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念头跟着就在他的脑子里诞生了,“日出部落的淡水湖底的溶洞,日落部落的淡水湖底的溶洞会不会与亡者之湖有关系呢?是亡者之湖流过来的剧毒的水?还有别的日之族人的部落,蒂亚说那些部落的淡水湖也有这样的溶洞……那么,是不是亡者之湖的剧毒之水改变了日之族人的进化路线,孕育了日之族人的独特的剧毒文明呢?”
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测。
蒂亚从夏雷的肩头上抬起了头来,离开了夏雷的怀里,然后转过身去看着巨坑底部。
惨绿色的水咕噜咕噜的往上冒,越来越多,最初只是一点,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惨绿射的水洼。
“那是……”蒂亚萨玛也惊呆了。
夏雷的视线锁定了巨坑底部的惨绿色的水洼,他惊异的发现惨绿色的湖水弥漫过的地方,所有的沙粒都被溶解了,然后变成了坚硬的岩石,形成了一个溶洞!
嗞嗞嗞……
夏雷的皮肤忽然冒出了一股黑烟,皮肤被腐蚀的疼痛感瞬间在神经之中蔓延开来。他慌忙调集永恒能量,可是这一下意识的反应和动作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的本体烙印依旧处在景致的状态,那一丝神秘的金色能量也消失了,就像是沉入大海之中的一条金色的鱼。
不过他很快还是解决了问题,他用自然能量凝聚出一个膜衣,保护他的皮肤。在寂灭之渊中,他没法动用任何自然能量,自然只能动用永恒能量来凝聚能量膜衣。在这里,他可以随意聚集自然能量来凝聚能量膜衣。自然能量虽然远不及永恒能量高级,可它无处不在,抵御一点毒气完全不是问题。
自然能量膜衣成型之后,毒气不断的侵蚀着膜衣,可不断有自然能量补充上来,嗞嗞的声音虽然不断响起,可夏雷的皮肤已经完全无碍了。被腐蚀的地方也正在烙印之力的修补下快速恢复。
也就是这个变化让夏雷有了心的想法,“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的空气是无毒的,湖水稀释了溶洞的毒素。现在淡水湖消失了,溶洞里面的毒水直接曝露在了空气之中,空气之中就有了强烈的毒素。这感觉和我在寂灭之渊之中的感觉是一样的,这说明……这里的毒水十有八九就是亡者之湖的湖水!这地下一定藏着惊人的秘密!我一定要弄清楚,一定要!”
“雷,我们离开这里吧。”蒂亚萨玛说。
夏雷收起了思绪,“我们去什么地方?”
蒂亚萨玛摇了摇头,泪眼婆娑,“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家了。”
夏雷忽然将她搂在了怀里,“我就是你的家,你不会孤单,我会照顾你的。”
蒂亚萨玛一声嘤咛,再次扑进了夏雷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轰隆隆……
脚下的沙地突然颤动了起来。
“糟糕!”蒂亚萨玛忽然离开了夏雷的怀抱,“一定是日落部落的人来了!”
这震动不是地震,而是沙龙在沙地下滑行所造成的震动。
夏雷的眼神冰冷如刀,“如果是日落部落的人,正好用他们来祭奠你的父亲和你的族人。”
“杀!”蒂亚萨玛的牙缝之中蹦出了一个字来。
震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近。
轰!
一只沙龙突然从沙地下冒了出来,夏雷正要出手,可看到沙龙背上的人是谁之后他顿时就愣住了。
“父……父亲!”蒂亚萨玛也惊呆了。
沙龙背上的人是鲁伊萨玛,日出部落的前族长。老人又干又瘦,仿佛风都把他吹走,可是他毕竟是日出部落一个时代的最强者。他身上的精气神还是很强的,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以他现在的状态上战场和普通的战士厮杀,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蒂亚!我的蒂亚!”鲁伊萨玛从沙龙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往蒂亚萨玛和夏雷走来。
“父亲!”蒂亚萨玛向鲁伊萨玛跑了过去。
轰轰轰!
一连串的震开沙地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一只只沙龙从沙地下冒了起来。
夏雷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日出部落虽然被毁灭了,可日出部落的人却还活着。他虽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这个结果却是他最希望看见的。他对蒂亚萨玛和日出部落心怀亏欠,那种感觉让他很难受。现在看到一张张来自日出部落的面孔,他心里的感觉好多了。
哗啦!
一只小沙龙突然从夏雷身前的沙地里冒出来,沙龙背上坐着一个日出部落的少女战士,身材娇小,脸上稚气未脱。她直盯盯的看着夏雷;那眼神直勾勾的。
噗!
沙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一股潮湿的风瞬间吹过了夏雷的双腿之间。
夏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慌忙伸手捂住,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弯曲了下去。
那个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冲夏雷笑了笑,然后伸手扯下了她自己的围在腰间的兽皮裙,顺手抛向了夏雷,“使徒大人,给你。”
夏雷,“……”
善良而淳朴的日出部落的少女战士,宁愿自己光着屁股也要把自己的兽皮裙给伟大的蒂亚波罗的使徒大人穿,这是多么崇高的敬意和无私的情怀啊!
那条带着点味道的兽皮裙眨眼就飞到了夏雷的面门前,夏雷的心里虽然有五六个不愿意,可在上百双眼珠子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伸手抓住了那条简陋的兽皮裙,然后围在了腰上。
日之族人不在乎天体,但他不行。他是人类,人类在这方面还是很保守的。
鲁伊萨玛和蒂亚萨玛走了过来。
“尊敬的使徒大人。”鲁伊萨玛用上了敬语,很客气的样子,“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跟我们去避难地吧。”
“避难地?”夏雷说道:“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们……”
鲁伊萨玛说道:“还多亏了蝎扎那家伙,他带着那么多人来袭击我们。虽然使徒大人打败了他们,可我心里还是很担心蝎扎那个家伙会趁着使徒大人离开的时候偷袭我们,所以我就带着族人去了我们的避难地,只留下了一部分人看守部落。”说到这里,他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他们……都死了。”
夏雷说道:“你们流的血,我记在心里,我会为死去的人复仇。”
一个老战士说道:“复仇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事,我们失去了我们的部落,没有水,没有食物,避难地储存的水和食物只能维持几天的时间,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大沙,这事回去再说吧。”鲁伊萨玛说道。
被称作大沙的老战士点了一下头,闭上了嘴巴,可他的神色却依旧很凝重。
没有水和食物,就算是日之族人也无法在沙漠之中生存下去。
夏雷说道:“放心吧,我会帮助你们重建部落。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和你们同呼吸共命运。”
“使徒大人万岁!”日出部落的战士们一片呼喊的声音。
蒂亚萨玛吹了一声口哨,一只沙龙跟着滑到了她的身边。她跃上了沙龙的后背,然后冲夏雷招了招手,“雷,上来吧。”
夏雷点了一下头,然后也跃上了蒂亚萨玛的沙龙的后背。他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不碰到蒂亚萨玛的尾巴。却就在他考虑是坐着好,还是趴着好的时候,蒂亚萨玛的尾巴突然伸了过来,一把卷住他的腰肢,一下子就把他拖到了她的背上。灵魂和身体合二为一的感受瞬间潮水一般在身体之中扩散,冲击着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哇吼!沙沙,我们走!”蒂亚萨玛吼了一声。
沙沙一跃而起,一头扎进了沙地之中。
身后,一片呼喊的声音,还有一点杂音。
“哈哈!老族长,看来你要当外公啦!”
“老族长,看来你珍藏的百酿酒保不住啦!”
“哈哈哈……”
第1822章 避难地
日出部落的避难地在一座沙山的内部,但它并不是纯粹的沙山,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建筑。这个避难地据说是鲁伊萨玛年轻的时候发现的,他还和他的沙龙进去探过险,后来他当了族长之后就将这个地方打造成了日出部落的避难地。
进入沙山内部的建筑,夏雷看到了躲藏在这里的日出部落的日之族人,可那一张张焦虑而紧张的面孔带给的触动远没有这座建筑给他带来的触动强烈。
这是一座圆形的建筑,里面的空间起码有五十米高,由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着,那些石柱每一根都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住。它的进深起码几百米,地面和墙壁都是用巨大的石料砌出来的。一眼的印象,无比的巍峨大气。
在地球上,这样的建筑多是国家级的大型会议中心,或者展馆什么的。可在这里他并没有看见用于会议的桌椅,也没有看见用于展览的展台什么的,除了躲在这里的日之族人,它其实就是一座空荡荡的巨型建筑。
夏雷的视线移到了一面墙壁上,他的视线瞬间便被吸引住了,无法移开了。整面墙壁上都是壁画,准确的说是每一块构成墙壁的壁画上都是一幅壁画。那些壁画不是与宗教信仰有关的神,也不是自然崇拜和历史记忆,而是一颗又一颗的星球。
那面用岩石堆砌起来的墙壁,几十米高,几百米长,用去了上万块数吨重的巨大石料,每一块石料上都有一颗星球,累积起来就是上万棵星球。每一颗星球都有详细的雕刻出陆地和海洋,还有山脉。每一颗星球都不一样,有的巨大无比,有的却很小。有的海洋面积占据了星球表面积的绝大比例,有的是陆地和沙漠占据了表面积的绝大比例。
夏雷的视线跟着移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墙壁上,在那面墙壁上有着同样的内容。每一块构成墙壁的石料上都雕刻着一颗星球,每一颗星球都不同样。可是,他没有看到文字标注,所以无法知道这些星球是什么星球,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雕刻者的意图,为什么要雕刻这么多的星球?
“尊敬的使徒大人。”鲁伊萨玛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你在看什么?”
夏雷说道:“墙壁上的壁画。”他的视线移到了鲁伊萨玛的脸上,“老族长,你知道这些壁画的来历吗?”
鲁伊萨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探索过这个地方,可是除了这些壁画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个地方的空间够大,正好用来做我们的避难地,所以我就带领族人将这个地方打造成了避难地。”
夏雷说道:“老族长,日出部落没毁之前我也发现了一些被埋在了沙山之中的建筑,这些建筑究竟是谁修建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是我们的祖先建造的,可是我没有证据去证明。”鲁伊萨玛说,他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这样的结果夏雷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日之族人就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过着纯粹的原始部落的生活。没有文字的传承,也就没有历史的记载,现在的日之族人怎么可能知道发生在遥远的过去的事情?
夏雷将视线移到了头顶,他看到了一个半球形的穹顶,也是由巨大的石料建成。那些石料上也有雕刻,可不是星球的雕刻,而是一些神秘的符号。那些符号看上去像是一种象形文字,仔细去看的话却又像是能量符文。他的心中一片好奇,“这些符号密密麻麻,好像一本书,它们描述的是什么?”
“尊敬的使徒大人,我想和你谈谈。我准备了一点我自己酿造的酒,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谈,能赏脸吗?”鲁伊萨玛说。
夏雷从穹顶上收回了视线,“嗯,谢谢,当然可以。”然后他又补了一句,“老族长,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雷就可以了。”
“呵呵,好,好。使徒大人,请跟我来。”鲁伊萨玛说,然后转身带路。
夏雷跟着鲁伊萨玛走,一些日之族人向夏雷鞠躬致意,夏雷一一报以微笑的回应。
“听说使徒大人要帮助我们重建家园,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亲口听到的。”
“哎,是真的又怎么样?我们失去了我们的绿洲,重建家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还要面对蝎扎和日落部落,还有毁灭我们的绿洲的天人。”
“我相信使徒大人,他可是伟大的蒂亚波罗的使徒啊,他的身上有着神的力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对对对,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没有死在天人的轰炸下,那不正是伟大的蒂亚波罗的庇佑吗?”
一片议论的声音,在夏雷走过的地方。
一个小女孩忽然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她张开干裂的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夏雷,“使徒叔叔,我想喝水,沙娜的口好干。”
沙娜似乎是她的名字。
鲁伊萨玛说道:“沙娜,不要胡闹,现在还不是分水的时候。我们的水有限,要在最需要水的时候才能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