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师塔到皇宫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时间,露娜在皇宫见到了皇帝保罗?吉布森。因为罗斯维尔风俗的原因,露娜脸上的蒙纱只有她的夫君才能掀起,所以在整个赐福和赠礼的过程中,露娜的视野里都一片朦胧。她能听到皇帝的声音,也能隐约看到皇帝的动作。皇帝给了她在罗斯维尔南郊的一片土地和一座庄园作为嫁妆,并赐予她“洛楠”的大公爵名号。在罗斯维尔的贵族体系中,冠名大公爵有权力在家族徽章中使用皇室纹路,并在祭祀、参见、正式活动中享有皇室成员待遇,是一种不多见的皇族荣誉。而且,冠名大公爵因为得到了皇族垂青,如果是女性的话,在嫁人之后可以不更改自己的姓氏。
洛楠大公爵,露娜?布鲁斯特么?这就是你的慷慨?
露娜自嘲的笑了笑,谢过了皇帝陛下的恩赐。之后,她再次乘坐车驾,离开皇宫,穿过东上城区,在一片整齐的乐声中,进入了乔?麦佛理家的大门。
乔?麦佛理的父亲哈特?麦佛理仅仅是位子爵,他们举办婚礼的这套宅院还是皇帝前段时间奖励乔?麦佛理攻下斯特朗伍德赏赐的,刚刚装饰一新。三神教大主教圣?斯科特担任了这次婚姻的见证人,他好像从不认识露娜一样,带着她和乔?麦佛理的父母,还有随车驾前来的布鲁克琳?阿奎特,走完了婚礼的整个流程。
到了下午时分,需要露娜参与的婚礼正典部分结束。一对新人的新婚酒会因为乔?麦佛理尚未回来的原因,将等到他班师凯旋的时候再行在苏安娜行宫举办。露娜作为新婚妻子,在婚礼当天的义务已经全部履行完毕。
“大人,我看那位哈特?麦佛理大人对您很好,他的夫人也是很好的性格,您肯定能过的很开心的!”
拉薇儿和梅梅作为法师塔赠送给露娜的礼物,陪着她一起来到了这座宅院。两人一边帮着露娜解下身上复杂的衣服和饰物,一边絮絮叨叨。露娜此时很累,也没有心情聊天。她任由两位侍女帮她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便离开房间去陪自己丈夫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用餐。
“真是不敢相信,我们家乔伊竟然有如此福分,能娶到大魔导师布鲁斯特阁下的学徒,露娜大人您能来我们这里,真是我们的荣幸。在这边有任何问题,请随时知会我们,我们绝对让您过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
哈特?麦佛理和他的夫人珍妮?麦佛理显然不知道法师塔发生了什么,他们对露娜非常恭敬和客气,态度也很好。这稍微缓解了露娜心里的压抑感。她试着和两位老人聊天,发现大家也有些共同话题,更是感觉轻松了些。可就在这一家人刚刚把就餐的气氛调整融洽的时候,有人不顾礼仪,冲进了餐厅。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一位士兵。
“哈特子爵,前线的最新消息,第六军团在尼格鲁共和国安塔省大败,军团总部被敌人骑兵冲散,乔?麦佛理大人生死未知!”
“什……什么?!”
哈特?麦佛理手中的刀叉落在了鎏银盘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老人微微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士兵,一脸的不可相信。
“你……你再说一遍?”
正文 54 战局逆转
管理一家占领区的工厂,并调动工人的积极性并没有加斯腾斯想象的那么容易。他自以为已经做到足够好了,远高于非战时平均工资的工人工资,低于非战时劳动强度的工作强度,还有免费的食物和住宿,还有保证工人和全家不受战乱影响的安全保证。换做加斯腾斯自己,他觉得自己也会满足于这样的条件,安心为工厂工作。可站在某些工人的角度看,任凭加斯腾斯再怎么解释,他都是摧毁了图卢卡斯公国的侵略者,是一部分人眼中不得不杀之而后快的敌人。
“头,有两个工人试图窃取我们的图纸,被我们发现了,怎么办?”
宾波?特步鲁夫站在加斯腾斯面前,表情严肃,伊万和辛克站在他身旁,一起等着加斯腾斯做决定。在发现伊万伤愈归队后,加斯腾斯重新分配了自己手下的57名士兵,伊万、辛克和宾波?博布鲁夫各领了15个,他自己留了12个,初步在连以下建立了管理层级。在分工上,伊万和辛克的两组士兵负责保护工人们的安全,监督工人们的生产进度,博布鲁夫的小队则负责和第七战备军团团长劳威尔派给加斯腾斯的保护连队一起维护厂区的安全。这次的两名试图窃取图纸的工人,就是被博布鲁夫的小队发现的。
“走吧,去看看。”
加斯腾斯本身对这种事没什么好办法,他自己也不喜欢侵略战争,可现在安肯瑞因的封建势力和资产阶级依然强大,他不具备发动革命的客观条件。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通过保持工厂的稳定生产,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空间。
两位工人被关押在组装车间外的工人宿舍区前的空地上,斯洛特动力设备公司维修工厂的工会主席托马斯?古拉科斯和几个工会骨干分子站在两人面前,一脸焦急。他见加斯腾斯带着人走进,连忙上前,开始解释。
“加斯腾斯长官——”
“叫我同志!”,加斯腾斯再一次纠正了古拉科斯的称呼。现在在场的人,要么是他想争取的工人阶级,要么是自己的老部下。对这些人,加斯腾斯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理想,他们也在逐渐接受共产主义理论的那些知识。
“加斯腾斯同志”,古拉科斯的表情好了一些,“提普顿和西蒙斯他们真是脑子抽抽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大人您对我们有多好!现在外面食不果腹、流离失所的人多了,在您这我们还能混个温饱,这两个家伙就是不知好歹,非要把图纸偷出去给尼格鲁共和国的人送去!你说他们这不是傻么!这么多年了,我们国家因为尼格鲁共和国的不作为,死了多少人!他们这么多年的仇都不记,偏偏记着安肯瑞因打过来这点事,您说他们可笑不可笑?”
“提普顿和西蒙斯?”
加斯腾斯没有回答古拉科夫,他走到提普顿和西蒙斯身旁,看着两个被绑起来的工人。
“谁是提普顿,谁是西蒙斯?”
体型略胖的那个工人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加斯腾斯,“老子就是,阿曼达?提普顿,这是我兄弟埃米尔?西蒙斯!你们占领了我们国家,这个仇,我们一辈子不会忘!我们死也要记住!”
“行了你们!少说些话会死嘛?!”,古拉科夫在一旁急的干瞪眼,他不想这两位工人触怒加斯腾斯。虽然平常加斯腾斯总是一副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古拉科夫可是听伊万吹过牛,说他们这位老大杀人不眨眼,厉害的很。
“我们就是要说,有本事你杀了我们啊!!!”
埃米尔?西蒙斯接着大喊,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加斯腾斯等两人闹腾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我和你们一样,不喜欢这场战争。不管我们的皇帝怎么解释,这都是一场侵略战争。我现在人微言轻,没办法决定战争的走向,也没办法拯救每一个人。我只能拯救我力所能及的人,现在这家工厂归我管辖,我可以保证,在我管辖内的每一位工人同志,都不会受委屈,也不会被迫害、杀害或者侵犯。你们反对侵略者,抵抗侵略者,我理解。可侵略者到底是谁,你们想清楚了么?我和你们一样,是个工人,之前还是个农奴,我不喜欢皇帝,皇帝还差点杀了我,我是你们的敌人么?”
提普顿和西蒙斯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们虽然爱国也仇视侵略者,但是他们没有失去理性。对加斯滕斯这样的人,他们确实提不起恨意。
“可是……可是你造的枪在帮死皇帝杀人!帮助他打赢侵略战争!”
“就算我不造枪,皇帝难道就不打这一仗了?你们也在工厂待过,这一个星期,我们总共也就造了一千把枪。可你们知道战场上有多少人吗?仅仅我们第六军团,就有超过六万人!如果我们会输,你们觉得这一千把枪能改变结果么?如果我们要赢,你们觉得没了这一千把枪,我们就赢不了么?”
“可……可……可你是侵略者!”
“侵略你们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皇帝陛下。我和你们一样,身不由己。如果你们有机会,你们可以对着皇帝陛下发泄你们的怒火,或者加入尼格鲁共和国的军队,去和我们的军队作战。但是你们要是带着图纸离开,你们就害了这个工厂里所有的同志!你们觉得,如果你们就这么走了,工会主席古拉科夫,还有你们的工人同伴们,能好好的活下去么?”
加斯腾斯的语气并不强硬,可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听到他愿意放两人离开,提普顿和西蒙斯对视了一眼,再次问道。
“你真的会放我们走?”
“会啊,为什么不会?不过,我希望你们仔细想想,你们如果走了,我就无法保护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父母,妻子,孩子——如果你们有的话。等你们走了,他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我不是威胁你们,我也不会对你们的家人做什么,但是不和我们一起劳动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食物、金钱和安全保证,你们说呢?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泄密事件,你们觉得,我一个小小的连长,又能救得了谁?”
加斯滕斯知道,对这些工人阶级不能使用暴力,他在地球生活的那个国家也经历了惨痛的被侵略史。作为那个国家的国民,他对被侵略的耻辱和愤怒一清二楚,也非常理解这两位工人。只不过现在双方位置不同,他能做的也只有试图说服他们这么多了。
“对啊,加斯滕斯同志都说了,你们想走可以走,别害了我们啊!”,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古拉科斯早就憋不住了,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说道,“提普顿、西蒙斯,你们在厂里这么多年,我古拉科斯坑过你们么?那些资本家让咱们拼命干活的时候,是不是我们工会,是不是我们工党在帮你们争取权益?当年西蒙斯你生病,老板要开除你,是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帮你把你的工作干完,才堵住了老板的嘴,你都忘了?提普顿,你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还是我们找了马车帮你送到医院,你也忘了?现在你们吃着加斯滕斯同志的粮食,拿着他的钱,老婆还要他帮忙保护,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要偷图纸出去,不仅害死了加斯滕斯,还会害死我们!你们就算傻,多少也该有点良心吧?啊?你们要真想报仇,去参军啊!别拿图纸去参加尼格鲁共和国的军队啊,那才叫有种!天天在这忘恩负义的欺负自己人,你们这叫有种嘛?啊!?”
古拉科斯的话更加直接,也更加有效。加斯滕斯安静了下来,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做的也够多了。如果这两个人还是执迷不悟,他也只能把他们赶走,让他们自生自灭。但是,加斯滕斯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虽然客观现实决定了他和这些工人之间敌对大于合作,但是他发自肺腑的喜欢这些思想先进的工人阶级。他也希望能把这些人发展成自己的同志。
被古拉科斯骂了一顿,阿曼达?提普顿和埃米尔?西蒙斯沉默了。他们互相对视,用眼神交换意见,又看看古拉科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加斯滕斯见此,知道他和古拉科斯的话起了效果,便主动告辞,把空间留给了这几个人。
过了一会,古拉科斯领着两个扭扭捏捏的工人出现,粗声粗气的向加斯滕斯道歉。加斯滕斯也不矫情,承诺只要他们好好干活,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便放他们去了车间,算是给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意图窃取图纸的工人只是加斯滕斯在改装那些缴获的威尔士二型蒸汽步枪过程中遇到的一个小小的问题。材料不足,冶金辉石能量耗尽,采用流水线方式生产的不同部件公差不同无法组装,等等等问题都被他遇到了,也都或者被他解决,或者正在解决途中。工厂对威尔士二型步枪的改装也从每日五十只左右提升到了加斯滕斯向丹尼?凯里师长承诺的每日两百只。可就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加斯滕斯听到了一个他并不意外的消息。
第二阶段的绿松防御战战败,安肯瑞因部队失去了安塔省省会艾德菲堡,第六军团被彻底打残,军团总部被敌人骑兵冲击,总指挥官乔?麦佛理生死不明。
得到消息的加斯滕斯要求求见弗兰克?劳威尔,可第七战备军团团长明显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他并没有时间去见一个连长。加斯滕斯只能让辛克带着他手下的十五个兄弟出去到斯特朗伍德郊外的大路上拦截溃兵,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虽然获取信息手段原始而间接,但是越来越多从前线溃败下来的士兵带来的消息,也让加斯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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