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手拿了过来,呃,首长的字迹,俊逸挺拔。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没有杂乱的市场,
没有众多的居民,
冷冷清清,
冷冷清清。
只有一片落叶,
只有一簇花丛,
还偷偷掩藏着——
一抹深情!
我是一座小城,
一座最小的城,
只能住一个人,
只能住一个人,
我的梦中人,
我的心上人,
我的爱人——
诸航!
她想笑,嘴角撇了几撇,眼睛反倒红了。那样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首长哦,把人家顾城的诗改得面目全非,可还是令她感动,真是很肉麻的一对夫妻哦!
首长他不再是一颗星,他要做一座小城,那么她就做城中自由出入的猪吧!
预订签名版独家番外 《远大前程》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1
调令下来的时候,圣诞节刚过,正是帝都最寒冷的季节。
诸航是在书房接的电话,打电话给她的是卓明。一时间,诸航脑中出现了一片空白,没有说话。卓明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绍华妈妈马上要退了,你大姐和姐夫也离得不远,宴南飞也在国内,都会帮着你照顾帆帆和恋儿。
这不是她失神的关键,好不好?
随着年岁渐长,虽然还端着一张稚气的小脸,帆帆却越来越有首长的范了。安静,懂事,品学兼优。诸航想像个伟大母亲操点心,烦点神,都没个机会。
诸航有点郁闷,她怀念那个以前笑起来皮皮的坏家伙。她向首长嘀咕,首长拧眉看着她,你是不是嫉妒帆帆没有遗传到你的缺点。她大言不惭道,我是个完美的人,没有缺点。首长笑,替她把抓乱的头发理好,有你这样的妈妈么,整天巴着孩子闯个祸,好扬扬自己的威风。其实帆帆还是从前的坏家伙,只是他大了,不会像从前那么外露情绪。你看他有被别人左右过吗,他做的都是他喜欢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像谁,诸航瞪大眼。
卓绍华嘴角微微抽了抽,慢悠悠地说道,去看恋儿吧,如果你很闲的话,她好像刚刚砸碎了什么大概是妈妈刚送的那盆花。
诸航拔腿就往外冲。
用‘坏家伙’这个词来比喻恋儿,实在是微不足道,她活脱脱一个小恐怖分子。精力充沛得让人咂舌,从睁眼下床到脱衣睡觉,每分每秒,她不会消停一会。她对任何事物都是好奇的,语言表达丰富,表情五彩缤纷,动作麻利迅速,每天至少闯三个小祸。
诸航觉得卓亦心这么淑女的名字和恐怖分子一点也不搭。
小艾和柠檬生的都是男孩,这样一看,北航曾经的吉祥三宝的第二代,就出了恋儿一个小公主,偏偏这位比四个男生都野。
多么令人啼笑皆非!
恋儿很喜欢球,去公园看到几个小男生在玩球,她挣开诸航的手,欢叫着向小男生们扑去。
柠檬撇嘴,很有做色女的潜质呀,看到帅哥,两眼放光了。猪,这可不太像是你生的,会不会抱错。
抱错的可能性非常小,恋儿出生的那天,产房内外那是重兵把守,但凡事也有可能。
遇到诸盈,小小声地问。诸盈冷冷哼了一声,哪里错了,你小时候就这样,妈妈说,她的腰怎么佝的,就是你闯祸太多,她天天低头哈腰向人家赔不是。
诸航摸摸鼻子,在恋儿面前再也不敢理直气壮地训斥。千错万错,原来都是自己的过呀!
恋儿,为什么要砸碎这个花盆?真是欧灿送的花,叫什么纽西兰玫瑰,名贵着呢!欧灿不遗余力想把恋儿往名门闺秀上熏陶,音乐,舞蹈,花艺,茶道……每每被挫败得一塌糊涂。但欧灿毫不气俀,没关系,我们还小,女大十八变。
诸航不想打击欧灿,她是恋儿的现成的镜子,都变3三十年了,就这样。
昨天那个花苞这么大。恋儿拭去脑门上的汗,蹭了一层泥,像个小鬼脸,乌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地。今天还是那么大,恋儿不放心,想看看下面有没有虫子咬它。
有么?诸航想笑又想哭。
恋儿摇摇头,它的头发太多,虫子可能藏起来了。
那不叫头发,叫根须。从画室出来的帆帆插了句话。
诸航狠狠斜过去一眼,帆帆,你看到妹妹闯祸,也不阻止?
帆帆无辜地闭了眼睛,妈妈,我觉得妹妹没有做错呀。她发现花草生长是需要一个序期,不比一只花盆重要么!还有,妈妈你认为妹妹会喜欢那盆花?说完,他耸耸肩,摸摸恋儿的头,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恋儿咧开小嘴,笑得咯咯的。
好半天,诸航才回过神来。她扭头朝向房间看,首长笑语晏然。
首长永远是英明的,这个装大人似的臭男孩果真还是那个坏家伙。
我在家中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月上中天,诸航向卓绍华轻声抱怨。帆帆和恋儿,无视我的威严。
嗯。卓绍华一只手给她做枕头,一只手拿着本书,翻页时有点困难。你很担心吗?
去爸妈家吃饭,一吃完,他们就说,出去和帆帆恋儿玩吧。我是玩具么,我是他们的妈妈。这样下去,他们对我会肆无忌惮。哼哼唧唧翻了个身,推开颈下的手臂,拿后背对着他。
对自己要求别太高,而且,也没必要高,帆帆和恋儿这样快乐,不正是因为有一个和他们亦姐亦友的妈妈!把灯调暗了,躺平,温柔地揽过别别扭扭的人,低声笑道。其实,他们怎样,你不要太计较,陪伴你一生的人是我。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重的。
幸好还有首长,诸航感动了。我以后再也不爱别人了,我把首长往前挪,排第一。
原来我排第几?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一紧,诸航慌忙笑道,一直是第一呀。
诸航,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某个人呀。
啊,现在都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首长把陈谷子烂芝麻翻出来,想种一亩田?乖乖地转过身去,主动抬头,吻上他清凉的唇,两只手不安分地从他的睡衣下滑向后背,俏皮地,魅惑地弹奏着。
如果是呢,绍华?
她只有在极亲密时,才会叫他绍华。
呼吸,刹时乱了。
你敢!他一侧身,她已在他身下。
她鬼鬼地笑,索性丢盔弃甲,仍由他处置。她擅长攻击,疏于防范。唯有在他面前,她愿示弱。
航航,你还在么?久听不到回应,卓明着急了。
在的,爸。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丝笑,我会全力支持首长的工作。
2
没想过,要和首长分离。
他们婚后,已经有过两次长长的分离。一想起,心仍然一抽,瞬间,呼吸放缓,四肢都有疼痛的感觉。
首长在网络奇兵工作多年,成绩斐然,升职并不突兀。南京呀,九朝还是六朝古都。江南春早,花红柳绿,美女如云,她不在身边,如果有诱惑,首长挡得住么?这个无需纠结,首长绝对是专情专一的君子。可是南京真的很远,哦,再远也没有特罗姆瑟远,但那也是异地。
航航,你得有个思想准备,绍华的新工作,不是一般忙碌,压力也非常大,以后家里可能不太能顾到。卓明说。
她懂的,首长,绝对是有着远大前程的人。顾大家,就不能在意小家。那何必要结婚呢?她没有多说,闷闷地挂上电话。
帆帆放学回来了,先洗澡,画一会画,然后才吃晚饭。恋儿皮了一天,晚饭时,眼睛就有点睁不开。洗好澡,用毛巾包着出浴室,已经睡得嘟嘟的。唐嫂把她抱走了。
应该去画画的帆帆,随诸航进了书房。
妈妈,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诸航,遇到什么事了么?
坏家伙自小就观察入微,她一点情绪波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诸航坐下来,把他拥入怀中。是有一点事,不是大事,不是坏事,但妈妈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
帆帆点点头,没再说话,任由她抱了很久。
卓绍华回来得不算晚,九点还没到。帆帆也睡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房间,与画室紧挨着,大卧室里,完全没有“第三者”的痕迹。
关上门,脱下外衣。如果诸航已经上床,他会走过去,吻吻诸航,才去洗澡。如果诸航在书房,他折身就去书房。
诸航手撑着下巴,歪在床背上发着呆。
今天好不好?卓绍华没有急着进浴室,在床边坐了下来,拉过诸航的手,轻轻抚摸。
首长,你应该早就知道去南京的事吧?诸航向来不懂迂回,卓绍华也鼓励她不需要那样。
卓绍华深深地凝视着她,笑了笑,然后点头。也没有很早,没告诉你,不是怕事情有变故,而是我有点犹豫。
军人不是以服从为天职么?诸航气鼓鼓的。
卓绍华叹了口气,是的,可是这么年轻的你,两个年幼的孩子,我怎么放得下心来?
没事,长辈们会帮忙的。一肚子气散尽了,她应有所质疑,在首长的心中,事业重要,但是她和帆帆恋儿也从来没有轻过。
长辈们能替代我么?他突地一掀被子,让她坐在腿上,紧紧地搂在一起。
她老老实实回答,不能。但是我们不能拖首长的后腿,有一天,首长名扬史册,我们都是有功之臣。每一个伟大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女人的牺牲。
调皮!他惩罚地咬了下她秀美的耳朵,压低嗓音,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诸航沉吟了下,笑道:你敢违抗军令?
我有选择的,但我后来觉得我应该去。网络奇兵是有所建树,但这个领域太单一,我应该让自己得到全方位的磨练。另外,我也想让你体会下一个人带着孩子傻傻等着另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把她塞回被子,含笑起身。
首长你打击报复。
俊眉一扬,是的!但是着你可比我幸运得多,至少你知我在哪里。扯下领带,脱去衬衣,毫不在意地袒露俊美的后背,优雅地进浴室。
诸航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其实,离开的那人滋味就好受么,首长还有小帆帆陪着,她那时有什么,陌生的国度,不合口味的食物,不敢交心的队友,每一天都像一年样的漫长。
卓绍华升职,道贺的人很多!四十岁的中将,军区举足轻重的人物,全世界能有几个?卓绍华一一推了,除了去单位办理工作交接,其它时间都在家待着。
诸航就这点好,一旦接受了某件事,她就不再纠结,安然地过日子。驰骋的工作完全没有压力,她也没少给马帅赚钱,工作完全自由。安全顾问那边,有事才会赶去处理。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很少在网络奇兵露面。这样子,好像整天在家晃着。挨着她家的邻居新请了位阿姨,曾好奇地问唐嫂,你家夫人是无业游民吧!唐嫂回家说给诸航听,诸航笑得前俯后仰。
小喻是去年调走的,现在已是连长了。家里另外来了两位勤务兵,把唐嫂的老公从老家请了过来,他会种花草,也会做菜。两口子在一起,不再牵肠挂肚,可以一心一意地做事。除了恋儿闯闯小祸,其它真没什么可烦神的。对于首长不在身边的日子,诸航持乐观态度。就在替首长整理行李时,诸航还是有点失落了。她不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也不是一个深明大义的贤妻。她没出息,很儿女情长。她不要首长名扬史册,她只想和他朝朝暮暮厮缠着。
这些小心思只在心中泛滥了又泛滥,最后又默默压了回去。首长不应该是围着锅台,围着老婆孩子转的普通男人,他应有广阔的天地,他是大鹏,他是海燕。
一夜大雪,并没有阻挡首长去南京的脚步。勤务兵提着大大的两只行李上了汽车,诸航抱着恋儿站在台阶上,帆帆朝爸爸挥挥手。卓绍华温和地看着两孩子,亲亲小脸,自然的,那唇最后划过了诸航的嘴角。园中的唐嫂夫妇,欧灿和诸盈,忙不及地把目光转开。
诸航脸一红,眼眶湿了。首长也是舍不得离家的,倏然豪情满怀,保证道:“首长,我和帆帆恋儿都会好好的,你放心上前线去吧!”
俊眸掠过一丝宠溺,笑了笑,转身出院。
又不是第一回独自睡大床,可是,却没有今夜这般的清冷。暖气明明开得很足,诸航在床上蜷成了一只蛹。首长来过电话,已顺利到达南京军区,晚上就会有一个欢迎会。
恋儿还小,不懂得思念,天一黑,呼呼大睡。帆帆却是辗转反侧,想了又想,起身,推开大卧室的门。
帆帆?诸航讶异地看着俊秀的小男生。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带进一缕冷风。诸航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捂着。今晚,我能睡大床么?
也不过就在两年前吧,他还整天窥伺着大床,挤过来一晚,开心得像个小疯子。如今这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小少年,让诸航又一次感叹时光的无情。
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明天是新年。
诸航拍拍额头,她居然给忘了。新年也是一节日,每逢佳节倍思亲,好想首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