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薇心里想无论造纸厂还是锦湖,账上只有维持日常所需的几十万流动资金。虽然锦湖在出售海泰贸易股份时,获得二三百万资金,那这笔资金隔天就让张恪转出去了。手里没有钱。上千万的项目就这么决定明天启动,谁都不去质疑其现实性,这是蒋薇以前所不能想象的,她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资本运作方面地东西。
周复还要赶到新厂去,张恪与许思送宋培明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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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高楼大厦华灯璀璨,黛青色的夜空看上去很淡,将宋培明送走,张恪与许思转身往回走,却看见杜飞站在大厦前的台阶上。
“你怎么在这里,”张恪诧异的问,“找我?”
“唐说的,”杜飞走过来抓住张恪的胳臂,只看了一眼许思,说道,“我来你陪我去喝酒。”
张恪没把公司的具体地址告诉唐,但她知道到新海通大厦能找到自己。
张恪让许思上去跟蒋薇、邵至刚、刘明辉他们说一声,他就不上去了。
换谁十六岁经历这种事情都不好受,张
晓得杜飞以后怎么去面对李芝芳,大概李芝芳也无法私情的学生吧。
乱,张恪都不愿意想这些事,既然想起来,陪杜飞去喝一顿,那是再自然不过的。
九四年,海州没什么出名地酒吧,至少张恪没有什么印象,张恪是大学毕业回海州之后,才习惯泡酒吧的,乱世佳人、飘、船长、盛世都是九四年之后才陆续出名的,老厂东边的源翔娱乐场二楼可以算迪厅性质地酒吧,张恪嫌那里太闹,现在味道也不好闻,坐到出租车上,让司机往北山路开。北山路九八年之后才酒吧林立,张恪心想这时候总归有一两家酒吧可以喝酒,问司机:“北山路附近有没有像样的酒吧?”
司机回头看了张恪、杜飞一眼,杜飞人高马大,但是长得白净,又不像张恪那样刻意修饰,给人一眼看上去很嫩的感觉,不过衣着相貌却像富裕家庭出来的孩子:“你朋友看上去心情不好?”
“刚失恋,这不找地方喝酒吗?”
“北山路的酒吧贵得要命,你们身上带多少钱?”司机回头开车,眼睛却还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张恪、杜飞,“我介绍一家,绝对是失恋后解闷的好地方……”
张恪微微一笑,出租车司机配合市里酒吧、美容院、浴室、色*情咖啡屋捉羊,不过基本将目标对准到海州出差的外地人,没想到自己与杜飞会被当成羊,心想九十年代中叶海州市里的娱乐场所或许没有几家是讲规矩的,换车未必能找到正规地酒吧,反正是喝酒,哪里不是喝呢,今日就算被宰了,有机会再敲回来就是,还怕在这上面吃亏?
张恪也是惹是生非的主,不动声色的说:“行,你带我过去,到地方觉得好,我给你加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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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转入北山路交叉地小巷,灯光暗晦,有几家酒吧,但是门楣都不招眼,迷离的夜色下停着许多公务车辆,出租车在一间酒吧前停下来,张恪抬头看了看招牌,吃了一惊,日后鼎鼎有名的盛世年华,九四年就挤在这一种旮旯地方
张恪见出租车司机跟着下车,就知道他真将自己当成羊了,盛世年华的老板以这种方式发家,倒也符合他的身份,只是不晓得他从几时开始学会规矩。
“你不用进去了,”张恪瞥了出租车司机一眼,掏出五十元给他,“五十元应该足够了。”就算他从酒吧里拿宰客的份钱,也就三四十元左右。张还想以后经常来这里坐坐,不想第一次就闹不愉快,毕竟盛世年华的老板,以后在海州还是响当当的人物,有机会认识不是什么坏事。
出租车司机接过钱,愣了愣,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张恪的钱包,没有说什么,人回了车子里。张与杜飞只打算在酒巴里拿些点心填肚子,没有心思再找地方吃饭,走进酒吧里时间还早,酒吧里的服务生似乎也没有意识到现在就招待客人,里面灯光很亮,装修很普通,吧台后面有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除此之外,只有大厅的里角坐着三四个坐台女,妆很浓,看不出是否漂亮,脱不了媚俗的感觉,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孩手指夹着烟,比寻常的香烟稍细一些。
相比而言,吧台里的女服务生倒显得清水芙蓉,穿着紫色的绒线衣,身姿婀娜多姿,胸口倒也不小,看上去年龄很少,也就比自己跟杜飞大一两岁左右的样子。杜飞进来就望角落里的坐台女身上扫了一眼,却多看了这女孩两眼。
男服务生看见有客人进场,将灯光调暗。
再过一会儿时间,大厅里人就会多起来,嘈杂得很,张恪让那女孩领他们去包厢,张恪点了鸭舌、鹅肝一堆小吃,要了一支长酒干红,刚刚在车上看见巷子口有卖羊肉串的,拿出五十元,请女孩帮忙去买,张到了冬天就馋这一口,可惜吃的机会不多。
女服务生刚走,男服务生从门缝里挤进来:“两位兄弟,要不要女孩子陪你们喝酒?”
张恪刚想将男服务生打发掉,杜飞突然问:“张恪,是不是女人都能拿钱买到?”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惹是生非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23 16:44:22 本章字数:4591
张恪愣了愣,大概昨晚的事破坏杜飞心里对女人完美的期盼,还真是十六岁的少年呢,想想自己真正十六岁时,还不是一样就认定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就应该是那种单纯而善良的生物?事实上,男人多龌龊,女人也有多龌龊,男人多复杂,女也有多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张恪对男服务生说:“大厅的那几个就不要叫了,等会儿领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进来。”
男服务生对张恪的老练有些惊讶,没有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张恪看着杜飞,他已经沉默很久了,说道:“有些女孩子,的确可以拿钱换来,而且很多,没有什么好珍惜的,有些女孩子却不是一样。至于李芝芳与王炎斌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龌龊。”
杜飞身子陷在沙发里,眼睛盯着不锈钢条的玻璃几,没有说话。
“事实上,在这里,”张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男人与女人的想法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像刚刚那个女孩子,以她的相貌,坐到那群小姐中去,就算只陪酒,收入绝对比她现在多好几倍,她拿一份微薄的薪水做这份辛苦的工作,却要比坐在角落的小姐更值得尊敬。”
点心与红酒先送上来,紧刚才那名男服务生领着两名小姐过来,粉还是很厚,包厢里的灯光很亮,能看见她们眼角的鱼发纹,没等男服务生开口,就挥手让他跟两名小姐退出去。
张恪早对这些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但就算摆在身边。也要年轻貌美,免得碍眼,关键年纪轻的女孩子没有经验,脸皮也薄,不会挤兑你消费,你不搭理她,她们还安静。
张恪侧眼见杜飞正襟危坐,瞄了两眼进门的小姐,眼神就闪躲开了,有些紧张。想必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都不晓得领着他来这里对还是不对。
换了两个女孩子进来。的确很漂亮,妆也不浓。从她们光滑粉嫩
皮肤来说,都不超过二十岁,张恪心想:九四年的盛世年华看上去有些破落,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也只会有两三个镇场子,赶巧来早了,不然她们早给别人点走了,这样的女孩子一晚上能赶几个摊。
张恪纯粹把她们当摆饰。杜飞却像有颗仙人掌在身边。坐立不安,女孩见他这样。反而趴他手臂上,能让他身子僵硬半天。张恪笑着陪他喝酒,这样也能让他从昨天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喝了两支红酒。男服务生进来打招呼,有熟客点了这两个女孩。这本来不合规矩,张恪懒得跟他们计较,再说杜飞住家里面,太晚回去不好,见他对身边的女孩子也没有留恋之意,便掏出两张百元钞给两个女孩出去,让她们随男服务生出去,又让服务生通知吧台结账。
“怎么样?”张恪靠着沙发看着杜飞,“她们就是能拿钱买来的女孩,多漂亮的都有。”
“她们长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杜飞身子僵硬得酸疼。
“她们不懂得珍惜自己,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可发掘的资源,又有什么奇怪?”张恪可没有兴趣当杜飞的启蒙老师,灌输是没用。
男服务生拿着账单进来,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张恪看见两名身材粗壮
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人满脸横肉,目光掠过房间,很凶。张恪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接过账单,按说自己进来各方面表现都很老道,没可能会给当成羊牯宰,难不成那个出租车司机拿了钱又返回来教唆?
张恪心里很不爽,盘算着以来怎么来找他们的麻烦,至少要敲到他们吐血才甘心,将账单压到酒杯下,掏出钱包准备买单。
“多少钱?”杜飞从杯子抽过账单看了看,倒吸了口凉气,“才喝两瓶酒就要三千六,怎么这么贵,一瓶红酒不才二百块吗?”
“兄弟,你看错了吧,”男服务生将他胳臂夹着的菜单递过来,“你仔细看看,做生意就讲究个明码标价!”
张恪将菜单推回去,说道:“哪家酒吧没有两本菜单,这个,你不要拿出来唬人……”
“说什么说,皮痒痒不是?”门给站在外面的汉子推开,他把头探进来,拿看羊牯的眼神在张恪与杜飞脸上狠狠**了一下。
张恪眉头一扬,锐利的目光瞥了门外那人一眼,抬头注视着俯着身子站在面前的服务生,手指顶着他
**口:“在事情没有谈崩之前,还是先把恐吓
那套收起来……”
服务生当然是唱红脸的,能让羊牯怪怪将钱掏出来,他
脾气好得很,让张恪拿手指顶着他的**口,也不气恼,笑着说:“兄弟能明白这个理就好,大家都是和气生财,打断你们一条腿一只手,我们还要到公安局打点不是?到时候,你们还是要掏钱,为什么,你们来这里消费了不是?消费了,就要买单,就是周富明他过来,也得掏钱!账单上可是明明写着清楚,这还是我凭着私下里的交情,给你们打
八折……
“你跟两小娘养的啰嗦什么,拿钱快打发他们走,16号包厢的羊牯也叫结账了。”门外的汉子有些不耐烦。
“**,你骂什么?”杜飞蹭的火了起来,**起红酒瓶,指着露出大半片身子的汉子。
“小娘养的,真他妈皮痒痒了?”那汉子推门走进来,“敢拿酒瓶对着你关爷!”另一名汉子抱**堵在门口。
“好了,”张恪将杜飞手里酒瓶拿下来,“花钱买个教训,他们挣钱也不容易。”出去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这里摆平了,没必要吃眼前亏。将皮夹里的钱都掏出来,递给男服务生,“给我们留一百块车费就可以了。”
“车费要一百元?”那汉子从服务生手里拿过钱,捻了捻,缺不多,从最上面拿起两张零币不屑的丢到桌上,“两块钱坐车就可以了,缺的钱也不用你写借条了。”
张恪见杜飞瞪着眼睛,随时都可能发作,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这时候差不多有九点多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大厅里七零八落的坐着一些人,走到吧台前,杜飞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跟在后面出来的男服务生说:“把账单给我们。”
张恪心想杜飞还真是单纯,到门外给西城分局打电话,分局还会管朝他们要被敲诈的证据?
男服务生也不气恼,将账单递给杜飞,笑嘻嘻的说:“我们这里的价格都是经物价局核过的,你要发票也有,不过17%的税要你们自己掏。”
张恪瞥见一名男人推门从外面进来,三十三四岁,脸瘦长,认得他就是盛世年华的老板盛青。自己认识他应该在十年后,那时盛世年华已经是海州最豪华的娱乐场所。由于张恪经常领大客户到盛世消费的关系,盛青也偶尔出来打打招呼。
杜飞接过从男服务生接过账单,听他这么说,心里恼火之极,恨恨的骂了一声:“**,今天给狗咬了。”
“小娘养的,你骂什么?”那名长相凶恶的汉子跟在男服务生后面,听到杜飞低声骂,箭步串过来,抓住他的领口就是一巴掌。杜飞根本就不那种怕事的少年,在他巴掌扇出来的同时,一脚蹬了上去。
张恪反应也不慢,抄起吧台的一支啤酒,朝那汉子的头猛甩过去。一声闷响,那汉子捂着眼睛就蹲了下来,啤酒在
上炸开,大厅里的人吓得都跳了起来。趁那个男服务生还没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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