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面实行这种任免制度,便可除此弊政。”…
登时,朝堂上一片大乱,他们没有想到荀彧要在大汉实行兖州之法。王子服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圣上,万不可听大司徒之言,祖宗之法不可变。举荐制度可是我先皇光武帝制定下来的。”
荀彧马上截断道:“王大人,科举制度其实就是先皇的鸿都门学的扩展,也是祖宗之法,圣上实施,有何不可?难道你是在说先帝的鸿都门学是胡闹吗?”这帽子扣的极重,王子服立时变色,刘协面上也露出不豫之色,在他的心中,汉灵帝是个好父亲,任何人说他父亲的坏话都是不可以的。
徐济看着刘协的脸色,知道荀彧击中了刘协的要害,心中暗笑。
荀彧一句话就封杀了群臣要出言反驳的机会,若是有人还敢不识时务的站出来,那么他反驳的就不是荀彧而是刘协了。荀彧断然道:“何所谓祖宗之法不可变?”变“指的是推翻,那当然是大逆不道。可是对于祖宗之法却可以查缺补漏,让祖宗之法尽善尽美起来,上古时候尧舜何等英明?实行禅让制。可到了大禹,却废除了禅让,传位于自己的儿子夏启,开始了家天下,一直到秦皇都是分封制,先汉高祖尽废秦皇之法。大封同姓王,然则武帝时便下推恩令。由此可见,祖宗之法便像是为我天下子民遮风避雨的大屋子。我们不但要守住这间大屋子,还要随时检查这间大屋子。看看这间大屋子有没有损坏的地方,我们好因地制宜的改,若是一成不变,只*着祖上的余荫过日子,那么这大房子早晚会因为我们的漠不关心而变得漏雨的地方越来越多,王子服大人以为强调祖宗之法不可变,其实是在说祖宗留给我们的屋子不可以修。若是如此。即便我们躲在这千疮百孔的大屋子下面,但是可以供我们躲避的地方会越来越少。大家都去抢有限的地方,天下岂不大乱?”
这番比喻十分生动,故此众人被荀彧所描绘出来地图景象弄得全身冷汗。而且再一次被荀彧偷换了概念,巧妙地把科举制度说成是对举荐制度的修补,而不是推翻,故此具有着强大的说服力和令人臣服的力量。徐济此时在一旁不失时机道:“大司徒言之有理。若祖宗之法不可修补,那是不是说圣上日后要实行禅让制和分封制呢?”
王子服更加语塞,一时间,面上青筋暴跳,露出十分怨毒的颜色。
刘协却对这个科举制度非常感兴趣。对荀彧笑道:“荀卿家,你说这科举制度在兖州实验效果不错,不知道这科举制度到底如何规范?还有。什么叫做实验呢?”当下荀彧开始讲解兖州科举制度的种种措施,不时地回答着别人的疑问和责难,最后当所有人都无质疑,并且对科举制度对于有效的避免举荐制度的弊端表示认同的时候,荀彧才对刘协笑道:”所谓的试验呢,就是用实际效果去验证这么做到底能否行得通,就好像汉高祖实行分封制,而武帝鉴于效果不好,所以才下了推恩令一般。这种方法都可以叫做实验,实际上先汉诸帝草创各种制度的时候。都有实验之意。“刘协哈哈一笑道:“荀卿家地这个科举制度十分精彩,如此一来。我大汉对于地方荀理得任免便是名至实归了。荀卿家之才真是不让于古之荀仲。”
皇帝一说,当然下面的臣子都要纷纷表示赞同了。
只有王子服等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荀彧却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实验这个方法还是大司空总结出来的,说到底,还是先王之法,只是我们这些后来人过于拘泥于文字,所以对古代先贤们的实验精神不甚了了。”
众人立时对徐济刮目相看,虽然早知道新“五德终始说”乃是徐济开创的,但是能够亲眼看到一个人在学术上开宗立派,被荀彧如此交口称赞,自然心中忍不住惊讶。”徐济对这种事情早已麻木了,新“五德终始说”自己倒是能明白那其中的道理,但是要自己去开创,那是打死自己也说不出来的,荀彧把这新“五德终始说”地创立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实际上是为了扩大自己的身望,若是论起真正的学问来,自己这点古文底子还不够给荀彧提鞋的呢。
在这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比自己渊博的多了。已开始被别人这般夸奖的徐济自然有点脸红,但是遍数多了,脸皮也就变厚了,对于别人的恭维也就坦然处之起来。
倒是荀彧才真的让自己佩服,这个荀彧真是有本事,不荀自己说出什么新奇的概念来,这个荀彧都会在古人的理论和言行中找到印证,然后大而化之的把自己的改革说成是古代先贤早以有之的作为。
这份本领,只怕只有度过并且笑话掉浩瀚如海的书籍才可以做到。就像眼前,能够提出改革,而不令这些顽固之人反感,这份本领只怕是天底下独一份了。
在众人的恭维声停止后,荀彧才对刘协肃容道:“圣上,我们不不妨双荀齐下,一方面我们可以打压诸如支持刘备的益州地方势力这等各地的豪强,一方面我们现在就实行科举制度,等到扫平各地后,我们再全面实施科举制度,一绝后患。”看着点头的众人,荀彧又道:“当然,举荐制度是不可废除的,但被举荐人必须到朝堂之上证明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可以,若是被发现名不符实,那么联名保举的人也难逃其责,轻责罚禄,重责撤职,以儆效尤,令天下百官不敢玩忽职守。”这注意是徐济想出来的,毕竟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适应过程,全盘否定举荐制度,会令朝堂上的众人不满的,也会令有心发现荀彧这么做藏在背后的那打击世家大族的真实意图,现在这种结局很好,毕竟荀彧的这番议论是从刘备和孙策的任命问题牵引出来的。给人以就事论事之威。
而且即便在唐朝的时候,虽然已经实行了科举制度,但是同样有名刺制度作为补充,这个名词制度其实就是举荐制度的变形。刘协当然同意荀彧的建议,断然道:就依荀卿家所言。荀彧和徐济大喜下率先拜了下去,带领着群臣山呼万岁。荀彧的改革,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
第三百九十四章:动心
他却没有看到,蔡琰向他的背影投射出了可令人心醉神羡慕眼神。当早朝结束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中午时分,这次会议出奇的漫长,但却丝毫不令人觉得疲惫,这当然是荀彧大方异彩的原因。
刘协固然是欢欣鼓舞,众大臣也对未来充满希望,就连王子服一党无话可说,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在华夏大地上完全消灭世家大族统治的开始。
徐济和荀彧两人也是心怀大畅,和一干蓄意与自己亲近的大臣们说说笑笑出了宫门,才到宫门口,却见一名大汉向徐济快步走来。徐济生出感应,停了下来,挡在荀彧的前面,警惕地看着对方。
这大汉丝毫没有感觉到徐济对他的防备,来到徐济身边拜倒恭声道:“徐将军,小人阿炳,是蔡琰小姐的车夫,小姐希望徐将军早朝之后能过府一叙。”
徐济闻言大感愕然,转过头来看向荀彧,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后者冲他微一点头,表示徐济应该去见一见蔡琰。身边的大臣们却无不露出羡慕与嫉妒的神色,神色*地看着徐济,用只要是男人都会露出来的别有用心的笑容看着徐济,令徐济太感尴尬。 马车在路上颠颠簸簸,看这长安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和他们笑容。徐济也在恍惚间回想起了自己和蔡琰之间的点点滴滴。还记得哪个洛阳的冬天,自己在天地间的一片雪白中,第一次见到了婷婷风姿好似寒梅,那出世飘然之姿压过冰雪风霜的蔡琰,便在难忘。
在那之后,仅仅见过两面,一次是在蔡芭府上的大厅中听见了一曲高山流水般的美妙音律,再后来就是在这长安中蔡芭府上的后园和蔡琰有一番交谈。当时,自己很不明白蔡琰的性格。虽然有机会和蔡琰独处,反倒添麻烦,觉得自己无法和蔡琰沟通。
说实话徐济对蔡琰的想法一直都很复杂,蔡琰这样的女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喜欢。对徐济这个来自后世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无法拒绝的绮丽。但徐济却无比清楚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在与整个大汉世族为敌,蔡琰的身份始终会成为一个问题。伊宁虽然是公主但灵帝早已逝世,自己未来即便不会登基也必然是位极人臣的一人之下,对他来说只要身居高位伊宁的身份不会是任何问题,但蔡琰却大有不同。她的父亲蔡邕是当世大儒而且声名远播。蔡邕又是经学世家,自己和蔡琰之间真正的距离就在这里。徐济是寒门的代表,而蔡琰却是世家的后代。 徐济生性豪迈。也知道人世间的事情无奈的居多,没理由自己每件事情都称心如意的。身为后来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顽强的活下去便已经是幸运,更何况自己有了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与曹操刘备这等千古枭雄一较雄长,问鼎天下。人生至此,已算是无遗憾了。
刹那间,徐济便有了恍如隔世的奇妙感觉。原本自己以为有了后世地历史知识,可以很快结束乱世,谁知道。自己越是谋划完整,这三国时代变化越大,到现在为止。自己虽然看到了自己成功的希望,但是那道路却是曲折坎坷,自己完全无法预料。
不管徐济却不会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自己原本就一无所有,能够经历眼前这一切已经是自己的幸运了。所以对徐济而言。他又何必计较成败得失呢?他的蔡琰之间的事情自然亦当如是。
在一刹那间,徐济对蔡琰终于恢复了一颗平常心,不再患得患失,而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念头去见蔡琰。
到了蔡府,徐济信步下车,才亦进门,便听见一阵如同仙月的琴声传入到自己的耳中,令人陶醉不知身在何处。想必是蔡琰在怡然自乐了。
徐济跟着家丁穿过重重庭院,进了偏厅,坐下等候时,自然有美婢上香茗,掀开茶碗,借助自窗口处射进的阳光看着那从滚烫的茶碗里摇摇曳曳曲曲折折宛如墟里烟般依依袅袅上升茶烟,和着耳边那似有若无的宛若天籁的美妙琴音。徐济陶然而醉。
看来一时半会儿时间等不到蔡琰了,也不知道蔡邕这有趣的老头到哪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早就厌倦了自己身前身后一片人地喧闹感觉,这样的情景真是难得的享受。
那名美婢见徐济默然而坐,又想起徐济的崇高身份,还以为徐济会不高兴,也觉得自己小姐把徐济留在这里有失礼数,便红着一张俏脸对徐济道:“司空大人请稍坐,奴婢这便去通知小姐”徐济笑着截断到:“那倒不必,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个时候的蔡琰小姐才最值得人欣赏,我在远处好好欣赏便好了。”
那美婢闻言一呆,用神打量了徐济一番,低下头走了。
徐济便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独自品味着沁人心脾的香茗,同时转头看着这间偏厅匠心独运的装点。一杯茶下肚,口齿留香,肠胃也被洗涤一清,徐济便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徐济按照往常的习惯,生怕头脑不清醒,所以早上自己只喝了一碗稀粥,到现在已经是中午过后,当然会觉得肚饿。
再过一会儿,肚子不免咕咕地叫了起来。幸好此时偏厅上无人,否则有的他尴尬的。
正想着,心中生出警觉,回过头时,却发现蔡琰正站在自己地身后。
徐济才要说话,自己的肚子这个时候先向蔡琰打上了招呼。蔡琰一呆,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如同空谷幽兰在春风中摇曳。
徐济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下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蔡琰也知道自己失态。便强忍着笑容停了下来。对徐济道:“文烈哥哥莫要不好意思,我早听阿炳说了,今天早朝的时间很长,文烈哥哥到这里来还没有吃饭呢。”言罢,掩嘴轻笑。显然是又想起了徐济刚才地窘态。
徐济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诧异,因为蔡琰居然对自己称呼为“文烈哥哥”,这个叫法大为亲近。难道是为了干预自己而和自己套近乎。
徐济马上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别说蔡琰不是这种人。就算真的如此想,那蔡琰也应该矜持一下。弄点儿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的把戏,哪会如此直接?
而且“文烈哥哥”这个称呼大有是视自己为亲人的感觉,完全和男女之事无关。看着徐济呆头鹅的样子。又用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蔡琰俏脸微红,娇嗔道:“文烈哥哥~~”
徐济这才反应过来,若是在往日,徐济为了顾及到对方对自己的感观,一定会砌词推诿,为自己辨白一番,但徐济在一路上已经想清楚了一切。当然不会再拘谨。于是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带着轻松的口气道:“我是被小姐叫了一声‘哥哥’,着实是吓了一跳,原来在蔡小姐地眼里。我徐济还是块儿料。”蔡琰看的一呆,觉得今天的徐济和前两次见面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那种沉凝的气势。反倒有一种轻松的气质。这种自然而然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