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护士悄悄吐舌,羞红了脸,又一次,倒是准确无误的扎进去了。
金光闪闪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嫣红的血液从血管流向针筒,她却不敢看,紧抿着下唇,一副受难的模样,护士说了句好了,拔了针,她按着止血棉花,护士让他们两小时后去取单子。这两小时,就像是酷刑。
傅绍骞带她去了私人休息室,她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其实不论哪种结果,唐末晚都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她该怎么面对傅绍骞,怎么面对那一大拨的傅家人呢,心头乱糟糟的,惴惴不安。
如果早点来医院做检查,是不是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了。那么她真的是如周雨蒙所言,得了什么妇科病吗?
直到一份温暖的早餐摆在她的面前,傅绍骞轻声道:“先吃点东西吧。”
一份清粥,两个包子,外加一杯牛奶。没想到他竟然还这么细心,鼻子酸酸的,唐末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如你所愿了吧,你应该感到很高兴吧。”
因为哭了大半夜的缘故,她今天的眼睛都是红肿红肿的,一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这哪里是她啊,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那么伤感那么脆弱了。
傅绍骞轻嗤:“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赶紧把东西吃了再说。”
他背过身去,不再言语,而她,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的饥饿,郁闷的拿起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一摸牛奶,竟然还是温的。
她忍不住打量他那挺拔如松的背影,必须承认,这个男人长得比傅子慕顺眼多了。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点儿高冷的难以亲近,可从内而外散发的心意,却不会是假的。
两个小时后,傅绍骞去取结果,唐末晚执意跟着去。
单子吐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虽然看不太懂,不过都在后面的正常值内。
傅绍骞拿着单子去找医生,医生看了一眼便道:“没怀孕。”
唐末晚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脸一会儿红一会白,最后又转为青白交错:“那我怎么会测出两刚杠来,而且月经还推迟了……”
“月经推迟有很多种原因,有可能是你最近太累压力太大导致雌激素紊乱,也有可能是运动过激,熬夜生活饮食不规律都有可能,至于两道杠最有可能的要么就是你操作不当,要么就是验孕棒过期了,你是哪里买的?”
“……淘宝。”唐末晚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医生却似乎了然,刷刷刷在单子上写起了病历:“那你好好回去查查保质期吧,好了,既然月经来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没什么大问题。”
“我不会月经不调,真的得了什么妇科病吧。”她红着脸发问。
医生透过厚实的镜片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真有意思,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一次月经不准算不上月经不调,看下次来的日子吧,至于妇科病,自己多注意,真不放心等经期过了,再来医院查一次吧。特殊期间,注意房事安全,事前事后都注意卫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一次,就连傅绍骞都没能幸免于难。医生那世事通透的眼神,叫他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道了谢,飞快离开了病区。
唐末晚急忙追上去,走在光可鉴人的走廊上,她亦步亦趋的追着他的大步伐,一路小跑,小腹惴惴的疼,其实根本跑不快。
只好提醒他:“傅绍骞,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我跟不上。”
走的有些远了,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到底放慢些速度,方便她跟上。
跟上了,反倒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着来到车上,唐末晚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怀孕的事情唐宛如会知道。”
“啊。”他跳跃性的思维她不太跟得上,但很快就转过弯来,是啊,唐宛如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当众揭发你,摆明了要你难堪,你就没有一点儿想法?”
“有又怎么样。”她难免泄气,唐宛如就是要她当众出丑,昨天如果不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及时出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可有想法又能把唐宛如怎么样呢。
傅绍骞摇头:“这得看你,如果你有把想法付诸于行动的干劲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要怎么帮我?你连我靠的你近一点都要皱眉,对了,你的治疗,还是应该继续!”唐末晚似乎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体,一本正经的说着,“其实你本身真的没什么事情,本来还以为有功能性障碍,但……”
“但经过你本人的亲身实践,其实完全没问题是吧。”傅绍骞帮她将难以启齿的那句话给说了出来。
唐末晚撇嘴:“虽然生理没问题,可心理真的有很大问题啊!所以,治疗不能断!”
“可以啊,你想继续治疗我的话那就继续治吧。”他难得的好说话。
倒让唐末晚狐疑:“你说真的?”
他轻哼一声:“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也是为了你好的条件。”他补充说明,“你没怀孕的事情,暂且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难道我要一直假装怀孕吗?”
他又反问:“难道你不想打击唐宛如了吗?不想离开傅子慕吗?”
“假装怀孕就能离开他?”
“是。”傅绍骞点头,“我可以娶你。”
唐末晚彻底傻眼:“你要娶我?可我已经跟傅子慕……”结婚了啊。
“结婚了还可以离婚。”他神色平静。
唐末晚呵呵笑:“离开他,嫁给你,这有什么区别呢?”
“有啊,至少我不花心,你不用每天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出现上头版头条上。”
“我不care。”唐末晚满不在乎的回答。
傅绍骞夸她:“你还真是心胸宽广,有容乃大。”
有容乃大这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唐末晚忍不住脸红:“傅绍骞,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他不要脸?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人这么评价他。不过无妨。
“比傅子慕总是要点脸皮的,还有,我比他有钱。”
“……”唐末晚忍不住翻白眼,“你以为我在乎钱吗?”
“至少我不会跟唐宛如苟且。”
唐末晚拧了拧细眉:“说下去。”
“跟我结婚,我可以让你继续读研究生,考博,也可以让你留在陆立风的诊所工作,两年后,我就放你自由,当然,你还可以继续治疗我。实现你当医生治病救人的伟大梦想。”
多么诱人的条件啊。他真是了解她,分寸拿捏的处处得当。
对她来说,可算是百利而无一害。
那么对他呢?“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利令智昏,但她并没有。
“我,是好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负责,就会负责到底。”
唐末晚摇头:“但我并没有怀孕啊,不用你负责。”
傅绍骞有些动怒了:“唐末晚!你怎么那么冥顽不灵,事已至此,你觉得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你已经身败名裂,你如果还想在这个城市立足,除了嫁给我,你还有别的法子?难道你喜欢傅子慕?”
“怎么可能!”她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而且他说的对极了。
“那你是不想离开傅家了?不想继续考研读博了?”
“当然想!”
“那没有比我这更好的条件更好的出路吗?”
好像是没有。他的话,她完全无法辩驳。
身败名裂四个字,太沉重。她暂时负担不起。
“还是你担心自己会爱上我?”
“你做梦!”她当场不留情的驳回,“我才不会爱上你,你比我大那么多,五岁?七岁?还是十岁?我有喜欢的人,绝对不会爱上的。”她说的斩钉截铁。
虽然心头有些稍稍不适,不过这答案,不是他希望听到的吗?
“很好,那你还在考虑什么呢。”
也是,一想到傅子慕和唐宛如当时那错愕的模样,她痛定思痛,端的是与他比肩而立共同进退的心态:“好,傅总,我嫁!希望你说话算话。”
他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唐末晚,懂得审时度势,也是一种生存技巧。”
是啊,生存,她要离开傅子慕生存下去,傅绍骞就是她的依靠,比起傅子慕,她自然是更喜欢傅绍骞的。
哪怕他冷漠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内心还是温柔富有正义感的。
每一次都在她危难关头,从天而降,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最重要的是,那个两年之约。为了追求更好的海阔天空,她乐意为之。
傅子慕从没想过,离婚协议书会是由傅成光送到他手上的。
二楼的书房里,厚重的窗帘拉着,屋内只有桌上一站台灯亮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他面色死一般的寂静。胸膛里燃烧着一股无名的怒火,脸上却不动声色。
傅成光亦平静的注视着这个与自己年轻时长得八分像的孩子,不过傅子慕比他更爱玩,也玩的更精,更外化,当然,也更容易吃亏。
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此刻内心究竟什么想法,所以,开口:“拿回去好好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签了,凭什么?”他咬牙,这几个字就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傅成光满意的盯着傅子慕脸上的薄怒,嗤笑:“不签,又能如何呢,你曾祖父亲自下的命令,傅家谁也违抗不了。”
傅子慕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一抽,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就这样当着傅成光的面,肆无忌惮的吞云吐雾,他的脸笼罩在层层的烟圈里,傅成光微微蹙眉,打开了旁边的窗子。
“如果我就不呢。”傅子慕的声音隐藏在朦胧的烟雾中,连他的脸似乎都被身后的光影模糊了。
傅成光摇头:“你没得选择。明天早上这份协议书就必须送到你曾祖父面前,如果你不签,你会失去傅家所有股份的继承权,包括我的,你也一分拿不到。”
“呵呵。”傅子慕轻笑,“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娶了一个香饽饽啊,唐末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值钱了?就因为小叔看上了,所以我要无条件的拱手相让?如果今天,我已经跟唐末晚上床,是不是也要把她夺走?”
“问题是,子慕,你晚了,也输了,你们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她还怀了傅绍骞的孩子。”傅成光拍拍傅子慕的肩膀,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尊尊教诲,却又不全然像是父亲对孩子的怜爱,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我也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没动她,不是你一直强烈要求娶她吗?子慕,既然是随意的开始,那就随意的结束吧,为了补偿你,你曾祖父可是给了你百分之一的傅氏股份,这比起傅绍骞的百分之十,实在太重要了,你要好好把握才是。”
“说完了?”傅子慕沉默的听傅成光说完,指尖的香烟也正好燃尽,他拿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站起来,另一手落拓的插在裤袋里,“明天早上我亲自给老太爷送过去,谁也不必费心,我心里有数。”
傅成光没有回应,傅子慕究竟在想什么,其实连他这个父亲都琢磨不透。
身份揭穿,傅绍骞也用不着再遮遮掩掩,索性就将唐末晚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这是唐末晚第三次来这里了,满眼金碧辉煌的装修看着人头晕目眩,再将身边的这个高挺男人联系起来,脚步都有些走不稳了。
傅绍骞蹙眉看着她,唐末晚尴尬笑,管家如前几次一样,平静客气的叫她唐小姐,不过她总觉得她与傅绍骞一起出现,管家还是有些诧异的。
傅家保安严密,手段严苛,在傅老太爷九十寿诞上发生的夺妻事件,已经被傅家动用一切关系压了下去,就连在场的每一个宾客,都收到了类似的忠告,不想惹麻烦的人,是绝对不会把傅绍骞和唐末晚以及傅子慕的孽障给捅出去的。
可唐末晚依然战战兢兢。
傅绍骞倒是随意,动手脱了西装外套交给管家,又吩咐:“给唐小姐安排一间客房,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了。你需要保姆吗?”
唐末晚一怔,忙不迭摇头:“不需要,我完全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他淡淡的点头,完全一副合作的伙伴模样:“那你自便吧,我去书房了。”估肠妖巴。
“哦。”看着他信步上楼,那洒脱的姿态俊逸如行云流水,坐拥千亿财富而如此安之若素的,他应该算是个中翘楚。
管家的叫声拉回她的注意力:“唐小姐,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客房。”
二楼都是客房,管家指着两边密密麻麻的门说:“你自己选一间吧。”
唐末晚看的头皮发麻,二楼跟三楼是一样的格局,她去过傅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