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琛头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定在手里的合同上:“肯定不会呀,林婉月可是高干子弟,不仅父母手握重权,她上头还有俩特别有出息的哥哥,一个从军一个从政,你说邹北城会跟他老婆离婚吗?”
我脸上写满了惊讶:“不是吧,他老婆这么有来头?”
“你以为呢?”谭以琛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
我不由的有些心虚:我本以为变成乔远黛后 ; 我的身份地位就能和谭以琛他们画上等号,可谁料 ; 我依旧是当情妇的料 ; 想当人家媳妇儿,依旧不够格。
顾影自怜了几秒后 ; 我满目愁容的凝向谭以琛:“那我还勾引什么呀?横竖他都不会跟他老婆离婚,我就是再折腾,也只能坐到情妇的位子上……”
闻言 ; 谭以琛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合同,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你这么哀怨干什么?他不能娶你是好事儿好不好。”
“好事儿?”我不自觉的抬高了音量:“这哪儿好了?”
谭以琛笑了:“这哪儿不好了?我们的目的又不是让你嫁进邹家 ; 他娶不了你,而你又在乎这个名分,这就会让他对你产生亏欠感。”
说到这里,谭以琛稍微停顿了下,幽深的眼眸,眸色逐渐加深:“而一旦他对你产生了愧疚感,就是你向他提要求,介入他们犯罪小团伙的绝佳时机。”
姜还是老的辣,智商还是谭以琛高 ; 我在心里由衷的感慨着: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我一直以为自己挺聪明的 ; 跟他一比,我他妈简直就是个智障。
“不过现在你先别想着跟他提要求。”谭以琛补充道:“你们现在感情基础还不到 ; 而且你的背景资料我和我哥也还没完善好,所以不急着往他身边潜,先把线放长了 ; 培养培养感情再说。”
“背景资料?”我一时有些困惑:“我的背景资料不是已经设定完了吗?我记得之前周毅辉带我去更改过一次资料,怎么还要再完善?”
谭以琛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可,你该不会以为只要你得到了邹北城的心,邹北城就会把他干过的所有坏事儿全告诉你吧?”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尽管我心里其实很清楚问题的答案。
——不会,听人忏悔那是神父的工作 ; 不是恋人的。
而且 ; 我也不觉得邹北城是那种会为自己的行为忏悔的男人。
“如果你想要找到邹北城和顾凕的犯罪证据 ; 你必须得介入他们私下构建的犯罪体系,成为他们的一员。”谭以琛英气的眉微不可闻的向下压了压:“而你你若想成为他们的一员,你的背景就得带点儿黑。”
我理清楚了:谭以琛的意思 ; 是想给我增加点儿黑势力的背景 ; 然后让我在和邹北城的接触中 ; 不动声色的将黑背景展露给邹北城。
这样一来,我再提出入伙,就合乎情理的多了。
整个计划现在已经很明朗了,先和邹北城培养感情 ; 等他彻底爱上我并不再对我怀有戒心的时候 ; 我在悄无声息的展露出自己“黑势力”的一面 ; 趁机打入敌人内部,把敌人一网打尽!
而现在我需要做的 ; 就是深化邹北城对我的感情。
第二天 ; 我在梳妆台前梳妆完毕,然后换了一身休闲装,开着车来到了昨天我跟邹北城约定好的地点。
我到的时候邹北城已经坐在长椅上等我了,见我过来了,他站起身来,缓步向我走来。
“乔妹妹 ; 我真是服死你了。”邹北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居然把约会的地点定在人民广场!”
我堵起了嘴巴:“为什么不能定人民广场啊?你不喜欢这里?”
邹北城满脸无奈:“喜欢喜欢,这地儿多接地气啊 ; 红花绿树的 ; 站在这儿我特别有革命热情。”
“谁让你找革命热情来了?”我白了邹北城一眼:“我是过来喂鸽子的。”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一块面包里 ; 然后掰了一块儿分给邹北城:“呐,拿着。”
邹北城接过那面包,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喂鸽子?”
“对啊。”我一脸的理所当然:“这边的鸽子特别可爱,我每次过来都喂它们吃面包的!”
说完以后 ; 我抓住邹北城的手,不由分说的把他拽到了广场西角。
“这哪儿来的鸽子啊?”邹北城低头看看空荡荡的地面 ; 又抬头看看空荡荡的天空,一脸纠结。
我做了一个“嘘”的收拾,然后静下心来开始听钟声。
听钟声的同时,我手也没闲着,动作快速的把面包撕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方便一会儿鸽子飞过来了,直接喂鸽子吃。
几分钟后,远方传来十二点的钟鸣,无数的鸽子海潮一般的飞了过来。
邹北城估计不怎么来人民广场 ; 所以被这格子群惊到了,抬头专注的望着天空。
“邹大哥 ; 看招儿!”我趁他不注意,抓起一把面包渣 ; 就往他身上扔。
听到声响后,邹北城下意识的低头看我,然后沾了一身的面包渣。
他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 鸽群铺天盖地的袭来,争着抢着去啄他身上的面包渣。
邹北城瞬间被鸽子包围了,那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哈哈哈哈哈……”我指着他放声大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模样。
邹北城怒了:“乔远黛!”
面对他滔天的怒火 ; 我非但不害怕 ; 还眨巴着大眼分外无辜的看向他:“邹大哥 ; 你好受鸽宝宝的欢迎啊,它们都围着你。”
“是吗?”邹北城终于把身上的面包渣都抖没了,此时的他 ; 身上沾满了鸽子的羽毛 ; 一副刚从鸽子窝里爬出来的狼狈模样:“要不要我把你也变得受鸽子欢迎些。”
“不用了不用了。”我慌忙摆手:“我和鸽宝宝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 不用再进一步了。”
“别客气嘛。”邹北城一边儿捏着手里的面包,一边儿狞笑着向我靠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让我一个人享受鸽子宝宝的‘热情拥抱’,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说着 ; 他大手一扬 ; 把手里的面包屑全部冲我扔了过来。
“啊——”我慌忙躲着 ; 躲避的时候 ; 还不忘绝地反击 ; 抓着面包屑向邹北城“发动进攻”。
随着我们的“互相进攻”,鸽群一会儿往我这儿飞,一会儿往邹北城那儿飞,它们一起飞,就是乌拉拉的一大片,看着特别的漂亮。
最后 ; 面包屑扔完了,鸽子们也吃饱了 ; 我和邹北城则累瘫了。
我们一起坐到了广场的长椅上 ; 身上和头发上都沾满了鸽子的羽毛。
“你毁了我最爱的一件衣服。”邹北城感慨着,然后伸手帮我把镶在我头发里的羽毛摘了下来:“这衣服全球限量五十件 ; 现在已经绝版了。”
“唔……那怎么办啊?”我嘟起了嘴巴,装出一副歉意满满的模样来:“要不我帮你把衣服送到干洗店?”
闻言,邹北城突然笑了 ; 他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半开玩笑半当真道:“你还是肉偿吧 ; 哈哈哈。”
章节目录 第193章 新鲜感
我笑笑没说话,只是把沾在邹北城肩头的一根羽毛摘了下来 ; 然后欢快的吹了一口气,让那羽毛打着卷儿在空中摇曳了起来。
我盯着那羽毛 ; 邹北城则盯着我。
他的目光微微有些痴迷,我想我今天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了。
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看过一个脱口秀,那个脱口秀叫什么我已经忘了 ; 我只记得脱口秀的主持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女人对爱情的要求是保鲜,她希望她的另一半给她的爱始终如一,就像套上了保鲜膜一样,永远不会改变。
可男人不一样 ; 男人对爱情的要求则是新鲜。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男人大都花心——两个人在一起呆的久了 ; 新鲜感当然就没了。
男人没了新鲜感 ; 对女人爱会逐渐变淡,女人也便失去了“保鲜”。
所以我决定把乔远黛的性格定得多面性一些,她既可以穿着黑蕾丝到夜店跳辣舞 ; 也可以换上一身高贵的礼服进歌剧院欣赏西方的高雅音乐 ; 她既可以穿一身朴素但别有一番风味的长裙到街头作画 ; 也可以拿着面包到广场上喂鸽子,喂鸽子的时候还不忘小调皮一下,表现出孩童的一面……
她是多变的,所以才迷人。
“我本来还打算请你吃法国大餐呢。”邹北城摊开双手,把一身的狼狈展示给了我:“结果你看看 ; 现在这副鬼样子 ; 人服务员都不一定让咱俩进门。”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正好 ; 反正法国大餐我也吃腻了 ; 我带你去吃点儿别的。”
“恩?”邹北城挑眉:“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我笑而不语 ; 表情高深莫测。
最后,我把邹北城带到了农家院儿里。
这家农家院有一个特色,就是你可以选择亲自去抓你想吃的食材,当然,抓鸡抓鸭什么的又脏又累又不好玩儿,一般很少有人会选 ; 但是抓鱼就很好玩儿了。
店家会给你提供鱼叉,渔网 ; 甚至钓鱼的鱼钩和鱼竿 ; 只要愿意付钱,店家甚至会租你一条船 ; 让你在他们后花园建的池塘里任意玩耍。
可能是幕后老板财力比较雄厚,这家农家院占地面积特别的大 ; 后花园布置的跟个小公园似的,养鱼池塘也很自然 ; 周边围着鹅卵石,无论是在深水区网鱼,还是在浅水区叉鱼,都相当的有情调。
本来我是想跟邹北城一起下水嬉戏的,谁料邹北城刚坐下就问服务员:“你们这儿有鸽子吗?”
服务员热情的跟邹北城说:“有的有的,我们这里的烤乳鸽可是一绝,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邹北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我听说你们这儿的食材都是可以让顾客自己去抓的对吗?”
“是的,这是我们这里的另一个特色。”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回答道。
邹北城“啪”的一声把菜单拍到了桌子上:“就要烤乳鸽,两只!我们要求亲自去捉!”
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也太记仇了吧?
令我意外的是,这家店还真有抓鸽子的道具!
道具也没多复杂,就是一个捕鸟杆儿,加一个捕鸟网,把那网固定到捕鸟杆儿上 ; 一个简单的捕鸟器就做成了。
我想喜欢去田野里抓蜻蜓或小鸟玩儿的孩子应该都玩儿过这东西。
服务员拿过三个捕鸟器,然后地给我和邹北城一人一根。
分好捕鸟器后 ; 服务员又很专业的跟我们讲了讲鸽子该怎么捉,还亲自给我们示范了一下 ; 这才带我们进捕鸟室。
“乔妹妹,鸽宝宝那么可爱,你舍得吃它吗?”去捕鸟室的路上 ; 邹北城笑着打趣我道。
我娇嗔般的哼了一声,扬眉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又不是食素主义者……爱护小动物不代表我不吃它们。”
“这好像有点儿悖论吧?”邹北城随口跟我闲聊道:“你即爱护它,为何还要吃它?”
“怎么就悖论了?”我垂眸笑了:“我喜欢鸽子宝宝乖乖巧巧,温温顺顺的模样,也喜欢它们被做成烤乳鸽后香喷喷的模样……这两点不矛盾啊。”
闻言 ; 邹北城的眸色突然加深了 ; 他俯身到我耳边 ; 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跟我低语道:“我也是,即喜欢你穿着衣服优雅矜贵的模样,也喜欢你脱光衣服,性感放浪的模样……”
我含羞带媚的瞪了邹北城一眼 ; 没有理他。
被我瞪了 ; 邹北城也不恼 ; 反而笑得开怀。
我心里一阵无语:怎么跟一个男的混熟了以后,他总会往越来越下流,越来越不要脸的方向发展呢?
谭以琛是这样,邹北城也是这样……就没有个例外吗?
把我认识的男人们一一过了遍,我想能始终保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应该也只有唐鸣风小少爷了吧?
对了 ; 还有我家安辰 ; 我家辰辰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 从来没有污过。
所以我们恋爱了五年多 ; 他硬是没跟我上过床。
我其实是无所谓的 ; 我爱安辰,我也愿意把自己给他,可他却觉得自己还没出人头地,还给不了我一个安定的家,所以一直舍不得碰我。
我们的爱情很纯真,就是牵牵小手 ; 亲亲小脸儿,一起看电影 ; 一起约会 ; 一起写歌唱歌……过的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突然有些苦涩 ; 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世界容不下孩子气的我们。
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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