到了江苏总督的公子,才明白是他勾结白莲教徒……”
“果然和总督有关!”应天府知府余世英不禁起身喝道。
杜千户奇道:“余知府此话何意?”
“杜千户,因此事太过离奇,又没有充分的证据,故本官先前没有说明!”余世英拱手说道:“本官接到韩师弟遇险的消息,预感到与院试必有关联,因而去提督学院询问洪学政,据他说,在院试开考前,总督曾命人送去一张纸条,要求洪学政不得点韩师弟为案首!”
杜云愕然道:“曾功一个堂堂总督,为何要干预院试?”
杜千户一捶椅子扶手,说道:“曾功干预院试的事暂且不谈,他勾结白莲教却是事实,锦衣府一直有所怀疑,可惜并没有查到有力的证据,致使这个祸害依然逍遥法外!”
韩非虽然因为秀娘姨,对白莲教消除了敌意,但并无好感,对官匪勾结的事更是深恶痛绝,于是,说道:“杜大人,若是查到了曾功勾结白莲教的实证又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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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谁之过
杜千户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即从韩非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禁站起身,急道:“韩公子莫非发现了曾功勾结白莲教的实证?”
杜云也接着说道:“守正,你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就交给杜千户处置吧,锦衣府尽早铲除这个害群之马,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呀!”
师傅已经发话了,韩非也就没啥犹豫的,立即拿出秀娘给他的包裹,说道:“昨晚,白莲教金陵分舵的分舵主,让下属把我押到房间,意欲强逼我缴纳巨额赎金,我推脱不过,正在讨价还价时,突然有一伙强人攻进了分舵,分舵主情急之下,丢下我,出去拼杀。”
韩非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当时以为是朝廷的救兵到了,没有急着逃走,而在分舵主房间里搜查,希望找到白莲教在金陵人员的名册,最后找到了这个包裹。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外面厮杀的声音,才知来的不是官兵,这才慌忙寻路逃出来,一路躲躲藏藏,天亮后才赶到金陵城外。”
杜云、余世英、杜千户三人打开包裹,看到里面都是些曾功与白莲教来往的信函、账簿以及文书。
“好,有了这些证据足够拿下曾功了!”杜千户兴奋地说道:“韩公子,杜某希望你把这些证据给锦衣府!”
“杜千户,韩某之所以带回来,就是为了帮朝廷铲除逆臣的!”韩非急忙答道。
“韩公子不愧为杜大人的得意门生,果然是忠义之人!韩公子是否还记得白莲教金陵分舵的位置?”
“韩某记得大概方位,待我为杜千户画一张草图!”
送走了杜千户,应天府知府余世英也因为府衙有事告辞而去,韩非陪着恩师杜云继续回到书房叙话。
杜云看了看得意门徒,不免忧虑地说道:“守正,你如此身份地位不同了,出门一定要带足护卫,这次能侥幸脱险,下次就那么幸运了!”
“弟子谨记恩师教诲!”
“嗯,为师看了你院试的文章,写得不错,院试案首当之无愧,但没几个月就要乡试了,那才是真正的实力比拼,你若想取得更高的名次,还要下一番苦功才行!”
杜云沉吟片刻,又道:“按说你一个小小院试案首,当不在他总督曾功眼里,你们之间什么有过节?”
“恩师,弟子与总督曾功没有任何交往,倒是与他的儿子有些摩擦,但也只是口舌之争,弟子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干预院试,甚至勾结白莲教绑架弟子!”
杜云思索一下,说道:“或许是因为为师的缘故,曾功是内阁首辅的门人,内阁首辅的政见与为师有差异,积累了很多矛盾。曾功可能就是得知了你是为师的弟子,才故意打压,至于为何勾结匪徒劫人,为师也不明白!”
“算了,恩师,不琢磨这些事了,有了那些实据,曾功的日子也长不了了!”
“话是这么说,你以后为人行事还需多加谨慎,免得再遭人暗算了!”
“弟子谨记在心!”
“嗯,你是聪明人,也无须为师多说,你平安回来了,饭后,为师就要回苏州了!”
“啊,这么急?恩师好不容易来一趟金陵,何不住几天再走?”
“不了,苏州还有要紧事,这次若不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师也不会过来!你伟师弟继续留在金陵,等乡试结束再回去,你们两人相互探讨探讨,争取在乡试考出好名次!好了,你才回来,先去安抚安抚内眷,为师在书房看看书即可!”
韩非赶到后院和几个女人讲述了一遍经过,当然,有些话不能说的,就模糊带过。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柳如是在兰儿等人陪同下,回来了。她一直在强行支撑着,见到韩非的那一刻,神情一松,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如是——”
“柳姨娘——”
韩非一个箭步冲到柳如是身边,险之又险,终于拦腰抱住了她的身子。他看到柳如是消瘦得不成样子的面孔,顿时明白,她这几天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
“公子,妾身……”
“如是,别说了,你这几天的苦,我都明白,我以后不会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午饭后,韩非送走恩师杜云,又与闻讯赶来问候的亲友交谈了半天,到吃过晚饭,才安静下来。他把兰儿带到书房,问道:“你说说此事是个什么情况?”
“少爷,奴婢……”
韩非见兰儿又要跪下来,忙拦住道:“我说过不计较你的过错,就不会再怪罪你,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经过!”
“少爷,奴婢是令主特意安排进府的,本来只听命令主一人,前段时间令主有事去别的地方了,就把奴婢的情况告诉了金陵主事人,若有事就让金陵主事人支援。前几天,奴婢接到消息,要奴婢报告您的行踪,奴婢不疑有他,就如实汇报了,以致……奴婢有罪!”
“此事就此揭过不提了,你可知江苏总督的儿子为何要勾结白莲教暗害我?”
“奴婢不清楚原因,不过,据奴婢所知,曾功没有儿子,曾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你说什么,曾公子是女人?”
韩非彻底颠覆了五官,那个曾公子哪一点看得出像个女人?若曾公子当真是女人,那么那天晚上梦乡里的少女难道就是……
“少爷,曾公子确实是女人装扮的,曾小姐是曾功前妻所生,母亲死的早,在家里不受待见,养成了偏激的性格,一直作男人打扮!”
兰儿一番话,令韩非疑窦丛生,那天晚上的少女真的是曾小姐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献出清白之身,难道就是为了赎罪?
锦衣府的动作非常快,才一个多月,江苏总督曾功就因勾结白莲教,被朝廷下旨拿办,押赴京城受审。
曾功被押往京城那天,正好经过一座山麓,在山坡高处,站着一位佛门弟子打扮,带发修行的年轻姑子。她望着曾功一行,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突然,那姑子手按胸口,一阵干呕。“难道仅仅一次就有了?天呀,这叫我该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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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我叫贾宝玉
江苏总督曾功被罢官并押解京城受审,在金陵乃至整个江苏行省都引起了震动,民间普通百姓感觉还不明显,对官场绝对是超级台风级的大事件,不少人因为此事受到株连而栽了大跟头。
白莲教活动猖獗,成为大华的心腹大患,朝廷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围剿,始终没有很好的效果。因此,白莲教可说是大华的死敌,勾结白莲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曾功的下场不言自明了。
金陵官场关于曾功引起的风暴还未平息,这个时候,有个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散开来。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称,曾功曾经要求洪学政不得点韩非为院试案首,干预不成功后,就指使白莲教徒劫持了韩非。
消息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民众们虽然不清楚堂堂一个总督为何要与韩非过不去,但舆论却是一边倒的谴责曾功。这时候,有人想到,在院试开考之前,曾功已经预测到此次院试案首将会是韩非,那么也证明了韩非的院试案首之名实至名归,从而更加推高了韩非在士林中的声名。
韩非从白莲教金陵分舵归来后,先去拜见了院试座师洪方智,随后就在府里督导训练护院。经过那次绑架事件,他深深感到韩府防护力量的薄弱,韩家如今家大业大,必然有不少不怀好意的人盯着,加强保卫力量刻不容缓。
这天,韩非正在二进院子里看着府内几个壮年家丁练武,门子过来禀报:“少爷,何家小姐来拜访!”
噫,那丫头不是跟她父亲去京城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韩非虽然疑惑不解,还是迅速赶到门前迎接客人。但他看到何翠琴的第一眼,猛地愣住了,这哪里还是往日注重形象,容颜靓丽的何翠琴,整个人一身尘土,面容消瘦,似是一路鞍马劳顿,狂奔回来,未梳洗过就来了。
“何小姐,你不是去了京城吗,这是怎么啦?”韩非诧异地问道。
何翠琴从第一眼看见韩非,她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她没有答复韩非的问话,而是继续紧紧盯着韩非,生怕一个愣神,眼前人就不见了。
这时,她的使女月儿,福身答道:“韩公子,小姐跟随老爷刚到庐州府,从民申报得知您被匪徒劫持了,就日夜兼程赶了回来,一路上茶饭不思的……”
韩非看到何翠琴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这一路是何等焦急,心中大为感动,不由柔声说道:“翠琴,让你担心了!”
何翠琴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反应,脸上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身子晃了晃,突然往一侧摔倒。
“啊,翠琴——”
“小姐——”
韩非明白何翠琴这是神情长久紧张,突然放松后的结果,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急忙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快去厨房准备一碗参汤!”韩非朝身边下人吼了一句,抱着何翠琴快步奔进后院。
“非弟,这是谁?”王若兰望见韩非抱着一个女孩进来,急忙跑过来,看清何翠琴面貌后,又道:“何小姐怎么啦?”
“先救人再说,你派人去厨房瞧着,参汤好了立即端过来!”
韩非直接奔进王若兰的房间,把何翠琴放在床上,仔细检查一遍,方安心说道:“她本来是和她爹去京城的,在庐州府从民申报上知道我被劫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