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脸啊!
任非桐背向着她,没看到人已经进门,唐棠身体那么一僵硬,马上就因为尴尬而再次激烈地挣扎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没挣脱不说,唐棠明确感觉到绑住枕头的绳子松了,隆起的“小腹”就跟滑坡一样往下坠去。
“啊,肚——”
任非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还没完全从裙子里掉出来的枕头,掰开她扒在门框上的手指,半拖半抱着人往里走:“好了,别闹了,去睡会儿……乖……”
唐棠也被这意外惊到,合拢双腿试图夹紧枕头,无奈动作幅度太大,连任非桐的手掌也一并……夹住了。
☆、第三章 大战情敌
任非桐在关门前神情十分复杂,关门后唐棠才尴尬低头去看已经掉在地上的枕头。
这是被占便宜了吧?
绝对是被占便宜了呀!
可是……为什么看着那么像是她主动的!
休息室宽敞舒适,不但有沙发床,居然还附带西式小厨房。唐棠脱了裤子和T恤,抱着枕头四下打量了一圈,才把枕头再一次塞进裙子里,牢牢固定住。
小戚似乎已经离开了,任非桐的声音再一次从外面传来:“换好了没有?”
唐棠整整衣服,打开门探头出去,任非桐干咳一声:“早饭在那,先吃点吧。”唐棠意外,还挺细心的么,知道自己刚没吃——早知临时要出“任务”的话,她刚在后厨的时候就抽空吃点了。
唐棠在小茶几边坐下来,打开纸质快餐盒,一下子就被盒子里沾着白砂糖的黄色小圆球给震到了:“雪绵豆沙啊!这不是L市的特色小吃,你怎么买到的!”
而且还热的!
任非桐皱眉:“给你吃就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见唐棠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咬人参果似的轻轻张嘴,不禁问,“不就几个豆沙丸子,有那么稀奇吗?”
唐棠把一整个羊尾巴形状的丸子吃下肚了,才拿着筷子兴冲冲跟他科普:“这个味道正,肯定是小白楼的师傅做的——你不知道,我去年特地去拜过师呢,被直接拿扫把赶了出来。”
任非桐不解:“拜什么师?”
“学新技术,扩大业务啊,”唐棠又夹了一个,塞进嘴里,“光卖包子太没特色了,总得有个特色不是……”
她说得含含糊糊的,冷不防办公室再一次被推开,一口丸子噎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去,急得直拍胸口。
任非桐也顾不得刚进门的客人了,端了水杯坐到唐棠身边,一手在她后背轻抚一手把杯子送到她唇边:“喝水。”
唐棠没形象地连灌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注意那位刚进来的女士——这可是真高大的女孩啊,起码得有一米八了吧!
那女孩也正看着她,居高临下,气势凌人,跟身上穿着的藕色抹胸裙完全不相衬。
坦白说,她这个身量和体型,不管什么表情都跟这身衣服相衬不起来。
任非桐就跟没看到她似的,侧着,柔情似水地劝着唐棠继续喝水。
唐棠配合着把水差不多都喝完了,才猛然有点反应过来——这不会就是正主吧!原来女上司这么年轻?!
虽然年轻,可这外形完全是一头青春洋溢的金刚,怪不得他要找人演戏拒绝掉!
确确实实在普通人的接受范围之外了啊!
唐棠心里无数野兽在嘶吼,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拿余光瞥了一眼任非桐,对方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唐棠心里不禁有点鄙视他,看着这么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的,原来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啊。
不过……也挺无可指摘的。
总比为了钱和权违心娶了母夜叉回家,再在外面打野食的好。
杯子很快见底了,女上司一直默不作声地瞪着他们。任非桐拿着空杯子,心里也有点没谱——都这样了,应该看懂了吧?
唐棠拿眼神示意了好几下,他都没能会意,只好捏起一只雪绵豆沙,装着要吃东西才将那氧气罩似的玻璃杯挪开了。
呼,憋死她了!
任非桐这才回神,赶紧用筷子新夹了一个,送到她嘴边。
女上司总算不当木头人了,轻跺了下脚,扭头撞开门就跑了出去。唐棠刚咽下嘴里的东西,正想把筷子上剩下的半只吃完呢,任非桐就把筷子放下了。
她是敬业的话,他就是冷漠了。
对女上司残忍,对她这个临时女友也挺没人道主义关爱的。
唐棠自力更生地用指头捏起剩下那半只,啊呜一口全吃了下去。任非桐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地起身又回他那个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去了,噼噼啪啪打字声响成一片。
唐棠忍不住问:“反正你都不喜欢人家了,干嘛不找个真女朋友算了?”找她演戏,一来浪费钱,二来还顶着“始乱终弃”的坏名声,超不划算啊!
任非桐头也不抬,“你这是在为自己争取机会?”
唐棠噎住,埋头苦吃。
“这些早饭也是她送来的。”任非桐补充道。
这一下,唐棠有点食不下咽了。
霸人东西抢人男友,她占全了呀!
“我要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唐棠心里替女上司抱不平,“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任非桐低头忙碌,任凭她抱怨。唐棠念叨得没劲了,掏了手机出来骚扰田欣欣。
店里东西收拾了没有?
店门关了没?
唐嘉宁有没有回去睡回笼觉了?
唐仅每天的朗读练习做了没有?
傍晚的食材采购自己要是赶不回去的话,田欣欣你一定要帮忙的,唐嘉宁毕竟是男孩子,金钱上没概念,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呢……
田欣欣打着哈欠回了她一句“老妈子”,最后还是挨不住她的纠缠,拍了张唐仅撅着屁股蹲地上玩巨山超力霸玩具的照片。
“唐嘉宁回来就关紧了房门睡觉了,青春期少男,我可不敢去惹他。”
唐棠对着自家弟弟圆溜溜的屁股发了会花痴,不愧是我弟,这么快就把学习任务完成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来任非桐办公室的人特别多,汇报工作的,找签字的,送文件的……平均一小时就有一两班,看他板着脸看人的模样,唐棠有点同情了,资本家的钱不好赚啊,难怪脾气不好。
给资产阶级打工,和赚劳动人民的钱果然不同啊,像她开店卖包子,生怕人不来,人越多越高兴,手都忙肿了抽屉里的零钱也满了……
她跟小白楼的白师傅不同,可不敢随便耍大牌赶客人,衣食父母、经济来源,那就是上帝啊。
不过,她心里确实还惦记着一样赚钱以外的事情。
看看时间,唐棠拍拍肚皮,挺着假肚子走到任非桐办公桌边:“那个……老板……今天到几点结束呀?”
任非桐看看时间,11点13分,哦,到饭点了。
“饿了?那咱们去吃饭。”任非桐干脆利落地起身。唐棠想摇头来着,可肚子确实饿了,只好不争气地答应了。
维扬的餐厅设在2楼,自主取餐。
于是大家就有幸看到平时独来独往的任总监搀着大肚女友找了靠窗的情侣座,摆了一桌子吃的,甜甜蜜蜜的共进双人午餐。
不公平啊!
小职员连狗都不能带进来呢,怎么他能直接捎大活人进来!
唐棠那么粗大的神经都敏锐感觉到了这些充满嫉妒之火的毒辣目光,小声向任非桐抱怨道:“暗恋你的气色不止你上司吧?”
任非桐扯扯嘴角,笑得如沐春风,往她盘子里放了只蜕完壳的明虾。
唐棠吃完虾,忍不住又问:“你们维扬不是搞娱乐的吗,怎么都没有看到明星?”
任非桐微笑地往她嘴里塞了一勺子西红柿沙拉:“我付你钱可不是让你来追星的。”
“别那么小气呀,”唐棠一边咀嚼一边努力争取,“我又不会拍他们丑照卖给记者,我就看看嘛。”
任非桐呵呵笑了一声:“你想见谁?”
唐棠托住下巴:“最近很红的那个Alex,是你们公司的吧?长得真帅啊,跟我们家嘉宁挺像的……哦哦,还有演大师兄的付杰,啧啧,好温柔好温柔啊。”
任非桐夹了只蘑菇作势往她这边送,唐棠连忙张嘴——这活其实真不累啊,只要脸皮厚点,放开肚皮吃,70万轻轻松松到手!
眼看蘑菇都快到眼前了,任非桐突然改变了主意,筷子往回一缩,直接一口吞掉了。
唐棠下巴都要掉了,艾玛这是*的意思?都怪她没配合好啊,看着就跟他在演独角戏似的!
一直坐他们不远处吃饭的小戚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她那总监居然会给女孩剥虾!居然还大庭广众玩喂食!形象都没有了!
再看看唐棠,不化妆不做头发,除了年轻和那个隆起的肚子,有什么稀罕的啊!他们维扬随便一个三十线小明星就够秒杀她了!
被鄙视的那个浑然不觉,夹了根西芹犹豫地问:“我的筷子自己用过了,你不介意吧?”
任非桐本来想说介意的,考虑到自己给她夹菜的筷子勺子也没有另取一份,便摇头说:“不介意。”
唐棠于是将那根粗壮的西芹放到他碟子上。
任非桐瞄了两眼,温柔地重新夹起来,送到她嘴边:“筷子我不介意,吃西芹我很介意。”唐棠痛苦的张开嘴巴咬进去:“我也不爱吃这个啊。”
不爱吃,所以才夹给我?!
甲方任老板的眼皮有点跳!
☆、第四章 非桐非梓
吃过饭,唐棠又跟盆景似的摆到了任非桐沙发上。她早上起得早,和大部分早餐店主一样,到了下午都是要补觉的。时间一到,就跟瞌睡虫似的直打瞌睡。
任非桐忍了又忍了,最后还是开口:“困了就去睡吧。”
唐棠不知是识相还是单纯困过头了,听完哈欠一大,身体一侧就睡倒在了沙发上,简直就像摁下了名为“睡觉”的开关。
任非桐摇摇头,低头继续忙碌,
空调呼呼的吹,沙发上的人越缩越小,最后终于吧嗒一声掉了下去。任非桐呼出口气——他还扮演着亲亲好男友呢,总不能任凭她睡在地板上——他这边刚站起身,门被推开的同时,唐棠自己抱着摔得有点移位的枕头,自强不息地窝回了沙发上。
任非桐和门口进来的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干咳一声:“怎么不敲门,有什么事?”门口这人不过比唐嘉宁大上几岁,眉眼和他还有几分相似:“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瞪着眼睛看着缩得跟虾米似的唐棠,那个假肚子都睡歪了,一大半都长到腰上去了!
任非桐示意他小声,任非梓瞄了唐棠一眼,问他:“你真打算要这个女骗子做我的大嫂啊?记者那边我去给你澄清!我不信她还能翻天了!”
任非桐没吭声,任非梓一屁股坐下来,伸手就来推唐棠:“喂,醒醒!”
唐棠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清是任非梓之后,表情就有些呆滞。任非梓不客气地在她肚子上戳了一下:“嘿,今天这枕头小了很多啊。”
唐棠坐起来捂住肚子,紧张地看向任非桐,任非桐瞥了她一眼:“今天先……下班吧,我送你回去。”
唐棠“哦”了一声赶紧爬起来,任非梓挡在她前面:“等等,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还真要我哥养你那只枕头啊!”
唐棠尴尬地解释:“都说了是误会了,我也道谦了哎。”
“那今天呢?”
任非桐打断他:“我雇她来的,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任非梓气鼓鼓地白了唐棠一眼,唐棠见任非桐拿了外套往外走,赶紧也跟上。任非梓又站了片刻,也推门出来,电梯已经下去了。
等他赶到楼下,任非桐正载着人从车库出来,任非梓小跑着跟上去,差点被车带到。人非桐从窗口探出头来:“任非梓,你不要命了?”
任非梓趁机拉开车门坐进后座:“捎我一程吧。”
“你的车呢?”
任非梓瞄着唐棠有点僵硬的脑后勺:“坏了。”
“我不回老宅。”
“我也不回。”
任非桐把手搁在方向盘上:“那你去哪儿?”
“你们去哪我去哪儿。”
任非桐用余光瞥了唐棠一眼,她似乎还没睡醒,正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发愣,薄薄的嘴唇有点起壳,像条濒临脱水的鱼。
任非桐开着车子转过两个街口,把车停在了一个站牌前,示意唐棠下车:“我今天还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说着,掏了张钱递过去。
唐棠“哦”了一声就要下车,任非桐又叫住她:“不能解枕头!后备箱那些衣服全都带走……”
唐棠为难地看看肚子:“我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
任非梓在后座大笑:“就说跟野男人鬼混搞出来的呗。”唐棠回头瞪他:“是你哥雇我演戏的,他是野男人?”
任非梓翻了个白眼:“拜金女。”
唐棠噎了一下,迅速反击:“拜金女就拜金女,总比一个大男人叫妃子好!”
任非梓脸噌的涨红了,任非桐下巴抽了一下,扭头去看路面:“快下车吧,后面来车了。”唐棠挺着假肚子下了车,晃晃悠悠到了车屁股那,果然兢兢业业地把那几大包衣服都搬了下来。
刚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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