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见到自己到来,派出手下大将周仓与裴元绍。
自己也虚应了事地派出了曹性,成廉、宋宪等人。对方那个裴元绍很一般,倒是那个周仓有点本事,自己手下众将无人是其敌手,不过和自己原本手下地张辽比起来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就在刚才,这个周仓把成廉一刀砍下马来,要不是自己飞马而出,救下成廉,这周仓差点就要了成廉的性命。
那个周仓倒是机灵,见到自己出来便回去了,决不恋战。吕布知道对方还有一员大将尚未出场,反正左右无事,何不会一会他呢?
想到这里,当下喝道:“典韦在否?”
身后三军也跟着大喊:“典韦在否?”对面一马杀出,吕布精神一振,向对面看去,却发现来人乃是一个年轻儒生,不由得十分失望,不悦道:“对面的儒生赶快回去,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来人乃是郭淮,闻听吕布之言后微微一笑道:“温侯稍安毋躁,小人郭淮,只有一句话相问,然后便回去。”
吕布冷然道:“有话快说。”
郭淮看着吕布,微笑道:“我也不问温侯为何突然攻击高陵,因为此事不过是王子服的主意而已。”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郭淮笑道:“正是如此。”
吕布就算是再笨,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闻言色变道:“难道徐济并没有毒发身亡?”郭淮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吕布,哈哈笑道:“这正是我想要问温侯的事情,若是大司空徐济大人并未身死,你又将如何自处?”
第四百二十九章:斗(八)
吕布端坐在马上,沉吟半晌,不再说话。
郭淮微笑道:“温侯,依我看来,您现在最好的出路便是撤回北地,不要再参与长安有关的任何势力纷争了,那对你实在是无半点好处。”
吕布突然大喝道:“郭淮小儿,你休要以为这样便可以骗得过我!哼,张绣大军此时只怕已经占领了长安,贾诩先生既然会参与这件事情,那么徐济一定必死无疑。你们现在不过是想以稳军之计诓我而已,莫非以为我吕布会被这等雕虫小技所骗不成!”
郭淮闻言苦笑道:“吕布将军,这你便误会我了,可以告诉你的是,董承派出的那个龙女早已经暗中归顺了司空大人,我这么说你总该信了吧?”吕布却坐在赤兔马上,一摆手中的方天画戟,断喝道:“什么董承和龙女,王子服没有告诉我那么多,只是要我在此时出兵牵制,哼,你以为随便的编出几个人名来我就会相信你吗?”
郭淮闻言为之气结,但同时更是心中好笑,原来王子服并未把所有的计划告诉吕布,这倒也可以理解,这无非是为了保密才如此,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王子服根本不相信吕布,不过这倒是也无所谓了,只不过这弄得郭淮无法说服吕布让他有些烦心而已。
吕布见郭淮无话可说,便自以为得计,大吼一声便冲杀上来。郭淮虽然有武功在身,但是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吕布相比,当下马上撤回身去,拨马便走。
吕布的士兵一见吕布冲锋,登时大发一声,冲杀上来。
田丰军这一面自然也不甘示弱。好似潮水一般一拥而上。原本安宁的只有风声的天地立时被好似惊涛骇浪的喊杀声所淹没。吕布眼见便要追赶上郭淮,一股凌厉的刀气却从一边竖劈而下,那强横的气势足以君临天下。
吕布心中一动。掉转马头,一摆方天画戟。“当”的一声,声震全场。
下一刻,一个特别雄伟,好似地狱魔王的大汉便出现了吕布的面前。“吕布!”“典韦!”两人同时大吼道。
“吕布,你无敌于天下的神话今天要终结了!”典韦兴奋地舔噬着自己的嘴唇,一双虎目中泛起兴奋的红色。一双大手摩挲着双手里的铁戟,好像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吕布看着典韦,哈哈大笑道:“典韦。你是不是喝多了?哼,你的主子徐济麾下最强武将陈到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呢?也好,我今天就亲手送你下地狱,要让你知道在我吕布面前口出狂言的下场!”典韦毫不示弱道:“这句话正是我想对你说地,废话少说,看戟!”话音刚落。典韦手中的长刀变化成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吕布一见典韦的来势之猛,心中不由得一紧,神色无比凝重起来,手中方天画戟似缓实快地击出。典韦渴望这一战由来已久。此时终于能够交手他自然是全力以赴,故此一上来就是真本事。
转瞬之间,两人便战到一处。难舍难分。这时,两支大军也变成了混战的局面。
郭淮却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田丰地身边,对田丰道:“田丰先生,属下有辱使命。”
田丰却笑道:“这事情责任本不在你的身上,毕竟王子服不可能把毒害主公这等重要的事情告诉吕布这种人。万一事情出现波折,王子服等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谁知道吕布会不会在某种情况下把这消息告诉主公换取自身的实力壮大呢?只要吕布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始末,他们就会有回旋的余地。”郭淮皱眉道:“那他们就不怕吕布暗中已经和主公勾结,诱发他们先动手吗?”
田丰呵呵一笑道:“这倒不会。对吕布的防备只限于这个计划开始的时候,到主公为徐庶和何琳小姐举办婚礼的时候。王子服等人就已经把吕布的万一性给否定了,因为那个时候主公中毒已深。明显是因为主公中了龙女的毒,他们还顾忌什么?至于吕布,本就不必知道那么多,只要有张绣和贾诩的带动便可以稳住吕布。”郭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旋即又皱眉道:“可是王子服等人就不奇怪吗,他们对吕布百般隐瞒,倒是可以说得过去,可是贾诩先生乃是心思缜密之人,他们定得计划原本就语焉不详,张绣将军和贾诩先生又怎会参与?难道他们就不对两人痛快地加入到他们的联盟感到不安吗?”
田丰冷笑道:“你把王子服他们想得太复杂了,若是他们又那么缜密的心思,主公还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一群急功近利之徒,对天下大事全然不懂,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又有何奇怪?”郭淮闻言释然道:“先生言之有理,现在长安的形势明显摆着,要稳定长安的局势必须要有一个强力诸侯支撑才可以,而这个人必然就是主公。若是主公一死,天下立时大乱,单凭长安城内的西园八校尉根本无力应付大局,到那时,各地不安分的诸侯就会趁势而起,再一次为了争夺圣上而进行连番征战。王子服等人何德何能,有何资本挟天子以令诸侯?到头来天下将会再次大乱,他们只会是天下的罪人。哼!他们以为只要控制了长安,只要有贾诩为他们出谋划策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知道贾诩先生的才智根本不是他们所能驾驭的,若是真有这种局面的话,贾诩先生一定会自谋退路的,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田丰闻言一怔,没有想到郭淮竟会有如此见解,点头叹道:“朝中这些大臣若是有你这等见识,天下就不会这般多灾多难了。”
郭淮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田丰看向远方,沉声道:“王子服等人就是这般不识时务才会令曹操利用到这一点,曹操心知肚明贾诩绝对不会受王子服等人的摆布,所以才会趁此机会加以收买。而贾诩那小子利用这一点骗过了程昱。嘿,贾诩这家伙倒是当真是有不世之才啊。”郭淮闻言豁然动容,听了田丰的话他才想到从这个角度来思考贾诩在这次长安谋略中所起到的作用。
表面上看似贾诩似乎无所作为。但是仔细一想就可知道。贾诩实在是一支奇兵,因为贾诩挑起了所有威胁长安安全的隐患,让徐济可以如此从容的对付敌人。
田丰看看正在思索消化自己语言地郭淮。笑道:“我们还是准备鸣金收兵吧。”田丰的一句话便把郭淮从沉思中唤醒。这才想起观察战场上得形势。
此时战场上的局面可以说斗了个旗鼓相当。经过两年地不断训练,田丰所收编的长安中央军的军队已经从原来的那种装备精良却毫无斗志的垃圾军队变成了一支战斗素质很高的军队。由于兖州愿属地教官源源不断地从兖州赶来。带来了大量地先进的训练手段,这支军队早已脱胎换骨。此时一经交战,立时展现出了极为强悍的作战素质。
虽然还不能和兖州老牌正规军相比。但是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精兵了。吕布地军队虽然在吕布的带领下变得悍猛无比。还是对这支军队无可奈何。
不过令郭淮感到诧异的事情是吕布和典韦的交手。
按照郭淮的想象,典韦和吕布交手的话只怕马上就会落到败落的境地,毕竟典韦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大大出乎郭淮的意料。吕布居然只能和典韦斗个旗鼓相当。这简直是前所未有地事情。
田丰放佛看穿了郭淮的疑问,便笑道:“你不要疑问,君卿当然不会是吕布的对手。不过在短时间内吕布却拿君卿没有办法罢了。”看着郭淮不解的模样,田丰耐心的解释道:“吕布的武功特点乃是如火一般猛烈,简直可以烧毁一切,别人拿他根本没有办法,不过君卿是个例外。君卿的戟法如同狂风,狂风在短时间内绝对可以抑制住火势的发展。只要被君卿抢得了先机,吕布想在短时间内反过手来,都有一定困难。不过吕布若是抢回先机,君卿立时就会被打回原型,只有被动挨打的分了。”
郭淮闻言佩服道:“先生不是习武之人居然可以看出这其中的奥妙。实在令人佩服。”田丰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天下间万物万事的道理是相同的,万流同源,殊途同归。莫不如此,庄子说越简单的东西越能反映这个世界的本质。两年前,主公在与刘备交战的时候,这个庞统不是针对关于的特点给关羽找了一匹战马吗?自换了那匹战马开始,吕布的实力便迅速提高,那便是庞统看穿了关羽武功特点而准备的,早在两年前,我便发现了君卿的武功特点,考虑到将来和吕布可能要有战争便要求君卿针对吕布的武功特点加紧练习。为的就是今天。”
郭淮赞叹道:“还是先生深谋远虑。”田丰眯缝起眼睛来,轻声道:“吕布早年曾经力斗关羽、张飞、刘备三人而占据上风。那是因为三人武功无法配合,才会给吕布占了便宜。哼,若是换成今天,要君卿、主公和陈到三人上去与之交手的话,不出四十招,吕布必败无疑。”
郭淮仔细想了一想,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
一个抢占先机,一个以硬碰硬,一个全力防守,吕布怎能不败?田丰此时却皱眉道:“君卿快挺不住了,鸣金收兵,我们可以等候主公到来,到时候吕布不战自退。”
郭淮闻言点头,知道典韦优势不在,便鸣金收兵。
杀得正过瘾的典韦闻听到声音之后,无奈之下才带领士兵缓缓退去。吕布原本正要反击,却在此时看到对方退去,而且全无破绽,无奈下唯有放弃追击。
当典韦来到田丰身边的时候,全身已经完全湿透,肩头和头顶正在不断的蒸发着热气,好似蒸笼一般。
看着红光焕发的典韦,田丰笑道:“君卿将军今日一战必将名震华夏。”典韦望向吕布,心服口服道:“幸亏有先生的提前嘱托。我才可有如此战果,坦白而言,我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
田丰哈哈一笑道:“一个人再厉害,他也无法和天下为敌。吕布地武功虽高。但是却不足为道,君卿将军要学万人敌,而不是匹夫之勇。”
典韦爽快道:“典韦晓得。”田丰声音转冷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吕布小辈这几年早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无复当年大会诸侯之勇。只不过是色厉内荏、苟且偷生之辈。只要主公来到这里,他马上便是另一幅嘴脸。我们只需要守住高陵城便足够了。吕布虽然愚蠢,但是却还没有愚蠢到妄想绕过高陵城的程度。傻子都可看得出来若是那样地话,我们完全可以衔尾而击。”
典韦两人闻言点头,田丰一举手,冷然道:“回城!”田丰所部军队便缓缓进城。
长安城内。
邓艾站在北城城墙上,眯着眼睛望着远方。
身边一个小将正恭敬地向邓艾汇报着战况道:“司空府的敌人伤亡惨重,于禁将军游刃有余,蔡邕大人那里也没有问题。我兖州的幽影已经承一面倒的屠杀局面。东城和北城地敌人也已经被完全控制住,只等邓军师下令,我们便可全力围剿。”说起这个称呼也是徐济走之前给邓艾的身份,也是当年郭嘉担任过的职务:军师祭酒。这是徐济军中的谋主之位,前一位担任这个职位的郭嘉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只见邓艾微笑道:“这个好说。我们需要再等等,张绣将军那边定会派人来协助我们完成这一任务,到时候来的只怕还有被引入到埋伏却完全的不自知的董承的军队。”
身边的将领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邓艾,邓艾看着他,柔声道:“长安城里的反叛势力注定败亡。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