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有,我已经向法师塔提交了公函,不过还没有得到回复”,瓦尔·普雷斯顿放下刀叉,“这次法师塔的反映好像慢了一些。”
“确实如此,议会发出去的公函也没有回应,法师塔唯一给的消息是让我们再等等”,大议会议长艾斯彭·斯考达里奥皱着眉头,明显有些苦恼。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都愁眉苦脸的”,阿齐瓦高高举起了他的酒杯,“这件事说穿了也还是大魔导师阁下们的问题,让他们伤脑筋去吧。我们只负责执行就行,他们说制裁,我们就制裁,他们要和卢克·布鲁斯特阁下沟通,我们也帮不上忙,最多最多帮忙出点兵,在边境上威胁一下,估计安肯瑞因也就妥协了,是吧?难得今天请到了我们的政治新星卡伯·卢亚,我们来碰一杯!”
“对呀对呀,我们都老了,也跟不上时代了,以后就是卢亚主席这样年轻有为又有理想、有情怀,愿意为了工人阶级奔波呼喊的新星们照耀天空的时候了,到时候还要请卢亚主席多多提携啊!”
“就是就是,放言全国,除了卢亚主席,还有哪位议员敢为工人阶级拼到命都搭上,连大魔导师都敢对抗?有这样的人在,我们的工人兄弟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见大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卡伯·卢亚有些拘谨的起身,磕磕绊绊的回了几句,就不得不和几位这个国家的顶尖人物碰杯,继而一饮而尽。陪在他身边的斯黛拉和他对视了一眼,同样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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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伯·卢亚喝醉了。
他酒量其实不小,和工友们拼酒的时候,虽然喝不了高档的红酒,但是自酿的葡萄酒和便宜的烈酒,他喝一两瓶都没什么问题。可不知为什么,在这家弗恩丁根最顶级的餐厅里,他不知为何失去了那引以为豪的酒量,只是几杯葡萄酒,他感觉自己就已经踩在了云上。
“卢亚主席都这样了,就不要回去了,这里就有住宿的地方,我们都安排好了。”
模模糊糊中,卡伯·卢亚感觉有人半搀着自己移动,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很是舒服。紧接着,他听到了关门声,几个人小声的说话声,告别声,和潺潺的水声。
“主席,您洗一下吧,这样睡的时候舒服。”
一张尖俏而美丽的脸出现在了卡伯·卢亚的视线里,她拿着一盆水,跪坐在卡伯·卢亚身旁,拿着一条毛巾轻轻的擦着他的脸。女孩的手指纤细而柔软,让卡伯·卢亚的心脏砰砰的跳。
“我……我自己来……”
卡伯·卢亚模模糊糊的,伸手去拿毛巾,却不知怎么抓到了斯黛拉的手,那只柔软而美丽的手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反握住了他的手。女孩微微前倾,贴在极近的距离上俯视着卡伯·卢亚。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带起的空气吹的卡伯·卢亚的脸庞有些发热。
“你……回去吧……”
卡伯·卢亚的意识不知为何突然变的清醒,刚刚的醉意变成了剧烈的心跳,他想松开握住斯黛拉的手,可那只手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忙于贪婪的感觉着那只小手的柔软,一动不动。
斯黛拉好像被卡伯·卢亚的手鼓起了勇气,她抿了抿嘴唇,整个人扑倒在了卡伯·卢亚的怀里。
“卡伯,今天,我不想走。”
窗外的月光宁静而安详,温柔的漫过窗棂,溢满了房间的地面。在光影的交界之处,男人和女人的身影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那首歌的名字。
叫银色月光。
正文 48 女士复仇
那些皇家警察冲进老实人旅店的时候,老板格伦·吉利斯正在和往常一样打扫卫生。他的店面不大,能少雇佣一个人就少雇佣一个人。而且对他自己来说,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抹抹桌子扫扫地。见到这些皇家警察冲进来,格伦·吉利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那位领头的警官。
“喂,你,是这家店的老板么?”
领头人趾高气扬,站在他身后的皇家警察们表情严肃,有些人还背着蒸汽背包,手里的蒸汽步枪正从减压孔散出袅袅的蒸汽。
虽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但是格伦·吉利斯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和自己的靠山黑手劳森可以对抗的。皇家警察并不负责维护治安,他们的行动往往出于皇室的直接授意,对付的对象也都是些穷凶极恶或者试图颠覆国家的罪犯。格伦·吉利斯自忖自己还没有作恶到那种地步,便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我,我是格伦·吉利斯。”
“那好,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人挥挥手,他身后冲上来两个人,把格伦·吉利斯带走了。剩下的警察一拥而上,开始搜查这家小小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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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警察们的马车,在罗斯维尔的街道上七拐八拐,格伦·吉利斯勉强能判断自己进入了上城区的某个街区。然后,他被蒙上头套,推推搡搡,走过某栋建筑物,被人按着跪在了地上。
“你还记得我么?”
有女人的声音从前方高处传来,格伦·吉利斯听到这句话想破口大骂,自己被套着头套,仅凭声音,谁能想起来你丫是谁?
“拉薇儿·迪迪,那个从你店里出来不久就被抢劫的女孩。”
另一个人说话了,格伦·吉利斯听出那是皇家警察的领头人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回忆起了那个翘家的贵族小女孩。如果这个声音真的是她,那只能说城墙哈乌布里奇惹上了了不得的麻烦。
“我想起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可爱是你能说的么?”
有人一脚把格伦·吉利斯踹翻在地,有人用警棍打了格伦·吉利斯几下,用力很重。
“叫大人!”
“是,大人。”
格伦·吉利斯躺在地板上,恨透了哈乌布里奇,这个傻大个抢人也不先问问背景,现在可好,让他怎么脱身?
“说说吧,那天和你聊天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而去?”
这次问话的是那位拉薇儿·迪迪小姐,格伦·吉利斯可以很肯定,这位姑娘绝对是个大人物。
“大人,我也不认识啊,那人当时好像是进来问路的,刚好碰上大人下楼梯,大人那么光彩照人,我们俩都多看了几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啊。”
格伦·吉利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他也不喜欢德米安·哈乌布里奇,但是地下社会有地下社会的规矩。这些人哪怕强势,可只要哈乌布里奇不死,他就可以从自己身上找补回来。到时候,一个告密者的下场,格伦·吉利斯连想都不愿意细想。
“你说谎。”
女人的声音冷冷,但是仍然透着清甜。格伦·吉利斯努力回忆着她的脸,却只记得那句“用膳”。
“打。”
皇家警察的领头人只说了一字,无数的警棍落在了格伦·吉利斯身上。现场只剩下沉重的警棍敲击肉体的声音和格伦·吉利斯的呻吟声。打了一会之后,领头人喊了停。
“老实人,你既然叫老实人,我也不瞒你。不管那天组织抢劫的人到底是谁,他都死定了。我不是在开玩笑,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定了,彻底的,断气的那种死。大人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至少还给大人解决了过夜和食物的问题,只要你好好回答大人的问题,我们不仅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还会给你些补偿。是要补偿还是被我们打死,你自己选吧。”
格伦·吉利斯瘫倒在地上,刚刚的警棍大部分都被他用自己肉厚的地方挡住了,虽然疼,但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害。他很少跟皇家警察打交道,不知道这位领头人说话的真实性。不过从他对城墙德米安·哈乌布里奇的了解看,那人的背景似乎也不是很强硬。
要说么?格伦·吉利斯沉默着,可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再这么拖下去,估计对方就不仅仅是打自己了。
“可惜了,其实我对你的印象挺好。”
那个用了拉薇儿·迪迪的化名的大人又说话了,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微微的颤音,可内容却让格伦·吉利斯有些紧张。
“那好吧,来人,卸了他右手!”,一旁的某位人士下了命令。
“大人!我说!!!!!”
不知为什么,格伦·吉利斯在这一刻无比相信,他看不到面容的那位大人和这个皇家警察的领头人,是绝对会说到做到的。他叫停了即将到来的厄运,供出了对方的嫌疑对象。
“大人,那是城墙哈乌布里奇的手下,叫马特·沃辛顿”,格伦·吉利斯一边说一边喘息,“那天他过来,就是打听大人的行踪的。他们在找一个穿着女佣服到处跑,很有钱的女孩。大人那天在我们那住店,我本来不想说,骗他说没有。但是那时候大人刚刚好下楼梯,被她看到了,我也没办法,毕竟小的能力有限,能护得店里周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谁是城墙哈乌布里奇?”,皇家警察的领头人厉声喝问。
“是伊斯特区的一个头目,手下有不少赌徒,管着两个赌场。现在在罗斯伯爵酒店做保安队长,很胖,力气很大。”
“罗斯伯爵?哪个罗斯伯爵?”
“邱安·罗斯,听说是从东边搬过来的贵族。”
房间里沉默了下去,格伦·吉利斯听到了沙沙的写字声。过了一会,那个领头人又反复问了他些同样的问题,才把他送回了自己的店面,临走,还丢给他两张一百克朗的票子。
“这是大人给你的,好好收着,如果我们找不到哈乌布里奇或者让他给跑了,我们就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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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伯爵酒店的前台哈维尔·里格比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小女佣。身世神秘身家富裕,长的也很好看。但是,在他的人生轨迹中,能遇到那样的女孩一次已是极大的幸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再也见不到那样的女孩了。
“小哈维尔,过来。”
酒店护卫队长哈乌布里奇在不远处冲哈维尔·里格比招手,里格比放下手里的工作,跑了过去。这位大叔据说在地下社会能量很大,他一个小前台,可不敢得罪。
“诺,这是给你的,两百克朗,拿去娶媳妇吧。”
哈乌布里奇甩过来两张一百克朗的票子,脸上带着笑,“大叔我最近发了笔横财,这里面有你的一份。”
“我?”
哈维尔·里格比有些懵逼,自己从来不敢掺合这个大叔的那些事,又哪里来的好处。他看着手中的两张一百克朗的钞票,有些激动又有些犹豫。哪怕是在罗斯维尔,两百克朗也是一笔巨款,甚至可以在威斯特区的郊外买一套小公寓。
“就是你,别问那么多,拿着就是了”,哈乌布里奇笑笑,转而问起,“大叔这门生意来钱很快,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帮忙?”
“那个,我胆子小,谢谢大叔,我走了啊。”
哈维尔·里格比本来还想问问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可他一听哈乌布里奇要招揽自己,顿时转身就走。钱从哪里来只是个八卦,可要是真跟着哈乌布里奇干的话,估计也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而就在哈维尔·里格比刚走出几步路的时候,一群穷凶极恶的皇家警察冲进了酒店,二话不说就按倒了哈乌布里奇。里格比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皇家警察三下五除二把哈乌布里奇的头罩上,用警棍狠狠的打他,然后把他抬走。整个过程里,酒店里没有人说一句话。
“小哥,跟你们老板说一声,皇家警察办案,他可以换一个酒店护卫队长了。”
不知道谁走到哈维尔·里格比面前说了一句,转身离去。里格比愣了两秒钟,伸手攥紧了口袋里的两百克朗。
自己以后,估计是见不到这位哈乌布里奇大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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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布鲁斯特抬起裙边,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不远处那个胖子的呻吟时断时续,让她有些烦躁。她快走几步,走过地面上的污物和鲜血,站在了已经和一团烂肉差不多,被悬空挂起来的哈乌布里奇面前。
“摘下他的头罩。”
这是他们抓到哈乌布里奇之后,露娜第一次说话。周围的皇家警察摘下了哈乌布里奇的头罩,露出了一张扭曲的脸。那张脸仔细的看了露娜两眼,任命的叹了口气。
“说出你的同伙,然后我们会杀了你。”
露娜的声音冷冷的,像寒风中的岩石,没有温度。
“嘁”,哈乌布里奇吐了口带着血水的痰,“老子抢了你,你是大人物,要杀老子,老子认了。但是想让老子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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