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霖谷村山谷约有三千里远的一个山顶上,两位天神女子站在了那位锦衣男子的背后,她们虽然刚刚战斗几个时辰,可身上的衣衫还是十分整洁,只是她们额头的几缕有些凌乱的青丝证明她们之前也并不轻松。
虽然那些普通狼妖,甚至那几只狼王都奈何不了这两位天神期的女子,可却前仆后继,总是能够让这两位女子有些消耗,两位女子也需要不断挥剑斩杀那些根本杀不完的狼妖。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我们直接冲进村子里?”一位女子撩了一下自己额头的青丝,似着急地问道。
“我不想依靠家族的实力来办事,你们虽然一直跟着我,但也是家族的人。”
锦衣男子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而后道:“那个家伙是个人才,不过仅凭他一人,是无法保霖谷村周全的。你传讯给霖谷村的那位,让他想办法将那家伙逐出村去。”
一位女子点头,随后取出了传讯珠,传了一道讯息出去。
未多久,那位女子就收到了回讯,她皱眉说道:“他说难度很大,因为那家伙连番立功,现在正是声名隆崇之时,霖谷村上上下下对他都很信任,也很尊敬他,很难找到什么理由将之驱逐出去。”
“呵呵,这是他的事情,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是让他去办,他就得去办,而且还要办成。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我们还要他何用?你就这么对他说把。”
锦衣男子笑着说完这句,便就转身而去。
大战过去,霖谷村内正在为死者送行,大家围聚在村中央的广场上,环绕着那些被整齐排列在高台周围的同村人的尸体,一边缓缓行走,一边默默哀悼。
而老村长则是在祭台之上,不断念诵古老的咒语。
萧凌宇作为霖谷村的村民,此时自然也是与大家一样围聚在广场之中,这些死者虽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至少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英雄,而且死得其所。
在这个修炼的世界里,无论是修真界还是仙魔妖,或者是如今这个神界,很多修士都在追逐着更强的修为,争夺法宝,争夺功法,几乎是什么都争,又有几人会愿意贡献呢?
就算是萧凌宇,如果不是为了至亲或朋友,一般也是会想着尽量不去招惹是非与麻烦,也会去争夺好处,而且不喜欢吃亏。
修士们越是修炼,似乎人的本性就越是淡薄,越是狭隘。
在这个霖谷村内,却是让萧凌宇看到了一些人情冷暖,依稀觉得自己是在古时候的一个小山村里。
这些为保护自己亲人,为保护自己家园,为了这个小村子,而去抛头颅洒热血的村民,值得敬佩,虽然他们的死不足以给神界带来任何变化,尽管他们这么死掉会被很多自私的修士觉得可笑而苍白无力,但他们是真英雄。
仪式没有持续太久,老村长亲手将这些村民的尸体送进了火堆,等火熄灭,大家才各自回家。
萧凌宇没有回家,他在这个村子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家,他上了山谷周围的大山山顶,与一些负责警戒的村民,一起看向远方。
这一战虽然是侥幸过关,可敌人损失这般惨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还会卷土重来。
霖谷村依然在危难之中,后面还有更为猛烈的考验。
而让萧凌宇担忧的是,敌人之中已经出现了天神期的强者,霖谷村又拿什么与天神对抗呢?
此时霖谷村的村民们,都在抬头仰望苍穹。
苍穹如盖,黑压压的,沉沉的,就像大家的心情一样。
萧凌宇则是在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办……
继续打下去的话,对方急了,若是出动天神期高手,自己除了动用圣器,就再无其他办法了。
如果不打了,自己就必须弃霖谷村于不顾,可他又有点放不下。
虽然他和霖谷村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可这些天来,他见过太多霖谷村的村民舍生忘死的拼杀,见过他们被敌人的刀剑击中倒在血泊之中,也见过他们看自己的敬佩与信赖的眼神。
他真是不忍心看到这群村民被屠杀。
“在看什么呢?”
不知何时,月如来到了萧凌宇的身边,轻声问道。
“没什么。”萧凌宇恍然回神,淡然应道。
“你会不会离开霖谷村?”月如也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问道。
“你呢,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走掉?”萧凌宇笑着反问道。
“我不走,我是在霖谷村长大的,我还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死了,我母亲刚刚生下我后也去了,我是这些同村人抚养长大,只要这个村子还在,我就不会走。”月如平静地应道。
萧凌宇能够听出来,月如这是怀着一份感恩之情。
像月如这样的修士,虽然修为不弱,可他们并未经历过修真界或仙魔妖三界的种种艰难与拼杀,他们自出生就待在这种小村子里,没有太多的事情让他们变得狭隘与冷漠,他们比那些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修士更有人情味儿。
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修士,几乎个个都是经历颇多磨难,遭人算计过,也算计过别人,他们的心思早已经不单纯。
“呵呵,我也一样,只要这个村子还在,我就不走。”萧凌宇笑着回道。
不过他这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这个村子如果不在了,他就会离开。
萧凌宇知道,就算有天神出手,他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月如并不知道萧凌宇的手段和依仗,所以月如认为萧凌宇是准备与这个村子共存亡,故而有些感动和感激,再看向萧凌宇时的眼神,比之从前更加温暖与柔和,还多出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第二天,银甲军团并未卷土重来,第三天、第四天……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霖谷村也依然没有再遭遇攻击。
这一个多月,大家的心情一直崩得很紧,直到现在也没有放松过。
不过,大家现在也在猜测,对方是不是因为上次损失惨重而无力再来攻打霖谷村,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想象之中对方的凶猛反扑并未到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心情渐渐放松起来。
派出去侦查的村民也不断传回讯息,霖谷村方圆几千里之内,都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萧凌宇一开始还会经常去山谷顶部帮忙警戒,到后来他也失去耐心了,回到了自己的石屋里休养。
一日晚上,忽然有一个女孩子跑来找萧凌宇,说是月如药师请他过去。
萧凌宇认得这个女孩子,她唤作沫儿,就住在月如的旁边,而且是跟着月如修习炼药之术,很多时候月如请萧凌宇过去,若是她自己无暇分身,就会让沫儿过来。
沫儿传话之后,就独自走开了。
“这大半夜的叫我过去干什么?”
萧凌宇虽然有点不解,不过还是走门去了。
月如的屋子距离萧凌宇的石屋并不远,他只是用了百息工夫,就已经到了月如的门口。
月如的屋子有三间,没有窗户,此时客厅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萧凌宇与月如也算是朋友,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他也没有打什么招呼,就直接迈步进了客厅。
在萧凌宇看来,月如请自己在先,此时敞着房门也是应当。
客厅里并没有月如,萧凌宇听偏房有水声,还道是月如正在调制什么药汤,请自己帮忙,所以就将如屏风一般的偏房门推开了。
然而,让萧凌宇诧异的是,他竟是看到了月如正在热气腾腾的澡盆里沐浴。
第六百一十四章淫贼?
不过,此时月如并未起身,萧凌宇能够看到的也只是她的白皙如玉的脖子与微红的俏脸而已。
在这一刻,萧凌宇并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也没有慌乱退出房间,而是意识到这事情有问题。
以前月如很少在这个时候请自己来,而且多半这个时候,屋子的大门是关着的,沫儿还会守在门外。
今日不同寻常,十之八九有问题。
萧凌宇能够镇定,可月如却是在看到萧凌宇之后,低呼了一声。
月如倒是反应也挺快,她低呼的声音不大,而且很快就停止了。
可即便是如此,声音也是传到了门外,此时门外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胆淫贼,竟然敢来窥视月如药师!”
有几人冲进了屋子里,其中一人大声地喊道。
萧凌宇已经关上了偏房的房门,并转过了身来,皱眉看向了屋子里的几人,笑着说道:“你们倒是来得很及时。”
“不来得及时,恐怕就要让你这淫贼得逞了!”一人正色喊道。
喊叫的这人乃是席伟,最近一段时间来,为了村子里的安全,席伟被村长与副村长任命组建了巡逻队,专门在村里巡逻。
“呵呵,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萧凌宇笑着问道。
“当然,你三更半夜跑到月如药师的房间里,并且惊得月如药师呼唤,肯定是居心不良!”席伟义正词严地道。
“如此说来,你只是猜测了?就凭你的猜测,进门就冲着我大喊淫贼?”萧凌宇再问道,依旧是一脸笑意。
“淫贼,你还想狡辩,等月如药师出来,一问便知。”席伟冷哼着道。
萧凌宇也懒得和席伟辩解,他从容地坐在了客厅的一张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而这边本来十分安静,席伟大嚷了几声后,自是引得很多村民过来围观了,毕竟现在是霖谷村的非常时期,很多村民都很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出来查看一下。
“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不清楚,听说是有淫贼闯进了月如药师的房间。”
“淫贼?不会吧,我们村怎么会有淫贼?会不会是搞错了?”
“谁知道呢,巡逻队正在里面调查呢,估计一会儿村长和副村长也会过来。”
被巡逻队堵在外面的村民们,在月如的屋子前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而在屋子里,月如已经穿戴整齐地从偏房里走了出来。
“月如药师,方才可是因为他闯进了你的房间而惊叫?”席伟对月如大声地问道,屋子外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是的。”从来不会说谎的月如,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大家都听见了吧?月如药师已经指认了!”席伟大声地喊道,脸色有点得意。
此时村长与副村长也是闻讯而来,老村长对萧凌宇问道:“你为何半夜到这里来?”
老村长自然不信萧凌宇是淫贼,但也得把事情问明白了。
“是沫儿说月如药师请我前来。”萧凌宇应道。
“月如药师,此事可是真的?”老村长又问月如。
“呃……”
月如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低声道:“是的。”
“既然是月如药师请萧凌宇来的,那就是一场误会。”老村长接话说道。
“呵呵,我倒是觉得月如药师在故意为他开脱。”
副村长笑着插话道:“还是将沫儿找来问问吧。”
老村长看了副村长一眼,然后朗声道:“沫儿何在?”
不多时后,沫儿就被请了进来,可她却是一副十分诧异的样子,言道:“没有呀,月如药师没有让我去请萧凌宇呀,难道是之前交待的,我给忘记了?”
沫儿的回答,让萧凌宇冷笑了一声,也让月如羞愧地低下头。
“你又何话要说?”副村长对萧凌宇问道。
“她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但事实就是她声称月如药师请我,我才到这里来的。”萧凌宇淡然言道。
此时此刻,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是有人串通沫儿故意构陷自己。
就算用脚丫子也能够想到,算计萧凌宇的就是这位副村长。
“沫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说实话。”老村长严肃地对沫儿说道。
沫儿眼神闪烁了几下,在看了一眼副村长后,她沉沉地点头道:“沫儿知道,可沫儿并没有说谎呀,你们可以问问月如药师,她真没让我去请萧凌宇呀。”
月如低着螓首,根本不敢多看大家一眼,明显是心虚的。
“月如药师可能是没让你去请我,可也许别人让了。”康平站出来说道。
“康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沫儿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在这里装糊涂!”康平直言道。
“我是真不清楚呀。”沫儿歪着脑袋说道。
“沫儿,我来问你,你刚才在干什么,与什么人在一起?”老村长对沫儿道。
“我在自己屋子里呀,对了,莉儿姐姐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她可以为我作证,我刚才一直在自己屋子里。”沫儿底气十足地道。
随后莉儿也被请来了,她也确实为沫儿作证了。
“如果沫儿没有说谎,那就是萧凌宇在说谎,沫儿有莉儿可以作证,萧凌宇,你可有证人?”副村长对萧凌宇道。
“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你们又如何能够保证,沫儿和莉儿不是串通好的呢?”萧凌宇辩驳道。
“串通?她们为何要串通起来害你?”副村长怪笑着问道。
“这个恐怕副村长大人比我更清楚吧?”萧凌宇毫不示弱地道。
“村长,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外面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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