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范点头道:“若能够帮助先生完成此任务,乃是桓范的荣幸。”
顿了一顿,桓范又道:“对了,是否可以和张济将军取得联系,让张济将军和我协同作战?”荀攸盯着恒范,也有点弄不清楚恒范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却知道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对恒范他有一种说不出地放心,当下点头同意,众人此时都已经听愣了,只觉得荀攸和恒范两人说话似乎每句都听的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别有深意,弄得自己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廖化在一旁忍不住道:“恒范先生,你是要协同张济将军水陆同时进兵,对付淮安城的敌人吗?”
桓范哈哈一笑道:“很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地。请各位恕在下卖个关子。用不了多久,各位就都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荀攸微笑不语。
随即。兖州军开始攻打三座城市,争夺江北控制权的战争正式打响。
淮阴城。议事厅中。一片愁云惨淡。城中守将此时已经得知了满宠被困在山中的消息,大惊失色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消息是傍晚传到的,众人彻夜未眠。却依然讨论不出任何结果来。
箭伤初愈的夏侯杰主张马上出兵攻击兖州军。救回满宠。理由很简单。若是没有满宠在的话,那么淮阴根本守不住。
而李通确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这是兖州军围点打援的主意,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若是贸然出城的话,淮阴城丢地更快。这些人争论不休,最后才想出了一个稳妥的主意。
李通对众人昂然道:“满宠先生的确时我们三座城市的根本。但是现在我军不可轻举妄动,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兖州军的行军步骤,而且我们即便救回满宠先生,其目的也是为了守住淮阴城,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在短时间内守住此城才可以,只要等到主公地大军从徐州撤回,那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即便满宠先生不在也没有关系。”众人点头,同意这个观点,现在形势很清楚。兖州军之所以困住满宠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淮阴城,截断曹操的后路,若是已方出城。只会分散淮阴城地防御,得不偿失。但若是曹操回来的话,那形式就完全不一样了,眼前地这支兖州军会被击败。故此,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样挺到曹操回来。
夏侯杰却在为满宠担忧,皱眉道:“可是,我们难道就不救满宠先生了吗?”李通叹了口气道:“满宠先生当然要救,但是现在却是时机未到,兖州军攻城。定会集中全部地力量,以便实现围点打援。又或者迅速破城,但不论如何。我们首先要弄明白兖州军的军队分布,否则鲁莽行事只会坏了大事,不但救不了满宠先生,而且还会把我们的根本赔进去。”在一旁冷静多智的曹纯沉声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敌人军队数量的多少,不过算起来应该就那么几只,按照最坏的打算看,应当时张济大军、臧霸大军、孙观大军,至于围攻下蔡城的兖州军时何情况,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看也时凶多吉少,那就时说有四只大军到来,表面上听起来人数似乎不少,但是对方要想连破三城,那还时有一定困难的。”李通点头道:“现在其中有一支军队正在围困满宠先生,那就是说还有三只军队要攻打三座城市,依我看,到兖州军展开行动的时候,才是我们救出满宠先生的最好时机。不过动手的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盐渎城守军才对,毕竟盐渎城才是最佳的选择,盐渎城里这里太远,兖州军若是舍近求远、集中全力攻击盐渎城,就要预防我们三城连环首尾攻击,反而是费力不讨好,所以兖州军攻城的首选应该是淮阴城或者是淮安城。如此一来,盐渎城的守军救援满宠先生的机会就比较大了。”众人点头同意,毕竟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
曹纯嗯了一声,摸着下巴玩味道:“所以说,我们现在最需要弄明白的就是兖州军的意图,虽然我们没有得到满宠先生的指示,而且曼成也没有回来。我们无从得知应对兖州军地计策,但是我们却可以估计出个大概来,满宠先生从淮安城出发。目的是为了到淮安城来,那既是说满宠先生认为兖州军首选的攻击目标是我们淮阴城。看来我们应当做好应战地准备,兖州军大概会全力攻击淮阴城的。”
众人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夏侯杰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这猛将摇头道:“兖州军到底是何策略我们不可轻易下断言,莫要忘记,满宠先生现在已经中了兖州军的计策,被围困在山上,那么满宠先生做出的判断是不是仍然准确。我们谁也拿不准,说不定兖州军的目标在淮安城呢。若是如此,我们岂非中了对方的稳军计,错失了救援满宠先生和淮安城的机会?”曹纯却摇头道:“兖州军诡计多端。作战飘忽不定,也许兖州军就是要我们产生将军这种错觉呢?不要忘记。淮安城的西面是一片水域,张济大军要想快速行军。那就要从水路出发。但是在水路上。张济大军是占不到便宜地。面且淮安城是这三座城市的中心,防御极为坚固。满宠先生离开那里的时候一定留下了对付兖州军的方法。兖州军未必会去触这个霉头。”
夏侯杰陷入到沉默中,显然认为曹纯说得有道理。大厅之中的将领一阵泄气,第一次明显地感受到了在战争中,一名军师的重要性,以往作战,有军师地吩咐,一切事情都是调理清晰,不用过脑子就可以达到理想的效果。现在满宠被困在山上,他们才感觉到战争没有人出谋划策,根本就是一团迷雾,即便有使不完的力量,也不知道用出这种力量地地方。
良久,原本就是淮阴城的守将李通才勉强提起精神总结道:“不管怎么说,淮阴城连接下邳,淮安城连接广陵,从地理位置上看一样重要,兖州军先攻打哪里都不奇怪。我们现在即便是为淮安城担忧,却也是鞭长莫及,也许淮安城还在为我们担心呢。为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地事情吧。”众人点头,更加强烈地无力感在心中升起。
今次打仗真是窝囊到家了,想出城,怕兖州军调虎离山和围点打援,不出城,又怕中了人家的稳军计,想要三城连环,彼此防御,却又弄不清楚兖州军真正地攻击方先所在。想要救援满宠。又不知道困住满宠是不是对方设下的诱饵。
现在唯一可以做得事情就是守城,等着曹操回来。用兵力优势击败兖州军。可是,自己能坚持道曹操回军吗?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疑问。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众位将军,兖州军攻城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外跑去。兖州军来的真快啊。
淮安城,内外一片喊杀声。
和淮阴城的士卒不同,李通等人还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在淮安城这里,兖州军早就开始攻城了。
桓范才领军到这里,便命令兖州军全力攻城。臧霸大军是攻城的主力部队,第一次进攻便投入了两万五千士兵。
其中有八千名弓箭手手持神臂弓,向淮安城进行抛射,一时间,空气中都是雕翎箭划过半空的呜呜声。
前面则是兖州军疯狂的冲击。
不过淮安城城头的士兵并没有退缩,反而手持巨型盾牌好像铜墙铁壁一般陈列那里。弄得淮安城好像又高出来一块似的。淮安城果然时曹操苦心经营的城市,城墙极高,即便以兖州军抛射的技能,仍然很难把弓箭射道城头上去。即便射上去,也被曹军士兵用盾牌挡开。
若时换成其他兖州军,定会换成强弩进行覆盖射击,压制城头的曹军。
可惜臧霸大军乃是野战军,需要的时迅速地反映能力,故此因为强弩比较笨重,虽然兖州军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强弩的装箭缓慢问题,但是负重的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所以,为了机动性的考虑,臧霸大军的常规的军备配置中是没有强弩的。
不过兖州军还是顺利地冲到了淮安城的城墙下面,搭上云梯,开始攀爬城市。
虽然因为巨型盾牌的原因,兖州军没有办法迫退曹军,但是曹军也没有办法用滚木擂石攻击爬城的兖州军,故此,兖州军攀爬城市的速度十分迅速。站在城头的手持盾牌的曹操军当然不敢有任何异动,否则就会因为露出破绽而被兖州军的弓箭兽射杀。
臧霸眯着眼睛站在军队的后方,对桓范道:“桓范先生,难道曹军就这样一直站着吗?难道是希望我军士兵上城之后用盾牌向外把我军士兵推落坠城吗?若是如此,我军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只要握住盾牌的边缘,利用三眼手弩就可以把这些盾牌手组成的防线撕开。我们的军队穿的可是藤甲,除了重武器,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有些小玩意,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恒范冷哼一声道:“这就难说了,不过不要把敌人想得过于简单,满宠离开这里前一定想出了对付我军的方法,不可等闲视之。我们第一轮的攻击虽然投入的人数众多,但终究不过是试探罢了。”
说话间,兖州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堪堪来到了城头。
恒范登时集中精神瞪着城头,看着满宠到底留下了什么计策。
第四百四十七章:下邳之战(七)
此时,兖州军的第一波士兵已经接近了城墙头,这些士兵人人口中衔着斩马刀,双手攀援云梯,速度极快。
这些士兵才一登上墙头,曹军士兵便在同一整齐的口号下,一起把自己手中的那些下边缘与厚厚的城墙头内侧接壤的巨大盾牌用力向外推,意图很明显,自然是希望把这些兖州军的士兵推下墙去。
登时,淮安城的墙头仿佛多了一面移动的城墙,让人难以逾越。
兖州军刀枪不入没有关系,没有哪个人可以从高处掉下去后不死,所以曹军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把兖州军赶下城去。最要命的地方是,这些盾牌的边缘全部镶着磨得锋利的金属边缘,即便是想要用手把住这些盾牌的边缘也有所不能。否则便是被割断手指的结局,最次也会被划破手掌,失去作战能力。
臧霸在后面远远望见,不住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曹军欲欺我无处下手乎?我臧霸所率的大军虽然不是兖州专门的攻城部队,但是盗贼的当行本色还是有的,飞墙走壁更是看家本领,用这等雕虫小技来对付我臧霸大军,实在是太小看我臧霸了。”言犹未尽,只见那些被盾牌推得立足不稳的兖州军临危不乱,他们顺手向后背的腰间抽出了工具,每个人一把钢制的“鹰爪”,这些兖州军顺手一搭,便把这“鹰爪”钩在了盾牌的边缘处,不但站稳了脚跟,而且还有人顺势扯开了盾牌的防御。顺手把三眼手弩递到那些措手不及失去防御的盾牌兵地面门之前,抬手就是一弩。那些曹军连呼喊还都未来得及发出,便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城墙上,死于非命。臧霸看得哈哈大笑。对桓范道:“满宠的计策不外如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桓范不以为然道:“满宠虽然未必是当世智者但却当得上是顶尖谋士,将军的设计虽然妙。但定然在满宠的意料之中,若是在灵璧城和泗城败回去的曹军在告诉他攻城的人乃是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后。满宠还定不出相应的计策的话。那曹操可是太没有眼光了。”
臧霸有点不服气,才要说话,战场的形式却出现了变化。守住城头地曹军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惊天动地一般,随后那些盾牌兵的后面冲出三五成群的曹军士兵。他们人人手持铁质锁链,这些锁链的一段带着铁钩,喊打喊杀的冲了过来。
那些才站稳脚跟的兖州军士兵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即被那些士兵围住,曹军士兵迅速地把手中的铁钩抛出。准确的抓住了兖州军的藤甲兖州军一件自己身上的藤甲被那些铁钩结结实实的勾住,连忙从口中拿下斩马刀,挥刀砍向这些锁链。
绕是斩马刀锋利异常,面对这些铁链也无可奈何,一股大力传来,这些藤甲病被纷纷拉倒在地,拖入到城墙内。还未站起身来。便有边上身强力壮的曹军士兵手持铁戟而上。不分部位,上去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砸。
淮安城上兖州军惨呼声迭起。传荡在整个战场的上空。不多时,被杀死的兖州军被人从淮安城头将尸体抛下,原本就是面目全非。这么一来,更是血肉模糊。
第一轮冲锋,率先爬上城头的三百多人无一例外。统统死于非命。虽然仅仅是个开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臧霸站在城下,看见这一幕,气得肝胆俱裂,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身体在那里微微颤抖,用手指着城头说不出话来。行军作战这许多年,在徐济手下立功无数,虽然也有不小的伤亡。但是却从没有吃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亏。
更何况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兄弟。兄弟们信任他,把命交给他。却不明不白地死了,叫臧霸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桓范看着臧霸地表情。理解他的感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命令手下的士兵鸣金收兵。正准备继续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