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群可恨的中国修真人,踏平他们的什么山门,为我们敬爱的艾伯特大主教报仇……”
台下,一群格尔斯大主教的亲信们疯狂地叫喊着,如同希特勒的信徒一样煽动着人们的情绪。
“对,杀到东方去,干掉这些可耻的中国修真人,为我们的教友报仇。”
“尊贵的教廷不能咽下这口恶气,我们一定要还以颜色,让他们知道我们教廷人的厉害。”
对战争最最狂热的金十字战士们在早被格尔斯许诺更大利益的军团长格莱特的带领下率先喊起了宣战的口号。
刹那间,台下面是一片人声鼎沸,均是复仇之声,人们的愤怒溢于言表。
也是的,做为世界第一大教派,教廷的人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并且,他们一向骄傲自大惯了,一旦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立刻就有种被侮辱的感觉,都要求教廷采取雷霆手段予以还击。
只是,还有一些人是在冷眼旁观,很清醒地看待、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一片嘈杂之声中,一个清朗的声音越众而出,与周围嘈杂的一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八卷 内忧外患 第三百一十章 战前梵蒂冈(二)
“尊敬的格尔斯大主教,我并无冒犯您权威的意思,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中国修真界竟然要埋伏设下圈套对付我们教廷?我们教廷与梵蒂冈并无恩怨过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请问您是否能将个中原因一一解释一下。”
一个长得不甚高大,但眼睛极为有神的中年男子排众而出,朗声问道。
面对着格尔斯咄咄逼人的目光,他并没有半点畏惧,唇边隐约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抬头望着格尔斯。
这个人便是裁判所大裁判长艾森。他素来也是格尔斯的死对头,两个人一见面皮里阳秋算是好的,不往死里掐就不错了。
说到底,这也还是因为权力争夺的原因。做为大裁判长,艾森同样有竞争下一任教皇的权利,只是,暂性的,代理一切教务的格尔斯风头却压过了艾森,这也让他着实郁闷了好久,心里并不服气。
“艾森裁判长,中国修真界确实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们的教义始终没有传到这个未开化的地方去,他们对我们存在偏见,并且抵抗情绪极为浓厚。我们教廷曾经因为一块给教皇疗养的神启古玉而向他们诚情借取,可是他们百般不肯,还屡次出手伤人,更埋下了今日惨事的祸根。只是可怜了艾伯特主教忠心耿耿,不幸魂归天国……”
格尔斯虽然向来以雷霆手段示人,但本质上却不是个莽夫,非但不是莽夫,而且还向来以玩弄权术闻名教廷,只不过,平时的奸诈都被雷霆的处事风格掩饰了过去而已。
关键时刻,格尔斯的奸诈表露出来。他深知艾伯特及一众教廷精英的死是一贯张扬的教廷人所不能承受的结果,所以,一再紧抓住艾伯特的死不放,把这当成了一张强力的牌底。
果然,格尔斯此话一出,登时又激起了其他人的轰然愤怒,人人都在切齿,脾气暴躁的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怒骂。人们注意的方向,开始在格尔斯有意无意地带动下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不不不,格尔斯大主教,我无意质询您,做为一个区区裁判所的大裁判长,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质询您这个代理教务的大主教呢?
我只是想问,我们教廷的保密工作不是向来号称做得最好吗?就连英国的MI6也无法比拟,怎么这一次中国修真人突然得到了消息进而设伏对付我们呢?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谋害教廷精英并借此契机以搏出位呢?我想,如果艾伯特主教还活着,大概我们不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地要搞一场东征吧?”
艾森唇带不屑地说道。
好家伙,这番话正正切中了格尔斯要害之处,犀利无比地直指问题的要害,并且隐隐地影射格尔斯才是制造这场血案的主谋,为的只是博得一个率领教廷人东征中国的机会。
此话一出,登时台下一片鸦雀无声。能进入这里议事的教廷高层们都不是傻瓜,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愤怒的火焰被理智的清水骤然扑灭之后,人们都开始静下来思考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所以,我认为,东征应该先放缓一缓,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查出倒底我们教廷有没有内奸。凭什么我们的行动被人家掌握得一清二楚,可是我们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况且,只是歼灭一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暗杀组织罢了,何必出动我们教廷的红衣主教和尊贵的圣女呢?其中,恐怕有什么缘故吧?”
艾森面带讥讽地说道,言语里,矛头寒光闪闪,直指格尔斯。
这一番话说下来,顿时让格尔斯有些哑口无言,如果不辨澄清楚,恐怕这笔烂帐真要找他去算了。到时候,非但东征未成,一旦罪名落实,怕是格尔斯连这个大主教的位置都坐不住了。
其实,格尔斯请圣女黛丽丝出面纯粹是以博政治资本,以讨好圣女,让她借着公出的名义散散心罢了,除了特殊任务,否则教廷一般是不会让尊贵的圣女出门亮相的,这也是黛丽丝长年独坐闺房的主要原因。
不过,要知道,如果真有一天教内举行教皇大选,圣女的一票可是顶普通教区主教的十票。派出艾伯特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想保护圣女黛丽丝罢了,他倒没有别的想法。
只是,事先并未考虑周全,也没料到能出现这样大的岔子,却导致了他在现在的局势中陷入了无尽无休的被动之中。
面对着台下已经开始清醒并且开始窃窃私语的人们那一双双带着疑问和质询的眼睛,格尔斯肺都要气炸了。他料到了艾森会跳出来搞事情,却没料到艾森竟然奸诈到这个程度,弄得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艾森哪艾森,我倒真是小瞧你了。他妈的,如果我度过眼前这一关,你等着瞧好了。”
格尔斯憋了一肚子邪火望着艾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好一个大裁判长艾森,几句话便将整个局势扭转过来。
不屑地与格尔斯对望着,他在心里冷笑道,“哼哼,格尔斯,东征是可以的,不过,这个千古留名的好机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让给你吧?怎么着也得有我艾森的一席之地。你想独占圣战的果实?他妈的,没门儿,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
得,所谓的圣战还未开打,梵蒂冈自己倒开始内斗起来了。
“妈……艾森大裁判长,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怀疑我格尔斯亲自出手谋害了艾伯特主教,而后取得这个机会以向东方修真人发起进攻以博出位吗?”
格尔斯真是怒了,望着艾森大裁判长恶狠狠地说道。如果目光能杀人,现在艾森已经死了十几个来回了。骂人的话是强行被残存的一丝理智吞下了肚子,毕竟,他现在还是教廷的大主教。
“哦,不不不,格尔斯大主教,您看您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能怀疑一直标榜对教廷忠心耿耿、别无二心的大主教呢?
我是想说,东征之事不能太草率,总要谋而后定。同时,艾伯特主教的死因疑点太多,有些不符合常理,仅此而已。如果您认为我说的这些都是废话,那好,算我白说。
不过,我想,公道自在人心,想必大家现在也有话说吧?”
艾森说完话,不待格尔斯回答,直接便退了下去,一直退到人群之中,将格尔斯彻底晾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质询。
这厮真是奸诈,挑刺完毕,随后便宣布退场,激起众人的情绪之后,就再不说话,任凭接下来格尔斯气急败坏的左绌右支了。
第八卷 内忧外患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战前梵蒂冈(三)
果然,还未等格尔斯回答,高大粗壮的圣战军团军团长格莱特已经开始表态了。
“尊贵的格尔斯大主教,我同意艾森大裁判长的提议,我们应该先查清倒底事故的原因是什么,然后才好定论。如果冒然出动,不是英明之举。”
格莱特粗声大气地说道。这个家伙虽然被格尔斯许诺过更大的利益,但他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在政治斗争中有时候做一个随风倒的投机者是十分重要而且必要的。
眼下的情形,嘿嘿,先闪过了再说吧。毕竟,未知的且不确定的利益与眼下风雨飘摇的危机相比起来,他情愿做一个缩头乌龟。
“我们神圣骑士团是奉教务大会之命行事,所以,一切都等教务大会最终结果再说吧。什么时候开始战斗,什么时候我们神圣骑士团必定第一个到场。但是,我也建议事情要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神圣骑士团团长,长得一派风流潇洒的亚瑟甩了甩黄色的头发,从容地说道。
“我们苦修士向来不问教务,只知道教廷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便到场助力。这样吧,等你们商议出一个结果的时候再来通知我们,我们自当为教廷鼎力相助。”
一身白色教袍的大苦修士奥奇轻轻摇了摇头,就那样自顾自地转身向着大殿外走去。
苦修士向来是教廷的最中坚的一支力量,虽然从不出世,但做为隐藏在最后的终极力量,他们可以说是教廷最后的杀手锏,具有绝对的威慑力。
他们人数大概在四十之众,力量超群出众,全都是清一色教廷的终极高手。只是,高手,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副淡泊出世的鸟儿样,脾气上来了,除非你是教皇,谁都不甩。这不,奥奇大苦修士看不惯教廷里你争我斗的场景,准备宣布退场了。如果不是格尔斯大主教以事关教廷生死的名义邀他来会,恐怕他连格尔斯的面子都不会甩。
剩下的几个已经被格尔斯大主教收买的红主主教也傻眼了,乖乖地保持了必要的缄默,任是格尔斯大主教怎样用眼睛狠狠地瞄着他们,他们也不吭声。
谁傻X啊?在这个关键时刻,谁敢犯那个众怒?
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如果谁先开口力挺格尔斯大主教揽下这个场子,事情成了还好说,如果事情不成,再被冠以同谋杀害教友的罪名,我的老天,那还不得被绑在火刑柱上烤成非洲乳猪啊?
格尔斯大主教鼓着一双眼睛,面对着台下浪潮般的质询声和凶狠的眼光,任是他长了一千张嘴,恐怕在这个时候也说不清楚了。
望着在台下冷笑不已的艾森,格尔斯都有一种发疯的冲动。如果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甚至想直接下台去掐死艾森。
“奥奇大苦修士,难道您就这样直接走了吗?我想,此次东征圣战如果缺了您的苦修士团队的参战,我们怕是前景堪忧呢!”
就在众人浪潮般的喧嚣中,又一个声如金玉的语声在大殿深处传了出来,听在人们耳中,说不出的那种浑身一振的舒服,仿佛三月里的春风拂面而过,平白给人一种精神抖擞,如沐春风的感觉。
“圣保罗教皇?”
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的大苦修士奥奇浑身一振,进而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哦不,不是很熟悉,而是非常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它属于尊贵的、伟大的、盖世无双的梵蒂冈教皇,圣保罗!
“教皇陛下……”
周围的人们也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那个从大殿深处走出来的飘逸身影,人人都如同梦呓般喊着“教皇”的名字。
“怎么了?我自己给自己放了段长假,休息了几年,你们难道就不认识我了吗?来吧,我的子民们,经过五年疾病折磨,你们的教皇圣保罗终于又回来了,我的孩子们,让我们一起来朝拜万能的神吧,歌讼它的仁义功德,礼赞它的无所不能……”
尊贵的、伟大的教皇圣保罗施施然由大殿深处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涌动着玉色的光晕,整个人如同沐浴在一个光环之中,随着他的走出,温和而质感的光明力量登时笼罩在整个大殿之中,这一刻,他就是神,他就是上帝。
这种华丽无比的出场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强烈无比的震憾力,逼迫着他们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膜拜他们“久违”之后再次回归的圣保罗教皇,膜拜他们这个在现实中永远需要跪拜的,神!
“神保佑您,愿光明力量永伴您的一生,在您的生命里无所不在,让整个世界都能聆听到您的教诲,您的声音……”
大苦修士奥奇缓缓转身弯腰向着圣保罗教皇拜了下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有人让大苦修士奥奇弯腰而拜,那这个有必定是梵蒂冈永远的传奇,当代的教皇!
这一切都与信仰有关,说到底,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不是在神爱世人的教义薰陶下长大的呢?谁不是成天念诵着新约旧约唱着祝福而一步步走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呢?教廷的一切理念早已经深深地根植到他们的骨血之中,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融化,即使到死,他们也坚信自己是到天国去亨福了。
这是一种最疯狂的、最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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