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盟的话不等说完,汉辰已经压抑不住怒火,一巴掌煽来。
碧盟伸手攥握住大表哥的手腕,二人僵持两下,碧盟咬了牙愤然说:“你凭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真若怀疑碧盟贩毒。尽管送碧盟去军法处,碧盟奉陪!”
“盟儿!放肆!”冯暮非几步过来拦在了汉辰和碧盟中间,难以置信的目光期求的问碧盟:“盟儿,你是故意同爹斗气是不是?你没有去贩毒。你不过是要气爹是吗?”冯暮非不停的问。
碧盟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只是冷冷微哂:“若是无凭无证,表哥就请回吧。除去了军法、国法就是家法,表哥不是把碧盟送回冯家了吗,这不是还有个正人君子地父亲来管教碧盟吗?”
冯暮非跟没资格管教他,碧盟自信在这一点上他和冯暮非都心知肚明。
“你罪该万死还执迷不悟!”汉辰猛的一反手扣住了碧盟的手腕,迅猛的用力反扭碧盟地胳膊,脚下同时一个绊脚,将碧盟的臂膀反剪,按趴在窗台旁那张亮可鉴人的写字台上,疼得碧盟虚汗直流。碧盟用力挣扎,表哥只要稍加力道,整条胳膊就如卸下一般的痛楚。
“你是自己讨没趣!你到底看看表哥管得管不得你!在龙城的地头上,表哥收拾你不需要证据!你做过的事,你心知肚明,表哥也心如明镜,就是毙了你都不冤枉你!对付你不用军法处,也不用缉毒处,表哥今天就从头管教得你知道起码的是非黑白。”
“杨司令,不要,求您!”露露冲进门扑过来哭劝。
“滚出去!”碧盟发狂的喝道,他不想露露竟然还留在这里。出卖了他,反而又来求情,这也太虚伪了。
身后的手添了几分力度。碧盟“啊”地一声惨叫,随即紧咬了牙关,胳膊如被拆卸了一般。
他咬紧牙,无论如何不能让女人看他的笑话。
“明瀚!”冯暮非紧张的劝阻,他亏欠孩子太多,他更不忍心看汉辰伤到碧盟。虽然他知道这些年碧盟都是在汉辰的调教中成长。
碧盟就觉得一只手伸到了他腰间,裤腰上的皮带扣被松开。
“表哥!”碧盟惊呼一声,他不是小威儿,他不再是十六岁,他不能被大表哥如此不留颜面的惩罚。
“放开我!”碧盟地话音饱含愤怒,那是一种无奈仓惶,他不想,他害怕。但是除去惊惧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只手没有停,迅速的一把从腰间抽出了那条皮带。衬衫被从腰间抽出,碧盟能感觉到到恐怖的触觉,一只手已经按紧了他的腰部。
“混蛋,放开我,你凭什么!”碧盟叫骂声中充斥了惊恐和哽咽。
“明瀚!”冯暮非厉声制止。
汉辰
有理会冯暮非的阻拦,按紧了碧盟在那光亮冰凉的写
碧盟双臂被表哥用一只手反剪了捏住手腕按在背上,动弹不得,正要试图挣扎,就觉得皮带舞动瑟瑟生风。伴随着“啪啪”几声响,腰上一麻,随即是火辣辣的疼痛散落在腰上。
碧盟咬紧牙,不吭声。试图挣扎几下,但却是徒劳,反而换来大表哥一连串暴雨凌乱般的皮带抽落在他腰臀大腿上。
“男人做事。敢做就要敢当。你到底做了什么,犯了罪,你自己心里明白!还不老实招供!”
碧盟愤怒了,怒吼道:“我犯罪?就是犯罪也轮不到你来打!军法国法自然会处置,你无凭无证为什么打我。”
又是几皮带抡下,露露哭喊了求饶:“杨司令,求您,谁都能欺辱打骂Eddie。只是您不可以。Eddie心里是如何崇敬尊重您这位司令,您不能~”
“你给我滚!”碧盟怒喝。
—
汉辰恼恨得青筋暴露,根本不理会露露地求告。手中的皮带无情的挥舞抽下,抽裂空气的暴响阵阵后,汉辰停手喘了粗气时痛骂道:“你若是块顽石,表哥不屑去教训你。你若注定是补天的璞玉,表哥就有责任去雕琢你。只可惜,多少人的心血雕琢成的玉,现在你自己要毁灭自己!”
汉辰越骂越恼,火气上顶,手中的皮带也加了力度,血迹已经从碧盟的衣裤中渗出。
冯暮非咬了牙背了身面对窗外不忍看,他知道儿子犯下滔天大罪,只不过钻了法律的空子,同那些大毒枭一样让他无可奈何而已。但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这足以令他懊恼痛心。可碧盟也不全错,他地动机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私利,他毕竟是为了去救那些灾民,为他表哥解燃眉之急。如今汉辰非但不领情,反而如此不留情面的毒打碧盟,冯暮非心里反是为碧盟抱屈。但他又没有立场去阻止汉辰。直到汉辰骂出了‘琢玉’的话,冯暮非反觉得无地自容的内疚,真若是“琢玉”,也该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但他一直失职,他没有去管过这孩子。过去不曾管,如今却没有颜面去管,以致蓦然回首间发现孩子已经立在了万丈悬崖深渊边。
一阵阵抽搐,碧盟紧咬了牙,淤积心底的怨气在露露地哭劝声中倾泻爆发:“你们凭什么立场对我指手画脚!碧盟从小就混江湖赌博打架贩毒,什么没干过,你们早些时候在哪里?现在都来管教我,不觉得可笑吗!”
汉辰的皮带停滞在空中,痛心的斥责:“若说错,错在表哥太宽纵你,总觉得杨家亏欠你们母子,让你小小年纪受了太多不该有的苦难。可你不能拿了同情当挡箭牌,去做些丧尽天良的事!你明知道贩毒会害掉多少人,那后果是祸国殃民。你还为虎作伥的乐此不疲!”
碧盟只觉得那皮带抽在身上已经麻木,疼痛和挣扎让他一头大汗淋漓。好在下午下午吃了冯夫人送来的一些点心,不然这还真是个体力活。
表哥汉辰的皮带抽到身上地力道很重,疼得碧盟倒吸凉气来舒缓痛楚。
冯暮非迟疑又担忧的声音:“明瀚,我也气,气得没了理智。可我从来没对孩子动过什么家法,也没曾如此辱打过孩子。这~”
汉辰送开束缚碧盟的手,手中皮带指了碧盟斥骂:“小盟,你这不是初犯,表哥追悔莫及,那夜估纵了你。早知你如此不知悔改,那夜冯老到杨家来查毒,表哥就该把你交出去,而不是只烧了你那一箱子烟土,让你赔掉一所宅子了事!管教不利,是表哥辜负了你七舅的重托。与其让你如此堕落下去,日后被执法队抓到证据枪毙,不如表哥今天就动私刑了断了你!你以为你每次都能侥幸逃脱军法处和缉毒处地查处吗?”
“明瀚!住手!”冯暮非忽然一声大喊,屋里立时沉寂。
碧盟趴伏在桌案上,他还在想,怕是冯暮非又在博买他的人情了。表哥打他,冯暮非来为他撑腰做主,拿自己当做了父亲立在表哥面前。只是这一切都不是他再需要的,曾经他在红灯区面对那些肮脏的黑孩子,和母亲饱受欺凌时,那个本该站出来保护他的高大的身躯又在哪里?
碧盟听到了冯暮非颤抖了声音:“碧盟是冯家的孩子。冯某教子有责,这里交给我吧。”
顿了顿,冯暮非又添了一句:“与其纵容他胡作非为,日后犯法被送上断头台,不如冯暮非今天就自正家法打死他。”
随后打开房门对外面咆哮一声:“来人,去把我书房抽屉里藏的那根牛筋皮鞭取来!还有绳子!”
碧盟惊悚得浑身一抽,冯暮非莫不是疯了,他还跑来凑这个热闹,落井下石吗?
若是对表哥他需要退避三舍的敬畏,对冯暮非他才不会在乎。
“老冯!老冯你冷静!盟盟还是孩子,老冯~”屋外传来冯夫人焦虑规劝的声音。
“金小姐,你请出;杨司令也暂且回避,冯某教子,不想任何人在此!”
“老冯,老冯!”冯太太凄声的求告:“你不是发过誓,不再打孩子了吗?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要收藏这根皮鞭吗?你忘记了忠儿的遗憾了吗,老冯~”
表哥汉辰钳住他手腕的手松开,碧盟只觉得手臂被表哥压得酸麻。
“明瀚,你出去吧!冯某愧为人父,但教子的责任还会履行的。”
碧盟挣扎了撑了桌案起身,眼睁睁的看了父亲冯暮非手中那根折在手中的狰狞的牛筋皮鞭,和一脸的灰青色的怒容。
“你更没资格碰我!”碧盟怒视了冯暮非,后面的话没说出,脸上就挨了表哥一记耳光。拉肩拢背就要绑他。
“表哥!”碧盟嘶厉的叫:“如果你想替他绑碧盟,想帮了他来打我,你但可不用费力了。松开我,打吧,碧盟不会动。”
汉辰的手停住,敲了碧盟的后脑勺骂了句:“算你小子知趣,你敢耍花样,就等了!”
“明瀚,请回吧!冯某就这一个儿子,心里自有分寸,定然给你一个交代。给众人一个交代!”
第二卷壮志凌云61章
更新时间:2008…9…1714:28:56本章字数:4361
里恢复了沉寂。
碧盟伏趴在镜面般亮滑的书案上,伤口的痛楚令他周身瑟瑟发抖,如一只受伤蜷缩抽搐的小兽。
冯暮非手里挽着那根狰狞的牛筋皮鞭,几次扬起手,又无奈的放下手,这开场戏看来还有难度。
毕竟这是他同二十二年素未谋面的儿子头一次真正的交锋。
碧盟咬了牙,任是身上遍体鳞伤,头上冷汗淋淋,却还是咬紧牙竭力的笑,那笑意含了讥讽轻蔑。
冯暮非才发现手中的皮鞭竟然重似千钧,气恼的一跺脚,愤然的一鞭抽在那漆光乌亮的书案上,“啪”的一声闷响,桌沿立时刮出一道深痕。
“想我冯暮非在中央负责查毒禁烟,多少大毒枭听到我冯暮非的名字闻风丧胆。中央上下谁不知道我冯暮非对鸦片吗啡恨之入骨。如今可好,查来查去,这大毒贩竟然是我冯暮非的亲生儿子!”
冯暮非咬碎钢牙般怒视了碧盟狠狠抽在碧盟臀上一鞭,疼得碧盟一阵抽搐。
“畜生!你好的不学,反把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本领都拿到贩毒上去施展了!”
碧盟尝试着微微抬身,脸色挂着傲慢的笑,嘴唇挂着痛苦的抽搐,牙关里缓缓的挤出几个字:“贩毒就不配是你冯委员的儿子了?后悔是吗?”
碧盟朗声大笑,却牵动了身体上的鞭伤,痛楚令他倒吸口凉气。面部扭曲在一处,沉垂下头埋在臂间。
“盟儿~”冯暮非两步上前关切地喊了一声,扶住碧盟的臂膀,却被碧盟一把甩开孤傲直率的反问:“本来以为捡回来了一个空中骄子为冯委员光宗耀祖的长脸,却原来发现捡回来的不过是个毒枭。呵呵~呵呵~”
碧盟猛的挣扎了反转身,撑了书案傲然地望着冯暮非:“是你请我这个在下水道里的小老鼠来到冯家金壁辉煌的殿宇的。碧盟并没想高攀。”
“畜生!”冯暮非暴怒抡鞭抽下,碧盟一侧头,那鞭子抽到臂膀上。
“你~~你无论是乞丐,是残障,你都是我冯家的孩子,是我冯暮非的儿子。”冯暮非牙关战栗,怒目圆睁:“你就是残废呆傻,爹都有责任养你一辈子。但你若是作奸犯科,爹也有责任管教你!”
父子二人对视,目光中的冷战,碧盟嘴角掠过一丝嘲弄,那细微的表情被冯暮非彻底地解读,皮鞭指了碧盟的鼻子骂:“是,爹对不住你母亲,可那是父母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爹是没有抚养过你,对你有愧,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可以无视国法家规!”
碧盟伏趴在那张宽大冰凉的写字台上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头脑都被疼痛抽空。耳边只有皮鞭“倏倏”的声音和父亲厉声叱责,那皮鞭竟然如尖锐的刀子一样舔噬着他的肉,每一下辣辣的阵痛后,就觉得一条肉被生生的撕扯开一般。但他不会屈服,自当还是在美国红灯区。挣扎在那些人高马大的黑人地痞手中。浑浑噩噩中,眼前又是那挥舞了木棍皮鞭地光头黑胖子,按了他在墙角抽打,抓了他的头往墙上撞,那狰狞的脸看到他一头一脸的血,忽然咧开嘴露出厚厚的嘴唇中的白牙笑了,笑得那么恐怖。
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个激灵,却发现父亲停了鞭子在身旁喝问:“盟儿。你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些鸦片你卖给谁了!”
这话问得可笑了,就是知道了卖给谁你又能做些什么?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你还指望人家吐出来?无非就是寻个借口来抖抖做老子的威风罢了。
碧盟想,我不过就是个蟑螂命。拍不死打不死,一觉醒来,跌跌撞撞的还能出去觅食。吸了口气,舒缓了紧张的神经,碧盟没有挪动,也没有答话,空洞的目光迷惘的望着窗口那飘动的窗帘。
此后冯暮非一再地拷打追问鸦片的下落,碧盟就是咬了牙不吭一声。
沉默是一种无声的对抗,激怒了冯暮非,任凭门外何夫人和露露如何哀告哭求,冯暮非手中的皮鞭还是狠狠地甩下。一声声撕裂空气的脆响,掀破了碧盟的衣衫,露出血迹斑斑的皮肉。
冯暮非边打边痛恨追悔的斥骂:“你这孩子看上去机灵聪明,怎么是非不分如此糊涂!你今天不说清楚,不发誓痛改前非,爹今天~爹今天就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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