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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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ii-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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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和师兄在饭店订了二十桌喜宴,双方的亲戚都太远,都没到场,就来了双方父母,其他的就是两人的同学和现在的同事。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打起篮球来不要命的假小子?北航的面面相觑。

驰骋的,特别是马帅的秘书,遥想起诸航参加《俪人妆》的访谈时那副壮观的打扮,频频咂嘴。

被人这样夸着、打量着,诸航不习惯地羞涩了,也不知回什么好,就跟着笑。突然想起,这幅样子,首长看到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时间走得真慢,仪式怎么还不开始,她又偷偷看了下表。

“男朋友的功劳?”一颗心被震得怦怦直蹦的某男生朝诸航前后左右看了看,试探地问。

宁檬接过话:“死心吧,结婚几年了,孩子都能做花童了。”

劈哩啪啦,心碎了一地。

“干吗和别人说这些?”等同学走后,诸航小声嘀咕。她不愿首长被别人评头论足,不愿小帆帆被别人追根究底,不愿两人的结合被别人捕风捉影。也许这才是她独自赴宴的真正原因!她和首长、帆帆的故事太另类、太长,说了别人不一定理解,她也不期待别人的理解。

宁檬斜睨着她:“干吗,你想装未婚女子再开第二春?”

诸航作势要撕宁檬的嘴,宁檬躲着、笑着,闹了一会。

主持人宣布婚礼仪式开始,新人进场。音乐声中,小艾和师兄都缩着脖子,生怕那些洒出来的五花八门的彩条、礼花喷到眼睛里。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后面拉新娘的裙摆,走得颤颤微微。小女孩裙子长,走到半截,踩着裙摆,往前一摔,哭了,小男孩傻傻地立在一边。众人哄笑。

马帅和新人的父母相继地祝词,切蛋糕、交换戒指、开香槟。

小艾又是哭又是笑,和其他幸福的新娘一个傻样。师兄温柔地亲吻她,向众人许诺一辈子照顾小艾、珍爱小艾。

宁檬哭得唏哩哗啦,狼狈地跑向洗手间。

诸航不放心地追过去,洗手间的门关着,宁檬哽咽着让诸航在外面等会。

诸航在洗手间外转着圈,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抬起头,原来是男洗手间的门,出来的是马帅。

两人就在入席时彼此点了下头,没说话。马帅一身庄重的打扮,很像德高望重的长辈,领带都是深色系的。他证婚时,诸航悄然巡睃着他和小艾的互动。小艾挽着师兄的胳膊,看着他的目光敬重而又崇拜。

“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了,二十多桌呢!”马帅说。

诸航笑,“是,得折腾好一会。马总,最近好么?”

马帅把头发往后撸了撸,“忙,特忙。对了,那笔款子你收到没?”

“什么款子?”

“游戏编程的启动资金呀!我想,你总得要买买资料书、软件呀、添台电脑什么的,我让财务往你卡上打了笔钱。”

诸航心里骂道:奸商!生怕她不认账,先用钱拴着。“忙什么,合同都没签呢!”

“转让费肯定会让你满意的,我们之前可是有过良好合作。有什么进展,打电话给我!嘿嘿!我进去打个招呼就走了,晚上还有个应酬。”马帅摆摆手,撒着欢,潇洒去也。

诸航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

宁檬出来了,重新补过妆,就眼睛有点微红。

小艾又换了套礼服,正被师兄的哥们闹着点烟。小艾敬烟,点一根被吹一根,打火机都按不出火苗来了,还是没点着。那几个哥们笑得贼兮兮的。小艾可怜巴巴地向师兄求救,师兄被灌得不少,目光都在打飘。

“这帮家伙…………”宁檬腾地冲过去,一把拽住那个吹得最起劲的,把他的嘴巴捂住,鼻子再捏住。“小艾,点烟!”

香烟终于点燃了。

宁檬松开手,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过头,叫了一声,“是你呀!”

宁檬眨眨眼,“我们认识?”

那人呵呵笑了笑,“你是成功的女朋友吧,我叫顾晨,和成功是同事。有次在海鲜餐厅看到你们,没过去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宁檬脸突地一板,“谁告诉你我是成功的女朋友?”

顾晨张口结舌,给宁檬愤怒的语气给惊住了。“我。。。。。。我以为。。。。。。”

“你以为。。。。。。就到处胡说,你是长舌妇么?”宁檬气得直抖。

“哈,得罪美女啦,快道歉!”师兄的哥们连忙打圆场。

顾晨讪讪地陪着笑,宁檬身子一扭,看都不看,坐了下来。

“我们一起拍张照吧!”小艾说道,朝诸航询问地看了一眼,用唇语问道,“咋回事?”

诸航摊开双手,她也觉着宁檬的火发得莫名其妙。

摄影师过来,帮三人拍了一张合影。宁檬笑得很牵强。

小艾和师兄继续敬酒去了,宁檬埋头吃菜,假装看不见师兄的几个哥们对她指指点点。

席散,小艾悄悄拉过诸航,让她送宁檬回去。“她心里不好受,我们都结婚了,她还没个着落。”小艾永远都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诸航却不这样认为,宁檬的历任男朋友可都是她甩人家,要是她想结婚,都结N次了。美女的目光总是很高很远,岂不知很高很远的是云端,上面不住人的。“新婚快乐!”她向小艾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宁檬开车来的,她说不想开了,想走走。说完,她径自走了,红灯停,绿灯行,从马路走到小胡同,又从小胡同走到了大马路。

随着人流出来的顾晨,目送着宁檬的身影,撇撇嘴,这妞可真是个狠角色。

诸航跟在宁檬后面,这条路她不熟悉。两边是高高的真正的石头砌就的西式建筑,楼房并不高,但是风格厚重坚实,石块粗励方正。马路上车辆很少,路灯黯淡得不像是繁华的都城,只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在铺着方砖的人行道上的回响。

“周师兄给小艾送了一套英式茶具,西单商场买的,非常名贵。”宁檬突然扭过头说道。

诸航微闭了下眼睛,睫毛的投影落在脸颊上。

“他其实是个非常高傲的人,和我们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送这么重的礼,是因为你。”宁檬喘了一口大气,苦笑着,“他是个傻子,你都结婚了,有了孩子,还讨你什么欢喜呀!我也是个傻子,堵什么呢,气什么呢,纯粹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是成功么?”诸航轻轻问道,想不到宁檬陷得这么深。

宁檬沉默。

“如果是他,”诸航仰起脸,对着夜空咬了咬唇,“我说,他是真的在意你了。”

“猪?”宁檬握住了诸航的手,她听不明白她的话。

“拒绝不代表是不在意,而是他想得远想得深。相似的人适合一起嬉闹,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呵,这样的话,不是我的原创,是我在哪里看到的。你和成功都是很容易喜新厌旧的,心总是不肯安定。况且成功那样的家庭,还会抹灭你的性格,让你不能正常呼吸。”

“成功和首长的家庭不是相似么,你能,怎么就见得我不能?遇到对的人,我会改变的。”宁檬说。

诸航挫败地抓抓头,她真的不擅长安慰人。骨子里的东西是天性,环境的变化,会压制一时,但遇到情况,还是会原形毕露。

宁檬突然轻抽一口冷气,“猪,难道你过得不幸福?”

“我们在谈你,不是说我,好不好?”诸航叫道。

“你的婚姻那么突然,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是你会做出***的事。你和周师兄是那么合适。”

诸航翻了个白眼,“那你是想促使我和他复合?”

“呸,我才不会干破坏人家家庭的事。周师兄以后会找到一个比你好一万倍的,到时让你酸死。”

诸航乐了,她很期待那一天。“你呢,想找个啥样的?”

“找个地喝一杯去?”

“别作践了,给我打电话吧!我家还有哇哇哭的孩子在等着呢!”她答应早点回家陪首长的。

宁檬鄙视她见色忘友,不太情愿地被诸航押回公寓。

诸航准备打车回家,发觉小区附近有家银行,她想起马帅讲的话,奔着取款机跑了过去,她要看看马帅打了多少钱到卡上。

奇怪了,这个时点,银行内外灯火通明,穿制服的职员进进出出。

“对不起,系统出现了故障,我们正在修理,请明天再使用。”职员抱歉地对诸航说。

“故障?”诸航把钱包放回包包。

职员一脸忧愁,“突然就瘫痪了,工程师正在检查,有可能是病毒入侵,到现在原因还没找出来。”

诸航同情地嗯了声,有可能是恶作剧,这样的事,她就干过。她没久留,拦了车回军区大院。

主卧室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映得院子里花花草草顾影生情。

“帆帆,咱们别画画了,睡觉,好不?”唐嫂说道。

“不好,我等妈妈一起睡。”帆帆回道。

纸张哗啦啦翻动的声音。

“帆帆是男子汉,不可以再和妈妈一起睡了。”

“爸爸也是男子汉,他和妈妈天天一起睡。”小小的抱怨。

诸航仰天长叹,神啊!迅速地推开门,两张脸一同朝外转了过来。

卧室里新添了一张小书桌,桌上摆放着各式的水彩笔还有厚厚的一叠画纸。

“妈妈,爸爸买的!”帆帆抱着诸航的腿,欢喜地要她过去看。

唐嫂还不自然地站起来,不敢看诸航,“吃过午饭,卓将带着帆帆上了趟街,买了。。。。。。一堆东西,我没跟去。回来后,帆帆就吃了个饭、洗了下澡,趴在那画了。。。。。。一晚上。”

她和吕姨长吁短叹了一晚上,这算什么呢,帆帆咋踩着佳汐的脚印了,诸航该多伤心。卓将到底是男人,大大咧咧,顾着为孩子高兴,没想到诸航的感受!

“首长呢?”诸航的头像千根针在刺,无法形容,麻麻的疼。

“部里来了电话,急匆匆走了。他给你留了个条,说在老地方。”唐嫂回道。

“好的,谢谢唐嫂了,你去休息吧!”

唐嫂看看她,想出言宽慰几句,想着不合适,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

快乐的帆帆着急地要妈妈蹲下来看他的画。他画了一只狗。这只狗体积庞大,虽然四条腿有点凌乱,但总体能分辨出来,轻昂起来的头,两只眼睛,呼出来的气,帆帆居然还知道配了背景,圆圆的,大概是太湖石,上面几根线,是石后面的树枝。

一个还不满二周岁的孩子,没有老师的指点,没有临摹过,就凭一双眼睛,一点想像,画出这样的一幅画,诸航不得不接受“天赋”一说。

意大利有一位神童画家,五岁的时候随父母去港口玩,他被出海的帆船和天上的云吸引住了,他站在那,一个多小时没动弹,回来后,他向父母要求买画笔买画纸。接着,他画下了他人生的第一幅风景画。十岁那年,他在罗马开画展,全国轰动。

帆帆也是一位画坛神童么?是因为遗传还是别的?

诸航托着头,她有点晕,那种苍白慌乱的无助感又泛上来了,四肢冰凉。

“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说话,帆帆皱起了小眉头。

“妈妈有点累,进去休息会。”

帆帆一听,连忙牵着诸航的手,紧张地往里走去。

首长在诸航早晨写的纸条后面留了言。

“诸航,小艾的婚宴一定很热闹吧,好久不见的同学再次聚会,有很多很多的话聊,是不是?可惜我和帆帆被你隔绝在外,不能分享你的快乐。我和帆帆都表示严重的抗议,所以以后要全部说给我们听!发生了一起突发事情,我赶去处理,今晚估计又是无眠了。出门的时候,我抱了又抱帆帆。其实我想抱你,你不在,我只好抱他。他是你生的坏家伙,抱他,就像抱你。知道吗,你的来到,总是带给我太多的惊喜与感动。诸航,天气一天天凉下来,等我把手里的事告个段落,我们去度个小长假,我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告诉你!这一次,就我们两个人,嘘,别让帆帆知道!绍华!”

36,习习谷风,以阴以雨(六)

帆帆踮起小脚,头伸得像长颈鹿,拽着纸条,他也要看。诸航把纸条一折,藏到身后。

帆帆越发觉得好奇,乌黑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诸航:“妈妈,读给帆帆听!”

“就不读。”这次没你的份,哼,谁让你坏的!

“妈妈好!”帆帆咪咪笑,撅起小嘴主动亲诸航。

诸航享受着儿子的献吻,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那帆帆答应妈妈,咱们以后不画画,妈妈就读给帆帆听?”

帆帆咬着指头,认真考虑了下,摸着诸航新剪的头发,说道:“帆帆画妈妈,不画狗狗。”

哇哦,狡猾的坏家伙,这算让步么?诸航又好气又好笑,但她不舍指责帆帆,也不愿往深处想。她命令自己要相信首长,不管是什么情况,首长都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

首长不粗枝大叶,不会欺骗她,肯定的。

在她和首长的感情历程里,起初她是被动的,但不代表她体会不出首长对她的珍爱和宠溺。

尤记得,在那个小公寓,首长高大的身子欠下来,替她搬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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