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人发出一声轻喃,身子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秀气的眉微微皱着,像是很不好受的样子。
空气里有些火星,一触即发。
题外话
还有一更~~
☆、65。063你是真傻还是欲擒故纵?
最终,他也只是将人放在了床上。
拉过被子盖上,遮住了所有令人遐想的风景。
此刻睡梦中拧着眉头的人儿,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悄然地逃过了一场无妄之灾。
可能是在浴室里泡了太久,以致于白皙的脸上晕满了绯色。
顾靳原的大手覆上她光洁的额头,停留了一会儿。
没发烧。
保险起见,他还是喂她吃了颗药,还是上次家庭医生留下的。
只不过这喂药的过程,倒是费了不少劲儿。
这张脸真的是巴掌点大,甚至他整个手掌都能盖住。尖尖的下巴隐在被子里,看上去整张脸更小了。
夜悄然已深,除却星星点点的路灯,沉沉的夜幕将整个半城湾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下。
寂静的室内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声源正是从许初见的大衣口袋内发出来的
从大衣内掏出手机,顾靳原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手机屏幕,漠视着那个闪烁不停的名字。
确切的说,不是名字,是一个昵称。
直接挂掉了电话,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平静的很。只是熟悉他的人知道,现在的顾靳原是绝对不能惹的,平静之下隐藏的是真正的可怕。
看到那个称呼,他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且噎的难受。
隔了不到两分钟,电话再一次打来。
视线扫过大床上睡着的人,仿佛越睡越下,被子已经将半个脸都挡住了。
又过了好几十秒,顾靳原才按下了接听键。
“是我。”
电话那边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顾靳原唇畔微上扬,在那边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就把电话切断了,关机。
可想而知,那个人应该也是彻夜难眠了。
——
东方破晓,晨曦微暖。
许初见醒来时的第一感知,被子底下的身子是光裸着的!
这个认知着实让她心中一惊,这次的经历与那一次晚上惊人的相似。只是上次好歹是穿着衣服的,这次却是未着寸缕。
她的记忆停止在了满室水汽的浴室内。
渐渐地水汽将灯光变得朦朦胧胧,她只觉得很困,之后的事情却是不知道了。
除非这个别墅内还有别人,否则还能有谁能将她从浴室内抱出来?
思及此,许初见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床头柜上摆放整齐的衣物,就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许初见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而后,却又只敢在偌大的卧室内徘徊,要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咔哒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许初见心慌地抬眸,正好撞上了那沉沉的凤眸。
“早,早上好。”
她稍显支吾地打了声招呼,视线却来回不定,不敢直视他。
男人穿着休闲的浅色毛衣,走到窗边,哗得一下拉开了床帘。
将清亮的阳光放进了卧室。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金穗色的阳光下,侧过的半张脸溢满神秘,如雕刻般迷人心神。
是个很容易让人为之沉迷的男人,甚至是沉沦……
许初见别开目光,看着自己脚底下的深色地板,出神。
顾靳原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昨晚你的电话响了。”他随口一道。
“嗯?”许初见不明所以地问,这又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事情。
微微上挑的凤眼里盛着一丝冷芒,“我接了。”
浅浅淡淡的一句话,却震得许初见有些愕然。
随即她立马从大衣口袋里翻出手机,通话记录上排在最前面的,赫然是……
——老公。
早已忘记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她改了这个备注。
如今看来,却是这样的讽刺可笑。
许初见握紧了手机,抬眼望向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顾先生,你存了什么心思?不知道有个东西叫*权吗?”
顾靳原挑起眉,脸色有些阴沉沉的,声音也降到了冰点:“许初见,你是真傻还是欲擒故纵?”
许初见被他冷冽的眼神盯得有些后怕,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
随即她依旧理直气壮地说:“再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接我的电话!”
男人的眼神中染上了桀骜之色,也不解释,俨然就是一副我接了又如何的样子。
“傻丫头,还心心念念着旧相好,你可知道那些照片是谁拍的?”
☆、66。064表哥,你对初见做了什么
照片!
好一会儿,直到顾靳原走出去,她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脑海里回响的全是他薄凉的声音,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像是狐狸一般,深邃且玩味。
“有些人想研究你,不惜花重金请了私家侦探。”
又是谁想研究她呢?
又能有谁呢?她心中不禁自嘲。
许初见突然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上的。
半晌,她迈开步子,往落地窗前走去。
日光清亮,从窗外看去,湛蓝的天不带一丝阴沉。
而她此刻的心情却无法像这澄澈的天空一般。
茶几上有个红色的东西晃了她的眼,是一封订婚请帖。
时间很近,就在三天之后。
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三个字,熟悉的一笔一划,她不知道私下里练习过多少次。
绍廷,沈绍廷。
*
男人正在给一盆兰花喷水,将其搬到了向阳处,这般地悉心照料。好像在她所认识的男性里面,很少有这样会花时间在养花上面。
这一行为在她看来和他平日里的形象,相差的实在太远,以致于她难以相信。
终于,许初见迈开脚步缓缓走到男人面前,用很卑微的语气征求他的意见。
“顾先生,能让我再死心一次吗?”
“你想怎样?”男人的语气浅淡,不带喜怒。
“我想亲眼看着他订婚。”
许初见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是花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选择。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现在为止,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一时间有些失神。
顾靳原微勾了唇,深邃的眸色淡看着她,表情冷静异常。
忽而他开口,带着几分嘲弄,“何必呢。”
许初见摇了摇头,其实何必呢,她也不知道。
在她离开的时候,顾靳原斜靠着二楼的阳台,高大的身影背着阳光,那双眼眸深邃至极,似是盛着一片深海。
他从来不相信有什么绝对的深情,男人只要有钱,只要有权,走到哪里都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而在这个叫许初见的女人身上,他好像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一些叫做执着和执念的东西。
她的爱情。
她所谓的爱情。
——
当沈绍廷出现的时候,顾靳原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喝点什么?”
顾靳原在酒柜上面挑选着,随口问向身后的沈绍廷。
而后者没有说话,气氛突然间有些压抑。
顾靳原的唇畔勾出一抹极浅淡的弧度,自顾自地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慢条斯理地倒入高脚杯中,轻轻晃荡。
色泽带棕色,香气浓郁。
他递了一杯给沈绍廷。
沈绍廷接过,却只是重新放在身侧的吧台之上。
而顾靳原瞥见他的动作,知道他有话要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表哥,你对初见做了什么?”
昨晚上那个电话,为什么她的手机,接的人却是自己的表哥。
何况是在深更半夜。
“你不妨猜猜臻姨做了些什么。”
☆、67。065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十二月中旬的这场考试,许初见准备了很久。
许初见的外公曾说过,咱们一家都是在铜臭味中泡着,却也是要出两个文化人的。
这第一个文化人,就是她母亲。
从外公的口中,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出色。
小的时候,她还会一直问有关母亲的事情,可每一次,外公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遗憾与伤心。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渐渐地她也就不问了。
长大之后,她努力想要考上这所学校,和母亲也算是校友。
学语言的,几乎一半人都想走这条道路。
尤其是针对高翻院的学生,拥有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在京设置的七个考点,各路外语精英汇集此处,几乎都是人满为患。
舍友都曾开玩笑对她说,这考试对她来说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本科的时候她便已经是翻译室的实习生。
当时许初见想的可不是什么前途不前途,她心里只想着一个人。
一个有着清润的嗓音,有着温和的笑容,温润如玉的一个男人。
“对不起,这个准考证失效。”
考场人员仔细核对了之后,朝许初见客气而生疏地说着。
许初见觉得奇怪,报名是统一的,怎么可能准考证失效呢。
再加上入部申请早就交由学校,只等着这次考试通过就可以了。
“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许初见皱眉,礼貌地问。
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那就该是明年这个时候了。
胸前挂着工作证的考员却也只是摇了摇头,略显抱歉地什么都没说。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许初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莫清。
两人的视线仅仅一瞬的相交,清清淡淡的一眼,却好似硝烟弥漫。
莫清从她身边走过,冷清美艳的五官,明艳四射,带着种无法言说的骄傲。
与之相比,似是任何人都会显得黯淡无光。
她却是记得有一位莫姓司长。
许初见咬了咬唇,面前的考员似是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于是,她将手里的准考证揉成一团,碾碎在掌心里。
出了考场,她便给导师打了电话。
平日里一向对她赞赏有加的导师,在冗长的沉默后,只问了一句:“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许初见心下了然。
若说得罪,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尤其是她这样的小人物能够得罪的起的。
“没关系,我下一年再考。”她在电话里这么安慰着导师,也安慰着自己。
现在的目的,早和初衷南辕北辙。
若是搁在一个月前,她还会很紧张地在意着这次的成绩。而现在,她也没有了着急的目的。
☆、68。066顾先生,我和沈绍廷没有关系了。
一天翻过一天,转眼间便到了约定的日子。
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
男人身着剪裁优良的手工西装,英挺俊朗,沉稳冷静。微扬的凤眸望着车窗外,视线不知聚焦在何处,整个人想显得慵懒而优雅。
不用猜,也能想到里面是高朋满座。
仅仅是一场订婚宴,就办的如此劳师动众,看样子两家人是决心要定下来了。
许初见一直没有下车,顾靳原也不催她。
在顾靳原眼里,许初见就是个胆小鬼,可是这胆小鬼却不知道为何总是不知死活地惹他。
“不进去?”
“我突然不想进去了。”许初见的指甲深陷在掌心,一点一点握紧,声音里透着些委屈。
进去能看到什么?
是沈绍廷揽着佳人,在高朋满座下微笑的样子?还是能看到沈夫人对她嫌恶的眼神?
在礼服店里的那一次,她近乎是放下自尊,却仍旧只能换来他一句对不起。
记忆一点一点袭来,是大学校园里向她伸出手的温和学长。
用着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天长地久。
“胆小鬼。”顾靳原眸子里划过一丝嘲弄。
他下车,绕过车头,在许初见没有反应的时候,直接将她拉下了车。
许初见猝不及防,男人的大手禁锢着她,“你做什么!”
他强势地拥着她,力道控制的恰好,使得她挣脱。
凤眼上挑,唇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让你看看你的爱情,以及你的天长地久。”
低醇性感的嗓音,却说着寒冽刻薄的话语。
一路畅通,他带着她径直走向那个地方。
他就是看不惯她这一幅犹豫的样子,总是要人推一把。
而顾靳原很是乐意做这个借她一把力的人。
格调高雅的酒店,衣着考究的俊男靓女,总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可能是身边的男人太过惹眼,许初见觉得周围的视线全部在他两人身上聚集,有种让人无所遁形的感觉。
而顾靳原却是毫不在意这些目光,还不避讳亲昵地揽着她。
他的步子很快,许初见几乎是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走进这扇门,你就解脱了。”顾靳原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宴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