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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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嫁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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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得罪你了!你要下毒毒死我?告诉你喔!我如果死翘翘的话,你也别想活了,我会拖着你当垫背的,一起到阎罗王那儿评评理,而且我死翘翘的话,你永远永远永远都别想再讨回九风决,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你的九风决藏在哪里!”

这话说来又快又急,噼哩啪啦,而且连吞口水、换气、断句都没有,一气呵成,一语到底,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南风浓眉屠一挑,“你不是说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利落,重听吗?怎么这会儿又听得一清二楚?讲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又快又急?”

喝!怎么自己蠢得又上这臭凤凰的当?居然三两句话就不打自招了?

阙无衣气恼地瞪着楚南风,一副很想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你想怎么样?告诉你喔,南秦是个有王法的国家,熙和城更在天子脚下,如果你胆敢用毒药毒死我的话,我马上就去城门口击鼓鸣冤,告你谋财害命、欺负善良百姓,让你躺钉床、走钉子路,最后用白绫勒死你!”她连说带耍赖兼恐吓,眼睛不住地偷觑着他。

楚南风眉毛又是一挑,击鼓鸣冤?谋财害命?欺负善良百姓?还要让他躺钉床、走钉子路,最后用白绫勒死?这是什么跟什么?偷东西的是她,耍赖不还的也是她,装神弄鬼的更是她,现在居然反过头来咬他一口?

楚南风一笑,眼中精光一闪,好整以暇地说道:“无妨,反正在那之前,你已经毒发身亡了,而且是七孔流血、全身浮肿、发黑、发臭、流脓,最后烂成一堆白骨的那种!”

他每说一种,阙无衣就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一次,每说一句,都觉得头发一根根竖起来,等到他讲完,阙无衣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吓得掉满地。

“你……”她小嘴微张,吓得说不出话来。

楚南风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小瓶子晃了晃,“如何?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把解药给你,嗯?”

阙无衣眼巴巴地瞅着他手上的解药,她是很想把九凤决还给他啦!可……那是她花了三个月时间,牺牲自我去当个乞丐,喊了别人几百声娘,又挨了无数的冷言冷语、嘲讽才偷来的,要她就这么交出去,实在有点不甘心。

再说,如果她现在把九凤决交出去,虽然可以换回一命,那师父怎么办?自己这回下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拿九凤决给师父治病。如果没有把九凤决带回去,师父的病岂不是好不了?说不定还会死翘翘呢?

想到师父因为没了九凤决而死翘翘的模样,阙无衣顿时浑身充满勇气,连楚南风讲的话,都不觉得可怕了。

她勇敢挺挺胸,很不怕死地嚷嚷:“死就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把东西交还给你的!”

楚南风眼睛一眯,“不交?”

阙无衣神气十足地点头,“绝对不交。”

“当真不交了”

阙无衣更神气地哼了口气,“对,就是不交,反正我连死都不怕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又有什么好怕的?”

楚南风定定看着眼前伪装成老太婆,骨子里却十足是个刁钻鬼丫头的阙无衣,“那当然,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其他的自然也没什么好怕。不过……你知道死,也有很多种方法吗?”

阙无衣用一副“你好白痴”的目光盯着他,“当然知道罗,有生病死翘翘的,有上吊死翘翘的,有溺水死翘翘的,有在路上被马踢死翘翘的,有吃官司被砍头死翘翘的,还有莫名其妙死翘翘的,这谁不知道?”

楚南风拿起桌上一杯酒徐徐饮着,慢条斯理,不凉不热地说道:“确实,但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不求好生,只求好死;因为活着的痛苦已经忘了,但死的痛苦,却是人人所畏惧的。阙无衣,你可以不怕死,但如果我可以让你死不了,却也活不下去的话,你伯不怕?”

阙无衣睁大眼睛望着他,心里想,这臭凤凰在打什么臭主意?什么叫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可阙无衣很快就明白了,因为她突然觉得肚子好痛,而且痛得直想跑茅房拉肚子。

“你……你对我下了什么药?”阙无衣捂着小肚子,冷汗涔涔,连腰都直不起来。

楚南风潇洒地撑开扇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扇着,“自然是最精致、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整肠药,也就是俗称的泻药。”

“泻药?你……你这王八蛋、臭鸡蛋,你居然……居然……”

阙无衣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眼睛一睁,火烧屁股似的提着裤子直往楼下冲,嘴里乱七八糟地嚷嚷着:“让开让开让开,快点让开,再不让开的话就要黄金满地了。”

对此,楚南风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自饮自酌,摇扇纳凉,根本不担心阙无衣会借机偷跑。

事实上,阙无衣根本没有力气偷跑,也站不起来,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在茅房里搭个屋子住下来算了。

都是那只该死臭凤凰的错,居然拿泻药暗算她?害得她差点拉死在茅房里,可恶,此仇不报非姑娘,此仇不报非龙女小神偷,此仇不报的话,她阙无衣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阙无衣咒骂着,一路从楚南风本人问候到楚南风的十八代祖宗,连带他的兄弟姐妹,也就是其他八只讨人厌的笨鸟,全部无一幸免,都收到又多又周到的问候。

这时,楚南风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茅房外响起,“婆婆,您好些了吗?晚生准备了止泻药,婆婆要不要试试?”

闷了许久,茅房里终于传来阙无衣的声音,只是有点要死不活的,“我宁可死在里面,也不要吃你的臭药。”

“是吗?”楚南风毫不在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晚生就到楼上静候婆婆。不过婆婆,有一件事您不能不知道。”

茅房里又闷了很久才有声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南风摇着扇子说道:“您吃的整肠药,是晚生花了三七二十一天,结合了七种药材而制,专门给肠胃有个疾的人使用,因此药效惊人,一天可以解个三、五次。但婆婆年纪大了,肠胃也比较弱,吃了这种整肠药,恐怕不解个三天三夜是无法把药解干净的,到时候晚生怕婆婆您会晕死在茅房里,那可就臭气冲天,非常不妙了。”

突地,茅房门被拉开,阙无衣那冷汗涔涔,粉糊得满面都是的小花脸出现在他眼前。

“你这乌龟王八蛋,如果我死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变成八只手、十个头、一百只脚的鬼去找你算账,还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磨成粉,再……呜,好痛!肚子好痛,你……”

阙无衣捧着小肚子,苦哈哈地又跨进茅房。

她就这么在楚南风面前一进一出,前前后后不知进了多少次茅房。

更绝的是,楚南风居然就这么冷冷看着,任由小丫头一次次出茅房,又一次次进茅房,全无相救之意。

最后,当阙无衣第二十三次跨进茅房时,终于忍不住哭着投降了,“我……我投降了,我答应你啦,我……我……哇!”

听到小丫头居然放声大哭,楚南风脸上闪过一丝又好笑又好气的得意,这鬼丫头!早投降把东西交出来不就得了,哪需要自己蹲在茅房里难过?害得他也跟着闻了好一阵味道,还真是臭气熏天哪!

阙无衣以为他仍不答应,急得又哭又求又告饶,“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吧!我答应你把东西还你,还答应你从此不再说你坏话,不再叫你大笨鸟、臭凤凰、牛大便,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不再使坏耍诈,不再偷人家东西,求求你,求求你啦!”

楚南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也太能屈能伸了吧?前一刻还倔强得像头小驴子,死都不投降,后一刻竟然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

嗯……有趣,真是有趣极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既古怪又赖皮得可以的淘气姑娘哪!

茅房里的阙无衣继续哀求着,“求求你啦,楚大哥、楚大侠、楚爷爷、楚公公、楚大大大祖宗,我保证出去以后,一定乖乖的把东西还给你,而且不会跟人家说你用泻药害我,也不会说我跑了二十几次茅房、拉得屁股快要开花的事,还有还有,我也不会跟人家说你有好多好多金元宝的事……”

楚南风一翻白眼,收起扇子就往客栈二楼走,“行了,你出来吧,解药在楼上,你自己上来吃吧!”

茅房里的阙无衣如获大赦,高兴得眼泪鼻涕齐下,差点就要嚷嚷出声,全然忘了自己可还蹲在茅房里动弹不得哪!

第三章

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吃茶、吞点心,阙无衣这辈子,大概就属现在最规矩了。

她一向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连躺着的姿势都可以歪七扭八,从床头滚到床尾,有时候还会掉到床底下去,吃东西也一定是狼吞虎咽,囫囵吞枣,手脚齐来,因此要她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吃东西,那还真是盘古开天头一遭!

不过这可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实在是因为闹肚子拉得她全身虚软无力,站不起来也无法狼吞虎咽,只好当乖宝宝,斯斯文文地坐着吃东西,补充刚刚拉掉的体力。可那双贼溜溜、活灵灵的大眼,依旧很不甘愿地瞪着楚南风,心里暗暗把他的祖宗一百二十代,全又请出来问好外加拳打脚踢。

哼哼哼!看他人模人样,长得比姑娘漂亮,没想到心肠居然这么恶毒,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害她差点就要死在茅坑上了!坏坏坏,臭臭臭,全天下最坏最坏的坏鸟,最臭最臭的牛大便!哼!

楚南风仿佛洞悉小丫头心里的怨怼与不平,了然一笑。“在心里骂我心肠恶毒、没同情心,是吗?”

小丫头哼的一声,埋头苦吃,准备把这一桌足足可以喂饱十个壮汉的菜通通吃光光,吃死他,吃哭他,哼!谁教他要害她呢?

楚南风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可谁教你拿走的是比我性命还宝贵的东西呢?现在你可以把九凤决还给我了吧?”

“我还没吃饱,等我喂饱肚子,我自会把东西还给你!”

说着,阙无衣继续努力地咬咬咬,嚼嚼嚼,吞吞吞,喝喝喝,吃得呼噜哈啦的,吃得两只小手湿淋淋,一张糊了粉的脸,又是糖渍又是饭粒,还沾了几粒芝麻,连眉毛都黏了黄豆粉,那模样实在好笑。

楚南风静静的撩住性子看着小丫头一个人吃吃喝喝,半晌,她终于停下筷子,捂着胀得鼓鼓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饱嗝,“好了,我吃饱了。”

“既然吃饱了,那可以去拿东西了吧?”

哪知阙无衣居然摇头,“不行,我吃太饱了,站不起来。”

楚南风剑眉一挑,“你什么?再说一遍?”

阙无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说我吃太饱,站不起来了。”

“是吗?”他冷冷一笑,指着桌上一碗残汤说道:“鬼丫头,你瞧瞧这是什么?”

阙无衣斜着眼睛望去,只看到一条黑黑的东西在汤中蠕动,那应该是青菜吧?

可是不对,青菜是死翘翘的,不会扭来扭去,但那东西会动那……她凑过脸,趴在桌上仔仔细细地看着这碗她刚刚才大喝特喝的笋片汤。

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条——蜈蚣!

阙无衣吁了口气,“不过是条蜈蚣嘛,那又怎样,我还看过比这还大的……蜈蚣?”

阙无衣眼睛霍地瞪大,尖叫声跟着逸出口,接着她整个人弹了起来,一下子便蹦到楼梯口,“我、我、我……我最怕蜈蚣了,我最讨厌蜈蚣了,我看到蜈蚣就想吐,看到蜈蚣就想上茅房,我……我现在要去茅房,再、再见!”

岂料她快,楚南风更快,只见人影一晃,楚南风已然站在她身后,拎住她的衣领冷冰冰说道:“我说婆婆,您老人家去哪儿啊?”

阙无衣装傻,“去……去茅房啊!”

楚南风把刁钻的小丫头转过身来,“不是说吃撑了,撑到站不起来吗?”

小丫头继续装傻,“现在、现在可以动了,不过我想上茅房耶!”

楚南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先把(奇*书*网^。^整*理*提*供)东西交出来,否则你就把桌上那只蜈蚣给我吞下去!”

阙无衣知道遇上对手,再继续装傻也没有用,只好讪讪说道:“好、好嘛!不过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

“在哪儿?”

“在房间里。”

阙无衣咕哝着,一对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楚南风,她发觉近看之下的他,简直好看呆了。

“你真好看!”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油腻腻、湿淋淋的小手直接就往楚南风白皙俊美的脸上偷袭。

楚南风一脸似笑非笑,抓起她的衣服往自己脸上擦。“谢谢,大家都这么说。”.

阙无衣顿时哇哇大叫,“喂喂喂,你这臭鸟,这可是我唯一一件可以替换的衣服耶!现在被你弄脏了,你得赔我一件,否则我就不把九凤决还你。”

楚南风冷眼一横,原本还想无理取闹、含混过关的阙无衣被他这么一看,要时没了气势。

“你的房间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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