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狠,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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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狠,站不稳-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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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件事,忘了你。(s。 )可是我想……你既然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吧?倘若你将缘由讲出,也算死的明白,想来我和王爷也都会记住你。你若带着你的秘密去死,你所做这一切岂不是白做?”

    阿史那虚弱的抬眼看着她,扯了扯嘴角,“会记住我么?”

    梁嫤点了点头。

    “那你们还记得我爹么?”阿史那说完,便猛咳了一声,并吐出一大口血来。

    倘若不是有银针稳住她的心脉,这一下子,可能就要了她的命了。

    “我爹是安木吉……”阿史那想要转过脸看一看被她刺伤的李玄意,可被梁嫤留了银针的地方十分酸沉,她连转脸的动作都做的很艰难。“爹死了,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娘和将军都告诉我,我的仇人是傅将军和李玄意。我以舞姬的身份混入长安。贿赂了承欢殿的乐监,来到景王府,就是为了报仇而来!安木吉,你们还记得么?这样……也就会记得我了吧……”

    梁嫤瞪眼看向阿史那,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了。

    她的脸型,尖尖的下巴,可不是和安木吉有几分相似么?但她想来是随母亲多一些,一双眼睛分外的好看,不似当初的安木吉那般阴翳。(

    阿史那说到这儿,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力道:“我来到景王府的时候,是设想得很好的,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利用好了自己身上的优势,这一切都会很容易!景王会被我诱惑,我会顺利的接近景王,顺利的杀了景王报仇……呵呵,事实说明,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来到景王府,几个月的时间了,眼看着王妃的肚子越来越大,可景王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王妃……我以为王妃怀孕时让我来到这府上,是上天恩赐给我最好的时机,没想到……我错了。”

    “这几个月,我不断的制造机会,偶遇王爷,在王爷面前露脸儿,不断地试探……可王爷非但没有正眼看过我,甚至是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我却在引诱和试探中,丢了自己的心。看到王爷那般关怀备至的看着王妃的眼神,我就忍不住心中泛酸,心生嫉妒……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就会把自己的心都给全都搭进去,长安我就白来了,仇就报不了了……”

    “如今,死在景王的手上……”阿史那笑了笑,“也能算是没有遗憾了。”

    梁嫤皱眉,“安木吉那般卑鄙无耻的小人,也值得你这样为他报仇?”

    “他是我爹……”阿史那说完,喘息了好几口气,才又找回些力气,“别耗着了,我好难受。王妃让我死了吧……我能为他做的,已经都做了。”

    梁嫤看着她无力哀求的眼神,伸手取出她身上留着的几根银针。

    银针刚一取出,她便猛地大咳起来,口中吐出的血甚至呛进鼻中。

    一会儿功夫,便咽了气。

    梁嫤顾不得阿史那的尸体,想问的也已经问清楚了,她在白薇的搀扶下,来到李玄意身边。

    他出血的穴道已经封住,梁嫤让他躺在坐榻上,让白薇拿来了斑丝隐囊垫在他后背上,又让白薇拿来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他胸前的衣料。

    白薇看着李玄意身上的伤,脸色有些发白,不敢去看。

    梁嫤让她去备上烈酒针线。

    在白薇紧张忐忑的视线中,梁嫤迅速拔出李玄意胸口的匕首。

    李玄意眉头猛的蹙紧。

    因封住了出血的穴道,流出一些污血后,便没有更多的血流出。

    梁嫤用绢布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拿出消毒后的针线,看了李玄意一眼,“会有些疼。”

    李玄意安慰的看了她一眼,“有你在,不会疼。”

    梁嫤扯了扯嘴角,只将李玄意当做是她在战场上见惯了的伤员,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冷静的状态,穿针引线,将他胸口的伤口缝合起来。

    又在外头涂了金疮药,用细纱布将伤口遮掩住。

    待处理好伤口,她自己倒是一头的汗,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才觉出自己的疲惫来。

    李玄意坐起身子,握住她的手道:“让你受惊了。”

    梁嫤摇了摇头,看了地上躺着的阿史那,轻叹了一声,“匕首瞧起来没入很深,可刀刃却很短。她从动心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这仇是报不了了。有安木吉那样的爹,还真是她的不幸。”

    处理好伤口的李玄意和梁嫤相互搀扶着,回到正房之中。

    梁嫤看着他出满红疹的脖子,玩笑道:“她不是一向不能靠近你的么?怎么这次你倒让她近身了?”

    李玄意无奈的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她道是你让厨房炖了羹汤给我,我原以为是你原谅我了,正要回正房来,不防备,她却朝我吹了迷烟。”

    梁嫤横了他一眼,“我本来是要原谅你了,可如今又不想原谅你了!”

    李玄意立即苦了脸,“为何啊夫人?”

    梁嫤垂了垂眼眸,又抬眼看他道:“谁让你让旁的女子靠近你三步之内了呢?便是不防备也不行!还让自己受了伤,害我为你担心!你知道么,看到你受伤孩子也感觉到了不安!”

    李玄意闻言立即紧张起来,抬手轻轻抚摸着梁嫤的肚子,“孩子他……他也能看到么?”

    梁嫤摇头,“他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我的情绪呀!”

    李玄意面色严肃,对梁嫤深深做了一揖,“夫人多多包涵,是为夫的错!日后定然不敢大意了!”

    他作揖扯动伤口,却忍住疼没有表现在脸上。

    梁嫤立即扶了他,让他在床上躺下。

    “好了,你别动作太大,我挺着个大肚子,好不容易才处理好的伤口!”

    李玄意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梁嫤笑了笑,从善如流的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其实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的不是怀孕,而是两人之间的误会和矛盾。

    倘若他们之间从不曾有嫌隙,不曾有过昨夜的争执,今天的意外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阿史那怎么处理?就这么算了?”

    梁嫤见李玄意也没有睡意,便低声问道。

    李玄意摇了摇头,“怎么能算了,如此好的机会,不利用岂不太可惜?”

    梁嫤挑了挑眉,“怎么利用?”

    李玄意却是转过头来,看着梁嫤道:“这次,还是要辛苦夫人了!”

    第二日,挺着大肚子的梁嫤,带着阿史那的尸首,跪在大明宫紫宸殿上,泪落涟涟,哭的甚是可怜的看着圣上。

    “求圣上做主……景王爷如今重伤卧床,妾身一介妇人,又怀有身孕,六神无主,唯有来恳求圣上。”梁嫤叩首说道。

    “景王妃先起来,有话慢慢说。”圣上瞧她挺着肚子,哭的肝肠寸断,不由怜惜。

    美人就是美人,连哭都这般好看。

    梁嫤怀孕之后,丰腴了不少,倒是更显的皮肤白皙水润,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却格外有灵气。

    “还求圣上做主!”梁嫤被宫人搀扶起来,跪坐一旁,可怜巴巴的说道。

第242章 无知需有代价

    圣上起身朝殿外看去,只见一人躺在板子上,蒙了白布,从头盖到脚。

    “殿外之人,便是刺伤景王之人?”

    梁嫤点头。“正是。”

    圣上朝宫人点了一下头。

    圣上身边宦官上前查看,宫人将白布掀开一些。

    那宦官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些迟疑的神色,有宫人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一阵,那宦官立即点头,神色微变。

    他点头叫人将尸体抬走,转身回到身上身边。

    “圣上……”

    宦官欲言又止。

    梁嫤低着头,哽咽之声略微大了几分。

    圣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中怜惜也不由扩大。

    “说。”

    “回禀圣上,那人是宫中赐给景王的舞姬。”宦官说完,便立即小心翼翼的去觑着圣上的脸色。

    果然见圣上脸色微变。

    圣上看向梁嫤的目光,也从怜惜变得审视起来。

    梁嫤抬头,一双泪眼望着圣上。“是宫中赐到景王府的胡姬,可妾身听闻这胡姬是太子进献给圣上的,无意之中被皇后娘娘挑中了送到了景王府。妾身不知她为何要行刺景王,妾身自认从没有亏待过她,她一进府,妾身便让她在身边伺候……”

    太子,皇后?

    梁嫤一会儿功夫,又攀扯了两个人进来。

    景王受伤之事,看起来,却是牵扯颇多呢?

    “来人,传太医院太医到景王府探望景王!”圣上吩咐道,并看着梁嫤说。“景王妃不必担忧,宫中藏药尽都随景王取用,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似关切探望,谁不知道她的医术?让太医去,不过是想确定,景王受伤的情况是不是属实。是不是像她说的那般严重罢了。

    好在她上次装病配置的胭脂水粉没有用完,她又告诉了李玄意以取穴改变脉象的办法,伤口是实打实的,还怕他们去看么?

    宫人领命而去,圣上端坐。

    梁嫤只低头垂泪。默默无语。

    她这会儿倒是不哭出声来了,免得哭久了再惹了圣上厌烦。更是得不偿失。

    等了一两个时辰,梁嫤跪的累了,便倚在白薇身上休息。

    幸而圣上体恤她是个孕妇,让她不必一直正襟危坐,不然这一两个时辰还真是够她受的。

    待太医回宫复命。

    向圣上禀明景王伤势,说辞和梁嫤无二,景王心脉受损,伤势颇重。

    梁嫤这时候才又哭出声来,配合着太医沉重惋惜的神色,颇有些愁云惨淡的样子。

    圣上蹙了眉头,询问一旁宦官道:“那舞姬真是太子送进宫来的?”

    宦官躬身应是。

    “传太子。”圣上语气微冷。

    太子被传上紫宸殿。

    他瞧见跪坐一旁,默默垂泪的梁嫤时候,还微微愣了一愣。

    回忆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招惹景王府,神色有些莫名。

    “父皇安好!”太子行礼。

    圣上却并未叫他平身,直接问道:“太子先前在上元节进献的胡姬都是什么人?”

    太子一愣,“是儿臣精心为父皇挑选,培养的舞姬乐姬。让人从西域诸部或来往贸易的商人手中精挑细选购得的。”

    “精挑细选?”圣上的声音微微有些讽刺。

    太子蹙眉,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不敢再贸然开口。

    “抬上来让太子见见!”圣上侧脸向宦官吩咐道。

    宦官领命而去,不多时,阿史那的尸首便又被抬了上来。

    宦官为太子掀开白布,让他看了一眼。

    太子蹙眉,这舞姬他是有印象的,这舞姬的一双眼睛格外的美,且舞姿妖娆,他当初差点就将这舞姬留在自己身边了。若不是太子妃说,倘若他日圣上发现他进献的舞姬还没有他留给自己的好,必然会不满。他就不会忍痛割爱,将这舞姬献上了。

    “父皇……”太子声音里满是不解。

    梁嫤却忽而回过头来,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直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景王视您如同嫡亲的兄长一般,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害他?”斤女司巴。

    太子皱眉,“你胡说什么?”

    圣上清咳了一声,“太子,这舞姬被赐到景王府为侍婢,昨夜却在伺候景王之时,行刺景王,以至景王重伤卧床。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太子一愣,反应过来,立即跪地,“父皇明鉴,儿臣根本就不知这件事啊!”

    圣上垂眸,淡淡看着太子,让人看不出他眼中情绪。

    “父皇!儿臣与景王无冤无仇,且视他如同亲弟,又如何会害他?父皇明鉴!”太子说完,叩首行礼。

    圣上却是笑了笑,半开玩笑道:“朕也觉得此事,定然是有误会!”

    太子还没来得及点头附和,便听闻圣上后半句话。

    “这舞姬是你送来给朕的,要刺杀的人若是景王,这不是绕了圈子了么?”

    太子闻言,浑身冰冷,惊讶又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梁嫤垂了眼眸,在一旁跪坐着,也不多言。

    “父皇,儿臣愿详查此事,定会给景王与景王妃一个说法!不叫景王凭白受伤!”太子叩首说道。

    圣上打量他一眼。

    殿上气氛沉重又紧张。

    便是面上平静的人,心里只怕也绷着一根弦。

    忽听圣上的声音道:“也好,就让你去查吧。”

    太子松了一口气,“谢父皇信任。”

    梁嫤擦了擦泪,没有多说。

    想让太子轻易被撼动亦是不可能,但他们父子之间已经有嫌隙,想让这嫌隙越来越大,却是可以一试的。

    梁嫤告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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