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泽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说道:“那就好。”翰泽对俊贤绝对是百分百信任。
“我们做事要从整体和长远考虑,这个梁盾你先不要动他,要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以后他会对我们有帮助。”盛忱说。
“好,”翰泽点点头,看向胜男又转过头看看父亲说,“这些你们都知道?”
盛忱走到翰泽身边说:“知道一点,所以才把你安排在财务部。”
“要是我查不出来这些呢?”
“那你就没有资格来接管公司了。”盛忱看着翰泽用表扬的语气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那胜男是你叫她留下来帮您的?”翰泽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盛忱的回答简单明了。
“可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翰泽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被人蒙骗了。
胜男不说一句话,就站在那里,她知道现在应该是他们父子的对话时间。
盛忱觉得有必要和翰泽解释清楚了:“我们是不想让你过早地牵扯进来,你有你的任务。”
“你们?”翰泽心里一惊,“你们都有谁?胜男?俊贤?还有谁?”
盛忱听出了翰泽的不满,这是对他的不信任,这已经伤害到了翰泽的自尊心。
“还有你姑姑。”盛忱不想隐瞒。
“为什么不告诉我?”翰泽很委屈,也很无力地问道。
胜男知道自己该说话了,否则翰泽心里的节就打不开了,“我也是答应进公司后才知道的。”
翰泽转头看了看胜男,问道:“你为什么要进公司,你不是要离我们盛家的人远一点吗?”只有翰泽知道他是多么想听到胜男说是因为自己留下的。
胜男又何尝不知道翰泽想听什么,可她现在不能说,她怕事情要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盛太太,可她选择直视翰泽,低声说道:“报恩,报答先生这些年对我们母女的恩情。”
“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你就等于报恩了,是吗?”翰泽看着胜男问道。
“是的。”
“之后呢?”
“做我该做的事。”一如既往的平淡。
翰泽不知道胜男该做的事情里包不包括自己,他想继续问下去可又不敢,他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只要你喜欢就好。”翰泽回答得有些牵强。
“我们先不讨论以后的结果,我们还是先办好眼前的事情吧!”盛忱解围说道。
“好,我会等到结果出来以后。”翰泽神情严肃地说。
事情都摊开了,各自的任务也明确了,只是翰泽的心理总是隐隐的不舒服,可他知道现在的重点不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是要考虑整个公司,或者说是盛家的事业。
电梯里三人不期而遇。
要是只有这三个人,大家会心照不宣地选择无视对方,可还有几个其他员工,怎么着也得在员工面前装出一家亲的样子吧,这也是稳定公司的方法之一。可叫胜男先去跟叶欣怡说话那是不可能的,她每次看到叶欣怡都会想到几年前的事。翰泽更是生气,想到叶欣怡对胜男做过的种种的事情,想掐死她的想法就会在脑子里闪过一百遍。可叶欣怡不一样,她要表现出对翰泽的热情。
“翰泽,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叶欣怡伪装的笑容看得翰泽差一点没吐了。
“出去吃饭。”
“盛叔叔呢?”
“他在车里等我们呢。”翰泽看都不看叶欣怡说道。
今天这电梯怎么这么慢,翰泽在心里感叹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睡觉,美美地睡一觉。
☆、刘洪
餐厅
俊贤回来了,带来了重要消息。
“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翰泽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我先说说青城被停的的工程,”俊贤捋顺了一下思路说,“我们的那个项目确实在当时被勒令停工的范围圈内,可在这个范围圈里不是所有的工程都停了,符合政府文件的几家公司仍在建设中。”
“那我们被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胜男问。
“是叶大旗搞的鬼,他和当地的政府高官特别是规划局和城建局的领导关系非同一般,我大略调查了一下他每年给这二位的就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这两个人的分量不足以停了我们的项目。”盛忱用中指轻轻敲着桌子说。
“是,”俊贤将目光转向盛忱说,“我刚刚说他和当地高官有关联,可是这事被保护得很好,我费了好大力气也没太调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我想上面一定还有给他撑腰的大人物。”盛忱很肯定的回答。
“你这样去调查他会不会打草惊蛇啊?”翰泽甚是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我拜托了当地的检查部门的一位同学,他们也在全力调查各级官员。”
“那就好,说说还有什么?”盛忱说。
“还有就是我们贷款被搁置的事情,银行内部有传言说当时已经批准了这笔贷款,可在最后审核时被停了。可在贷款被停的一个月后,叶大旗在海外的一处房产被转移到了银行宋行长女儿的名下。”
“这个礼是不是大了点?”胜男说。
“对于这一件事来说当然大了点,可再加上后续叶大旗在该银行的贷款就不是很大了。”俊贤说。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几件事的联系。”盛忱用手支撑着头说。
“度假村当时已经做了前期准备,叶大旗又知道这是您一定不会停的项目,他也知道当时公司的资金困难,度假村的资金主要靠青城的楼盘在支撑,要是工程被停了,度假村就会被停,可这是您不想的事情。”翰泽分析道。
“还有一线希望就是贷款,可他连这条路也给断了,他料定您会找寻资金,可问题是为什么他料定一定回去找他。”胜男问道。
盛忱敲了敲桌子说:“你以为叶大旗这些年都在白道上吗?他是黑白通吃,他要是打算入股我们公司,其他公司是没有办法和我们合作的。”
俊贤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说:“叶大旗知道度假村不能停,所以想方设法停了我们青城的项目,又阻止了银行的贷款,又威胁其他公司不许与我们合作,他最终的目的是——”
盛忱脸色很不好,半闭着眼睛说:“吞并我们公司,他要做老大。”
翰泽和俊贤以为是盛忱听到这些后情绪有些波动导致脸色不好,可胜男明白盛忱一定又是不舒服了。
“我还调查了几年前我们在南方的一个项目,本来我们是最有希望的,可在最后阶段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顶了下来,这家公司的背后支持者就是叶大旗。”俊贤把一份资料递给盛忱说。
“他对我们公司垂涎已久了。”盛忱说。
“我们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我们必须以牙还牙。”翰泽咬着牙说。
“可叶大旗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些年他能把生意越做越大足以说明他很有实力。”胜男很冷静地说。
俊贤看着几人面露愁容,说道:“别放弃啊!我在调查时发现叶大旗现在也遇到了麻烦。”
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翰泽和胜男都有精神了,翰泽问:“别卖关子了,说说看。”
“叶大旗这一年为了巩固在我们公司的实力,出钱买了不少股份,可他在花城的一处楼盘遇到了麻烦。”俊贤露出笑容说。
“什么麻烦?”胜男问。
“当时买那块地时就有隐藏的麻烦,只是他觉得问题不大。”俊贤翻开一个资料夹说,“这个是当地的勒令停止建筑的文件。因为当时在职的领导前不久已经被检查机关逮捕了,在审查时发现当时这块地的买卖手续不全,是领导在中间使了手段,当然叶大旗给了他很多好处。可关键是这项目还在进行,叶大旗根本没停。”
“叶大旗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盛忱问。
“我想他一定低估了现在反腐倡廉的力度了,以为楼建起来卖出去就会赚钱。”翰泽说。
盛忱点头表示同意,“我想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他现在是要抓住我们公司这根救命稻草,一旦他掌握了公司,资金的周转就完全由他决定了。我还知道他又新买了一块地要建高尔夫球场,买地的钱投出去了,可要建一个设施齐全的球场可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事。”
胜男攥了攥拳头说:“他是打算最后一博了。”
盛忱叹了一口气提醒大家说:“我们切不可操之过急,稳重求胜才是关键。”
几人又商量一阵子,各自分工进行,俊贤继续调查叶大旗的事情,翰泽的重点是梁盾,他们觉得在这个人身上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盛忱和胜男的工作重点是严密观察公司的动向,防止叶大旗和叶欣怡作出什么出额的事情来,以控制大局。
这几个在这紧锣密鼓的商量着,叶大旗那边当然也不会闲着。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俊贤调查叶大旗的事叶大旗已经收到了报告,看来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爸,”叶欣怡给叶大旗夹了一点菜说,“盛忱找人调查你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做的事?”
“知道又怎样!”叶大旗满不在乎地说,“盛忱现在是回天无力了,青城的工程停着,他又贷不来款,只有我们能救他。”
“他要是暂时把度假村的项目停了怎么办?”叶欣怡问道。
叶大旗一脸奸诈地说,“放心,他是一个孝子,他不会停下度假村的工程,那是他父亲此生最大的愿望。就算公司倒闭他也会把度假村建完的。”
“爸你真厉害!”
“这就叫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叶大旗几分得意地笑着说。
“可花城的项目怎么办?手续不批下来我们没有办法卖房啊!”叶欣怡有些担忧地说。
“那是小问题,明天我就去省里疏通,我相信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叶大旗胸有成竹地说。
“我老爸最棒了!”叶欣怡夸奖道。
“你老爸也知道你最想要什么,”叶大旗笑着看向女儿说,“公司要是到了咱们手里,我就不信他盛翰泽还能和那个小丫头在一起。”
叶欣怡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得意可又掩饰不住那么一点慌张与不自信,但还是迎合着父亲的话说:“真想看到盛翰泽低声哀求我的情景。”
“我叫你调查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叶大旗问。
“还没找到那个人。”
叶大旗皱着眉头说:“照说拥有公司百分之八股份的人应该好找啊,你说会不会是盛忱暗中做了什么?”
“您指的是什么?”
“实际这些股份在他手里,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想把它当成最后一张王牌。”叶大旗分析道。
“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吗?”叶欣怡反问道。
“不好说。”
“您在公司这么久就一点不知道这个股东的事,股东大会他也从来不参加吗?”叶欣怡说。
“不参加,每次都是一个代表,对了,那个代表你查到了吗?”
“没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
“那每次都是谁通知他们要召开董事会的呢?”叶欣怡问道。
“我猜应该是盛忱。”
“刘洪,到底是谁呢?”叶欣怡百思不得其解,她决定从盛太太那里打开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雪下了差不多有一天,这冬天的感觉又回来了。
☆、摊上事了
第二天叶欣怡请盛太太吃饭。
“阿姨,喝点鲍鱼粥。”叶欣怡大献殷勤。
“好。”盛太太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阿姨,您换美容院了吗?我怎么觉得您现在的皮肤比以前好了许多呢!”叶欣怡奉承道。
“是吗?”盛太太笑得更美了,“我还在以前的那一家,可能是我换了产品的原因吧!”
“您一天可真幸福,盛伯伯疼您,翰泽爱您。”
盛太太最愿意听这样的话,笑着说:“我也觉得我很幸福,只要管好家里的事情就行。”
“公司的事情您都一点不参与吗?”叶欣怡不失时机地问道。
“我不喜欢做公司的事情,刚结婚的时候跟着你盛伯伯也做了几年,可后来有了翰泽就不去公司了。”
“可公司里好多人现在还都很敬重您的,都说您当年工作很有魄力的。”叶欣怡继续奉承。
“只有那些老人才记得我,我这都已经多少年不在公司做事了。”盛太太倒是挺谦虚。
“前些天我就听两个董事聊天时说起您为了争取一个项目,几天几夜没合眼地工作呢。”
“我想一定是老董事,只有他们才知道我这些事。”
“我在公司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不少老董事我也都认得,只是有一个叫刘洪的董事我没见过,您一定认识这位刘董事吧?”叶欣怡切入主题。
当年盛太太也是商场上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