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为了小毛来的。他跟拿走了地图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我一定要找到他!”
听见少女寒意森森的语气,秦言心里闪过一抹忧虑。他不动声色地道:“这种事我们可以一起来做的。你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线索。”小竹摇摇头,语气坚决,“我不会要你帮忙的。等我把那张地图还给你,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秦言暗暗苦笑。姑娘,你何必如此固执呢!你要找的那张地图,现在就在我怀里躺着呀!与其把精力花到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不如跟我们一起多抢几张地图来呢……
他把无奈的情绪从脑子里晃出去,又问:“昨晚那张地图,你给忻姑娘了吗?她拿到地图后有什么表示?”
小竹听见这话,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道:“当时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把地图送给了后面的浩辰罡公子。”
“哼!果然是拿去讨好男人了!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不长进……浩辰罡呢,他拿到地图之后怎么说?”
“他说,多谢忻姑娘慷慨相赠,他欠忻姑娘一个人情,日后忻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他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陆潇湘不满地插嘴道:“这浩辰罡也太绝情了吧,人家忻姑娘千辛万苦拿来地图给他,就换来他这么一句空话?忻姑娘真是不值啊!”
玉寒烟笑道:“浩辰罡是个信人,他的承诺价值千金,倒也不算是一句空话,只是……”
“只是他这句话不对忻姑娘的胃口而已!人家想要听的是:‘小仙儿,你对我太好了,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嫁给我吧!’忻姑娘说不定就幸福得要晕过去了。”秦言嘿嘿冷笑,“可惜呀,人家浩辰罡是天上的星辰,未必看得上她这个黄毛丫头,再怎么做都只是自作多情而已……师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玉寒烟凝眸望着他,目光盈盈,温雅一笑:“师弟,你吃醋了!”
“我吃醋?”秦言一开口发觉自己声量过高,赶紧恢复成淡然的表情,沉声问道,“我吃哪门子醋?”
玉寒烟观察着秦言的神色,温柔地笑着,轻轻说道:“你的表情可骗不了人哩。忻仙姑娘机灵可爱,又跟你相处了那么久,你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不,师姐,你想得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对那黄毛丫头……”
玉寒烟竖掌轻摇,慢悠悠地道:“说实在的,看见你这么关心另外一个女子,吾家也有点吃醋了呢。”
“呃……”
“不过,忻仙姑娘那么漂亮,人又聪明,吾家也挺喜欢她的……”
她还没说完,陆潇湘却在一旁吵嚷起来:“啊!不可以!玉姐姐怎么能喜欢别的女孩呢!你身边明明就有一个漂亮聪明可爱的……”
秦言连忙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这种既暧昧又无聊的吵闹,向小竹问道:“忻姑娘把地图送给浩辰罡的时候,旁边有几个人,歌行烈知道吗?”
小竹收回望向屋顶的目光,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当时旁边还有天剑贺连山,还有另外两位姑娘,好像一个叫林姑娘,另一个叫慕姑娘,她们在一起的样子有些奇怪……”
秦言暗想,你是不知道她们俩之间的关系,那才真叫奇怪呢!看着偷偷摸摸望着玉寒烟傻笑的陆潇湘,他的头又有些疼了,摆摆手道:“歌行烈应该是不知道的,哪天找个机会告诉他吧。现在我们讨论下一步计划!”
第五百二十六章 闹剧
第二天论道大会,由于宋晴纱身体不适,所以由明灭楼少主祝飞先上。
今天来的人比昨天多了许多。昨天人们找了一天,都没寻找孙不仁半点踪迹,狂热的心冷却下来,大都愿意来这里看看热闹。
江湖上最有声望的九位年轻人登台论道,这也是一场难得的盛事啊!
祝飞登上台,颇有威严地环顾观众一眼,脸上不复跟胖子打闹时嬉皮笑脸的身躯,肃然道:“所有使剑的人,都必有一套他们自认为满意的剑法。有的以气势威猛著称,有的以辛辣诡异见长。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剑法,如果出手够不上一个快字,便一无足取!”
台下有人叫了一声好。那人身躯肥胖,嗓音中气十足,这一声叫出便吸引了不少目光。人们闻声看去,原来是黄龙岛二少爷罗鹰。
“怎么,难道你们觉得祝公子说得不好吗?还不快给他鼓掌!”罗鹰转过身一阵吆喝,于是又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祝飞又道:“剑不是一种装饰品,任何兵刃都不是。所以论剑也不是发表演说。在下才疏识浅,拙于言词,不能把我心里所想的道理全部讲述出来,但也是在下出道行走江湖以来,以血汗换得的一点经验,请诸位乡亲不吝指正!”
“好!太精彩了!大家鼓掌!”胖子大叫。这一回的掌声响亮了些。
“另外,我还有几句话说。”祝飞的视线移动,落到了广场边沿的一个角落里,缓缓说道,“我答应祝庄主的邀请,来参加这次论道大会,但我知道自己实力有限,没有半点希望赢得祝庄主的那幅图卷。如今乌木镇上用剑的人中,出手比我快的,至少有四个……”
场下有些哗然。有人悄声议论起来,不明白他自承其短有什么用意。
“他估计得太乐观了。从上次他在碧野城的表现来看,现在的乌木镇上,出剑比他快的,绝对不低于十个。”秦言哂道。
玉寒烟微笑道:“也许这几个月来他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但我记得他好像前天才被小竹打败过一次?”
“小竹也是很厉害的啦……”
论道台上,祝飞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直勾勾盯着某处,一字一顿,沉声说道:“但我要证明,贺连山,我至少会比你快!你所谓的至诚之道,根本就是夸夸其谈,不值一哂!就连你这个天剑的外号,也是名不副实!”
台下的私语声一下消失了,全场变得一片死寂。上百双眼睛同时朝贺连山所在之处望去。
贺连山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群众反应过来,有人还是鼓噪:“打呀打呀!当众打脸,不能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剑贺连山,跟‘烟云剑’祝飞,到底哪个更厉害?”
“我猜是祝飞,你没看贺连山都没敢说话吗?”
“贺连山怎么还不拔剑?”
随着声浪渐起,贺连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他遥遥对上祝飞的目光,看到祝飞嘴角歪撇,一脸挑衅的表情。于是他胸中也渐渐燃起火焰,右手朝背后剑柄摸去。
“贺师弟,不可。”浩辰罡冲他摇了摇头。
歌行烈也冷笑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贺师兄不要太在意了。”
他身后游夏菡娇声道:“可是那小子也太嚣张了!昨天那个‘丁下’的评语一定是他写的!贺师兄,你不用出手,让小妹代你去领教他的高招……”
一旁的林沐瑶和慕城雪面色古怪地对视了一眼,一起保持着沉默。昨天评分表拿回来的时候,她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两个曲曲扭扭、完全超出了凡人审美境界的大字,分明就是秦言独有的“鬼体”。
胖子也在论道台下急得跳脚:“俺的娘啊,该死的竹竿,你怎么偏在这时候犯浑!你给我赶紧滚下来吧,要是惹恼了浩辰罡那一票人,你小身板担待得起吗?”
祝飞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只死死盯着贺连山,面含冷笑,眼神挑衅。
这时候突然从广场外跑来一个人,远远就扯着嗓子大喊道:“祝公子,不好了,小凤姑娘、小凤姑娘要被人抢走了!”
祝飞面色霍地一变,当即顾不上贺连山,朝那人喝道:“你胡说什么,小凤姑娘怎么会被人抢走?”
“西边、西边来了一伙凶人,放出话来要强逼小凤姑娘出阁啊!”
“什么人这么大胆?”
“是凶虎堂的少堂主,带了二十多个手下,他们人多势众,栖凤楼的护院快抵不住了!祝公子赶紧过去吧,要是晚了一步,小凤姑娘可就——”
祝飞脚下一跺,话都没留下一句,身形轻飘飘地从台上跃起,风一般从人群中刮过,掠向远方去了。
留下一帮凑热闹的闲汉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像是刚看了一场闹剧一般。
秦言看着祝飞远去的身影,问道:“你觉得他能打赢贺连山吗?”
玉寒烟笑着摇头:“看来是吾家高估他了,他这个样子,只怕还不是贺连山的对手。”
“不,你没有高估他。我倒觉得,他这个人跟贺连山很像!”
“他们两个很像?”
“嗯。你不觉得吗,同样是狂妄自大,却只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女人屁股后面,成天盯着有没有机会下手……”
“师弟,要注意言辞,你这话太粗鲁了……不过话说回来,吾家觉得你讲的还有点道理……”
“他敢当众对贺连山放出狠话,说明他已经看出来了,贺连山也是一样外强中干,说不定比他更差一些。所以我觉得,如果他跟贺连山交手的话,至少会有六成胜算!”
“这些……都是你猜的吧?你应该知道,就在三个多月前,他还远远不如贺连山,就算进步神速,也只怕……”
秦言笑笑道:“万物皆有气。皇帝有龙气,武者有血气,将死之人有尸气,天资卓越者有灵气,非我族类者有妖气,超凡入圣者有仙气。自从学会了宿命通,我就能看到这些气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刚才望了他们两个的气,都差不多一样强盛,不过祝飞要更加活跃灵动一些。所以我才敢说,如果他两人交手,祝飞的胜算要更大一些。”
第五百二十七章 陷阱
玉寒烟转过头道:“望气?那你看看吾家的气如何?”
“你的气,比贺连山和祝飞两人加起来还要强盛一些,大概有歌行烈的八成,浩辰罡的七成。他们两个可都是天元境界的宗师,照这样来算,你也应该是地元巅峰的境界了吧。师姐,你藏得好深啊!”
玉寒烟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怎么,难道你认为吾家不该有这样的修为吗?你觉得吾家只需要做一个花瓶,顶着清灵仙子的名号,每天挖空心思讨好你就行了?这样你的心里是不是会特别的舒坦呢?”
“呃,我可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不对,你把我想的也太低俗了吧!”
日上三竿,三古庄。
宫云袖小心翼翼地摸了进来。
现在祝庄主、歌行烈等一众高手都去了论道广场,三古庄防备力量空缺,正是最好潜入的时候。拥有绝翳神通的宫云袖行走在这里更是如鱼得水。在护院面前,她是行色匆匆的侍女。在仆从群中,她是高傲骄横的管家。而真正的管家路过的时候,她又成了木讷粗鲁的护院。
她经由众多侍卫的眼线,不疾不徐地跨过一道道拱门,在下人们众目睽睽之下,安然穿过了前院,来到后花园中。
后花园的边沿地带,一个不起眼的柴房坐落在树丛里,十几名虎背熊腰的壮汉蹲在柴房前面的大槐树下打牌。
宫云袖是被他们的吆喝声吸引过来的。
一个如此不起眼的柴房,为何要派这么多精装的汉子来守卫?那么柴房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是那张传说中的山巅古刹图卷,还是……
宫云袖绕了一个圈,贴着树丛,缓缓地靠近。她的动作轻盈如狸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欺近了那群人五步距离的时候,还未被任何人察觉。
今天的天气着实不错。
多云,无风。
孙不仁坐在柴房里,望着满桌的菜肴,长长叹了一口气。
槐树下打牌的汉子们的吆喝声一阵阵传来,听得他浑身不舒服。
因为如果不是前天晚上那件事,他现在应该正在自己的赌窝里听到这种声音,然后看着大把大把银子流入自己的口袋。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躲在不见天日的柴房里,食不下咽,徒劳叹息。
何况,为了能留在这里,他还付出了五千两银子的代价。
贾郢告诉他,赌窝昨天生意不错,他留下来的老伙计把赌窝打理得井井有条,意思是叫他放心。孙不仁听了,只有苦笑。
不错又怎样?
花掉的五千两银子,不知多久才能赚回来。而且那个该死的刀疤脸还没死,真叫人如何睡得着觉!
桌上酒菜已冷。
孙不仁又叹口气,抓起酒壶,正待向嘴边送去时,忽觉眼前一花,脑后似乎有一阵风吹了过去。他扭头一看,喀啦一声,酒壶突自手中滑落,冷酒流满一地。
他身后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人来,而且不是别人,赫然竟是那位要命的刀疤脸。
那刀疤汉子凶恶的面孔上堆满笑容,望着孙不仁点点头道:“孙老板真是好雅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茶,害得大爷一阵好找!”
孙不仁脸青如铁,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刀疤汉子眯着眼缝笑道:“大爷怎么过来的你不用管,现在大爷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了。”
“问……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
刀疤汉子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从后面传来冷冷一声喝:“你想问什么,我来替他答!”
刀疤汉子一转身,就看到柴房外站着一座铁塔似的身躯,将房门口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