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我也同意。”其他两位教官都表了态。
曲明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呆了这么一会儿了,在场的除了他一个红牌,都是银星闪烁的领导,他哪敢站出来随便说些啥。
“嗯,曲明俊算一个了,那另一位呢?”阅兵队长点了点头算是通过了。
“我觉得还是老樊吧。”没等樊少校开口,另一个教官就主动提了出来。
“为什么?”阅兵队长同样需要理由。
“老樊的队列动作大家心里都有数,按说人不是教队列出身的,可他的正步比我们走起来要稳准很多,尤其是步幅大小,简直是拿尺子量出来一般精确。昨天我们聊天的时候还说呢,如果要我们在地上画步幅线,不用拿尺子量,老樊走一遍就出来了。”哪位教官一口气说了很多,“再一个小曲也是老樊教出来的,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很好,至少也比我们两个跟小曲搭档要好很多。而两个领队在方队行进指挥中恰恰是需要这种默契的。出于以上考虑,我觉得老樊比较合适。”
“我同意。”另一位教官点头赞同。
这就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人,在一切利益和诱惑面前,能促使他们做出选择的永远是任务目标,正因为这种不计名利,为集体抛弃小我的这种精神,我们的军队才能涌现出一批批的英雄。有默默无味甘心烧炭的张思德,有喊着“向我开炮”的王成,有烈火中永生的邱少云,有勇托炸药包的董存瑞。
他们,永远是这个民族的脊梁。
第七十三章 … 严苛的训练计划
第二天上午起床后,曲明俊他们例行出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阅兵训练,而后带回吃饭,饭后大家就开始精心装扮起来。
曲明俊首先拿出新给大家配发的一双皮鞋,其实石门陆院阅兵方队的每一个人都藏了一双新的皮鞋,就是打算用在这种比较关键的场合上。
拿出刷子、鞋油、软布,曲明俊就开始给自己的皮鞋增光添彩。崔泽跑回来后看到曲明俊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乐了,“这东西也需要技巧的啊,你没看黄宏和魏积安的那个《男保姆》的小品么,擦皮鞋也需要技巧和天分地。”
“滚!”曲明俊头也不回。
“操,好心提醒你。当领队了牛了,不把哥哥放到眼里了。”崔泽越发起劲的逗起曲明俊了。
“闲得没事是吧?赶紧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去。”曲明俊斜睨着崔泽。
“行了行了。我早收拾利落了。”崔泽笑嘻嘻地一把抢过曲明俊的皮鞋和工具,“这玩意儿我教你,像你那样,纯粹浪费鞋油。”
看着崔泽开始起劲地给自己皮鞋加工,曲明俊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顺口说了一句:“好好干啊,有前途!”然后施施然地出门洗手去了。
崔泽一愣,怎么擦皮鞋还有前途了?立马反应过来了,“操,真拿我当白工了?你倒是看着我跟着学着点儿啊。”
“你办事,我放心!”曲明俊悠悠地在门外扔下一句话。
“我操。”崔泽哭笑不得,看着手里的皮鞋和工具半天,还是认命地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嘟囔,“算是老子给石门陆院做贡献了,好歹你也是领队的皮鞋啊,擦就擦了,他奶奶的。”
过了一会儿,曲明俊才回来,崔泽不乐意了,说:“洗个破手这么慢,我鞋都擦完了,你也不怕误了集合。”
“这不还有二十分钟呢么。”曲明俊看了看手表,然后摘了下来,放到自己的柜子里面,待会儿全体徒步阅兵方队合训的时候可不能戴着这东西,不然一伸手,一摆臂,就让领导看见了。
“就显你那块表了。”崔泽嘟嘟囔囔地站起来准备出去洗手。
“喏,给你的。”曲明俊突然从兜里摸出来一个不大的小盒子,扔给了崔泽。崔泽急忙接过,才发现是一包“软中华”。
“怎么样?不算给我做白工吧。”曲明俊乐呵呵地把手枪套套在自己的武装带上,又把昨天洗干净的白手套拿了出来。
“哼哼,算你识相。”崔泽晃了晃软中华,“下次擦鞋的时候再叫我啊。”
“滚,老子没那么多津贴雇你。”曲明俊笑着冲着崔泽虚踢了一脚。
随着集合的哨声响起,十七个阅兵方队的人员快速准确地集合到了阅兵场上,准备接受徒步阅兵方队总指挥部的考核。
“敬礼——”看着阅兵总指挥的吉普车开到了上一个国防大学将校方队的末尾时,曲明俊高亢的声音响起。
“刷——啪!”来自于石门陆院的三百七十八人的方队齐刷刷地将八一式步枪提至胸前,头部集体向右转,看向将要检阅他们的阅兵车。
曲明俊和樊少校也按照口令提手敬礼,表情庄严而又神圣。
“同志们好!”阅兵总指挥是个少将,他站在车上,向着方队回礼。
“首——长——好——!!!”回声惊天动地,划破云端。
“礼毕!”曲明俊下达了阅兵式最后一个口令。
随着一声声“首长好”和“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声响过,很快,阅兵总指挥的车就开回到训练场临时搭建的一个阅兵台上。
伴随着激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的音乐,分列式开始了。曲明俊按捺住心中第一次当领队接收上级首长检阅时的揣揣不安的心情,沉着地依序在几个标兵处下达了正确的口令。
石门陆院的方队昂首挺胸,顺利通过了阅兵台。这时,曲明俊才松了一口气,突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背心处已经有些汗湿了。
第一次合训结束,石门陆院的方队成绩并不算是最好的,主要是因为排面训练少,因为二十七人的排面实在太大,走起来不够整齐划一。但成绩在十七个徒步阅兵方队中,依然居于上游,这让石门陆院的阅兵队队长非常不满意,经过几次开会磋商,他们制定了这么一份阅兵训练计划表。
“早4点30分起床第一次训练开始,5点30分加餐,7点20分第一次训练结束;7点30分早餐;8点第二次训练开始,9点30分加餐,12点第二次训练结束;12点30分午餐休息;14点30分第三次训练开始,16点30分加餐,20点第三次训练结束;20点30分晚餐;21点第四次训练开始,22点全天训练结束、睡觉休息。”
这份训练计划标准之严、时间之长、强度之大,让后来所有拿到这份计划书的记者都暗暗咋舌不已,很有几个外国记者听说后摇头叹息,怪不得中国大阅兵是如此震撼威武。
训练苦,曲明俊他们可以忍受,但是首都的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像是刚经过了料峭的春寒,紧跟着首都特有的沙尘暴就来袭击阅兵村了。
“呸呸呸……”几乎是连跌带撞的,曲明俊他们一行人跑回了宿舍。
“操,呸,这嘛天气啊,简直是见鬼。”崔泽还在吐着嘴里的沙子。
“是。前几天还只是风沙大一些,今天简直见鬼了。”王缙端起杯子漱了漱口,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昏黑的天空,“这才上午十点呢,你们瞅瞅,比晚上还黑。”
“是,要不这天气实在没法训练了,咱们阅兵队才不会放咱们回来休息呢。”冯绍军端起洗过的脸盆,看着一盆混黄色的水苦笑。
曲明俊看着窗外也摇了摇头,“这还首都呢,看这沙尘暴,唉。不过据说最近的流动沙丘离首都也就几十公里。如果不改善的话,就算93年的那次申办奥运成功,明年就这个天气情况,又怎么能举行奥运会呢?”
“你们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崔泽脱掉上衣洗干净手脸,懒得出去倒水,一屁股坐在床上,“可算逮着机会了,让老子好好补个觉吧。”
“瞅你那觉悟!”曲明俊无奈。
“行了行了,还啥觉悟,这都多少天了,晚睡早起的,人都累疲了,难得个机会……”崔泽摇摇头,翻个身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去会周公了。
“曲哥,还得你帮忙。”王缙站在床边呲牙咧嘴。
曲明俊急忙走过去扶着王缙,把他推上床。这些日子的高强度训练,已经让人身体疲乏到了极点,不客气的说,很多人都是在用意志坚持严酷的训练。像是王缙,腿部已经开始浮肿,幸好天气暖和一些,穿的少了,不然到时候秋裤勒着浮肿的腿,恐怕更难受。
像是王缙这样因为腿部浮肿爬不到上铺去的队员为数不少,就是下铺的队员,也是一下子倒头就栽倒床上不愿意起来了。
果然应了冯绍军开始那句话了,就是每周有一天的假期,也没人愿意出去转转看看了,有这时间,大家宁可倒头睡一大觉,或者洗洗衣服什么的,累死累活一周了,谁还有出去玩的体力和闲心啊。
曲明俊看着王缙躺好,转头瞧瞧,宿舍内的兄弟们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自己床上,更有甚者,崔泽居然都发出齁声了。屋外风沙的咆哮,屋内齁声四起,倒是蛮契合的。曲明俊苦笑了一下,也准备睡一下。
不过睡前,还是上趟厕所吧。
曲明俊用帽子挡住头脸,冲出宿舍,跑到了厕所内。
嗯,嘘嘘一下,放松一下。
嗯?怎么回事?曲明俊突然觉得不对,借着厕所内的灯光一看,似乎自己的尿颜色不对。怎么,怎么像是红色的?
血?难道尿出来的是血???
曲明俊一下子脸色难看了起来。怎么会尿血的?自己身体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呢?
第七十四章 … 尿血的问题
第二天,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曲明俊说出去打电话,一个人偷偷跑到了阅兵村的医务所。
“报告!”曲明俊敲了敲门,喊了一声。
“门没关,进来吧。”门内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女声。嗯?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呢?
曲明俊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在阅兵村看见熟人呢?他顺手就推开门进去了,抬头一看,登时石化在当地。
江安妮,居然是江安妮。
她怎么会来这里的?曲明俊又惊又喜地看着江安妮,难得在这个地方碰到个熟人啊。
江安妮穿着白大褂,低着头翻着手上的一个册子,等了一会儿见来人不自己主动走过来坐下,觉得纳闷,抬头一看。
“哇。”江安妮脸上又惊又喜,一下站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曲明俊苦笑,“这话该我问你吧。我肯定是来参加阅兵的啊,反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
“切,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本小姐已经毕业了好不好?”江安妮双手叉腰,眉头一挑,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劲头。
“你毕业?”曲明俊纳闷,“不是还有一年么?”
“现在实习,行不行啊?”江安妮脸红了,“我们医科的最后一年都是实习。哼哼,记性还挺不错哦。对了,你在那个方队啊?”
“还能在哪里?”曲明俊说,“肯定是石门陆院的阅兵方队啊。喏,就是从这边走,那边的七区。”
“哦。”江安妮探头看了一下,“我出诊还没去过七区呢,难怪没看到过你。俏俏也是,怎么就不跟我说你也来阅兵方队了,不然我可以帮她盯着点儿你,嘿嘿。”
“嗨。我有啥好盯的,这鬼地方。”曲明俊尴尬,踯躅了一下东张西望地说,“那个,你们这的医生呢?”
“喂喂。”江安妮不乐意了,“我不是医生啊?你往哪儿看呢?”
“你?”曲明俊乐了,“你不是实习么?冒充什么医生啊。”
“实习医生就不是医生啊。我都实习半年多了,这次大阅兵组建医疗队正好有我实习的医院,我就主动报名来了。告诉你,别笑看人,我现在可是这里的主治医生之一,可以独——立——出——诊,明——白——吗?今天中午我值班,没别的医生。”江安妮气鼓鼓的。
“啊,哦。”曲明俊挠了挠头,“那啥,那好吧,那我过段时间再来吧。”
江安妮杏眼圆睁,“啪”地一下把手中的册子拍到了桌子上,“曲明俊你什么意思?我值班的时候就不能给你看病了?你身体娇贵啊?还是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啊?”
“别别别,不是,不是,真不是。”曲明俊赶紧解释。
“哼,过来坐下!”江安妮又瞪了他一眼,自己先坐下拿出听诊器。
“呃。”曲明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算了吧,我没多大事,改天吧,啊。”
“你少废话!”江安妮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就一医生,你过来跟我说说症状,我好给你看病啊,实在信不过我我还可以找老医生来。没多大事?这么好的中午你不抓紧时间休息跑这里来,你哄谁啊?”
“啊。那个,那你能找个男医生来么?”曲明俊一听她还可以帮自己找老医生,赶紧说,毕竟他也不愿意白牺牲中午休息时间。
“男医生?”江安妮冰雪聪明,一下就从这个男字听出来点儿名堂了?
“不用找了,他们也都睡了。还是我给你看看吧。”江安妮突然狡黠地瞟着曲明俊,“说吧,到底是那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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